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fia主题恋爱游戏 第62章

作者:白桃星球 标签: 综漫 系统 文野 轻松 BG同人

  月野雪奈:“???”

  不是,那你自己的心脏呢?

  雏菊:“我最大的烦恼就是死不了,修罗开匣状态下无论是四肢还是器官都可以瞬间再生……所以我也再生出了一个新的心脏,我原本的心脏就请雪奈大人尽情使用吧,我没关系的。”

  月野雪奈:“……”

  槽点太多,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良久后,她才僵硬地回答道:“谢、谢谢你,雏菊。”

  “不用客气,您是白兰大人的未婚妻,这是我应该做的,为了白兰大人无所畏惧。”

  月野雪奈:“……”

  她一直都很好奇,白兰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真六吊花都对他忠诚奉献到这种程度?

  月野雪奈悄悄打量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脸上肌肉都在微微抖动,只是无言地抱着她,没有说话。

  她忍不住愣了一下。

  白兰没有必要在她面前演戏,他这个紧张的反应……

  难道白兰不是在羞辱逗弄她,而是真的喜欢她?

  月野雪奈也陷入了一阵沉默,突然,另一个想法在她脑海中应运而生。

  他的情感,会是她在临走之前刺向他的一把利刃。

  ……

  *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一望无际绿油油的草坪上,月野雪奈一袭洁白美丽的婚纱,勾勒出动人的曲线。

  红色长发高高盘起在脑后,完整露出了精致美丽的五官,苍白的病气被精心描绘的妆容所覆盖,雪白的头纱坠地。

  手捧花束是相间的红玫瑰与粉玫瑰,和她的发色相得映彰,同时也代表着意义非凡的花语。红玫瑰花语是热恋,粉玫瑰花语则更多了,“初恋、铭记于心、深爱你灿烂的笑容”。

  白兰也穿着一身高级手工定制的白色西装,胸前点缀着一小束洋桔梗。他笑着望着朝自己优雅走来的月野雪奈,优雅而绅士地伸出了手。

  他开始理解婚礼上那些新郎看到穿着婚纱的新娘后,为什么会毫无形象地当场落泪。

  当然,他不可能落泪,但也听到了自己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照片是能留存下珍贵回忆的重要方式,如果注定无法留住她,那么今天的婚纱照,至少能够在未来为他留下慰藉。

  然而,下一秒,白兰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他看到原本带着灿烂甜美笑容、手握捧花、提起裙摆朝他奔跑而来的月野雪奈,脸上的笑容却因为痛楚而僵硬住。

  像是浑身的力气骤然被抽走,失去了向他的方向前进的机器,她像被折断了翅膀的小鸟一样萎顿在地。

  “雪奈!!”

  白兰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接住她的身躯,脸色难看极了,“雪奈,你怎么样了?!”

  明明检测的时候是适配的,可雏菊的心脏移植进她的身体后,却还是出现了强烈的排异反应。她每天都要服用大量抗排斥的药物,可效果依然是蚍蜉撼树。

  “好痛啊……白兰……”月野雪奈捂着胸口,委屈地缩在他怀里,像是终于无法忍受一样小声啜泣,“其、其实一直以来都很痛……就连呼吸都是痛的,但我怕你担心……就一直都没说……”

  “别傻了,你有任何不适都要立刻告诉我。”白兰想要收紧怀抱,却又怕加剧她的痛楚。

  “我、我想问很久了,白兰,你知道我心脏的伤是哪里来的吗?”月野雪奈漂亮的紫色眼眸浸染着泪意,抬眸望向他,气若游丝地问道:“从我有意识的时候起……就已经很痛了……为什么会这样?”

  白兰愣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有一瞬间的僵硬。

  是啊,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他白兰·杰索啊。

  是他亲手害得她陷入这样的痛苦之中,日复一日饱受折磨。

  白兰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甚至都没能直面回答她这个问题。

  “先别说话了,我带你回去治疗。”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往回走去。

  月野雪奈就连呼吸都困难了,她急促地喘着气,没有再继续追问自己这副身体痛苦的原因了。

  “是、是我对不起才对……白兰……”她依赖而眷恋地朝他怀里又缩了缩,苍白纤细的手揪紧了他昂贵的白色西装和胸前的洋桔梗花,委屈而抱歉地说道:“你期待了这么久的婚纱照……拍不了了……对不起……”

  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白兰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深,浅紫色的瞳孔错愕地微微放大。

  过了很久后。

  掉落的手捧花束红色的花瓣散落,随风飞远,白兰的声音也随之消散在风里。

  “……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说。

  *

  月野雪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剧烈的排异反应让她陷入昏迷、高烧不退、迅速消瘦,即使偶尔清醒过来的时间里,也被强烈的胸闷和胸痛折磨。

  距离医生当初说的三个月时间,只剩下几天了。

  仪器、最强烈的晴属性火焰、所有手术办法都已经尝试过,都无法改善月野雪奈的状况,白兰将目光转向异能力体系,试图找到治愈系的异能力者救她。

  然而,传回来的消息是,横滨有名的治愈系异能者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请君勿死】——也因为他投放的反异能者射线而暂时无法使用。

  白兰第一次知道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无力回天。

  “白兰……”月野雪奈抱住他的身躯,声音虚弱却坚定:“之前答应过我的旅行……现在带我去吧?”

  “你的身体……”白兰下意识地反驳,却被她抢先打断。

  “我自己能感觉到,我时日无多了。”月野雪奈抬头望向他,目光哀伤,“我不想在最后剩下的时光里,只能在这个房间里打针吃药吊水……我想去外面看看。”

  “什么时日无多?别犯傻,你会好起来的。”白兰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不那么僵硬,在她的额头上一如既往地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想去哪里?”

  “去富士山吧。”月野雪奈偏过头看向窗外。

  在最后离开之前,她想满足一下自己个人的愿望。

  她的名字带雪,所以想要去看看富士山终年不化的积雪。

  然后,在那里结束。

  ……

  *

  白兰买下了俯瞰富士山景观最美的一家温泉酒店,月野雪奈站在房间的阳台,久违地露出了笑容,“好漂亮。”

  “雪奈,今天的药还没吃呢。”白兰摸了摸她的头发,半哄着提醒她吃排异的药物。

  月野雪奈摇了摇头,“不想吃了,好苦。”

  “别任性……”白兰刚叹了口气,就看到她逃避般的一溜烟跑上了酒店柔软的白色大床,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安全感满满。

  他无奈地掀开被子,“听话,把药吃了再睡觉……”

  话音未落,他就被月野雪奈一把拉了过去,倒在了同一张床上,面对面的直视她苍白美丽的面容。

  极近的距离令他们呼吸都几乎交融,白兰有一瞬间的怔愣。

  “不要吵,白兰。”月野雪奈裹在被子里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好困……让我睡一觉,明天醒来去近一点的地方看雪……”

  白兰失笑道:“你这样……我不回去我自己的房间也没关系吗?”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分开房间休息的,这次来酒店也不例外,白兰对她在精神上的需求远远大于其他欲望。

  “白兰,我是怎么成为你的未婚妻的?”月野雪奈眨了眨紫色的眼眸,没有回答他前一个问题,反而突然问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呀?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说过。”

  沉默了片刻后,白兰微笑道:“我们是在美国理工大学的校园里认识的,然后相爱,订婚。”

  月野雪奈顿了顿,突然说道:“白兰……你不要和我结婚了。”

  “我很快就会死去……你娶别人吧。”

  白兰上一秒还在笑着的脸色瞬间僵硬住。

  僵硬了许久后,他脸色难看极了,长臂一伸,隔着厚重的被子一把抱住了她,像抱着一只雪白的北极熊。

  她总是这样,隔三差五就会说出一些看似天真直白却又伤人的话语,像是有意识地在往他肺管子上戳,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但转念一想,这并不可能。白兰确信自己抹灭了她过往的记忆和情感,这一招他用在彩虹之子的大空首领尤尼身上都应验,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能力。

  “别傻了,等你好了,我们就完婚。”白兰抿了抿唇,“我也绝不会娶其他任何人的,你死心吧。”

  月野雪奈撇了撇嘴,推开了他抱着自己的手臂,白兰眸光闪了闪,以为她是抗拒自己的触碰。

  毕竟,在同一张床上相拥而眠,他们之前还从未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

  出乎他的意料,月野雪奈只是咕咕嚷嚷地说了一句“好热”,挣脱开了厚重的被子,像一颗小雪球一样滚了过来,伸出藕白的纤细手臂抱住了他。

  白兰缓缓睁大了浅紫色的眼眸,眼底的神色带着惊讶和受宠若惊。

  “那如果我死了的话,你可以不要把我火葬吗?”月野雪奈又转而说道:“把我放在棺材里吧,周围铺上很多的花。”

  千万别把她给烧了,不然十年前的她一交换过来,发现自己在火炉子里就尴尬了。月野雪奈很淡定地想道。

  距离极近的拥抱,她闻到了白兰身上自然散发着的清新却不浓烈的花香,男人身上带着花香,却竟然不违和,反而让人觉得人如其名。

  这么一说,她才发现白兰好像真的很喜欢花,他的六位守护者的名字全都是花名,平时也很喜欢根据不同的花语布置房间和办公室的花,就连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像是被花腌入味了。

  只是,这样的人却犯下一桩桩一件件令人无法原谅的恶事。

  这些天以来,月野雪奈在白兰身边周旋,除了搜集情报以外,她还试图弄懂他反社会人格的形成原因,最后却一无所获。

  没有什么原因,白兰没有痛苦惨烈的童年经历,成长过程也一帆风顺,从小到大都是优秀得令所有人仰望的存在,可他偏偏就突变了。

  突变的时间点,就是他获得玛雷指环的那一天,月野雪奈都怀疑玛雷指环是不是什么毒物了,能让人从一个清新爽朗的大学青年变成现在这副表面笑嘻嘻实则冷酷残忍的模样。

  每次白兰展现温柔的时候,月野雪奈都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他对自己、对彭格列和对无数平行世界所做过的恶事。

  “火葬?你在说什么胡话。”白兰脸色更加难看了,一把将她抱得更紧,“不要再说让我难过的话了,雪奈,你不会有事的。”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也低了下去,沙哑极了,似乎是也清楚自己在自欺欺人。

  月野雪奈安静地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了,呼吸困难,全身的脏器都在叫嚣着疼痛得快要死去。

  差不多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