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月墨
“臣妾是怕.......”
太后早已经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而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康熙现在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脸色,先示意身边的宫女将贵妃扶起,一边说道:“此次意图,往近了说是想要干预储君之位”。
她沉吟一声,和她一手带大的孙儿相视一眼:“往远了说,那就是意在动摇皇上的皇位。”
宫中孩子早些年间连续夭折,这也是因为什么而让容白进宫庇佑太子的原因,即便皇上内心之中十分怀疑,但为了太子的安全依旧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帝国无皇子,说明皇位不稳,随时随地都可能旁落。
如今一个事,竟然牵连到他的两个儿子身上,并且一个是太子之尊。
一个是皇上表妹从小抚养长大的孩子。
两个尊贵的孩童,牵扯到同一件事情当中,所图甚大。
“现在保成情形如何?”
太皇太后突然问到,皇上忙召人来询问,此刻他万般希望容白的存在,是真的有用的。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命所有的人将窗户打开,还一直在和姑娘聊天,精神上好似好了许多,未曾一个人继续闷闷不乐了。”
皇上听完大喜,屏退了人之后说道:“若贾家那个女孩真的对保成大有助益......保成能够平安顺遂......”
“朕愿意在她出嫁之时给她多罗格格的仪仗。”
太皇太后没有反对,皇上牵起了贵妃,叹道:“你爱护胤禛,朕明白。”
“朕也不会因为风言风语而误会胤禛,你放心便是。”
贵妃达成了目的,总算破涕为笑,却不得不直视胤禛知晓她并非她亲生额娘一事。
宫里的大清洗,来了。
-
胤禔后知后觉的才从惠妃的口中知道太子感染了天花一事。
胤祉身体弱,额娘又只养成了他一个,被护的像一个眼珠子一样。
胤禔身体壮的像一个小牛犊,可惠妃拳拳爱子之心,也坚决不让他出门。
甚至往日求着胤禔看书,现在都甘愿放弃,只要胤禔不继续嚷嚷着出门。
“太子病了?那小白.....怎么样了?”
惠妃不解,胤禔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叫小白的宫女?
“不,不对,贾家的那个!!”
胤禔焦急的敲了敲脑袋。
“就是额娘你说,跟在乌库妈妈身边会必有太子的那个人。”
“太子病了,那她现在怎么样?”
惠妃不疑有他,以为胤禔单纯是为这个事情好奇。
胤禔嘛,好奇什么都很正常。
只要别像去岁一样,好奇人不睡觉能怎么样,连续两天不睡把她气的折寿就够了。
“已经进去照顾太子了,二人同吃同睡,让我一同康复,要么.......她就会为太子殉葬。”
胤禔一个拳头打在桌面上,惠妃这才皱着眉看他要做什么妖蛾子。
见着胤禔眉眼桀骜,咬着牙,绷着脸:“不行,她不能死。”
她还没给他道歉呢!
他堂堂大阿哥,还没有人敢得罪了他之后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
惠妃被他闹的头疼,她的心思不能说出口,但是难保没有过奢想。
毕竟....胤禔可是长子。
“你可安生一点吧。”
这种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即便现在皇上盯着,但是只要太子倒了......就是胤禔最好的机会。
胤禔失神点了点头,惠妃离开的时候不太放心,叮嘱人一定要看好胤禔,绝对不能让他出去。
没过多久,储秀宫的窗户被从里面打开,一道矫健的身影从里面爬出来。
正在外头料理花草的侍女见了,下意识就要喊人,胤禔比了比腰间别着的鞭子,威胁之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
贾家一片和乐,唯一能够知晓朝堂事的人却远离政治中心,丝毫不知道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容白模模糊糊之中觉得有人在喊她。
“太子殿下,你能不能安静一些。”
一旁的胤礽哼唧一声要咬她也没有力气。
但这样了喊她的人还没听,声音好似来自四面八方,精力十分充沛。
她眨了眨眼睛,努力分析着声音的来源,朝窗边看去,发现床边多了一个人。
容白觉得有些怪异,休息了一下,虽然觉得身上依旧不对,但是总算是有思考的空间。
她想过大阿哥会因为那一日之事一直记挂着。
因为生为天之骄子,他从来没有被这样戏耍过。
但她没有想过......大阿哥会出现在这里。
他身边难道没有人阻止他吗?
难不成是专门来看太子有多惨的?
不至于吧,不至于为了看太子有多惨,然后牺牲掉自己吧。
但觉得如果是大阿哥做出这种事来也不奇怪。
容白跪在床榻上,遥遥看着胤禔。
胤禔着急,挺聪明的人怎么感觉没脑子了呢?继续喊着:“小白小白!”
就是有些遗憾这次胤礽不能咽气。
容白这才确认一直围绕着的声音就是他喊的。
这才走下床榻,光脚踩在细软的大红猩猩毡毯上,极致的白和红形成了最微妙的反差。
“大阿哥,你怎么来了?你身边没有人跟着吗?”
容白不比窗沿高,只能仰头看着胤禔。
她专注的时候喜欢直勾勾的看着人,并没有什么尊卑之分。
按说胤禔骄傲的幸福感是十分讨厌她的这种状态,可他说到嘴的话却吞了回去。
看着容白如鱼一般光洁的面容上泛着桃花色,潋滟非常。
因为高烧本就倒映着星河的眼眸透露着一股雨后的湿漉漉。
像迷路的小鹿。
像被雨打湿了的花苞。
胤禔脑子里一团乱麻,与容白对视着,幽深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
忽然伸出手来,直接蒙住了容白的眼眸。
轻颤的睫羽在他掌心之中带来一点点痒意,胤禔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罢了罢了,她都这样了,自己就当然有大量原谅她了。
“来看你。”
容白眼前一片漆黑,听着胤禔说道。
“这是本阿哥给你带的礼物,别客气。”
在一次见到光明的时候,眼前多了一个被手紧紧抓着的马鞭。
容白不明所以,但看着胤禔确实在这宫里而于我炸的状态之下显得格外的单纯。
“谢谢大阿哥。”
胤禔下意识忍住嘴角忽然翘起来的笑意,轻哼一声作为掩饰。
他们两个人离的格外的近。
不同于上次骑马时候的亢奋,这一次胤禔能够数清容白的睫毛。
“你......反正好好的。”
“之后再教你骑马。”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又不傻。
很多时候他只是不愿意想。
容白顿了顿,看着桀骜的胤禔露出她不常见的呆滞。
等她接过马鞭之后,才踮起脚来,用另一只手拽了拽胤禔手臂上的布料。
“多谢,你。”
-
胤礽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都得了天花了,结果胤禔还在。
处处都有他。
“胤禔,快滚——”
“离她远点。”
“她是孤的人。”
胤礽坐了起来,他很虚弱,光节的额头上,还有高挺的鼻梁上沾满着细汗。
上一篇:在米花町当小寡妇的日子
下一篇:穿成中世纪圣女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