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水逆流
柳若烟有些担心问道:“他用这种违背天道的方式突破,难道不会有一些别的反噬吗?”
【一般来说,会在?天雷上有所体现,但是昨晚的扬州城并未有天雷,这一点也很奇怪呢,为何他突破了却没有劫云降临。】
柳若烟左右也想?不通,便不再细想?了,她板着?脸,高冷问:“竹玉怜,晚上有个局,和我同组师兄师姐一起在?黄鹤楼吃饭,去?不去?。”
“啊?”他明显一愣,犹豫片刻后?,还?是拒绝了。
“今晚你去?吧,我一介小妖,还?是不和那?些名门正派多接触了。”
柳若烟没想?到他会拒绝,她撅着?嘴看了一会儿他,察觉到他是认真的,后?轻轻哼了一声,“没口福的家伙。”亏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呢。
说完她就气冲冲走了。
阿朱从?走廊的尽头游动过来,端着?一杯清茶。
“公子,柳小姐邀请你去?,你不去?她会伤心的。”
她尊敬地低着?头,说完后?游入房间内,将?他的脏衣服收入篮子内,等下送到后?面的浣衣房去?。
“她会伤心吗?”竹玉怜坐在?桌子前面,看着?铜镜中自己勾魂引魄的狐狸眼?,玉指缓缓划过唇下方的清痣,带着?漫不经心与随意。
“可是,我不想?让那?些人见到我,然后?在?她面前讲——你身边的这个花魁以前和其他的很多人都来过这里。”他勾起唇来,带些嘲讽。
似乎是在?嘲讽曾经放荡不羁的自己。
“公子,她会伤心的,你看着?似乎也有些伤心。”阿朱低下头,轻声道。
她追随了他许多年了,从?他被骗来青楼,她就是藤七叔抓来专门伺候他的小妖。
这些年里,她眼?看着?这个孩子如?何在?痛苦中挣扎沉沦,后?变得邪狞难以捉摸。
可是这两天,他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会在?提到柳若烟的时候轻声一笑,或沉思?或蹙眉,像个优柔寡断的正常的少年郎了。
“我有些伤心吗?”竹玉怜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那?里空荡荡的,又酸涩无?比。
好想?要什么东西将?他的心给填满啊。
下一刻,脑海中浮现了柳若烟拉着?他在?夜色中奔跑时坚定的模样,一股暖流就在?心间流淌起来,心跳突然就快了。
“你先下去?吧。”他挥了挥手,想?要独自体会这种特殊的滋味儿。
在?阿朱关上门之?前,他还?提了一句,“你去?查一查七叔他是否被判了有罪。”
如?若被律法判了罪行进了天牢,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呢。
*
“他居然拒绝我!气死我了。”柳若烟愤愤不平地回到客栈,啪叽一下坐到了顾深身边。
“哎呦,这世界上能无?条件答应你做任何事情的,大约只有你师兄了,何必再别的男人身上多浪费心神呢。”顾深端了一盘花生米放到她面前。
“我那?不是在?别的男人身上浪费心神……唉,算了,和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柳若烟叹口气,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你们有收到消息吗?昨晚又死了一个修士。”她小心翼翼问。
顾深惊讶,“你怎么知道的啊,昨晚确实又死了一个修士。”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她俩,才悄声道:“我们没有去?现场勘查,听?说死者修为最近刚刚突破元婴呢!没想?到这样的大佬都被人给杀了,太?恐怖了。而且,据说这一次死者身上除了一些魔人留下的伤口外,还?有一个很奇怪的伤口,是——”
顾深声音更低了,几乎是用气声,“剑伤。”
“人类修士才用的那?种剑,那?个伤口是最致命的。”
柳若烟头皮发麻,手紧紧握着?自己的膝盖,小声问:“有查出来是什么剑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们还?在?调查呢,只说那?剑应当是五属性的,这年头用五属性剑的修士也不少,就是没想?到会有修士残忍到这般地步,居然直接杀害同道中人。”
顾深指了指胸口,一脸唏嘘,“伤口直穿胸膛,这凶手是下了死手的,我猜测前面那?么多的修士少女死亡,都与这凶手脱不了干系。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个人类凶手和魔人联合一起杀人呢?”
柳若烟拿花生米的手顿了顿:……你丫的是真会猜。
“你继续猜吧,我先上去?补会儿觉。”她步履虚浮地踩着?木质地板,上了楼。
当晚,一行人慢悠悠朝着?黄鹤楼走。
一路之?上河影重重,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河边檐下。
岸边是闲情野趣的百姓种下的各种花草绿植,沿着?岸一直走,能时不时听?到几声洪亮的蝉鸣。
正是春末夏初的季节,灼灼桃花尽谢,杨柳依依摇曳。
街上张灯结彩,人来人往。
今日似乎是这里赶大集的日子,路边好多卖小玩意儿的。
王七莘惯会哄女孩子开心,给组中的女修士都买了兔儿灯。
柳若烟自打穷了之?后?,就不再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恍然看见递到眼?前的小灯,有些愉悦。
“谢谢王师兄。”道谢的声音若百灵鸟。
这集会长若游龙,不一会儿,柳若烟手里就拎了许多的小礼物。
她在?组中是年龄最小的,嘴巴比容貌还?要甜,所以被格外照顾了一些。
顾深跟在?她身边啧了几声,“也不见有人送给我小礼物。”
“诺,这个送给你!”柳若烟笑眼?弯弯,将?手里多出来的糖人塞到他手中,后?没有一丝迟疑地将?手中所有的东西都丢到顾深怀中,“顾师兄先帮我拿一下,我身上有些疼,拿不动这些。”
顾深嘴里舔着?甜丝丝的糖人,颇为无?奈,任劳任怨当上了苦力。
隔着?无?数的灯笼,在?集市的另一端,从?满春楼出来的竹玉怜快步朝着?黄鹤楼走去?。
阿朱说得对,柳若烟都来邀请他了,他不去?,她应当会伤心的。
至于那?些人会不会说他以前的荒唐事情,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而且他相信,柳若烟远远比他想?象中更了解自己。
她对他的一切都不意外,她对软弱的他、悲哀的他、疯狂的他,全盘接受。
她说,她甚是心悦于他。
竹玉怜微微一笑,理了理自己垂在?腰间的青丝。
他大步地朝着?黄鹤楼走去?。
远远地,他就看到了柳若烟的身影。
她蹦蹦跳跳的,无?忧无?虑的,在?各个摊子间流连忘返。
美好的笑容对着?周围的人绽放,星光闪烁的眼?睛里藏满了快乐,娇嫩得像是山桃花。
他不禁被那?个笑容给感染了,伸出手来想?要喊她的名字。
可是,下一秒——
他胸膛里的魂玉就飞了出去?,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在?用力地捏着?他的魂玉。
藤七叔在?惩罚他,惩罚他的见死不救,惩罚他的胳膊肘往外拐。
他扶着?胸口,像是失去?了大半力量,踉跄一步,摔倒在?地。
鲜红的衣衫立刻沾上了灰尘,满头青丝凌乱洒落地面。
他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到了极点。
额头冒出大片大片的汗水,他咬着?下唇,修长的玉手伸向柳若烟,试图去?喊她的名字。
“主……人……”
微弱的声音被叫卖的人声覆盖住,他怔怔地看着?柳若烟越走越远的背影。
她的身边,欢声笑语,灯火通明。
第77章 偷血
穿过了挂满了灯笼的集市, 柳若烟似有所?感?地转过头去,朝着喧闹的集市看去。
那里一片喧哗热闹,没有什么熟悉的人出现在那里, 也没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顾深嘴里叼着糖人?, 问:“柳师妹, 你往后面看什么呢?”
柳若烟回过头来, 一瞬间的茫然?消散, 她笑眯眯道:“看看王师兄到哪儿了, 等下点菜还等着他付钱呢。”
*
幽黑的密室中, 竹玉怜的手被捆妖锁束缚住,身子被迫半趴在地上。
他扬起了惨白的脸庞, 看着眼前的黑影, 嘴唇勾起, 声音又低又冷, “被修仙者缉拿, 七叔感?觉如何。”
话音才刚落,漂浮在空中的魂玉就被一只苍老的手给紧紧握住, 无数浑浊的妖气缠绕着他的魂玉,刺入那莹莹白光中。
魂玉宛若灵魂,怎可被如此?粗暴对待。
他咬紧了牙齿, 汗水从青筋爆出的额头滑落,沿着他暗含恨意的狐狸眼流到耳畔,滴答滴答沁入乌发中。
他没哭, 没有像以前伪装出那般动不动就落泪。
“你以为我?会死在修仙者手里?那些人?是你撺唆柳若烟去喊来的吧。”藤七叔蹲下来, 和善微笑着。
“是, 又如何。”竹玉怜嘴唇发抖,仰起被汗水浸湿的脸庞, 无声地疯狂地笑着。
藤七叔的手松开了魂玉,他才松了口气,依然?挑衅地蔑视着对方?。
“可惜,我?没杀人?,将魔人?杀死的人?安到我?身上,不知道是该说你蠢还是说你傻。”藤七叔将手压在他的脖子上,像是看着一只随意可以捏死的狗,阴惨惨盯着竹玉怜绝色的脸庞。
竹玉怜的脖子被藤七叔一把擒住。
他像一只失去了翅膀的小鸟,被对方?提溜到了床上。
很快,手臂一凉,袖子被藤七叔粗鲁地掀起来。
“哈,居然?还是个雏儿,看来你的客人?对你是真的很好啊……”藤七叔抓着他的手臂,看那颗鲜红的守根砂,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你真的是长大了,居然?敢生出别?的心思,你以为你的客人?对你好,你就可以从我?身边逃走吗?”
“你永远都?逃脱不了我?的手掌心,死心吧。”
竹玉怜被紧紧拥抱住,闻着对方?身上腐败的木头味儿,他半敛眸,敛起眼中无数幽深。
靠在令人?熟悉的气息中,竹玉怜突觉胸膛上一阵刺痛,一根尖锐的藤蔓刺入了他的胸膛。
冰冷,锐利,掺杂着浑浊妖气的藤条肆无忌惮地刺入他的肉.体,一寸一寸地,挑拨着他疯狂跳动的神经。
很快,手臂上,大腿上,腰上,乃至脖子上,都?被藤七叔幻化出来的藤条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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