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四位男主后我死遁了 第170章

作者:东水逆流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系统 BG同人

  越清桉神色很平静,纤长的睫毛却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垂在长袍中的手指蜷缩着。

  很快, 他收拢了视线, 快速地朝着北柠居住的地方移动。

  到了那儿, 没有一个活人, 漫天遍野的白色清衫裹着没有气息的尸体?, 躺在脏兮兮的地上, 沾着鲜红的血。

  世界宛若被?这些血迹渗透, 曾经空气清新的地方,全部消散在血腥气味中。

  他抿着唇, 一个个去看那些人的脸。

  乌云接踵而?至, 雷声与闪电不知疲倦地交叉袭来。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看不清, 也看不完。

  蹲下来一个个去翻看那些弟子的气息, 他雪白的袍子也被?血浸湿。

  一尘不染的手指黏上了肮脏的血水,很快又被?冰冷的雨水冲洗掉。

  这个不是北柠, 是十三峰峰主的大弟子,总是一本正经板着脸来通传,和他家峰主一个性子;

  这个不是北柠, 是主峰的外门弟子,修炼勤奋,外门弟子的任务功勋榜上, 他总是第一名?;

  这个也不是北柠, 是他前不久在封魔的时候于幽州救的一个孩子, 他见他有修炼天赋,便问?他愿不愿意来凌天宗, 那个孩子怯生?生?抓住了他的手。

  ……

  有些他认得出?是谁,有些他认不出?。

  他一个个翻看过去,终于,让他翻到了一个尚且还有一丝气息的弟子。

  “宗、宗主,他们都去了墓园……”说完,那奄奄一息的弟子晕厥过去。

  越清桉将他抱到屋内布下结界,确保不会有人伤害他,后飞快朝着墓园的方向飞去。

  之前越星流就住在墓园,虽然说北柠已经将越星流给送走了,但是那些攻山的人可不知道越星流已经从凌天宗内消失了。

  他速度愈快,后干脆再次燃烧神魂,忍着灵魂的剧痛,现身在墓园中。

  这里?已经是一片黑暗的炼狱修罗场。

  寒风扑朔,于满目的青色石碑前,他见到了那个少年。

  一直笑着喊他哥哥的小乞丐,跪在地上,头?软绵绵的,无力低垂,身形却桀骜挺立,若青松般。

  无数的长箭穿插在他瘦削的胸膛中,将他钉在背后的石碑上,一身清衫已经看不出?最?初的色彩了。

  [师哥……]

  他又想起了那颤抖的声音,如雨落的声音。

  留声石里?,北柠到底想问?他什么呢?

  雨水打在越清桉的眼中,又沿着清俊的脸颊滑落,滴答滴答,溅湿了他的衣衫。

  他一步步走过去,靠近,却在距离北柠三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修长玉白的手微微抬起,他将手伸向北柠,哑声道:“北柠师弟……”

  北柠安安静静的,没有回他。

  曾经,他为他伸出?了这只手,问?他——跟我走吗?

  那时,小北柠泪眼婆娑,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最?终选择握住了他的手。

  他替北柠埋葬了那个已经死亡的哥哥,当时小北柠站在哥哥的坟墓前,眼睛红得和兔子一样,仰着小脸问?他:“哥哥,你为什么要叫师父收我为徒?”

  他没有告诉他答案,只是安静地看着小北柠依恋的神情,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答案是什么……这些年他一直没有说过。

  是因为北柠是纯种火灵根,他惜才吗?

  不是。

  仅仅因为他能看出?来小北柠很爱哥哥,他也想体?验这种被?爱的感觉。

  他知道,这一生?,没有多少人爱过他。

  很无耻吧,他们说他是天之骄子,谁能知道他居然也在耍这种小心机,也在奢求一些自己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北柠跪着,还是没有朝他伸出?手来。

  他大步向前一步,紧紧抓住了北柠冰凉的手,就像当年他抓住自己那样,再也不会分开。

  无数的修士拿着刀剑与弓箭,举着烈火燃烧的火把,从冷雨漫漫的黑夜中走出?来。

  他们发现越清桉的踪迹,瞬间将其包围住,近百人,一圈圈,密密麻麻,虎视眈眈看着他。

  为首的赫然是越相深多年的好?友——青云派掌门人田师同。

  他长着一副奸诈狐狸模样,脸上的笑容在火把下忽明?忽灭,“世侄啊,你回来的速度挺快的嘛,整座凌天宗我都布下结界了,你居然还能收到消息,好?手段。”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上的弓箭。

  越清桉冷着脸,定定看着他,一句话都未讲。

  他伸手,直接变幻出?了护宗大阵的阵法,金色的纹路在幽夜中散着光华。

  金光铺在黑暗的地界,那些修士一看,脸色纷纷一变。

  他们特意挑越清桉不在凌天宗的时候来,就是为了不被?护宗大阵给缠住。

  谁知道越清桉会回来得这么快!

  如今是硬着头?皮也要战了,虽然他们人数众多,越清桉只有一个人。

  可是护宗大阵在他手,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他们纷纷持剑而?上。

  而?越清桉只是站立在原地,临危不惧,躲都不躲,伸手操控着护宗大阵,宛若操控一个独属于他的领域空间。

  凌冽的目光扫过那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恶鬼,他手轻轻一按,就有地刺、牢笼、符箓等各种各样的攻击术法朝着他们攻去。

  他站在北柠的身边,没有人可以靠近他半径十米的距离。

  刀光剑影与烈火葳蕤最?终也消散在黑夜里?。

  那些修士要么被?捆住、要被?被?锁住,要么被?打伤,吐血的吐血,断胳膊断腿儿的鬼哭狼嚎,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护宗大阵的追捕。

  若是竹玉怜在这里?,估计要感慨之前越清桉和他打架一定放水了。

  终于,精铁牢笼将田师同也困住了。

  “是越相深告诉你,凌天宗的秘密。”他是陈述语气,完全不怀疑田师同的消息来源。

  田师同笑着摇摇头?,“越兄弟对?于凌天宗的秘密,向来是守口如瓶的。不过,凌天宗的那些长老,对?,就是被?神凤神女杀死的那些长老,哎呦呦,一个个心思活络着呢,稍微收买一下给点?好?处,关于越星流的事情,何苦不知道呢?”

  “你要找越夫人,做什么?”越清桉眼中幽暗之火在燃烧,眼神似锋利的刀子,能将田师同的喉咙利落割下来。

  “呵,明?知故问?。你不觉得如今这个修仙界,飞升之路越来越难了吗?如果没有更多的天才,如何才能更快飞升,接触上届。你该感到幸运,你是拥有天赋的那个人。”田师同越说,声音越大,他嘶吼道:“命运是如此地不公,我们没有天赋,而?真?正的天赋全部被?藏在你们凌天宗里?!”

  话音一转,他阴阴一笑,“世侄啊,你难道不想再多一个弟弟吗?和你拥有相同血脉的弟弟。”

  越清桉瞳孔一颤,面色又冷又寒,声若冰雹砸落,“你找死!”

  四周高温瞬起,倾盆大雨蓦然蒸腾,长草枯萎在扭曲的空气里?,水汽也消散在无穷无尽的烈火中。

  越清桉伸出?手来,隔着精铁牢笼,硬生?生?将田师同的脖子给捏住,将其拎至高空。

  他手上用了力气,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鼓起,白中透着青,危险又禁忌。

  田师同的脖子上也青筋鼓起,精铁牢笼压制住他的修为,他的脸色涨至通红。

  窒息感袭来的时候,他怒吼:“物尽其用又怎么了!还是你认为,你们凌天宗能一直强盛到现在,是全部靠你们自己努力的?你们不也是靠囚禁越星流?你有什么资格批判我!”

  他眼中红血丝爆出?,愤怒瞪向越清桉。

  越清桉手上力气更大了,他像是看着一个死人,冷漠看着田师同,“闭嘴。”

  “你生?气了?哎呦呦,世侄居然也会生?气。不过也是,你知道自己的出?生?,你也是恶心的产物,是被?赋予目的出?生?的野种,是强.奸犯的儿子,你不被?任何人喜欢,连你的生?母……哈,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生?母将你生?下来的时候,直接把你丢在地上了,要不是凌天宗的那些长老速度快,你就被?杀死啦。”田师同哈哈大笑。

  “看你高高在上的时候,我就在想,你知道自己其实比塘中的淤泥也好?不了多少吗?你天天穿着金莲宗门制袍,其实啊,你不是清莲,你只是污泥。你现在还想护着越星流,一口一个越夫人,哎呦呦,人家多讨厌你,你都不知道呢。”他挑衅着。

  越清桉冷静地看着他,只说了一句:“你没有资格定论我是谁,更没有资格肖想越夫人。”

  他松了手,慢声道:“我不杀你,那对?你来说死得太轻松了。青山派,在越相深的帮助下抢了多少别派的资源,杀害多少别派的修士,强行?攻上春山派也是你们做的吧……你真?当凌天宗的信息网查不到吗?改日我将你送到你仇人手中吧。”

  田师同瞪大了眼睛,大喊:“就春山派,他们那群软骨头?,还拿捏不了我!”

  “你提醒了我,那我要将你抽骨扒筋后再送过去,是淤泥还是肉泥,要看那些掌门的心意。”他慢慢说着一些很恐怖的话,神色认真?,不似作假。

  大家瑟瑟发抖,谁懂哇,本来想抢了越星流就跑的。

  不在凌天宗的地盘,他们怎么着也不会团灭啊!

  越清桉淡淡看了一眼那些人,不再理会,转过身去拔北柠身上的箭。

  他才刚拔出?来一根箭矢,就听见了田师同的阴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将你的好?师弟钉在墓碑上?”

  越清桉扶着北柠,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瞳孔猛地缩小,就在那一瞬间,他听到了墓碑崩裂的声音。

  藏在墓碑背面的三支箭矢直直射入他的胸膛之中,其中有一支,恰好?就旋转着刺入他的心脏。

  他停住了呼吸,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胸口。

  铺天盖地的剧痛似海水淹没了他。

  他忍耐疼痛的能力很强,可是,此刻他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原来,被?箭刺进?胸口,那么痛,那么痛……

  他脸色苍白地抓住箭的尾羽,狠狠一拔,然后,像断了线的风筝,翩然倒地,没了气息。

  安静的世界,没有一丝纷争。

  众修士面面相觑,“杀死他了?”

  田师同微笑,“不过如此,都没有好?好?利用自己的血脉,可惜死了,不知道能不能从死人身上将血脉和天灵根抽出?来。”

  *

  越清桉进?入了五彩斑斓的天空,空中,有无数红如烈火的凤凰在盘旋飞游。

  有个最?漂亮的凤凰由远及近,快速飞来,又瞬间停顿在他的眼前。

  风姿卓越的神凤神女坐在那凤凰的后背上,笑眯眯看着他,“我就说怎么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呢,你怎么进?来这里?的?”

  “这里?是……”越清桉环顾四周,手指却不自觉抚摸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的伤口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