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术界做亡灵召唤师 第16章

　　秋纪奈奈想要打听的消息其实很简单。

　　在很容易诞生诅咒的地方存放高级咒物，会压制甚至驱逐诞生的咒灵，但是按照昨晚他们排查的情况来看，依旧盘踞在原地的弱小咒灵还是很多的。

　　稍微强大一些的咒灵可能已经主动离开诞生的地方寻求新的容身之所，但是仍旧存在许多弱小的咒灵，不知道是不是在咒物的威慑之下不能离开，依旧盘踞在原地。

　　在这种情况下，秋纪奈奈不觉得它们不会对普通人类造成影响。

　　那么咒术界很有可能会派人定期清理一番。

　　据灰原雄所说咒物也需要更换封印，所以这个人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就会来到存放咒物的地点。

　　秋纪奈奈不打算主动接触咒术界，但是获得情报这种事情她还是有几分想法的。

　　普通人不会知道和咒术有关的东西，那么那个固定时间去学校或者医院的咒术师，在某些人眼里一定特别奇怪。

　　秋纪奈奈就是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恰好遇到会注意这种奇怪之处的人，这样就能找到一个咒术师。

　　她倒也不是打算和人家认识认识，就是想要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放几个跟踪魔法，试试看能不能找一找咒术师的聚集点。

　　虽然这种事情说出来就像是标准的反派才会做的事，但是在强大的生存威胁之下，秋纪奈奈恨不得了解清楚整个世界的下水道走向，已经放弃了正常人的道德观，某些方面的控制欲程度直奔的某个漫画主角百特曼。

　　当然，这都要基于一切顺利的情况。

　　秋纪奈奈也只是碰碰运气，并不是真的觉得一定会成功。

　　说不定遇到的咒术师特别厉害，一下子就根据她的追踪魔法反追踪到她，那她就只能迎接被抓住关起来甚至杀掉的悲惨结局。

　　可能这也是她危机感的来源之一呢。

　　不管怎么样，已经决定走访调查的秋纪奈奈花费一点时间，教会了伏黑杏子封印和解除的魔法。

　　她耐心叮嘱：“一旦有什么情况，千万不要吝啬魔力，可以直接用心灵链接和我对话，让我把你们拉到我身边来。”

　　伏黑杏子同样认真地点头答应，目送秋纪奈奈离开后，她装好木牌，看向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伏黑甚尔，小幅度地笑。

　　“甚尔和我单独排查，是紧张了吗？”

　　伏黑甚尔活动了一番筋骨，淡然回复：“没有，走吧。”

　　“再等一会，”伏黑杏子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他地蠢蠢欲动，“等到深夜再走。”

　　说完，她突然漫不经心一般感叹了一声：“甚尔，身材很好啊。”

　　伏黑甚尔停下拉伸的动作，顺着她的视线一路移到自己的小腹。

　　虽然亡灵可以自带衣服，但他们都不愿意一直穿着同一套生前的衣服，所以两位伏黑都换上了秋纪奈奈提供的新服装。

　　秋纪奈奈提供的衣服来自之前和灰原雄一起购买的物资，伏黑杏子勉强可以穿上秋纪奈奈较为宽松的服装。

　　灰原雄的衣服穿在伏黑甚尔身上则造成了紧身衣效果，完美的衬托出了他线条分明的肌肉。

　　之前几天魔力情况紧急，几人都没有对此分出半分视线，秋纪奈奈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帮他购买新的衣服。

　　现在两人独处，伏黑杏子终于领会到了这身衣服的妙处。

　　伏黑甚尔倒是一点害羞的意思也没有，见她盯着看，甚至走进了一步，方便她看得更仔细。

　　可能是生前当小白脸的灵魂记忆，他压低了声音，带出一种暗哑的味道：“很喜欢吗？”

　　谁知道原本还认真欣赏的伏黑杏子突然就变化了表情，露出一种想笑又憋住的神态，伸手戳了戳他的腹肌，然后笑起来：“甚尔，你这是那里学来的做派啊，真的很像是那种，嗯，常识里叫什么，牛郎？”

　　很有马上就要把她的钱骗走的感觉。

　　虽然亡灵是没有财产的。

　　呼吸交错，伏黑杏子瞳孔里的倒影纤毫毕现，蕴藏在笑意之间。

　　伏黑甚尔直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转移了话题：“还要等多久？”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伏黑杏子顺毛一般略过原先的话题：“再等一个小时吧。”

　　注意到她的目光，伏黑甚尔忍不住心中暗自皱眉。

　　啧。

　　看到这种样子还看不出他的本性吗？

　　真是好骗。

第17章

　　出门的时候天色不算早，昨晚排查了一整条路线，只有最后的那家医院适合现在这个时间去调查。

　　旁晚时分，不能在街道路人的注视下使用亡灵代步车，秋纪奈奈久违的坐上公交，顺便给小伙伴小声科普一番。

　　医院门厅来来回回的人并不多，这个时间，护士站的只剩下一半的护士正在值班，路过的医生和病人也很少。

　　秋纪奈奈和灰原雄并排走着，就像是来看望朋友一般神情自若。

　　没有被人阻拦，他们顺利地踏进了住院楼。

　　这座医院的咒物存放在临近后门的小仓库，住院部北面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那里，如果有长期住院的病人或者是照顾病人的家属拥有观察窗户的习惯，说不定会留意到一些线索。

　　灰原雄和秋纪奈奈在住院楼一楼的楼梯口进行了紧张刺激的石头剪刀布。

　　一番“激烈”的胜负后，秋纪奈奈赢得了不用爬楼梯的权利。

　　她负责一到三楼，灰原雄则是负责四到六楼。

　　至于为什么不乘坐电梯，就要归于秋纪奈奈的警惕性不允许。

　　在进入医院之前，她给自己的脸施加了一层魔法，是秋纪奈奈为数不多掌握的算得上是正面的魔法——可以让看见她的人对她说出的话更加信服。

　　虽然这个魔法的效用更多是由催眠达成，严格来说也算不上正面。

　　动用并不存在的演技，秋纪奈奈熟练利用她稚嫩的样貌，假装自己是陪护家人感到无聊所以四处串门聊天的未成年。

　　她从小窗口观察，每一个靠窗的病人如果正在长时间看向窗外，秋纪奈奈就会不经意推门进来，和他们聊上几句，不动声色地询问他们，是否注意到小仓库的人员进出。

　　在魔法的加成下，几乎每个病人和家属都会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一连两层楼都没有收获。

　　和病人聊天的间隙，秋纪奈奈用心灵链接敲了敲灰原雄：“灰原君有没有问到什么？”

　　灰原雄的语气十分朝气：“还没有，不过没关系，我会努力的！”

　　从回答中就完全可以听出，小伙伴阳光开朗的性格显然十分适合和病人家属打成一片。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灰原雄在每一个病房都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为病人忙前往后，病人家属都以为他是医院的实习医生或者志愿者，对他完全没有丝毫警惕，拉着他聊个不停，从天南聊到海北，一路细数医院的大小八卦。

　　譬如某个主治医生戴的假发是外国进口，某个实习医生据说同时交往了三个女朋友，某个小护士其实是超级富二代等等。

　　灰原雄扮演着耐心地倾听者，时不时将话题引导到他想听的方面：“居然是这样，那医院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呢？”

　　就这么问了好几件病房。

　　再度辗转到新的病房后，问出的这个问题终于有了他想要的回复。

　　一个正在削苹果的陪床阿姨仔细回想了一会，忽然一拍大腿：“昨天半夜三楼送来了两个奇怪的病人，一男一女，女的那个还算清醒，男的都昏迷了，两个人全身都是伤。”

　　灰原雄佯装不解的问：“是车祸吗？”

　　病床上躺着的大叔摇头：“怎么会，他们身上的伤口很奇怪，像是什么野兽抓咬的，要是巡林员或者是警察也说得过去，但他们穿的校服啊，看上去年纪很小，像是学生。”

　　陪床阿姨接上他的话：“对啊，两个学生，怎么能被野兽伤成那样，尤其是那个男的，浑身都青青紫紫流了好多血啊，送他们来的人感觉像是□□，气势不像好人，说不定是被极道找麻烦了，也不知道两个学生怎么惹到这种人的。”

　　这么感慨完，也不需要灰原雄的回答，他们又继续把话题转移到了其他方面，热火朝天的聊起来。

　　听了这么一耳朵八卦，灰原雄从中提取到信息，用链接将心音传递给秋纪奈奈：“奈奈，昨晚有一男一女两个穿着学生制服的病人入院，身上的伤有可能是咒灵造成的，他们的病房应该在三楼，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现在就去。”

　　秋纪奈奈几乎是雀跃的回复。

　　找寻线索本就是既繁杂效率又低下的工作，哪怕是无数次走访调查也可能会徒劳无功，秋纪奈奈早就做好了无法一朝一夕成功的准备，今天只不过是想要进行一个工作的开头。

　　没想到开头便得到了有用的线索。

　　踏上三楼，巡视病房，秋纪奈奈一眼就锁定了目标人物。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坐在床边，双手捂着脸，肩膀耸动，似乎是在哽咽。

　　另一个男生躺在病床上，挂着吊瓶，明明处在昏迷中，神情却十分痛苦。

　　有微弱的魔力从两人身体表面逸散，虽然并不强烈，但是哪怕是处于病房外的秋纪奈奈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准确的波动。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现象。

　　看来他们两个必然就是她要找的人。

　　昨天半夜送过来的病人，到现在仍旧有这样多的魔力残留，这两个人一定被咒灵袭击过。

　　秋纪奈奈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无害，整理了一番衣着，然后推门进去。

　　越是靠近，就越能感知到残留魔力的特殊之处。

　　自从开始有意识的吸收咒物咒具和咒灵中蕴含的魔力，秋纪奈奈时常会抱着实验精神摸清楚每一个魔力源的波动频率。

　　久而久之，她已经能大体通过波动判断咒灵咒物的等级。

　　秋纪奈奈接触的最高级别的魔力源，就是之前用来给灰原雄制作转换装置的准一级咒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同样级别的波动。

　　然而现在，靠近了这个校服女生后，秋纪奈奈能清晰地从她的周身，尤其是手掌部分，感受到一股微弱但是奇特的魔力波动。

　　留下波动的诅咒等级一定比准一级要高很多！

　　秋纪奈奈几乎能预感到，如果她能得到散发出这种魔力波动的诅咒，恢复全部魔力指日可待。

　　她原本想要得到咒术界线索的目标猛然一转，变成了想要得到这个高等级诅咒的消息。

　　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捂着面的女生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哭过之后的沉闷沙哑：“怎么又回来了虎杖，是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拿吗？”

　　虎杖？

　　秋纪奈奈将这个名字在心底转了一圈，思索一番后暗自记下。

　　女生的口吻十分自然，就像是对待熟悉的朋友，而不是普通人完全不了解的咒术师。

　　秋纪奈奈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按照灰原雄和伏黑甚尔的理论，诅咒和咒术界的事情人类社会是完全不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