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雪狮
季驰光笑笑,然后话锋一转。
“当然,真实故事和这个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行八行四的福气:……啊???】
“王昭君的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去求子的行为,因为王昭君虽然是她爹老来得女没错,但是她是有哥哥的,所以无子之说根本立不住。”
“但是从这个传说中,我们也能看出人们对王昭君的赞许。”
“大家都认可她的爱国情怀,甚至将她和屈原联系到了一起。”
“王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转眼,王昭君就到了成婚的年纪。”
“她以民女的身份被选入掖庭,成为了宫女。”
“整整五年,无人问津。”
【鹤归:无人问津就无人问津吧,我感觉汉元帝也不是什么良配。】
【北笙:你也不看看他后宫有多少厉害角色……汉哀帝的祖母傅昭仪,挡熊的冯昭仪,还有那位熬死了好几个皇帝,号称历史上第一长命的皇后王政君……哪个是省油的灯?】
【银白色:还要补充一个司马良娣,曾经让汉元帝要死要活,甚至不想要小老婆的女人。】
“五年后,王昭君的命运迎来了转机。”
“南匈奴呼韩邪单于前来朝见,尽藩臣之礼,并自请为婿,元帝欣喜之下,将宫女封为公主,嫁给单于。”
“王昭君主动站出来,请
求出塞和亲。”
“原来是主动的吗?”刘彻整个人都温和了下来,还隐隐透着几分高兴,“南匈奴,不错。”
南匈奴这个词的出现意味着匈奴已经分裂。
如果说合并的匈奴是一头狼,一头对大汉虎视眈眈,随时都能咬一口肉下来的狼,那分裂的匈奴……
刘彻意味深长的笑笑。
那大概比起其他西域小国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所以,才会出现这所谓的“尽藩臣之礼”。
匈奴终究还是臣服于大汉啊。
刘彻想到这里,就恨不得去祭高庙。
他最终还是做到了!
什么?你说干趴匈奴的可能不是他?
风太大了,朕听不见。
……
“首先,我们需要澄清一点。”
“王昭君前期的籍籍无名,和所谓的画师毛延寿的偏心有没有关系?”
“答案是——没有。”
“画工索贿不成,直接丑化昭君的故事最早出自葛洪的《西京杂记》,对,就是那个和火药的出现密切相关的葛洪。”
“他在《西京杂记》中记录了画工们的行为。”
“至于画工的人选?”
“葛洪把当世有名的画家全部放上去了,一视同仁。”
“此后出现的唐代的小说《王昭君变文》,更是对王昭君的故事进行了虚构,顺便,把葛洪的故事改了改,把画工的责任全部推到了毛延寿身上。”
“在葛洪的记述中,毛延寿是当世有名的画家,是元帝时期最厉害的人物画家。”
“事实上呢?”
“压根没有这个人。”
“都说貂蝉是最厉害的虚拟人物,但是好歹貂蝉还有历史原型在,毛延寿是真的从没存在过。”
把这个误会澄清,季驰光把话题转回王昭君。
“王昭君主动请求和亲。”
“她主动嫁给了年纪已经可以做她祖父的呼韩邪单于。”
“虽然历史对单于的具体生年没有记载,但是我们可以确信,结婚的时候,单于已经五十多岁了。”
“王昭君呢?她那年才十九岁。”
塞外的营帐。
王昭君死死抓着手中的琵琶,眼眶微红。
她……她其实没那么在乎单于的年纪,但是……
单于他……今年去世了啊!
她们才成婚三年不到,她才生下他们的儿子没多久,就这么天人永隔。
她该怎么办?
她往汉庭送了信,她想回去。
她本是大汉江南水乡的女儿啊!
想到匈奴这边的收继婚制,王昭君打了个寒噤。
如果汉家不许她回去,她怕是就只能留下,然后……嫁给复株累。
她不想嫁,她确实不介意改嫁,但那个人怎么能是她的继子,怎么能是她儿子的哥哥?!
第68章 王昭君:谢谢你们的喜欢
王昭君抱着她的琵琶,愣愣的坐在原地。
同一时间,汉庭已经吵翻了天。
汉元帝早已去世,这个时候坐在皇位上的,是他的嫡子刘骜。
从收到王昭君的信件起,一大早,刘骜的脸色很难看,他手里拿着王昭君送来的信件,指挥着内侍把信念了一遍,然后轻轻咳了一声:“宁胡阏氏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大臣们面面相觑。
怎么看?
没看法呗?
公主都嫁出去三年了,孩子都生了,还想回来?
想什么好事呢?
王昭君的悲苦,落在政客们的眼中可不算什么。
嫁都嫁过去了,与其让王昭君回来,再封一个女子做公主,陪嫁上大批嫁妆,还不如把王昭君留在匈奴重复使用来得省钱省事呢。
再者,王昭君出身普通,她要是就这么留在匈奴也就算了,回来,那头上要敬的皇室成员就又多出一个,还得出钱给她修府邸……林林总总加起来,那可真是一点也不划算。
而且她还有个儿子,那个叫伊屠智伢师的男孩,传闻一出生就封了右日逐王,要是留在匈奴,对大汉的益处更多。
于是就有人站出来:“昭君公主为国忧民,当年主动为先帝分忧,自请和亲,想必如今也是愿意为陛下分忧的。”
虽然是个人都知道这所谓的自请水分有多大,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瞎编。
“昭君公主既然出塞,对匈奴的规矩想来也是知道的,这封书信,应该只是面上过不去,想叫陛下出面,名正言顺些罢。”
一群人心知肚明,但是还是要给这件事情披上一件华丽的外衣。
又有几人附和。
都是一个意思——公主一定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她那样大义凛然的女子,怎么可能会主动要回来呢?
总之,想回来?没门!
刘骜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那王昭君既然都嫁过去了,就安安分分呆在那里不好吗?
两国交涉可要费不少事情的。
“既然如此,”刘骜一锤定音,“起草敕令文书,尽早送去关外,命她务要从胡俗。国家
大事,岂可儿戏?真是胡闹。”
刘骜和大臣们讨论完王昭君的事情,很快又转向了别的话题。
君臣们讨论了半天,总算把各类事情都理顺了。
刘骜下朝回到后宫,先去见了自己的母亲王政君。
“母亲。”
“皇帝来了?”王政君见到独子,脸上一下子就笑开了花,一迭声吩咐宫人们送金浆酒上来,“来,喝两口,你上朝也累着了,赶紧喝点甜酒松快松快。”
刘骜浅浅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不太喜欢喝这个,总觉得太甜:“母亲,今日朝堂上出了件事情。”
王政君稀奇道:“哦?和后宫有关吗?”
刘骜鲜少和她说朝堂上的事情,除非是涉及后宫的。
刘骜问道:“母亲可还记得那位封为公主的掖庭宫女王昭君?”
王政君还真有印象:“自然是有的,那可真是个美人……怎么突然提到她了?”
“匈奴的呼韩邪单于没了,国书递到长安的时候,还有昭君公主的一封信。”
刘骜随意道。
“她想回来,可是公主归汉的事情哪里是这么简单的?儿子就给驳了……母亲和她没有什么交情吧?”
王政君摇头,那昭君公主此前就只是个小宫女,虽然生得好颜色,却也籍籍无名。她统管后宫,哪里会把目光放到王昭君这种小人物身上?也就是后来王昭君被封公主,她们两人有了些交集。
叫她说,那确实是个再好不过的女郎,宠辱不惊,随遇而安,是和亲的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