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晚棠
她强行将神照经提升到第四层,痛楚与寒冷裹挟这?骨头裂开?般的疼痛,朝着她袭来。
她狠狠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施展轻功萍踪莲影,身子?像一颗炮弹直冲那圆刀飞去。
只差一点,圆刀便割上少年的脖颈。
青衣少年吓得一身冷汗,双腿发软,身子?都动?不了,眼睁睁看着江无瑕徒手?抓住飞速旋转的圆刀,她低喝一声,顺势将圆刀丢出。
青衣少年脸白的像是一张纸,却知道?是江无瑕救了他,因为救了他,她握住圆刀的手?被割伤,鲜血淋漓。
“姑……”
刚要开?口说话,大?胡子?男人?可算寻到江无瑕的破绽。
另外一柄圆刀直接袭上她的背心。
“姑娘小心!”青衣少年急忙想?拽走江无瑕,可他刚经历一场生死,身体还软着,手?臂根本使不上力。
江无瑕来不及,将软剑往身后一挡,金戈相交之声,她的软剑霎时端成两半,圆刀旋转的力量,也将他们两人?击飞出去好几丈。
江无瑕猛地吐出一口血,直接昏迷在青衣少年的怀里。
大?胡子?男人?并不止两柄圆刀,他又掏出一柄,嗖的飞来,他并非要取江无瑕的性命,而是要控制着她不让她逃走,这?一击,是冲着江无瑕的手?臂而去。
眼见圆刀近在眼前,青衣少年额头上的汗珠都落了下?来。
这?时,凭空出现一只手?,悬在圆刀(y)錵的跟前,好似没用什么力气,就挡住了这?柄杀器。
第50章 50
这是一只极好看的男人的手, 五根手指修长白皙,骨结分明?却并不粗大,这应当是一个文人用来拿笔, 用来作画的手。
却并不应该用来杀人。
但这只手悬在圆刀上半寸,便叫这个旋转不停的杀人凶器如乖顺了起来。
有一层看不见的寒冰内力包裹吸附着圆刀, 更为磅礴的内息宛如深沉大海。
这只手只是微微一推, 圆刀便原路返回, 还是以更快的速度旋转, 哪怕是大胡子男人这样?的二流高手, 居然?也只能瞧见一片残影。
圆刀是他的武器, 他敢说用这圆刀, 哪怕是巨侠方歌吟也不一定能比他会熟悉。
然?后他的速度却比圆刀慢了许多,还没来得及用轻功逃走, 便被自己的圆刀斩断一只手臂。
江面上响起大胡子男人的惨叫。
他捂着自己手臂的断处,疼的在地上不住的打滚。
四艘大船上的刀斧手弓箭手们, 均是心中默然?,有的甚至害怕打起了哆嗦。大胡子乃是他们连珠寨的二当家,武功比大当家也只差一线。
修炼多年的圆刀,竟就被这么打回来, 反噬了自己的主人。
众人均是惊惧的看?着那只手的主人。
这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有着一张英俊皎洁的脸, 脸颊带了一点微微的婴儿肥,却并不叫人觉得稚嫩, 反而会觉得有种如沐春风的亲切, 他的脸, 任何女?孩子看?了,都会心动。他的一双眼眸明?亮的宛如天上的繁星, 既温柔又透着不可言说的高凛。
面若冠玉的男子身穿一身白色广袖长袍,虽是素色,袍子处却绣着隐隐的暗纹,并非普通人家能置办的起。
而最让人惊讶的并非是他过于英俊的相?貌,而是他周身的气派,竟像是魏晋风流名士,有种高不可攀的贵气。
“宫主……”青衫少年下意识讷讷出声。
男子毫无感情?的瞥了他一眼,吓得少年如同鹌鹑般瑟缩起来。
可他到底还记得江无瑕这个救命恩人,没让她继续躺在甲板上昏迷,而是抱着她缩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画舫是如此精致,这男子也如云中仙人。
可连珠寨的水贼们却再?也不敢动弹分毫,他们的二当家惨叫声还在耳边回响,这男人只靠一招,就要了他们二当家一条手臂,谁还敢再?动弹?
船舱中走出一个壮实汉子,这便是连珠寨的大当家方震。
他只消瞧了一眼画舫,忽的面色大变。
“移花宫?”
大当家一字一句说出三个字。
水贼们俱都变了脸色,移花宫,当真是移花宫,这个武林中最神秘的地方,连巨侠方歌吟和燕南天都无法?涉足。
传闻移花宫中都是男子,没有女?子,现任两位宫主乃是美男中的美男,身负明?玉功,武功可与南燕北方相?媲美。
但移花宫一向?不爱掺和江湖中事,算得上是与世隔绝,谁也不曾见过两位宫主的风采。
方震笑的难看?极了,那一招,直接要了老二一只手臂的招数,一定是移花接玉!
那画舫大船上,还有飘着的帆上,画着的可不就是墨玉梅花。
方震心里?头害怕的要死,却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他抱了抱拳高声道:“对面的朋友,这是误会,我?们并非要与阁下起冲突,那个女?人是我?们的目标,可否将那女?人还给我?们。”
白衣男子微微挑眉,将手缩回袖中,他微微挑眉,心中不悦极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没眼色的人。
方才要了那个大胡子一条手臂,还不算警告,当着他的面要人,真是不知死活。
若是哥哥在此,可没他这么好说话?。
白衣男子连理都不理他,转身瞥了一眼青衣少年,少年服侍他多年,只一个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抱着江无瑕进了船舱。
随后,便有一队持剑少年鱼贯而出,在船头甲板侍立。分明?摆出一副,要打便打,他们完全没在怕的架势。
连珠寨的大当家方震,脸火辣辣的,好似被谁打了一巴掌。
他们连珠寨虽不是大帮派,也在淮水一代,也算是当地的地头蛇,不然?怎么敢出来捉拿石观音的弟子。
移花宫的那个男人不仅没将他们当成可以对话?的对手,连理会都不理会,完全视他如无物,这让他怎么能下的来台。
方震咬着牙,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咽。
画舫不管不顾,缓缓逆流而上,他们却默不作声,让开了淮水水路,眼睁睁的瞧着画舫幽幽驶过,心里?头别提多憋气了。
白衣男子进了内厅,淡淡瞥了一眼青衫少年,将他吓得微微一激灵。
“你还抱着她作甚,将她放下。”
“放……这位姑娘她……”青衫少年忽的跪了下来:“二宫主,求求您救救这位姑娘,她是为了救奴才受的伤,请您准允,让姑娘暂且留在画舫上。”
白衣男子蹙了蹙眉头,他们移花宫都是男子,而且年轻的男孩子们太多,要留下一个女?孩儿,难免有影响。
见青衫少年乞求的望着他,又想起这姑娘的确不顾自身安危救了门下弟子性命,虽然?事情?也是因她而起,但到底还算有良心。
罢了,他也不是哥哥那么不好说话?。
“你先起来吧,就暂时将她留下,我?替她诊诊脉。”
青衫少年如蒙大赦,将怀中的江无瑕放到榻上,因为宫主素来喜洁,他将自己的衣裳垫在江无瑕身下,还把?她的鞋子也给脱了下来。
江无瑕不止有内伤,也有外伤。
因为流血,她的衣裳跟被血浸透,跟伤口黏在了一起。
青衫少年也是服侍人惯了,将她伤口处的衣裳剪开,用温水擦拭干净,替她把?散乱的鬓发都抿到一旁,顺手就拿下了她脸上的面具。
看?到江无瑕那张脸,青衫少年顿时一呆,随即一股红潮涌上脸颊。
这少年虽不像白衣男子那般清隽贵气,却也有些俊秀的少年郎,这么脸一红,很有些好看?。
白衣男子见他呆呆的,平日这个月奴瞧着也挺机灵,怎么今日变成呆头鹅。
他走过去,正?好也瞧见,江无瑕那张脸。
“……”
白衣男子呆愣住。
床榻上的女?孩子有一张完美的脸,像皎洁之月像绚丽烟霞像暖暖的春日像皑皑冰雪。
用尽这世上一切美好的词汇,也不能完全形容出他见到这张脸的震撼。
江湖中人,总谣传他与大哥是神像一样?的人物,高高在上不落凡尘,仿佛没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
而他明?白,这只不过是因为移花宫隐世不出,外人对他们的误解。
他跟大哥,不仅是人,还常年过度压抑,冰冷外表下隐藏着火山般沸腾情?绪。
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便会有爱恨憎恶,对女?子产生好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那么对于江无瑕这张绝色面容丝毫没有抵抗力,从而产生了好感,也并不意外。
哪怕这好感只是因为相?貌好看?这种肤浅的理由,而产生的肤浅淡薄的情?谊。
白衣男子面颊微微一红,随即他便很快调整了失态,在明?玉功的作用下,脸上红霞瞬间褪去,又恢复为那个高冷淡漠的公子。
“在这杵着作甚,还不躲开,我?好给她把?脉。”
“哦,哦。”
叫月奴的青衫少年恍然?回神,急忙躲开,给白衣男子让了位置,然?而他的眼神却仍流连在江无瑕身上,缠缠绵绵的好似能拉出丝来。
在白衣男子不悦且带着杀意和寒气的眼神瞥向?他,他才陡然?一激灵,老老实实垂下头去。
目光扫了扫江无瑕露在外面的纤细手指,看?着是老实了很多,脑子里?却仍闪过那张芙蓉一般的娇颜。
想到他还抱了她,月奴的心里?头越发甜蜜,又羞涩又甜蜜起来。
江无瑕的手腕纤细而苍白,泛着一点营养不良身体不好的样?子,脉搏处还隐隐透着一点青。
白衣男子按上她的手腕处,探出一股明?玉功的内力进去,忽的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急忙抬起头。
“阴寒内息?怎会如此阴毒?”
不怪他如此惊讶,明?玉功本就是世间至阴之武学功法?,与江湖传统的男学至阳女?学至阴传统路数不同,移花宫第一代掌门便是男子,他认为,男学至阳女?学至阴,会更加不平衡,因男子本就属阳女?子属阴,虽一开始修习本身属性会有一定加成,但长久下去,一定会导致男子纯阳女?子孤阴。
所谓武学之极致,应是阴阳调和,纯阳与孤阴,都有缺憾,并非完美状态。
祖师创出明?玉功这门极阴武学,却让属阳的男子修习,只要突破第二层,达到阴阳初融状态,修习明?玉功之人的武功便会得到不凡的提升。明?玉功突破第五层,便可化至阴为至阳,做到阴阳转换自如。
在移花宫,突破第二层武学的弟子,都有江湖上一流好手的水平。
他本以为明?玉功便已?极阴极寒,没想到,这女?子体内的寒毒之烈,将明?玉功也压了下去。
他那一息内力进去,瞬间被她体内的阴寒真气所吸收。
而江无瑕被折磨的直哆嗦,眉宇间也凝上一层白霜,她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抱住身体,想要获得一点温暖。
白衣男子微微皱眉,似是在犹豫什么,摸到她冰凉的手,像下定了决心般,缓缓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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