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羚墨
在朝堂之上,司马相如也不好不回答:“是,陛下。臣已经派人去请文君回家了。”
刘彻笑得更奇怪了,对着左右宦官一示意:“朕送你一件礼物。”
司马相如面色一喜,陛下突然问文君的事,又说送礼,难不成是弥补自己?
但见宦官端着一个盘子到自己面前,盘子上还盖着一块丝绸。
刘彻示意司马相如打开。
司马相如看着那薄薄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黄金,难不成是什么卷轴或者秘籍?
他掀开丝绸,被跃然眼前的文字吓了一大跳。
身侧已经有官员看到这本的画面,露出诡异的窃笑。
司马相如更不理解了,这是一本书,书名叫做《家中有鬼》,明显是模仿后世那什么恐怖小说志怪小说之类,有什么好笑的?
刘彻好心提醒:“你看看作者。”
司马相如这才看向书名旁边的小字:卓文君著。
是的,卓文君以本名,大大方方写了一本小说。
女子的姓名权在后世会越来越严峻,卓文君就要大方地写出自己本来的名字。
这是一本恐怖小说,名字叫做:《家中有鬼》。
“这不可能!”司马相如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刘彻:“长卿许久没与卓文君联系了吧,这本书朕的夫人们甚为喜爱,特意派人去卓府询问过,的确是卓文君亲笔所写,卓王孙专门开了书铺印刷售卖。”
司马相如如遭雷击:后宫的夫人都比自己先知道这件事,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东方朔幽幽补刀:“书铺第一批上了两百本,一天就售光了,我去迟了想买都买不到,现在只能去找我友人借来看。”
司马相如心情更为复杂了,这本书,写得这么好吗?
看到司马相如神不守舍的模样,刘彻大方道:“这本书现在很难买,听说卓王孙加派了许多印刷工匠在加印,长卿一看就没看过,先送你一本,回去好好看。”
司马相如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心情,麻木地谢礼,一直到下朝回家还是麻木状态。
等回到家中,司马相如被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很多。
他拿着妻子写得书,在书房中独自阅读。
随着天色渐渐深沉,不知不觉,夜色已深,下人进来点灯。
轻巧的脚步声依然吓了正入迷的司马相如一大跳。
司马相如“啊——”的一声叫出声来,一回头看到下人,表情严肃中带着几分后怕:
“不要轻轻走过来。”
下人:“……”
书房里自然不止一盏灯烛,下人挨个点亮,室内静悄悄,当他背对着灯烛,恰好也背对着司马相如,长长的影子从后面盖在了司马相如的身上。
司马相如正读到鬼影森森的书房杀人事件,恰好卓文君是以现在这间书房为背景写得,位置,布局,一模一样。
就连影子从后面笼罩到自己身上,盖住了自己面前薄薄的书籍,司马相如惊恐大叫:
“啊!”
下人默默道:“大人,是我。”
司马相如猛地一转身:“你怎么还在!”
接着就看到书房内一盏盏灯烛都被点燃,重新灯火通明起来的景象。
等他突然醒悟看向窗外,才发现已至深夜。
司马相如心虚地假咳几声:“不要把影子投过来。”
下人无语,看了一眼司马相如面前的书籍,对那本小说的封面十分熟悉。
最近府上的下人都在议论,夫人是不是受了大人的欺骗和虐待,不然怎么突然写出这样恐怖的故事……
虽然他不识字,但是那个鬼故事已经有说书人在讲了,他们也有所耳闻,还被外面的人在询问。
司马相如不说,他也知道在害怕什么,但是身为下人也不好说,只能默默离开。
出门之后,就听到司马相如又是一阵压抑的尖叫:
“啊啊啊啊!”
尖叫完,司马相如哑着嗓子喊外面的下人:“也别都离开了,进来,在旁边,干你们自己的活。”
下人们无语的进去了,司马相如还要强调:“互相聊天,别总是静悄悄。”
几个下人用眼神交流,最了解司马相如的书童欲言又止:主子,要不您还是别看了,没那个胆子就别看。
但是司马相如越是被下人眼神怀疑地看着,越是好面子,硬着头皮看完之后,用完晚膳,去睡觉了。
如果不是非要点着烛火睡觉,就显得更坚强了。
外面值守的下人们小声议论:
“那个故事真得很吓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司马大人虐待了,那女鬼生前太惨了,说不定是夫人自己的经历……”
“有可能,不然怎么写得这么恐怖,卓大人对女儿可是宠的很。”
“你们真的不怕吗?”
“怎么可能不怕,那鬼宅不就是咱这大宅子吗,太像了,晚上天一黑都不敢一个人出门。”
司马相如也是这样想的。
即使点着蜡烛,依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看着室内任何黑暗的角落,都觉得可能有诡异的东西。
他有点想去青楼过夜,又担心疾病;
想借宿同僚,大半夜的上门打扰也不好。
等明天,不,过几天吧,陛下刚赏赐新书,立刻就去别人家借宿岂不是被怀疑胆小。
在胡思乱想中,司马相如彻夜未眠,第一天带着黑眼圈上朝。
煎熬地熬过几天,司马相如对交好的同僚提出了想要去对方府上看看。
“我也在写书,不如你忙我看看?”同僚非常热情的答应了,顺便露出八卦的眼神,“对了,尊夫人的新书,你看了吗?你真的虐待夫人了?”
司马相如表情痛苦:“没有!”
他看到里面几乎是照搬自家环境,还有女主角相似的背景,就猜到会有这样的风声。
这样的怀疑,让司马相如即使在同僚家借宿,过得也并不安生。
同僚的妻妾看自己的眼神,就是妥妥的渣男。
司马相如:“……”
可是他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同僚也很忙。
同僚在忙着写书。
司马相如只住了一晚,主动提出去太学任教,去了之后才发现,学子们也很忙。
但是不要紧,各忙各的,别来关心他的八卦就很好。
司马相如悠闲地端起陛下赏赐的新茶……
突然听到窗外一位学子大喊:
“卓文君又发表新书了!大家快去看啊!是犯罪小说!”
司马相如推开窗户,想看又不敢看,拉住一个过路的学子偷偷问:“讲什么犯罪的?”
学子一眼就认出司马相如,眼神古怪:“杀妻案。”
司马相如:“……”
学子忍不住:“夫子,您真得没有虐待夫人吗?”
司马相如咬牙切齿地强调二连:
“没有!”
“没有!”
“没有!”
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管司马相如如何反对,卓文君一本又一本的短篇小说在学校快速掀起风浪。
每一本的字数其实不多,印刷的书籍也很薄,但是卓王孙很舍得,给女儿的书籍用最好的纸张,在火了之后,越做越奢华,哪怕价格更高了依然千金难求。
甚至还出现了一些画师主动为书籍的人物和剧情画人物角色,出现了最早的同人图,被卓王孙大手笔买下后,直接用在了书籍新版本里,还请去给杀妻案的新书配插图。
太学现在男女混校,年轻人接纳能力强,几乎人手一本。
有钱的买书,没钱的借来自己抄书,俨然成为了一种潮流。
在这样的潮流下,还无意中摧残了另一种潮流——让第一次体验男女混校的大汉学子们,年轻荡漾的爱情之火,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结婚容易没命,生孩子也容易没命,当女人太惨了。”看着卓文君的两篇小说,女生恋爱的兴趣快速下头。
她的小姐妹头也不抬问道:“隔壁班的师兄今晚约你去赏雪,你还不动身吗?”
“不去了,没兴趣。”女生抱着书籍,看着里面女主角悲惨的命运,再想想卓文君的所嫁非人,语气坚决,“我也要写书。”
她连写什么都想好了:“大家对我们这第一所男女混校的学校肯定好奇,我来写校园故事!”
小姐妹抱着刚买的颜料:“我不擅长文字,我来画九九消寒图,也准备印刷出去卖,卖了赚点学费,长安城的东西太贵了。”
“好,我写你画,以后我们一起出书!”
“好!一起当大文豪大画家!”
两个一开学就认识的姐妹俩开开心心商量了起来。
在更多的地方,还有更多的男男女女,开始尝试着用一支笔改变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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