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魔她超敬业 第54章

　　回想起自己发给「博士」前来解决问题的邀请，最后对面同意，结果来的却是个不知所谓的执行官，没有人能够体会到阿扎尔现在的心情。

　　“对于这件事情，你还是自己去问「博士」，今天让你来并不是让你来玩游戏的。”阿扎尔将一份报告甩到阿加塔的面前，继续说，“这个缺口让愚人众补上。”

　　被甩过来的报告阿加塔看都没有看一眼，就站起身准备离开。她微微侧过头，浅绿色的眼睛周围一圈紫色的光晕显得她有些高不可攀，语气冷漠：“这种事情还是让「博士」亲自来和我说，至于你……”

　　少女轻蔑一笑：“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说完，阿加塔对这个大多数须弥学着都趋之若鹜的地方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身后大贤者的气急败坏。

　　阿扎尔原本就看不起「博士」，但对方毕竟在科研方面压了教令院一头，这样一来，他也能捏着鼻子认下。至于阿加塔这个在实验前不久才出现在须弥，作用还是来送物资的执行官，阿扎尔就从来没有将她放到眼里过。

　　但就是这个他看不上眼的执行官，敢当着所有人的面不服从他的命令！阿扎尔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让守卫将离开的阿加塔抓回来审判。

　　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不容许阿扎尔这么做。实验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步骤，那就是虚空终端的发放。

　　现在来往须弥城的旅人日益增多，再加上还有原本居民的，他们没有动过手脚的虚空终端需要进行更换，一下子就连愚人众那边带来的物资都有些不太够用。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们存放材料的地点竟然被自家的风纪官给查了！

　　一想到这件事情，阿扎尔就更加生气。虽然大多数风纪官都能听从教令院的命令，但还有以大风纪官赛诺为首的一批风纪官硬的跟个石头一样，铁面无私到他都想取消风纪官这个职位。

　　为虚空终端加料的那批材料，就是赛诺在离开须弥城前干的。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阿扎尔就紧急将锅甩给了沙漠那边，既能不让赛诺将这件事情和贤者们挂上钩，又能引开赛诺，一举两得。

　　不过就算阿扎尔这么做了，也不过是事后的补救措施而已。被销毁的材料回不来，这个缺口需要人补上，理所当然的，阿扎尔就将注意打到了愚人众的身上。

　　但今天阿加塔的态度，甚至让阿扎尔几乎想要取消和愚人众的合作。最后不想向愚人众低头的他，只能捏着鼻子低头向多莉紧急购买了一批材料。甚至因为是加急需要的，多莉还收了一大笔插队的费用。

　　“大贤者大人，你要知道短时间内能搞到这么多货，全须弥也就只有我多莉能办到。”粉发奸商面对教令院的讨价还价摇摇手指，继续说：“更何况我本来还有几个大单子要做，这些可都是要因为您的单子而推迟的，所以我这个价格并不过分。”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摩拉。虽然阿扎尔对钱财并不在意，但这么一大笔摩拉花出去，他终归是要做出解释的，最终他也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必要的牺牲，然后将摩拉划到了多莉的账上。

　　拿到摩拉的多莉眉开眼笑，她金色的眼睛都快要变成摩拉的形状了。

　　“好嘞！多莉一定为您准备好商品，欢迎下次光临~”

　　对于教令院最后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阿加塔并不关心，毕竟当她从教令院晃回据点的时候，给她发邀请的「博士」已经在据点等她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并不能让阿加塔感受到多少压迫感，或者说，她对他本身的厌恶已经超过了这种感觉。

　　男人向阿加塔晃了晃手中的试管，说：“欢迎回来。”

　　语气缱绻到阿加塔都狠狠打了个冷颤，她搓了搓自己因为刚刚「博士」的话而长出的鸡皮疙瘩，面露厌恶的说：“别恶心我了，有事说事，没事这里不欢迎你。”

　　“怎么能这么说呢？”「博士」看上去对他糟糕的人缘没有一丝清楚的认知，他双手张开，作出拥抱的样子，“怎么说我们也算得上同事。”

　　这种轻佻的性格实在是不太符合阿加塔之前对他的影响，少女重新注视着面前的执行官，仔细分辨面前的这个和她之前所见过的切片的区别。

　　得出的结果就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要更加年轻一点，说话谈吐指尖也就更不稳重。

　　不过这阿加塔并不关心他们这种切片内部的区别，对于她来说，现在的接触已经是极限了。但显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切片不这么想，他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准备和这个引起其他切片强烈兴趣的少女进一步接触的时候，横在喉咙处的冰锥彻底让他的脚步停在原地。

　　冰锥所指的地方，鲜红的血液顺着切片苍白的皮肤蜿蜒而下，没入衣领。切片举起双手，嘴角的笑容表现着他并没有因为阿加塔的动作而感到害怕。

　　“小心点，内斗可是容易引起女皇的注意的。”

第86章

　　“轰——”

　　房屋墙体碎裂的声音吸引着须弥人的注意，很快就有「三十人团」的佣兵前来询问情况。

　　维卡拉低头擦干净沾上不少灰尘的眼镜，木着一张脸招呼其他人好好收拾废墟之中还能用的东西，自己则是拍拍身上的灰就去应付「三十人团」的人了。

　　“是实验失败引起的爆炸，具体情况在教令院有备案。”维卡拉推推眼镜，面无表情的开始胡说八道。

　　「三十人团」的佣兵还想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实验才能引起如此剧烈的爆炸，就被维卡拉用一句“机密实验”给堵了回去。虽然并不是须弥人，但将学者的高傲演绎的淋漓尽致的维卡拉让佣兵想起了平时和须弥学者打交道的经历，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然后很快就结束了对维卡拉的问话，匆匆离去。

　　应付完佣兵之后，剩下的须弥人也不用维卡拉去为这件事情找借口，毕竟他们早就已经习惯在须弥城内的学者们时不时的一些小小的实验失败了。

　　废墟之中，阿加塔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导致建筑倒塌的罪魁祸首之一，「博士」的切片已经不知所踪。

　　维卡拉叹了口气，原本那副高傲的学者姿态在阿加塔面前尽数收敛。她对着低气压的少女微微低头：“大人，关于赔偿的问题……”

　　“啊，记在「博士」账上，这种东西自然要有人负责的。”阿加塔并不想多说，让维卡拉去须弥的北国银行提钱，带着剩下的人另找住所后，就再一次的消失不见。

　　对此早已习惯的维卡拉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十分流畅的接过工作开始处理。剩下的愚人众也开始找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开始处理。

　　离开的阿加塔来到须弥城外，这段时间旅行者似乎找到了一点其他线索，已经离开了须弥城前往奥摩斯港了。清楚教令院的书记官目前就在奥摩斯港的阿加塔眉头一跳，根据她的经验，下一步应该两方就该接头、互相信任进行下一步了。

　　鲜少有人踏足的森林让阿加塔的心情好上不少，「博士」的切片其实也没说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话，他只不过是将目前的局势全部给阿加塔解释清楚了，包括国崩极有可能失败的事实。

　　能够这么拆另一个自己的台的切片丝毫没觉得这种说法就是在质疑自己的实力，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阿加塔本身。

　　一个曾经要被用来存放神之心却被抛弃的人偶，一个是曾经身为人类，现在却是能够容纳神之心，很有可能还经过神明的改造。总之在已经研究完第一个人偶后，「博士」对这个曾经自己亲手参与创造的人偶充满了兴趣。

　　可惜人偶对他的警惕强到让他完全找不到机会下手，除了这一次因为斯卡拉姆齐的事情，人偶才愿意和他待在同一片土地上。除了女皇的要求，阿加塔平时都是离他要多远有多远的。

　　在据点倒塌之前就溜出来的切片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他不顾路人的目光整理自己刚刚因为战斗而有些散乱的衣服，拍拍身上的灰，神态自若的朝着教令院的方向走去。

　　阿加塔完全不相信「博士」的两个切片同一时间段在须弥出现只是个巧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其中存在的可能性，最坏的结果也就莫过于「博士」认为国崩不会成功，留下一个切片作为灭口用。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少女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她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旅行者在奥摩斯港的踪迹被愚人众的暗探源源不断的送到阿加塔的手里。不出意外的话，这种情报「博士」的手里也会有一份。不过按照对方的性格，说不定只会将这份情报当做打发无聊时间的东西。

　　当然说不定他会在其中发现什么，不过为了他的目的，最终估计完全不会将他发现的东西告诉教令院。只要他的最终目的能达到，这个傲慢的男人才不会将所谓的合作伙伴放在眼里。

　　阿加塔收起文件，十指交叉抵住下颌，目光沉沉。

　　那么接下来在这种逐渐开始混乱的局势之中，她又能为她那身陷囹圄的神明做些什么呢？

　　*

　　须弥的港口人员繁杂，虽说外国人众多，多出一两个也不算太明显，但在愚人众的暗探眼里，那就不太一样了。所以钟离在收到来自阿加塔的通讯之后，选择直接从层岩巨渊下面穿行，来到须弥。

　　虽然这应当是他国神明处理的东西，作为璃月的神明摩拉克斯不便插手。但……

　　行走在须弥特有的雨林里，雨后树林特有的潮湿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一些须弥特有的植物在雨后悄悄冒了头，钟离虽说知晓甚多，但对于须弥的一些东西也只不过是偶尔在书上见过。

　　男人行走之间充满闲适的意味，好像自己并不是行走在危险的雨林里，而是须弥的大街上一样。摩拉克斯不便干涉其他神明的事情，但钟离只是一介凡人，如今出现在须弥，也不过是应朋友的邀请罢了。

　　可能因为他过于随意，导致提纳里在巡林的时候见到这个信步漫游在雨林里的男人的时候，都差点以为对方不是人类。

　　默默将心中有些离谱的猜测收起，提纳里上前询问对方的目的地，以便巡林官开展工作。巡林员的任务不仅仅是巡护雨林那么简单，有时遇到在雨林里闲逛的旅人的时候，他们也会尽到自己的职责上前询问对方的目的地，以及是否需要帮助，提纳里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你好，我是道成林的巡林官提纳里，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钟离盯着粗现在自己面前的狐耳少年，对方虽然看起来年纪尚轻，但谈吐行为之间还是带着一股浓浓的须弥学者气息。

　　“多谢，但我并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如今不过是应朋友之邀前往须弥游玩而已。”

　　面前男人的回复应没有引起提纳里的注意，巡林官只是点点头，然后将在雨林行走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和面前的璃月人细细说了一边，最后补充：“再往前走不远就是化城郭了，那里的公告板上贴着道成林可食用蕈类图谱，还请务必记牢。”

　　说到最后，钟离都觉得面前名叫提纳里的少年语气多了不少个人情感。他再三强调：“请一定、务必将其记牢。”

　　“当然如果不小心误食的话，化城郭的医师会为你解毒，只不过解毒剂的味道可能就不会太好了。”

　　钟离对提纳里的好意一一应下，但他本人却没有前往化城郭的打算。在阿加塔的描述中，执行官第二席「博士」是一个智多近妖，同时又非常傲慢的存在，如果让他知道璃月的岩神出现在此处，想必会借着这件事又生出许多事端。

　　“唰！”

　　刚刚还明亮着的视野瞬间被绿色的披风遮住，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酒臭味。钟离感觉尘世闲游真的很锻炼人的脾气，不然现在某个酒鬼诗人就该和天上的飞鸟肩并肩了。

　　“嘿！老爷子，人缘不错嘛！”

　　温迪双腿勾住树杈，上半身倒下来，反重力的帽子被牢牢固定在脑袋上，披风则是遵循了自然规律垂了下去，搭在钟离的脑袋上，遮住了他的视野。

　　蒙德的神明向来自由，对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也颇有研究。这次须弥出行除了外出寻找灵感以外，当然还是想看看这里的酒有没有什么改变，比如冷浸蛇酒究竟有没有被市场所淘汰。

　　即便失去了神之心，钟离和温迪都还是货真价实的神明，现在这两位神明突然出现在须弥，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目的。

　　树木后面，一颗圆滚滚的卷心菜正小心翼翼的探头查看出现在这里的两位应该是人类的生物，它从他们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点和它们的神明有些相似的气息。

　　但现在神明已经被坏人抓住了，不太可能出现在离须弥城有点距离的道成林里。有着翠绿帽子的卷心菜有些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它继续观察这两个那菈。

　　当它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打算继续观察的时候，刚刚还站在树下聊天的两个那菈已经消失不见。

　　诶？跟丢了吗？

　　正当它疑惑的时候，突然低矮的视角慢慢变高，甚至出现了一点不属于须弥任何一种花的香味。

　　“这是什么？好可爱！”

　　少年欢快的声音响起，他将和他配色相似的兰那罗举到钟离的面前，十分兴奋的和他聊着天，完全没注意到手中的绿色卷心菜已经快要变成一座灰白色的石像了。

　　就这样，两位神明的旅途中加入了一颗小小的卷心菜，他们甚至还顺便将它一路带到了须弥城。

　　此时的须弥城，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上暗地里不知道为花神诞祭的举办交锋多少回了。不过在教令院里，支持小吉祥草王的终究还是少数，但一些大商人的意见他们也不得不听一听，毕竟对方可是他们研究经费的重要来源。

　　但这些争论最后都被种植在大贤者阿扎尔的手里，他认为新神即将诞生，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庆祝那个弱小神明的诞辰了。更何况所谓的花神诞祭，最终只会想让他们这群大慈树王的信徒想起神明的逝去。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阿扎尔会带着塞塔蕾在花神诞祭的这一天出现在大巴扎。

　　花重金重新修葺的圆形舞台原本应该进行到最后一步，那就是为小吉祥草王献上的花神之舞。为此妮露已经练习了不知道多久，就连睡觉前脑海里想着的都是究竟要如何才能将舞蹈变得更加完美。

　　只不过现在他们所有人为花神诞祭所付出的努力都将在阿扎尔冷冰冰的不允许之下，化为乌有。就连他身前站着，说着不追究责任已经是大贤者的仁慈的学者此时都变得格外面目可憎。

　　“艺术……舞蹈……在这充满智慧与理性的国度，去追求这些轻浮而虚无的东西，不会觉得羞耻吗？”*

　　此话一出，大巴扎里的人，尤其是剧院的人，望着阿扎尔的目光都格外不善，尽管对方是掌握着整个教令院的大贤者。而阿扎尔对于这些目光丝毫不在意，在他看来这些痴迷艺术和舞蹈的人就是背弃智慧神明之人，他自然不需要给予他们注意力。

　　然而他刚刚说出这句话，头顶的帽子就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风掀翻在地。虽然身为大贤者，但阿扎尔并没有和大多数学者一样有着脱发的困扰，帽子下依旧是浓密的灰白色头发。

　　不过这并不重要，高档丝绸制作的帽子落在舞台上，即便因为要表演，舞台已经被打扫到没有一丝灰尘，但在这群愚民面前帽子被风吹落，阿扎尔自认为出丑了。

　　他停住还想继续说的话，阴鹜的眼神在人群中不断寻找这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人。大巴扎是室内剧院，像刚刚那股强到足以将帽子吹飞的风绝对是人为。

　　阿加塔站在人群之外，刚刚那股风让她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但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发出去的信件，想着应该不能那么巧。她面对阿扎尔最后锁定她身上的目光，镇定自若的举起手打了个招呼，甚至脸上都还残留着刚刚看到放狠话不成反出丑戏码的笑意。

　　这种笑让阿扎尔成功将犯人锁定在她的身上，但想到对方身后站着的还是愚人众，丢了面子的大贤者就一顿气结。

　　莫名其妙背上背了一口大锅的阿加塔收回手，转身离开大巴扎。大贤者出现在花神诞祭上，也就证明这场庆典已经不能继续举办下去了，既然如此，她倒不如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看看，说不定还能遇见几个老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不过就摇人，这很合理

第87章

　　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