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俘获工藤君 第184章

　　【To 小?男朋友：我的小?侦探又去哪里了？】

　　短信成功发?送后，柳原月耐心地等待了足足十分?钟，竟然还没收到回?复。

　　她皱起眉，不确定他是?不是?没把这部手机随身带着，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正在和目暮警部打?电话，难道只带了另一部手机？

　　勉强给柯南找了一个不能及时回?复信息的理由，女生深吸一口气，找出那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白皙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 临到按下却又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了不容易打?扰对方行动的短信。

　　但仅剩的耐心已经?在这个改变中消耗, 重新?编辑的短信不像之前那么温和，即便?听不见语气，也明显生硬了许多。

　　——【To 新?一：你在哪里？】

　　挂在墙上的时钟慢慢走过，柳原月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如果他真的在追查线索，想必也不可能很快回?复。

　　她放弃等待，决定去找人，却在假装身体不舒服的前一刻收到了新?的短信。

　　——【月姐姐，我晚点回?去，不用担心我。】

　　这条短信来得很及时，也很像柯南平时的口吻，如果不是?用属于工藤新?一的号码发?给她的话——他怎么可能会用这种称呼？

　　舒缓的下课铃声响起，老?师走出了教室，坐在隔壁桌的橘井自?然地扭头找她聊天，却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柳原，是?之前的病还没康复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柳原月没有时间去回?应她的关?心，她将书包从抽屉扯出来，冷着脸朝外走去，正在拨号的手机里传来机械重复的电子音，告诉她“对方已关?机”。

　　-

　　“您好，目暮警部，我是?柳原，很抱歉打?扰您，请问在早上之后，新?一今天还有和您联系吗？”

　　柳原月闪身躲过校门口的门卫，朝帝丹小?学的方向走去。

　　“工藤老?弟？”目暮警部对她的来电有些惊讶，但考虑到她和工藤新?一的关?系，便?没有隐瞒，回?答道，“今天又有个帝丹小?学的女孩失踪了，工藤老?弟说他发?现了什么线索，但还不太确定，你是?找他有什么事吗？”

　　果然是?独自?去冒险了。

　　柳原月心下了然，也知道从目暮警部这里再问不出其他，客气道：“没什么事，谢谢您。”

　　结束对话，她在通讯录里又翻了翻，拨出另一个号码。

　　“阿笠博士，是?我。”已经?尽量让自?己?冷静，但她的语速还是?难以?控制地加快，柳原月省略掉无意义的寒暄，直接道，“柯南失踪了，他的眼?镜有定位功能，您能找到他现在在哪吗？”

　　阿笠博士起初没有听清，等到他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之后，他的音量倏地抬高，重复道：“新?一失踪了？”

　　对面传来器物碰撞的声音，经?过无线电的传播，这些噪音早已变得微弱无比，但柳原月依旧觉得嘈杂刺耳，像是?每一下都敲在了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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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走到帝丹小?学的正门处，阿笠博士才终于回?答道：“我找到了！等我放大地图看看……定位在……帝丹小?学校门右转的路口？”

　　他的语气从激动变成困惑，接着变成轻微的担忧。

　　柳原月按照他的说法?走到指定地点，不出预料，眼?前根本不见男孩的身影，只有一个半人高的垃圾桶。

　　她的脚步顿住，用力闭了下眼?，然后伸手挪开盖子——里面堆着的全是?柯南的衣服，包括那副眼?镜。

　　他们住在一起，她清楚地记得他今早出门穿的是?哪一套衣服：卡其色的连帽衫，牛仔短裤，本应被他塞在口袋里的领结，连手表和球鞋都被扔在了里面。

　　阿笠博士不知道她眼?前的情?景，仍在电话那头问她：“找到新?一了吗？”

　　“博士。”柳原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他出事了。”

　　她忍不住攥紧手机，纤细的指节泛起轻微的白色，坚硬的边缘将柔软掌心硌得生疼。

　　在挂断电话之前，柳原月对阿笠博士说道：“我会找到他的。”

　　属于春日的风带着尚未彻底离开的寒意从她的身上吹过，柳原月很少感受到这么强烈的、由未知带来的恐慌，但紧张与不安没有任何意义，现在需要的是?冷静的思考和及时的行动。

　　周围安安静静，连路人都寥寥无几。

　　上课时间的小?学附近可以?用“冷清”来形容，因为才是?早上，许多没有生意的商铺都会选择等到中午或者下午放学才开门，现在只有零星几家店面开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放眼?望去，她曾经?去过的书店和冰淇淋店都是?关?着的，而稍显热闹一些的游戏厅，也不是?柯南会去的地方。

　　她将男孩的眼?镜拿在手里，停在道路的分?岔口，短暂地失去了方向。

　　-

　　安抚女儿失踪的母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好在还有女孩的哥哥在一旁劝说，目暮警部才总算有机会离开，带着高木准备去河堤抛尸案死者居住的社区再次调查一番，却在警视厅的正门口碰见了意想不到的少女。

　　“柳原小?姐？你怎么来了？”

　　柳原月的目的性极强，开门见山道：“柯南失踪了。”

　　不等面前的目暮警部与高木警官作出反应，她继续道：“我知道女童失踪案和河堤抛尸案的凶手是?一个人，柯南的失踪也一定和这件事有关?，我来是?为了这几起案件的所有相关?资料。

　　“只要找出凶手，就一定能够找到柯南。”

　　目暮警部早上才联系过工藤新?一，没过多久柯南就失踪了，他几乎立刻就联想到是?工藤新?一指挥柯南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这才会演变成这个局面，简直恨不得再打?两个电话过去质问一顿！

　　见目暮警部不说话，高木警官不得不承担了回?答的任务，满脸为难道：“柳原小?姐，我们的资料是?不能对外的。”

　　“所以?我来了。我可以?保证，我不会把任何一份资料带出警视厅。”

　　柳原月一脸坦然地看着他，有理有据道：“柯南失踪了，我是?他的监护人，我有失踪案件的知情?权；至于那起河堤抛尸案，我也参与其中了，不是?吗？”

　　高木警官看了看来往的同事，犹豫地朝她摆摆手：“可是?……这……”

　　“目暮警部。”柳原月知道谁拥有决定权，对目暮警部说道，“您很信任新?一，那么，可以?将这些信任分?一部分?给我吗？”

　　目暮警部可以?将案件资料发?给工藤新?一，因为后者被称为“日本的救世主”，是?负有盛名的少年侦探，没有人会对此提出异议，可眼?前的人……

　　他看向这位身穿高中校服的少女，面色沉凝：“柳原小?姐，我——”

　　“警部，请您相信我，我能找到他。”

　　柳原月只为一种答案而来，她的语气笃定而自?信，如水的瞳孔之中却又盛满了殷殷恳切，令人无法?拒绝。

　　-

　　而导致一群人兵荒马乱的男孩还在昏迷之中，幽暗的地下室光线微弱，浮尘在空中飘着，缓缓落在他的身上。

　　好半晌，那双浓密的眼?睫颤了颤，慢慢睁开。

　　柯南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眼?前更是?一片漆黑，好一会才逐渐适应此刻的亮度，勉强能看到东西。

　　失去意识之前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之中回?放，他最?后听到的那句话是?什么？

　　——“可惜还有人比你更像。”

　　这是?什么意思？

　　柯南并不认为自?己?之前的判断有错，店长爷爷的身体情?况也应该不足以?支撑杀人抛尸这件事，到底是?哪里被他忽略了……

　　但比想清楚这点更重要的是?眼?下的挑战，贸然让敌人知道自?己?醒过来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柯南没有发?出声音，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可被绑住的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不知道是?昏迷的后遗症，还是?那位店长爷爷又对他做了什么。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呼吸声，他屏息扭头，是?一个同样?躺在地上的女孩，她的眼?睛很圆很亮，柯南认出了她，是?前天在帝丹小?学门口见到的那个女孩，也应该就是?目暮警部才提到过的深川幸。

　　“你醒了！”女孩是?清醒着的，见他动了就瞬间露出笑容，仿佛有了陪同的伙伴一样?，在地上挪过去想要和他靠得更近一些，“你没事吧？我叫了你好多遍，你怎么都没反应，幸好你醒了！”

　　再提醒她保持安静也有些迟了，柯南抿抿唇，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他之前编辑的那封短信还没发?出去，甚至只打?了一个称呼，如果等到今天放学他还没能逃出去，不知道她会多担心。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害羞吗？”见柯南陷入沉思，女孩凑过去蹭他的脸，像动物幼崽交换体温一样?互相取暖，坚定道，“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她的动作实在突如其来，柯南猛地往后挪了挪，不明白这个名叫“小?幸”的女孩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还是?说，她太害怕了，所以?才会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勇气？

　　还没等柯南想通这一点，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一个陌生的身影逆着光走来。

第204章 第二百零四面

　　会议室内, 柳原月与目暮警部等人围坐在桌边，身侧是一块白板。

　　她对这起案件的了解不算太少, 许多信息都从柯南那里听过一遍，但柯南毕竟不?会将所有内容都念给她听，只有被认为是关键线索的部分才值得被拿出来讨论。

　　过耳和过目总有区别，而且柯南与她分析信息的方式也不?尽相同，在挑选过程中无?法面面俱到?，她也并?不?在意那些疏漏的信息，直到?今天才真正?亲自去了解完整的案情。

　　室内的气氛凝重, 高木警官悄悄向目暮警部问道：“警部，我们?还去死者住的社区调查吗？”

　　目暮警部颇感为难，一方面，他觉得留在警视厅的意义不?大，那些失踪的孩子也让他心急如焚, 必须要做点什么才好；但另一方面，他又不?能把柳原月一个人留在这里, 虽然女生看起来还算镇定, 可?他总担心会出事。

　　“靠问是不?可?能问出凶手的。”柳原月看完前两个女孩失踪的案情记录，将高木警官的话听在耳中，说道，“抛尸在最热门的垂钓点，刻意将死者的舌头和女孩们?的裙子寄到?警视厅，这位凶手享受着将自己犯下的罪行暴露于人前的感觉，他渴望听到?别人对他的评价，他想知道自己的行动掀起了多大的风波, 他一定早就出现在你们?面前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什么？”高木警官震惊道，“他怎么敢？”

　　柳原月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纸页上, 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是啊，他怎么敢。”

　　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直接道：“男性，独居，有车，住所为一户建，主要生活范围在米花町。

　　“五官端正?，不?会过于丑陋，工作时间自由，工作性质便于接触孩子……职业为小学附近商铺老板的可?能性最大。”

　　她开始得令人猝不?及防，说的话又密又快，高木警官起初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意识到?她是在说凶手的个人信息。

　　他连忙翻开笔记本，抓起卡在内页的圆珠笔，问道：“等等……柳原小姐，为什么是男性？还有相貌……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目暮警部大概能理解“独居”“一户建”这几?点，可?其他的听起来未免过于武断，不?由得向她确定道：“柳原小姐，这些是新?一告诉你的吗？”

　　“不?，这是我的判断。”

　　也许借工藤新?一的名字能够立刻说服他们?，但柳原月自信她凭自己也能够做到?，况且让目暮警部与高木警官理解其中的逻辑才能更好地锁定嫌疑人，这番解释无?法省略。

　　她把资料摆在桌面，翻开的是她刚刚读完的新?居理香和布谷杏子的失踪案报告，还没?来得及看的是那起河堤抛尸案的最新?进展与今早报案的深川幸个人信息。

　　“想要运送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又要避开河堤上方的监控将尸体绑上巨石将之抛进河里，这一系列的行动对体力?的要求很高，且凶手必须有车。”

　　这些内容是她和柯南讨论时就得出来的结论，但眼前人的接受速度明显比起柯南要慢上一些，她停顿了几?秒，继续道：“凶手对那片河堤熟悉，对如何避开道路上的监控也一清二楚，住处不?会离案发地太远。另外，关于失踪的女孩们?，他选择寄送的物品是不?会伤害身体的头发和衣裙，说明他有‘收集’或者说‘收藏’的倾向，而把三?个女孩……还有柯南都藏起来，他只可?能是独居，也一定是一户建的住所。”

　　高木警官提出另一种可?能：“大公寓呢？只要房子够大，想要藏住几?个孩子应该也可?以？”

　　“再?大的公寓，也有同楼栋的住户，人多眼杂，他要怎么带着孩子们?避开公寓内的电梯监控？就算电梯里没?有监控或是使用安全通道，难道他不?担心会被谁撞见自己身边领着孩子？米花町不?算大，万一被恰好认识孩子的人撞见了又该怎么处理？”

　　柳原月的一连串反问让高木警官陷入思考，最后不?得不?认可?她的话，一户建才是最可?能的情况。

　　但为什么一定要把孩子们?放在家里？

　　高木警官又问道：“如果?是放在某个仓库呢？凶手住在一个地方，把孩子们?放在另一个地方，这样?可?能吗？”

　　“那他就会住在仓库。”柳原月不?假思索回?答道，“凶手把孩子们?带走，想要的就是能够看到?他们?，得到?他们?，拥有他们?，如果?放在仓库，那这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而且，从家到?仓库的风险太大，即便只是在进出仓库时引起某位路人的注意，也可?能会让所有的计划失败，凶手享受的是谋划成功后被称赞的快感，不?是真的想被逮捕。”

　　她很肯定这一点：“就算是为了‘收藏品’，凶手也不?可?能接受仓库这种生活条件恶劣的地方，只可?能是住在家里，而孩子们?被他藏在某个房间，或是地下室。”

　　免得警官们?一项项询问，她索性全部解释一遍：“至于相貌，孩子们?并?不?是被暴力?带走——”

　　说到?这里，女生的声音突兀地卡顿一瞬，补充道：“至少那三?个女孩是被哄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