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魔她超敬业 第18章

　　达达利亚很懂得将事情推给该做的人，阿加塔并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异议。璃月的事情急不得，两人的话题很自然的就偏到了「女士」在蒙德取得神之心的事情上。

　　“算算时间，「女士」应该回到至冬了吧？”达达利亚掰着手指算了算，然后有点遗憾的说：“可惜我没能见到那位初代风神巴巴托斯，可真想跟他切磋一番啊！”

　　“阿加塔你应该见过他吧？他的实力怎么样？”达达利亚用布灵布灵的目光望向阿加塔，期待她给出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在他看来，风、岩、雷这三位初代神的实力都毋庸置疑。

　　他负责璃月自然能对那位以武力创建了璃月港的岩神有所了解，剩下两位的情报达达利亚就不清楚多少了。他看着阿加塔，期待从她的嘴里知道那位风神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确实难到阿加塔了，她就将要怎么说才能不将达达利亚的幻想打破？

　　她想起在酒馆喝酒喝到欠钱，需要自己去救的温迪，还有想喝猫尾酒馆的调酒师迪奥娜的特调酒，却因为对猫毛过敏，不得不拜托她去买酒，甚至不惜撒泼打滚的温迪，阿加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位风神巴巴托斯。

　　到最后她也只憋出来一句：“他……本人确实挺自由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他的实力如何！”

　　达达利亚的问题紧追不舍，他完全没有放弃从阿加塔这里知道更多消息的机会，而且还有一件事情他有点在意：“你怎么没有跟着「女士」一起回至冬？还是说你在她那边过得不好？要不我去找女皇陛下把你调过来吧？”

　　一连串问题把阿加塔砸的都有些头晕，她伸出手让达达利亚款问题发射机先停止运作一会，自己一个一个回答他的问题。

　　首先就是关于风神的实力问题，阿加塔揉了揉额头，说：“他的实力你可以去问「女士」，神之心是她拿走的，剩下的我就不太清楚。”

　　其次就是为什么阿加塔没有跟着「女士」一起回到至冬的事情了，当然对于这个问题最好奇的反而是阿加塔。

　　她皱起眉问：“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这下轮到达达利亚疑惑了，他单手摸着下巴思考，他相信自己的记忆，但阿加塔的表情实在是过于笃定，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阿加塔看他这幅表情就确定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叹了口气，说：“我不跟着她回去，是因为女皇另外有任务交给我，把我调往「女士」手下也不过是方便我行动而已。”

　　既然是女皇陛下安排的任务，达达利亚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必要了，他点点头，开始邀请阿加塔去赴一场约，对方就是阿加塔一直好奇的非常能够花钱的人。

　　这场饭局阿加塔没有理由拒绝，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达达利亚清楚阿加塔一晚上没睡，现在又忙了这么久，所以带着阿加塔来到他在璃月的住处，让她安心在这里住下。

　　愚人众财大气粗，给执行官准备的房子自然是最好的，小院的房间不多，但住得下达达利亚和阿加塔两个人。

　　达达利亚将阿加塔留在这里休息，自己跑去忙自己的工作了。毕竟他的工作除了搅乱璃月，拿到神之心以外，还有一些比较难缠的收债工作需要他带队去完成。

　　在他走后，阿加塔就坐在小院的桂花树下的躺椅上，盘算着自己送给前上司的信什么时候能到。这一趟璃月之旅对她来说收获颇丰，不仅让她想起了不少事情，还搞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将手抬起，逆着光看着这双几乎可以说毫无瑕疵的手。手指纤长细嫩，就连指甲的弧度都可以说非常完美，唯一的瑕疵就是她本身就苍白的肤色了。这点让这双手看起来更像是一件工艺品，而不是一双人类该拥有的手。

　　不过这也确实不是一双人类的手，阿加塔十指交叉，即便她再怎么用力，她的指尖和指甲依旧是苍白的，丝毫没有充血的痕迹。「木偶」的手艺实在是太差了，即便有着「博士」的帮助，她做出来的阿加塔也没能达到上一个人偶「散兵」的程度。

　　甚至「博士」所使用的一些技术还是他从「散兵」的身上实验过来的，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再加上须弥的技术，造就了阿加塔这个仅仅具有存放性质的人偶。只不过人偶造出来之后的发生的事情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人偶开始越来越像一名人类。

　　「木偶」看着苏醒后用警惕的目光望着他们的阿加塔十分满足，即便这次的作品还有「博士」的帮忙，但这已经可以说是她最完美的作品了。

　　他们将阿加塔原本的记忆用须弥的技术打乱重新塞回人偶的脑袋里，看着人偶因为疼痛满地打滚的时候，「博士」和「木偶」在期待这名人偶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最后的结果并没有让他们失望，阿加塔就这样顺着她现在的记忆，被送回了「散兵」的手下。

　　之前阿加塔出现的身体不受控制，不过是因为「博士」和「木偶」的技术过于粗糙而导致的后遗症而已。

　　阿加塔的手抚摸上心脏，在那里有一颗“心”正静静地躺在她的胸腔里，伪装着她的正常生理活动。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当初为什么温迪看向她的眼神时常都是包容的，以及为什么会说事情的结果可能并不是她想要的。

　　从蒙德雪山离开后，她照着之前曾经做过的自己被献祭的梦，找到了那个小山村，当时被居住在望舒客栈的仙人警惕的瘴气也是在这里染上的。

　　小山村此时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剩下的只有日渐腐败的房屋和杂草丛生的田地。阿加塔很快就从已经倒塌的不剩几间的茅草屋里认出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可惜里面丝毫没有她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就连她记忆中和小伙伴比身高画出来的痕迹都消失不见，小山村很穷，几乎没几个人识字，所以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给阿加塔。当时对自己看起来非常完整的记忆产生怀疑的她就坐在一片废墟之中，直到夜幕降临。

　　一个淡蓝色的魂体出现在街上，老人身材佝偻，脸上的皱纹就和树皮一样皱皱巴巴的，不过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或者说在她的眼里，小山村的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

　　阿加塔站起身，即便是人偶的身体在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之后也会有点僵硬，但此时她却没有顾上自己僵硬的身体，踉跄着朝着正在寻找什么的老人靠近。

　　随着老人的面容逐渐清晰，那些被动过手脚的记忆在她的大脑里面开始重新排列组合，甚至出现了她之前从未想起的记忆。突然性的恢复让阿加塔头疼欲裂，即便这样她也挣扎着朝着那位老妇人靠近。

　　可惜老妇人眼中的世界和现实完全不一样，她嘴里嘟囔着“两个死小孩又跑去哪里玩了”，无视阿加塔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魂体穿过身体带来的一霎时的如坠冰窖的感觉并没有让阿加塔产生丝毫迟疑，她挣扎着站起身，跟着老妇人将这片本就不大的小山村找了个遍。老妇人不断骂着她口中那两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的小孩，手中的拐杖不断敲打着地面，愤愤地说：“看你两个回来我不打断你俩的腿！整天漫山遍野的到处跑！要是被那些个盗宝团拐走了我看谁去就你们！”

　　老妇人不断絮絮叨叨的骂着两个不知所踪的小孩，但脸上逐渐转向担忧的表情和不时伸长往外探的脖子和她嘴上念叨的不太相符。她低低的叹了口气，开始不停的用手中的拐杖敲打着地面，扬起一小片尘土。

　　“这两个小孩这么还没回来？岩王爷在上，保佑我这两个小孩都平平安安的回来。”老妇人低声祈祷，再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个陌生人。

　　虽然她老，但还是有点见识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陌生少女腰上挂着的可不就是一枚神之眼吗？虽然她不太懂村里那些出去见识过的年轻人口中所说神之眼所能带来的地位和财富，但她只牢牢记住了一点，神之眼代表着来自神明的认可。

　　她想上前求求这位有着神之眼的陌生少女，现在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两个迟迟未归的小孩子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思。但刚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沉得很，即便是用上了拐杖也没有办法在这块暂时歇脚的大石头上站起来。

　　不过好在这位陌生少女心底善良的很，见她一个老人行动不便就很配合的蹲下身听着她讲话。

　　“年轻人，你腿脚方便，你能不能帮我去附近找找两个小孩？一男一女，男孩稍微矮点，大概这么高。”老妇人伸出手简单比划了一个高度，然后往上抬了抬手：“女孩大概这么高。”

　　“咳咳咳……”一阵咳嗽打断了老妇人想要说的话，但她却不管自己的病痛，想要找到两个孩子的心情在此时变得无比强烈，她脱口而出的话语速变得越来越快。

　　“男孩头发有点卷，黑色的，有一双很漂亮的蓝眼睛。女孩的话……”老妇人思考了一下，继续说：“女孩的头发是灰绿色的，绿色的眼睛看上去就知道是个活泼不安分的，你一看到肯定能够认出来。不过也不用通过这个去认，阿清长得就像年画里的瓷娃娃一样，好看到要命，你见到了……”

　　老妇人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突然发现蹲在自己面前，笑起来想哭一样的少女就好像长了一张阿清的脸。

　　她迷茫的盯着眼前的阿加塔看，然后无措的转头想看看自己究竟在哪。可是原本应该是自己熟悉的、一片祥和的小村庄，此时遍地都是残垣断壁，就连自己身下坐着的这块大石头，都被地下生长的野草勒到一碰就碎的地步了。

　　“原来是这样啊……”

　　“小时候我就听大人说过，有未完成心愿的人会变成孤魂野鬼，游荡在自己死去的地点，想把自己死前的心愿完成。”老妇人的脸上已经没有焦急的表情了，此时的她显得有些和蔼：“没想我也有这么一天。”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面前已经长大了阿清的脸上滑落。老妇人心疼的想要伸出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最后却只能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穿过阿清的脸。

　　“也对，我现在是个鬼啦。”老妇人恍然大悟，她使劲跺了跺自己的拐杖，这次成功的从那颗大石头上站了起来。

　　她上下打量着阿加塔，并没有关注少女身上看起来就很贵的衣服和首饰，而是皱着眉盯着她格外苍白的脸色和身高：“你怎么照顾自己的，啊？”

　　“你现在长大了才更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听到没有？”老妇人的叮嘱让阿加塔勉强止住泪水，顶着老妇人的眼里的目光点了点头。

　　阿加塔的乖巧让老妇人满意的点点头，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要拉着阿加塔去见一个人。

　　“我想起来了，应该是还在清醒的时候跟人有过约定，说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就会让他们带我入土为安。”老妇人走在前面为阿加塔带路，低声碎碎念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阿加塔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但她还是控制住自己想要问出的问题，只是藏在身后的拳头已经捏紧了。

　　奶奶带着阿加塔来到一处树林，这里看上去就阴森森的，甚至在树丛之间还有蓝色的鬼火一闪而过。

　　阿加塔小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戒备着可能会出现的突发状况。奶奶走在前面，身为魂体的她完全不怕树枝挡路，又或者山路难走，她低声嘀咕：“奇了怪了，约定的地点是这里才对啊？”

　　“嗨！客人是在找往生堂吗？哦~看样子应该是已经预定好的服务，让我看看……”突然出现的少女头上的帽子插着梅花枝，棕色的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的，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她那梅花花瓣状的瞳孔，正在认真的照着面前早该入土为安之人的相貌，在她的小册子上找着订单。

　　她的突然出现吓得记忆还有点混乱的阿加塔直接动用了自己的神之眼，冰元素力在她的手中凝成冰锥差点就要射向棕发少女，幸好最后阿加塔反应过来，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难得来一单生意的胡桃并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她很快就从没有完成的订单里面找到了这位客人。黑色的指甲在经办人上面停留了一会，随后她便收起突如其来的一点伤感，笑嘻嘻的向一人一鬼介绍自己：“我是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请问客人想要一个怎样的葬礼呢？”

　　她的目光在一人一鬼之间来回游走，然后接着说：“已经有人付了这位客人的丧仪费用，所以您想要什么样的葬礼呢？”

　　奶奶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她转过头望着已经长大成人的阿加塔，然后露出一个没什么牙齿的笑容：“我这辈子就想这两个小孩平平安安的，两个人从小时候就开始吵吵闹闹的，没个清净日子，好歹让我走的时候清净一点吧。”

　　“好嘞！您稍等片刻。”胡桃蹦蹦跳跳的消失在树丛之间，今天难得即将了结一单生意，而且看旁边那位小姐也不像是个活人，说不定今天自己还能再给往生堂拉拉业绩，想到这里，她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三丘丘采药，四丘丘……”

　　阿加塔盯着名叫胡桃的少女脚步轻快的离开，对于究竟是谁付了奶奶丧仪费用，他心中已经有数。在胡桃准备的这段时间里，阿加塔和奶奶聊了点自己这些年的生活。

　　她当初被一个慈善组织捡走了，现在就在这个组织工作。工资很高，事情也不多，让奶奶放心。直到这个时候，阿加塔才意识到自己的生活究竟有多乏味。她张了张嘴，更多的话却堵在喉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就好，这就好。”奶奶点点头，露出欣慰的表情，她冰冷的魂体伸出手悬在阿加塔的脑袋上，像很久以前一样摸摸她的头，说：“阿清啊，要好好的活下去。”

　　胡桃的小皮鞋踩在树枝上发出的声音非常清脆，再加上她轻快的脚步声无一不提醒着阿加塔时间已经到了。

　　最后奶奶还想跟她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最后只化成一声叹息。

　　阿加塔站在原地，看着奶奶的魂体跟着已经褪去古灵精怪模样，表情肃穆的少女走远，她明白这最后一面本就属于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奶奶继续强撑下去也不是办法。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人偶明明没有心，即便心脏处的那颗心根本就不属于她，但阿加塔还是觉得自己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东西。

　　她在原地等着，林间的鬼火原本都在漫无目的的飘荡，突然它们都向着一个方向聚集而去。阿加塔抬头望着天空，星空中的星星似乎从未变换过位置，突然一颗流星划过，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突然间阿加塔就明白奶奶走之前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村子里的年轻人因为外界的繁荣几乎是一去不复返，村子里的老人也在一个个离开，但死守在此地的村长不死心，偏激的他走上了弯路。奶奶在此之前就已经病逝了，她被自己的愿望束缚在这里，自然也目睹了村子一步步走向灭亡。

　　阿加塔带领的小队当时只是奉命来璃月干活的，村子里存在妖魔的任务几乎可以说是等他们到达这里后，才被塞进来的。所以当时神智还清醒着的奶奶就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过当时还是作为雷萤术士存在的阿加塔。

　　见过以前的阿清现在变得心狠手辣的样子，自然阿加塔之前曾经说过的什么慈善组织的谎言不攻自破，但她并没有选择戳穿，而是顺着阿加塔的话往下讲。

　　仪式完成之后，胡桃带着一身露水回来找阿加塔，这个只有这次的一面之缘的少女此时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摩拳擦掌准备向她推销的胡桃。

　　“这位客官，想必您已经认识到了往生堂的专业，现在我们业务大酬宾，买一棺送一棺，您看看？”胡桃十分热心的将自己做好的宣传单递到阿加塔的面前，此时的她变回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

　　阿加塔看了看少女手上的宣传单，发现她做的确实不错，于是点点头：“好啊，麻烦给我来一份最豪华的，账单寄给北国银行。”

　　原本以为又会遭到拒绝的胡桃听到阿加塔的话后直接瞪大双眼，难得遇见个大客户的她直接拉起阿加塔的双手，当着这位新顾客的面将自己特地从烟绯那里拿来的合同全部填好，再掏出随身携带的印泥，指点阿加塔在名字上面按手印。

　　最终得到了一份具有璃月法律效力的合同的胡桃抱着这几张纸不肯撒手，阿加塔对她的“万全准备”有些哭笑不得：“你有时间了去一趟北国银行，我把账结给你。”

　　“好嘞！”胡桃小心翼翼的将合同装起来，养着一个花钱如流水的客卿的她自然要为往生堂的账面问题多加考虑。

　　在两人告别之时，她的手上甚至多了一张白色的手帕。胡桃用两只手指捏起手帕的一角，挥舞着手帕目送着阿加塔远去。等到看不见那位非人少女的身影后，胡桃摸着下巴，对这几乎是一百年前的订单没有任何疑虑。

　　她转过身，继续哼着自己自创的打油诗开始新一轮的工作，还有不少人等着她送他们上路呢。哎呀，她可真是爱岗敬业的往生堂堂主一枚呀~

　　鼻尖传来痒痒的触感，阿加塔睁开眼睛，对看见达达利亚捏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狗尾巴草骚扰自己的事情毫不意外。

　　男人见她已经睁开眼，无趣地将狗尾巴草丢到一边，假装抱怨：“你就不能假装被吓到一回吗？”

　　“如果你说的是这种托克都不玩的恶作剧的话，我只能说，抱歉，假装被吓到真的很难。”阿加塔继续躺在躺椅上，面对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上司的达达利亚毫无尊敬感。

　　已经恢复记忆的她看达达利亚的眼神都带上了一点慈爱：“是那位道上人士的饭局时间到了吗？”

　　被阿加塔的眼神看的浑身一颤，达达利亚搓了搓自己胳膊上不存在鸡皮疙瘩，说：“那倒没有，北国银行那边说钟离先生提前过来了，还带了一名棕发少女，据说是往生堂堂主。”

　　“啊，她呀。”

　　阿加塔对此毫不意外，或者说她对胡桃现在才上门来要钱这件事感到有点好奇，毕竟看胡桃推销的架势，很容易就联想到往生堂经营不善之类的事情吧？

　　“哦？原来他们是来找你的啊，走吧。”达达利亚的身上还带着一点血腥味，甚至阿加塔还看见他的手套上都沾上了血渍，可以窥见他之前的活动有多激烈了。

　　看着就打算这么去的达达利亚，阿加塔无奈的扶额：“按照你说的，那位钟离先生应该是个十分讲究的人吧，你就打算这么去见他？”

　　“而且这次是我的事情，我先过去，你先收拾一下自己。”阿加塔说完后，不容达达利亚拒绝，直接双手推在他的背后，将人推进房间，然后关上房门：“等你收拾好了再去北国银行！”

　　说完，阿加塔就转身离开了小院。这里离北国银行并不远，不过几分钟阿加塔就来到了北国银行，门口的娜蒂亚低头向她问好：“晚上好，阿加塔大人。”

　　“嗯。”

　　一进入北国银行，阿加塔就看见和叶卡捷琳娜据理力争的胡桃，看来是该付钱的过程中出了一点小差错。而在胡桃身边，阿加塔见到了之间撞了她的高个男人，对方正一脸无奈的试图劝阻胡桃，不过那种表情怎么看怎么像阿加塔之前看达达利亚的慈爱的表情。

　　“还请您不要再说了，阿加塔大人还年轻着呢，不可能购买往生堂的服务的！”叶卡捷琳娜显然不相信胡桃手中拿着的合同，认为这是伪造的合同。毕竟在她们看来，阿加塔的年纪并不大，更何况愚人众的工作居无定所，像阿加塔这种高级成员更是如此。

　　说难听一点，阿加塔之后可能去世的时候都不在璃月，那就更无从谈起享受这种高价购买的往生堂的服务了。

　　“叶卡捷琳娜，那张合同确实是我签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叶卡捷琳娜刚想点点头附和，结果突然发现这个内容好像有点不对。她抬头一看，正是刚刚她和这位往生堂堂主争论的对象。对阿加塔口中所说的内容，叶卡捷琳娜还反应了一下，然后赶紧低头：“好的，阿加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