作者:玄月扶摇
相信很多宝宝都看出来了,作者写着写着,把时间线给写乱了。
本来宝钗应该比迎春大,但现在迎春比宝钗先出生了。大家就当是史夫人交好玉莲之后,有底气对抗甄氏,把王侧妃的婚事往后压了吧。
还有王侧妃的年龄问题,大家尽量忽略吧。如果给大家带来了不好的阅读体验,作者菌在这里正式道歉,并保证下本书一定不犯同样的错误。
第237章 帝王心思
他心里已经开始琢磨, 回去之后就召集人手,把这两条路子摊开了说。
不管是想做配音的,还是想在有声剧这一行里深耕的, 他都尊重对方的选择。
傅玉衡提醒道:“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马义成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傅玉衡道:“选择去给电视剧做配音的那些,难免会被人高薪挖走。”
相比于继续做有声剧,或者是小转一下行做有声书,去做配音演员明显是一个大跨步,也是一个新领域。
敢抢在最初吃螃蟹的那一批,要么是艺高人胆大,要么就是心思活络。
艺高人胆大的难免傲气,心思活络的容易为钱财所动。
如果有人以礼相待,再加上高薪聘请, 就很容易打动这两类人。
马义成恍然地点了点头, 笑道:“无所谓, 我之所以今天来找你,其目的也就是想给大家都找个饭辙。
如果他们能自己给自己找到饭碗,正好不用我操心了。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他在修行上的天赋虽然不如堂兄马介甫, 但心性却比马介甫更加豁达。
从一开始给人说书的时候, 他为的就不是钱财名利, 而是满足自己的爱好。
只是后来做了有声剧,带了一帮子人,肩上就自然而然多了一副重担。
那时候,他也只是想着让大家都有饭吃,不辜负大家对他的信任。
也正因为初心不改, 始终如一, 无论遭遇什么样的变故, 他都能坦然以对。
像他这种人,哪怕不是狐仙,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也能够长命百岁。
人之所以寿命短暂,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想的太多,想要的太多。
多思多念则易耗心神,易生疾病,寿命自然难以长久。
傅玉衡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也没再拐弯抹角地去劝慰,只是道:“你心里有数就行。另外得提前想想,若是有人被挖走了,那些真心拥趸你的人心生不愤,你该怎么安抚。”
“这还真是个问题。”马义成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苦恼之色。
能被别人的钱财恩会笼络走的,他不在意。可是真心对他的人,他却从不愿意等闲视之。
“唉,我再想想吧。”他摇了摇头,没让傅玉衡跟着他一起烦恼,话锋一转便笑道,“我今天来都来了,总不能只干这一件事。你若有好酒,还不赶紧拿出来?”
傅玉衡失笑道:“就知道你是个酒腻子。放心吧,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他用力拍了拍手,小厮狼毫就带着七八个婢女鱼贯而入。
那些婢女手里,各捧着一个五斤的坛子,每一个上面的封条都不一样,也就意味着每一个坛子里装的都是不同的佳酿。
哦,对了,狼毫是接替润笔的小厮,如今润笔已经是侯府的大总管了。
傅玉衡指了指摆在桌上的八个酒坛子,露出点不怀好意的笑,“义成兄,这八坛酒都是为你准备的。
你只要不怕今晚上绿萝不让你进屋,尽管喝,放开了喝,放心大胆地喝。”
马义成惊喜的笑容僵了一瞬,指着傅玉衡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明知道夫人限制我喝酒,还拿这么多好酒来诱惑我。”
见傅玉衡满脸得意,他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广袖一挥,桌上的八个酒坛就只剩两个了。
至于剩下的六个,当然是被他用法术收走了。
“哼,我带回去慢慢喝。”这回换马义成满脸得意了,“等夫人问起时,我就说是五郎送给我,叫我在家喝的。”
“……行吧。”傅玉衡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你法术高强,我斗不过你。”
两人哈哈笑了一阵,傅玉衡才招呼狼毫取来金杯玉盏,一坛黄酒用金杯,一坛汾酒用玉盏,各有一番滋味。
两人在这里饮酒谈笑,绿萝也陪着徒南薰在里间说话。
虽然知晓他们夫妻感情好,但每次想见,徒南薰还是忍不住要多问一句,“他待你可好?最近没有不长眼的去找你们麻烦吧?”
“没有,没有,公主且安心。我们夫妻打着侯府与公主府的名号,旁人争着抢着来巴结都来不及,谁敢来触我们的霉头?”
见她眉目舒展,尽是意气风发之色,徒南薰便知道,她并没有在强撑。
有了绿萝这个活例子在面前,徒南薰就指着她,劝银雀与黄莺,“看见没,就算是嫁出去了,也能好好过日子。
你们俩看不上家里的管事,我就托你们绿萝姐姐,在外面替你们寻一个好郎君可否?”
银雀和黄莺对视了一眼,皆笑着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徒南薰,笑道:“公主就别替我们操心了。我们俩也不是看不上家里的管事,只是纯粹不想嫁人而已。”
“你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徒南薰也有几分诧异,却也不是特别诧异。
实在是最近几年受大环境影响,许多有本事的姑娘,都不乐意给自己找个男人当祖宗,伺候他们一大家子。
此事说起来惊世骇俗,仔细想想却也是情理之中。
因着这种现象越发普遍,朝中已经有御史参奏。
这回的热搜词条却不是牝鸡司晨了,而是上升到了人口增长。
虽然目前为止奉行不婚主义的女子并不多,但总有些人能见微知著,能将远虑化为近忧。
这些事当今圣人便不知道吗?
他暗中掌握着祖上传来的情报机构,如今又有敬王手底下遍布天下的记者,远比这些朝中御史察觉得更早,知道的更多。
但他却认为,世间万事万物,都是堵不如疏。
当朝太_祖皇帝不过是个看天吃饭的老农,原本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又为何要冒着杀头的风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带领同乡一起反抗前朝?
就是因为前朝的朝廷崩溃,天下动荡,老百姓想安稳过日子而不能。
今天交税,明天交租,后天还有捐,大后天还有献……
这一层一层剥削压迫下来,把老百姓敲骨吸髓,恨不得骨头渣子都磨成粉,谁能受得了?
不造反是被人拿着钝刀子,一片一片割肉割到死;造反却还可能有条活路,纵然死也死的轰轰烈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该怎么选,还用人教吗?
而前朝之所以秩序崩快,全因宗族势力遍布,土地兼并难以遏制,逐步蚕食了底层百姓的生存空间。
偏偏为君者还不知体恤,为了自己享乐,横征暴敛,对百姓可持续性竭泽而渔,不反他反谁呀?
当今圣人虽已是本朝第三代天子,可实际上,本朝开国还没多少年呢。
太_祖戎马一生,老圣人也是戎马半生了。
因着前朝败亡的教训太过深刻,老圣人甚少动用雷霆手段,目的是为了安抚天下黎庶。
圣人可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继承人。
虽然圣人心里也觉得,老圣人对朝臣过于宽纵,但那是对朝臣,对待百姓他可从不觉得老圣人有什么宽容的。
想想看吧,对于贪污受贿,盘剥百姓的官员高拿轻放,对老百姓不就是一种无声的残忍吗?
没办法,谁叫天下的喉舌都掌握在读书人手里呢?
但如今有了文宣部,有了遍布天下的记者,一切都不一样了,圣人有了直接和底层百姓沟通的渠道。
所以圣人虽也继承了老圣人的宽容性情,但他的宽容不是对百官的,而是对百姓的。
特别是文宣部成立以来,全国各处都有记者,对整个天下无孔不入。
他可太知道老百姓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了。
关于有些女子不愿意成婚的事,虽然御史们说得很严重,好像过不了几年,大夏的人口就要锐减到支撑不起朝廷运转了一样。
但实际上,女子不愿意成婚的风气,并不是从京城最先兴起的,也不是近几年才有的。
随着天下的经济重心南移,南方手工业和小作坊自然而然的兴起,招收的工人不可能都是男的。
而且在做手工方面,男人的确不如女子心灵手巧。
有了经济来源之后,她们自然就不愿意给自己找个摸不清底细的男人,让自己可持续性的受气了。
所以,南方早些年就有不愿意嫁人的自梳女。
还有湘西等地,会恶意把到了年纪却不愿成婚的女子,送进无食无水的山洞里,饿几天之后再带回家里饿死。
他们的家人却对外宣称,因为她们身体洁净,被落花洞神选中,如今已去侍奉洞神了。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未婚女子的恐吓?
那为何会有这种恐吓呢?
自然是因为,越来越多的女子不想受婚姻的压迫。当地的掌权者为了保证自己族群的人口数,才想出了这样残忍恶毒的法子,造成了一出又一出的人伦悲剧。
那地方的女子不婚之风有没有压下去且不说,“落花洞女”这种害人的法子却是在当地广为流传,成了宗族迫害掌控族人的工具。
圣人登基之初就一心消除宗族的影响力,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听取御史的意见,下旨强行给那些愿意自己交罚款的姑娘们婚配呢?
可以想见的,一旦这道旨意传下去了,必然是给地方宗族势力又增添了一个控制族人的手段。
那些御史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一点圣人很清楚。
可圣人更清楚,几个女子不愿意成婚只是藓疥之疾,地方宗族那如今都不曾破除的势力,才是心腹大患。
所以说,不是那些御史不够忠诚,也不是他们真有什么私心。
他们只是站得不够高,看得不够广而已。
圣人对此不以为意,把所有这方面的折子都压了下来,不支持也不反对。
几次试探之后,那些御史就明白了他的态度,自然也就把目光转移到其他事情上了。
没办法,如今在位的天子不比老圣人好说话,他们若敢当朝玩死谏,圣人就有法子让他们的名声烂大街。
当圣人这阵东风彻底压到朝臣这股西风时,大臣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在他手底下做事了。
圣人不管,也就是等于官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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