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月墨
容白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一些疲惫,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缓缓的闭目养神。
这一刹那的安静之中,就足以她调养过所有的脆弱。
只留下风吹过树叶,百鸟的声声鸣叫,还有她的呼吸心跳。
“我只是在想,猴子去的这一遭,恐怕不能如他所愿。”
镇元子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了这一句话,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意,嘴角轻嗤了一声。
当然不会轻易的如猴子所愿了。
否则怎么彻底的将镇元子拉上灵山这一个崛起的势力,怎么让孙悟空记上这一个恩情。
但现在玉清元始到了万寿山五庄观,他的态度也值得各方隔岸观火在斟酌下棋。
元始轻嗯了一声,只算作回应容白。
他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他对天底下所有的事都不感兴趣。
只为有容白一个而已。
让他的眼里明白了有偏见二字,让他明白了自己。也是会犯错的。
.......
果然不出容白和镇元子所料,孙悟空已开始的满怀期待在筋斗云,到了南海珞珈山的时候。心里的火焰被风吹了吹。
“求求菩萨,有没有办法能够救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子大仙的人参果树?”
“俺老孙因为那人参果长得太像一个婴儿,又加上那童子实在不讲道理,这才一怒之下将人参果树推翻,酿成了大祸,求菩萨指点。”
孙悟空连连拜上,将事情的所作所为和全部的细节,只用几句话就概括了出来,期待能够看见如同昔日一般观音菩萨即便是骂他一句“泼猴”,然后随他去解决问题的时候。
却见在莲台上端坐的观音菩萨。缓慢而郑重的冲着他摇了摇头:“此事,此刻,我这里尚且未有解决之法,一起去旁处求人看看吧。”
孙悟空瞪大了眼睛,可只说完这一句话,那莲台上的观音菩萨就已经消失在眼前。
他没有办法,又转念往这附近的南极仙翁处而去,可那往日里,和蔼可亲的南极仙翁,现如今见了他跑得比谁都快。
孙悟空追上前去,仍然没有退却,紧紧的追着南极仙翁,南极仙翁被追的累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人参果树除非有草木之道的圣人在,能够举重若轻的将他死而复生,否则谁都没有办法。”
心里的火苗被淋了两场雨只剩下微弱的火星在挣扎着若隐若现。
他又往别处而去,可要么就是没有办法,只能唉声叹气,要么就是还没等他走到近处跟神仙打招呼,就已经远远的驾云飞走。
不是不能追,而是没有了追的意义。
就像是南极仙翁说的,没有了办法。
可若是真的没有了办法,那镇元子大仙如何会让他来寻找办法?
若那人参果树没有了任何生机,那他的师父。唐玄奘不就会因为他的缘故而死吗?
孙悟空一开始出来的时候满怀希望,到现在所有的希望都被熄灭,整个猴子颓然的坐在云端上。
不知道要往何处去,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只能呆呆着看着天边的云霞。
孙悟空呆滞在云端,不知道要往何处去,凭借着本能来到了他最眷恋的地方。
斜月三星洞。
可在他记忆之中,草木旺盛,人丁兴旺的斜月三星洞,已经并非是他熟悉的模样。
反而枯叶丛生,草木凋零,仿佛早就没有了人烟。
他待着原地,深深的叩拜,不知道要如何弥补自己这一次,因为并不洞悉事情的真相而犯下的错误。
“师父。”
......
唐玄奘猪八戒沙悟净等人已经封印了五感被清风明月给关押了起来。
白龙马反倒只是被看管了起来。
人参果树前十分安静,只有镇元子这个主人和容白元始这两个此地主人并不欢迎还想要强抢的的客人。
容白朝前走去,走到人参果树的面前。
牵着她手的元始也被带动着,往前走去。
镇元子看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看着他眼前的这两个背影。
广袤无垠的草木之力,比昆仑山的黄中李还要磅礴的多。
昆仑本就得天所厚,被世间偏爱,是所有修道之人的朝圣之地。
生长在昆仑被发现的先天灵根黄中李在昆仑。之上所以让他远离主人被更替的风险。
但在昆仑上,早就已经是圣地的地方,不需要什么旁草木来灌溉,黄中李再是如何,也只能做一个缓慢生长,缓慢结果为人带来寿命,成为老子丹药之中一部分的药材。
可人参果树不同。
它供养着万寿山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草木灵气,方圆百里之内,所有被他灌溉的草木也是这样回馈给它。
再这样数多个元会之中,人参果树成为此各地界不可剥离的一部分,也成为了无数草木生长之后的功德。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不同,又如出一辙,十分亲近的草木之力,容白来到这里的时候才会被自己所化的,兔族习性所影响加重了显现出来了怀孕的脉象。
“师父,你觉得天道要它死吗?”容白问。
“不会。”元始实话实说。
“西方那里自有天地灵宝来救治它,它功德深厚,还未曾到离去的时候。”
“那如果天道想要他死,可他偏偏还有一线生机呢?它是会束手就擒,还是会紧紧的抓住这一个生机。”
元始皱了皱眉:“人参果树并没有灵识。”
所以如果真的是容白假设的这个样子,人参果树没有办法抓住这个一线生机。
顺天而行才是正道。
可容白笑了笑,回过头去,看着身后凝视着他们的镇元子,想道:“可如果是真的,这个场面身为人参果树主人的镇元子,绝对会把握住这一线生机。”
顺应天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可说这话的他们两个,就如同在封神战场上相遇的师兄师姐们一样,话不投机半句多。
——道不同啊。
容白想要挪开元始的手,元始紧紧抓住,宽大的衣袖被他攥出了几道褶皱。
“容白。”
他低语一声,品味不出任何的情绪,但在容白看来像是委屈,又像是撒娇一般。
容白暗道自己疯了,元始,玉清元始怎么会撒娇。
他只是确认了自己永远不会在他面前低头,永远不会改信他的道而已。
紧紧攥着衣袖的手被拉开,没有加注法力的手十分轻易的就被拉扯开来,即便那伸着手的人再想要留住也留不住。
容白蹲在地面上,伸出手,触碰着人参果树残骸的一部分。
掌心与树干相碰,它仿佛能够听见手感之中的微弱心跳在向她求救。
“我不喜后天所生育的湿生卵化披鳞带甲之徒,如果真的为你开启了更换身躯的阵法,我绝不会停止。”
元始那一只被松开的手依旧紧紧的坐着抓握的手势,朝着容白说道。
“师父,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停止。”
元始喉咙莫名的干渴,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
“毕竟你从前没有停止过和其他圣人一起破开,非死生不可开的阵法,后来也未曾停止清洗我的记忆,湮灭我的修为。”
银白色的法术将容白和硕大的人参果树残还给包裹其中。
本蹲在地面上的容白顷刻之间倒在原地。
铁锈一般腥涩的血液从喉咙之中喷涌而出,又在她的隐忍之下渗透进心里。
一时之间她的心脏仿佛失去了跳动,眼眶之中生疼的感觉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几万年之前,那残忍的屋子用手指戳进了她的眼眶,将她那一双眼睛挖出来时候的疼痛。
猩红的眼睛泛出了泪光。
随着她身份消失而被隐藏遮掩的那些尘封的记忆,如同泄了洪的潮水一般朝容白喷涌而来,那些情感瞬间将容白淹没。
她是被爱着的。
她的父亲,母亲,叔父,都十分的爱她。
所以为她选择了这一条,只要隐姓埋名,就没有任何波澜可以活下去的道路。
一道微风拂过,容白额角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落在了精致的锁骨上。
她抬起头来仰望苍穹,苍穹之上,正值日月交替,云蒸霞蔚之时。
日光在看着她,月光在保护着她。
不论她走多远,不论她坚强或是柔弱,太阳和月亮永远会这样看着她爱着她。
那一双被后天改造的,属于兔族的猩红眼眸缓缓的消失了颜色,一阵金光闪过,眼眸之中突出一道炙热的光。
“啊——”
容白痛的放声尖叫,再也按捺不住。
.......
旁观的镇元子,看着在阵法之的容白,面带嘲讽的看了一眼眼前看似还十分镇定的元始,说道:“怪不得先要为她换一双眼睛。”
“这一双眼睛,像极了帝俊,又像极了太一。”
三足金乌的霸道,镇元子他深有体会。
幸好容白的眼眸更像是那只太阴玉兔。
元始紧紧的提着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戴阵法之中一直隐忍的容白,没有丝毫的闲心跟镇元子解释,容白之所以会更换眼睛是因为他的眼睛早就被巫族那些该死的给挖掉了。
容白在痛,他也在痛。
元始一动不动的盯着容白,幽深的目光没有片刻离开她的身形。
容白很能忍疼。
他们第1次见面,倒在他面前的时候没有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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