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晚棠
眼看石之轩掌风凝聚,席应急忙摆手?:“喂喂,不是吧,好歹也同为魔门中人,若是有圣君一统两派六道,咱们好歹也算是师兄弟,别下此毒手?啊。”
“谁跟你是师兄弟。”
江无瑕伸出剑,在席应面前挡了挡,阻住石之轩的?动?作,石之轩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虽然停了掌,可心里那股杀意却总也去不掉。
“我有事要问你,你老实回答我。灭情道的?心法我也见过?,但你方才的?几招,明显不是灭情道武学,那几招,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席应趁着这机会,已经将?内力调息了一会,被岳山打出来的?内伤倒是好了许多。
见江无瑕问话,是有所求,席应反倒更不紧张了,他现在重伤打是打不过?这两个人的?,人不怕不被人利用,就怕没有利用价值。
现在他能被人利用,小命就能苟住。
“那几招自然是我家传绝学啊,大小姐想学?也行啊,成了我席家的?人,自然能学,若是不想嫁给我,陪我睡一觉也成啊。”
这下,不必江无瑕说什么,石之轩一掌打穿他身后靠着的?巨石:“你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
这给席应吓了一跳,急忙窜到江无瑕身后:“大小姐,你不是还要问话,得保住我的?命诶,你这个情郎,也忒的?嫉妒,像大小姐这样的?姑娘,多几个情郎又怎的?,我又不会跟你争,你照样喜欢大小姐,同我生什么气。”
“大小姐,你的?情郎这么凶,好可怕啊,像大小姐这么美的?美人儿,就该找个贴心温柔还不会吃醋的?嘛,你看他,我就说这么两句话,就嫉妒的?要命,这怎么……”
江无瑕头疼的?不行,一剑横在他脖子边,剑锋断了他耳边的?一缕鬓发,这才叫他嘴巴停了下来。
“你再?啰里啰嗦,不必石之轩,我先一剑结果了你。”
席应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可即便这时,小命都?捏在别人手?里,他瞧着她?有点生气的?模样,脸颊蒙上一层薄薄的?胭脂色,像极了不染尘埃的?冰雪落满了粉色的?花瓣,只是有些生气就这般风情勾的?人心痒痒。
若是真正动?了情,该有多么的?美。
“你说那几招是你家传绝学,可是我分明看出,那几招与天?魔大法系出同源,却又并非阴癸派所有的?天?魔策残卷,如实招来,到底是哪里学来的?。”
席应眼珠子转了转:“大小姐……”
江无瑕的?剑又往他脖子处靠了靠:“不说的?话,你的?小命可就没了,莫要用谎话糊弄我。”
席应痴迷的?看着江无瑕,忽的?叹了一口气。
“是大小姐的?话,我说便说吧,只是我说了实话,事后大小姐可要给我个机会,我要追求你。”
江无瑕抿着唇,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我得到的?这几招,是与补天?道的?一个弟子起了冲突,我杀了他,得到了记着这几招的?秘籍,如果大小姐想知道补天?道到底有没有得到另外?的?天?魔策残卷,得亲自去瞧瞧才行,我说完了,这可是真话。”
江无瑕收回了剑,陷入沉思。
补天?道专供刺杀,总坛隐秘非常且机关很多,她?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大小姐。”
席应试探着拉了拉她?的?裙角:“我说完了,大小姐可要兑现承诺,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
石之轩在一边,就像个隐形人一样,默默地看着,恨得牙根痒痒。
江无瑕微微后退一步,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其实,我倒是不介意找个男人,无聊的?时候可以?陪陪我,不过?你是灭情道的?传人,这个嘛……”
“灭情道怎么了?”
江无瑕笑了笑:“灭情道的?男弟子都?要去做陪那些花得起钱的?贵女姐姐们,我虽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可自己用的?话,还是纯洁一些的?比较好吧。”
席应被她?这微微一笑惊艳到,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痴迷,都?兴奋的?喘了起来。
古人说,绝世美人微微一笑,便可倾国倾城,他原先还不信,现在可算是见到了,若能博得江姑娘一笑,怕是叫男人献出性命都?是愿意的?。
然后,他就听到,叫他心碎的?这一番纯洁言论。
“好了,我既问完,要去做正事,既为魔门同门,你自去吧,以?后可能见不到了。”
她?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席应想起身去追,却被石之轩挡住,石之轩露出嗜血的?笑:“想死的?话,就跟上来。”
席应犹豫半天?,恋恋不舍的?望着佳人离去的?背影,到底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小命,哎美人啊美人,身边为什么总有毒蛇守着。
“你跟着我做什么?”江无瑕并没有打算与石之轩一起走。
石之轩有点尴尬,却耐着性子道:“我与江姑娘是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走,姑娘接下来是要去补天?道总坛?正巧在下也想去,或许可跟姑娘一起。”
“你去补天?道做什么?”
石之轩并没打算瞒她?:“我奉师命,作为补天?道下一任继任之人接管补天?道,姑娘想要知道补天?道有没有另外?的?天?魔策残卷,在下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哦,那就一起走吧。”
石之轩心中惊喜,急忙上前,走在她?边上,以?护花使者的?样子,守在她?身边。
“姑娘刚才说的?,要找个情人陪着姑娘,可是玩笑话?”
“不是玩笑话。”江无瑕摇摇头:“若是有我喜欢的?男子,也喜欢我,在一起相处倒也无所谓,两人相伴也比一人要孤单许多。”
石之轩笑的?越发温柔:“那姑娘瞧瞧我,可合适?”
江无瑕惊异的?瞥了他一眼,摇摇头:“你不合适。”
石之轩差点将?牙根咬碎,脸上却还维持着笑:“姑娘连了解都?不想了解我,就说不合适,未免对我不公吧。”
江无瑕却坦然极了:“我说的?不合适,不是对你相貌或是别的?有什么不满,你别误会。”
“那是为何?”
“我这个人,不大想招惹麻烦,便是寻个志同道合的?情人,也是随缘,和则聚不和则散,没必要纠缠彼此,可看公子的?性情,并非是这种随意淡泊之人,若有一天?,公子烦了腻了,说要分手?,我定?是不会纠缠的?,可若此事由我提起,公子会是那种立刻放下,不会嫉恨之人吗?”
江无瑕可不想再?招惹邀月怜星那样的?,惹得一身的?麻烦,被追到了蝙蝠岛,都?不放过?她?。
“姑娘提的?这个要求,简直是强人所难。”
石之轩想了想,她?的?确将?他看的?透彻,若是他不喜欢了厌倦了,自然想要像她?说的?那样,女人有自知之明早些离开?,对彼此都?好。
可若是他还有情,她?却厌了,他会放手?吗?
石之轩瞥着身旁姑娘如玉的?侧脸,微微一笑,可她?既如此明白,一开?始就不想招惹他,他却认定?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
这姑娘未免太?过?天?真,她?不招惹,麻烦就不会上门?
他可是魔门,魔门中人行事又岂会像正道一般,有什么道义可讲?
第127章 127
石之轩愿意的时候, 是?个非常细致的人,能将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很舒适,现在马车是?他找来的, 里头铺着厚实的被褥,晚间点起篝火, 这些吃食也是他一手操办。
也不?知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他们远在秦岭, 他却搞来了大兴城的不翻汤和烫面饺, 有?时还端出一碗水盆羊肉来。
入夜, 夜风还有?些凉, 江无瑕坐在篝火前, 一件薄披风,就?披到她的身上。
“夜深露重, 还是?多穿一些,喝一碗银耳红枣莲子羹, 暖暖身子。”
石之轩递给她一个精致瓷碗,碗里头正是?暖呼呼的,泛着香甜气息的羹汤。
她拿起小瓷勺盛了一点放入口中,入口很甜, 莲子香糯, 叫人食指打开, 这几天她因为来月事,身体不?大舒服, 别别扭扭的不?得劲儿, 抽痛的腹部, 因为这一碗暖暖的莲子羹,被抚慰不?少。
“我时常想问你, 你从哪里寻来这么多好吃的,也没见?你做饭,难道你是?天上的神仙,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她笑语嫣然?,终于肯舒展眉头的样子,叫石之轩松了好大一口气。
这几天她虽不?说,可?眉头微皱着,脸色也不?好看,精神恹恹的,他还以为是?惹了她生气,看了两日才恍然?大悟,是?女人的那个。
便越发不?敢惹她生气,照顾她也更精心。
如今她终于笑了,怎能不?叫他开心。
“这个嘛,却不?能轻易告诉你,你就?当是?我凭空变出来的吧,若是?姑娘与?在下关系更进一步,在下定然?知无不?(y)錵言,言无不?尽。”
这人,真是?无时不?刻不?在散发他那,无处安放的魅力,在勾引她。
江无瑕不?接他的话茬,慢慢喝着碗里的羹汤。
石之轩喉头挤出微微低叹,继续锉着手里的木料,做着砣琴师的活。
他也可?以用强制的手段,他这个人,在她面前表现出的守礼温和不?过是?个假象,他向来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目前为止,他仍然?愿意温和的待她。
“你锉这些木头做什么?”
石之轩笑了笑,将手中东西的边角磨的更加光滑,确定每一寸都没有?割手的毛渣,这才将手里的东西给她看。
“是?一只小箜篌。”
江无瑕眼睛一亮:“你竟然?连箜篌都会做,都上好了弦了。”
“我会做的可?多了,你要是?以后同我在一起,日子不?知过得会有?多愉快,试一试,弹弹看。”
江无瑕接过这只小箜篌,比起动?辄便一人高的卧箜篌和凤尾箜篌,这只小箜篌单臂就?能提起来。
她试了试音,拧紧几根弦。
“今天我心情好,就?给你弹奏一曲。”
江无瑕笑眯眯的,显然?如自己?所说,心情很好,纤长的指流于琴弦之上,奏出一曲季舒缓悠扬的音乐。
并没有?什么过于高超的技巧,至少比不?上她用瑶琴弹奏的凤求凰。
可?石之轩竟觉得内心十分的宁静,火光中她的侧脸宁谧而美好,仿佛只要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可?以看到地老?天荒,看一辈子。
慢慢地,他听到后面,这曲子看似舒缓,却隐隐带着一丝凄艳,许多愁绪混杂着莫名的伤感,没得叫人有?些难过。
最后一个音闭,她按住了琴弦,爱不?释手的摸着这只箜篌。
“这是?什么曲子,很好听。”
“织梦云行,讲述了一位柳姑娘,无奈的一生。剑断花零,瑶琴难抚,韶华白首,大梦一场。柳姑娘虽说是?话本里的人,可?你我,焉知不?是?故事里的人,昔庄周梦蝶,却不?知蝴蝶变成了庄周还是?庄周变成了蝴蝶,人生变幻,便如同此曲,往事不?可?追,终是?流水落花春去?也,满是?无奈。”
江无瑕陷入沉思?,她并非突然?感叹,若不?是?庄周梦蝶,她为何会在几百年前的大隋,开始了新的一段人生。
她爱的和她恨得,她熟悉的人与?事,却都停留在了几百年后。
在这个世界,她很幸运,早早被师父捡了回去?,没有?遇见?乱世的折磨,能够修习天魔大法,将身体中的寒毒,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她也认识了新的朋友,至少直接祝玉妍,对她真的很不?错。
可?偶尔,她仍旧会感觉到孤单,就?算如此顺风顺水顺遂的活到这么大,她仍然?很想回去?自己?的世界,哪怕看到邀月那张冷冰冰的臭脸,她也是?愿意的。
石之轩不?能理解她所说的话,他正值年轻气盛,不?论是?武学还是?别的,都很自负,是?黑白两道中的佼佼者?。
年轻就?意味着有?幻想,以为自己?能够得到所有?自己?想要的。
青年人石之轩也不?例外,不?管是?圣君的位置,一统魔门?,绝世武学道心种魔大法,还是?眼前这个绝美的女人,都合该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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