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水逆流
大家上前,要去将越清桉哄走。
北柠捧腹大笑,“师哥你也有这种时候啊!”
柳若烟也笑着,看着这闹哄哄的一幕。
幸福——不知道为何,脑海中就冒出这个词儿了。
此刻,她感觉到,泛滥的幸福将她整个人填满。
两个小花童也闹着,不知道是谁忽然被撞了,往旁边跌倒的时候,撞到了桌子。
桌子上装珠子的盒子掉了下来,珠子弹跳在地面上,最终碎于众人的脚下。
【宿主,珠子碎了,启动传送。倒计时十秒——】系统冰冷的声音传来。
柳若烟愣住,目光落到地上的盒子上,浑身的血液瞬间冷了下来,从体内快速抽离。
忽而,她笑了,泪也就流了下来。
她大步推开前面阻拦的人,跑到窗边,一把拉住越清桉的手。
越清桉看到她在落泪,眉头拢起,轻声:“怎么了?”
柳若烟按住他的肩膀,吻住他的嘴。
他顿了一下,微微张开唇,与她痴缠在一起。
【四——三——】
柳若烟微微分开,深情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的身躯,消失在一声声的爱意中。
越清桉怔怔看着空荡荡的窗户,背在身后的手松了。
沾着晨曦的海棠花落了一地,绽放着它的娇嫩与美丽。
最后只留下斑驳的脆弱,无人在意。
*
十字路口的红灯还亮着。
柳若烟回过神来,茫然地转身,失魂落魄的目光看向周围四周。
车水马龙的汽车按着长鸣,旁边的行人低头刷着抖音。
远处飞机的轰鸣划破长空,夜幕还未降临,城市早已华灯初上。
她的耳底听不到声音了,她也看不见那些人了。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个人,站在清冷的街头。
无人能理解,无人能明白,就在前一秒,她差点就能和她真心爱着的人永远在一起。
她恍惚感受着绿色的光芒在眼底闪烁,一辆电瓶车横冲直撞过来,差点要撞到她,骂了一声:“看路啊神经病!”
她往后退,手举着,又差点摔入车流中。
*
“我这是怎么了?”她问医生,“为什么我感觉我很不快乐?”
医生翻了翻她的病历,看了眼她的父母,才温柔道:“没事的,多锻炼一下,保持身心舒畅就好了。”
“真的吗,不快乐还有治疗的办法,好有意思。”她也笑,只是看着脸色苍白,笑意不达眼底。
等她出去后,爸爸还留在里面,和医生聊天。
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妈妈抱住她,轻声安慰:“没关系的,不要想太多。”
“妈妈,你也觉得我说的那些是假的吗,一切都是我在臆想?”柳若烟垂眸,手指蜷缩在膝盖上。
“不是臆想,那个世界的人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妈妈浑身发抖,“我们听医生的话,多锻炼,多出门脚朋友昂。”
柳若烟点点头,她也觉得,可能是她病了。
这两个月来,她确实太颓废了,一直在想那个世界的事情。
在每个夜里,她的梦中,都会梦到那个白色的身影。
有时是她瘫在病床上,垂垂老矣,看着年轻的他如天神般出现。
有时是她拄着拐杖,下楼梯时,恍然抬头,看到他白色衣角闪过。
有时是她躺在血泊中,天色蒙蒙亮,余光中他缓缓走来。
那只是梦而已。
现实中,系统悄无声息,一切回归了正轨。
她站在原点,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不能继续消沉下去,她轻声道:“妈妈,我没事的,我明天就出去锻炼。”
第二天清晨,她一个人换上运动衣,就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天气还算不错,她还特意看了天气预报今日无雨,但是爬到了山顶就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电闪雷鸣,乌压压的天空时不时闪亮一瞬。
总不能留在山顶上,当引雷针吧。
柳若烟披着外套,顶着大雨往山下小心地跑。
一道闪电击到她的脚边,她吓了一跳,脚底一滑,身子不稳,即将要摔倒。
白光中,一道人影忽现。
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腰肢。
天旋地转中,柳若烟看到了一把伞。
一把白色的油纸伞。
伞外的世界,群山雾气浩浩汤汤,浓雨淅淅沥沥。
伞下的对视,错愕对上颤抖的黑眸,化为绵绵不绝的情谊,随着雨,落在全世界。
【正文完】
第212章 第212章番外一(竹)
暮春时节的扬州城, 陷入了缠绵的梅雨季。
窗外雨打芭蕉,屋内红烛影深。
寒风渐去,帷帐扬起。
红木窗框旁边是一张椅子, 椅子上坐了一个容貌惊艳绝尘的青年。
竹玉怜靠在椅背上,仰头去看外面黑沉沉的乌云。
他魅惑的脸上表情淡淡的, 既不是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姿态,也不是邪狞肆意的的带笑容颜。
他就像是一团平静的湖面,安静静谧,死水惊不起一丁点儿波澜。
计算了一下日子, 明天,就是她成亲的日子了吧。
整个春满楼里,没有一个人敢提这件事情。
像是不提, 他就不会知道。
可是神女和凌天宗的宗主成婚, 这对于修仙界来说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事情, 这也许昭示了仙界与修仙界交好、会有越来越多人有机会飞升进入仙界。
满大街都在议论, 他在五楼都能听到那些欢快讨论的声音。
刚开始,他觉得烦躁, 听了好多日,直到现在, 被烧伤的指尖终于痊愈了,他才能稍微平复心绪。
不过是成亲而已。
她要成婚了,这是她亲口和他说的。
现在不过是事情即将发生, 他又改变不了既定事实——她爱越清桉。
可是啊, 胸膛里的心脏一直在呼呼漏风,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撕裂了一条口子。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为什么还不痊愈?
现在,还在隐隐作疼, 每次呼吸的时候,都感到身体很累,越呼吸心就越往下沉。
他又一次从怀中掏出了那封被保护地很好的书信——即使用灵力保管地很不错,可书信的封皮依然泛着黄色。
从越清桉交给他到现在,也过去五百多年。
他秉着呼吸,打开信封,再次阅读上面早已烂熟于心的内容,才觉得受伤的心脏被一点点缝补起来。
虽然还在漏风,但他好受了许多。
[致(画了一棵树木的简笔画):
听说你要离开妖族了?那真是太棒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但是我衷心地为你感到高兴。
竹玉怜,你还记得曾经我与你说过的人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吗?当时你还和我争论,把我说的哑口无言。那时我就知道,你应该是真的不想当所谓的妖王,只是,或许是阴差阳错,或许为了种种原因……你还是走到了这个位置。
我想这位置对你来说,不是理想,更是一种肩膀上必须承担的责任。
而我私自将这份重担归结在你的身上,将其美化成理想,说起来,实在是令人汗颜。
我在某种情况下,也成了我自己最讨厌的人。
你选择离开,并不是逃离了你的责任。
反而,这是一种旁人不曾有的勇气,你选择了另一条路,一条更适合你的路。
责任总有完成期限的那天,勇气却难能可贵。
说了这么多的有的没的,中心就一句话——我支持你做出的任何选择。
如果有别人不同意,叫他们滚,你竹玉怜做事儿什么时候还要顾虑别人了?!
愿你自由快乐,身体与灵魂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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