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笔朱红
其精妙绝伦的程度估计还要远胜于江湖中门派的绝顶秘籍,以至于连他们师兄弟二人向来横行无忌的玄冥神掌都无可奈何。
如此种种,自然引起了赵敏的注意。
更何况再详加调查便知方艳青直到十五岁才出现在峨眉,在此之前的来历成谜,据玄冥二老推测是师从极古老的隐世门派。
而目前为止她并未再传授任何人自己独特的内功。
若要得到这门绝顶秘籍,只能从方艳青身上下手,原本赵敏自然可以找一个根骨合适的女孩拜入峨眉派偷师的。
但她初生牛犊不怕虎,选择了自己来。
富贵险中求,更何况她也不觉得一门连嫡传弟子都不外传的内功普通的探子就能够轻易得到,而赵敏自信有这般能力。
内功要靠时间攻略得到,而其他线索却不必。
要知道方艳青的父亲方评当初隐姓埋名的身份有迹象表明和起义军有很大牵扯,峨眉山上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可是……
不知从何时起,赵敏就越来越少记起她本来的目的了。
清丽素雅如它的主人类似的寝殿内。
十岁出头的女孩精致白皙的小脸上压抑着心底的烦躁不着痕迹地在屋内仔细搜查,事实上这间大殿她早就搜过好几遍了。
除了那张光明正大摆出来的地图,其余都是各色正常书籍。
而每每看到那张元朝疆域图,赵敏就不禁想起那个雷声震震,带给她极大震动的夜晚,便有些逃避地不想细看……
不知是逃避未来残忍的现实还是或许已被师父发现端倪的现实。
天已经黑了许久。
从峨眉山上还可以看到漆黑天幕上升起的点点灯火。
赵敏趁着防守松懈,几乎已经将整个峨眉的屋子都逛了一遍,但还是一无所获,并且依然没能见到师父的身影。
赵敏最后将目光投向了后山。
那里据说是闭关的地方,因习武之人练功不可打扰,平日里是不准弟子们进入的禁地,甚至连饭食都不必弟子外送进去。
但在整个峨眉都没有问题的情况下,那里就是唯一的可能了。
赵敏微眯了眯眼,还是坚定地往那儿走了过去。
父兄疼爱她,却一直坚定不让她插手朝堂上的事,只肯给她人手在江湖上小打小闹,上一次关于武当寿宴已经险些搞砸了一次。
因此这也是她想铤而走险亲自来一遭的原因,父兄是绝对不会赞同她这个大胆的计划的,是她跑到了江湖伪造了自己的消息。
但不出一年她还不回去,王府那边必定会有察觉。
赵敏是想要趁着这次机会让父兄对她好好刮目相看的,因此眼看她应该已经快要彻底暴露了,她绝不想这样两手空空回去。
更何况她也有所察觉自己越来越软弱的表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年到头就连新年那日都有人把守着的后山唯一一条通道。
在今日竟然没有门户大开,这让原本都打算自己从树丛里开辟小路的赵敏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更为警惕了。
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然而才来到山上半年的赵敏却不知,每当到了这一日后山无人把守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有更强大更万无一失的人在此处了。
后山里没有一点烛火,一片黑暗。
只能看到奇形怪状,张牙舞爪的树枝在黑暗里被夜风吹地簌簌作响,以及偶尔密林深处响起的寒鸦嘶哑难听的叫声。
赵敏胆子大,并不怕这些。
只是顺着夜空透过头顶的枝叶投射出来的月光沉静而敏锐地判断着地上人走过的痕迹,积雪还未完全融化,土地湿润。
可以清楚看到地面有一道很新的脚印。
赵敏就顺着这道脚印一直轻微地往前走去,也不知弯弯绕绕地顺着山路走了多久,她越来越觉这里若是有秘密定然极深极厉害。
前方突然传来汩汩的水声。
赵敏抬头看去就见到远处天空升腾的雾气,应该是温泉,按理来说她该是要继续沿着道路走下去的,但莫名她走了过去。
今日一天都未见到师父,或许她在这儿……
山中的温泉或许被人刻意打理过,周围种满了茂盛的海棠花,层层的枝叶将温泉遮掩地严严实实,就像在隐藏着什么。
走地越近,温泉汩汩的水流声就越明显。
时不时还有水被泓起又落下的涟漪声,应该是有人在温泉里,当赵敏终于来到近前拨开了面前遮掩的海棠花枝。
在看清面前一幕时,却愕然睁大了瞳孔。
被海棠花包围,雾气腾腾的山间温泉里是两个披散着鸦黑长发,雪白胴体不着寸缕的美人,赫然就是方艳青与胡青羊。
方艳青一双玉臂横陈在温泉池边,闭眸靠在手上。
雪肤乌发,玉面含春。
清丽雪白的面庞上是被飘着一层粉色云霞,纤长卷翘的羽睫带着沾湿的露水低低垂敛,颊边是同样沾了水雾的鸦黑青丝。
真正是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一旁的池上还摆放着已空了好几壶酒的木盘,显然醉地不轻。
露在水面的肩头圆润如玉,一身冰肌玉骨在月光下皓如凝脂,鬓云乱洒,身前饱满的雪白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的半掩。
好似一枝红艳露凝香,又如春睡海棠醉日。
在她身后是同样染上醉人红晕却眼神清明的胡青羊,她同样不着寸缕的赤/裸胴体从水中缓缓靠近已沉醉的方艳青轻轻唤她,
“姐姐,姐姐……”
方艳青没有回应,每到这个日子她若饮酒总不似往常那般克制,胡青羊自然明白这一点,她也再清楚她的酒量不过。
她只是再确定一下罢了。
待确定好后胡青羊放心地越发靠近那具雪白如玉璧无瑕,纤侬合度的胴体,水下她们赤/裸的肌肤亲密无间地贴近没有任何缝隙。
伸手搂住纤细地盈盈一握的腰肢,贴着她纤瘦脊背上的蝴蝶骨。
胡青羊将头轻轻靠在姐姐露在水面上的弧度优美而莹润的颈窝,就像交颈而眠的鸳鸯,她静美的面庞缓缓绽开异常满足的笑容。
“姐姐,姐姐……”
温泉上方不断升腾的水雾都带着温热的气息,将她脸上的红晕蒸腾地越发醉人,就像她此时暧昧又黏稠的语气,她不断唤她。
每唤一句便与她拥抱地更贴近一分。
就像娇弱无枝可依的菟丝花紧密地纠缠着她认定的大树。
胡青羊不敢放肆做什么,只敢在这样无人知晓的时候更靠近她的姐姐几分,她享受着这样姐姐好像独属于她的时候。
方艳青鸦黑的鬓边有一颗水珠从面颊滑落到了唇峰。
胡青羊看着姐姐被温泉和酒意熏成艳色的丰润朱唇好一会儿,然后抱着她微微低头极轻极珍惜地仿佛献祭般轻轻将它摩挲吻去。
“咔嚓……”
周围茂密的花丛突然传来折断了树枝的声音。
胡青羊立刻警惕地抬眼看去,就与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无力倒在花丛里睁大眼睛愕然看着这惊世骇俗一幕的女孩对上了视线。
方艳青能放心地喝醉,自然是因为身边有胡青羊。
那些看着无害的海棠花实则都有着毒性,胡青羊从温泉里起身穿上衣袍先将倒在花丛里不能动弹的赵敏先带离了方艳青。
当她们到了后山出口,胡青羊才给她服了解药。
“小姑娘,后山是禁地不能乱进的。”
胡青羊仍然是赵敏以往见到时那般温柔婉约的模样,没有秘密被撞破的恐慌或者要灭口的恼羞成怒,只是状似提醒般淡淡笑道,
“以后可不要再犯了。”
说完她甚至都没有警告她不要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就直接要转身离开,赵敏坐在地上胸膛里是过于惊吓以致怦怦乱跳的心脏。
她仿佛觉得以往的伦理纲常都在一瞬间打破般恐慌,但见胡青羊什么都不打算对她做就要这样直接离开还是下意识叫住她,
“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师父和你都是女人啊,阴阳调和才是正理……”
胡青羊转身看着她好一会儿,或许是因为有些事压在心底压久了谁都无法言说,看着面前第一个撞破她秘密的小丫头她开口了。
“我认识她二十五年,爱了她二十年。”
“阴阳调和又是谁规定的道理呢?是男人们规定的。可是一次次伤害欺侮我的都是男人,一次次救我于水火的都是她。”
月光下,胡青羊想起与姐姐的初识不禁露出微笑,这微笑是甜蜜的是怀念的是骄傲的,唯独没有任何难以启齿的羞耻。
“世间男子皆薄幸,论才华、论武功、论人品,她有哪里不比那些三心二意、贪花好色无度的男人们好?她当然值得我爱。”
今晚说的已经够多了,胡青羊转身离去。
这时身后听了她这一番惊世震俗、堪称大逆不道的言论的赵敏还未来得及深思脱口而出道,“那她呢?你不怕我告诉她吗?”
胡青羊脚步顿住了一瞬,却没有再转身。
“怕?”
她轻笑了一声,纤细的背影不停继续往后山密林里的小道走去,莫名有种飞蛾扑火的奋不顾身和无限凄婉惆怅。
“我怕她不知道,又怕她知道,想她立刻知道,又盼她永远不知,你去说了倒是帮我的忙了……”
胡青羊离开了,赵敏又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站起来,后山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好大的震响,吓了她一跳。
抬头看天空上正炸开满天烟火。
但赵敏此时心里乱地很,也没有闲情逸致观赏这烟火,她神思不属仿佛行尸走肉般一路只下意识沿着原路往回走。
因此她也没有注意到烟火来的方向根本不是后山……
花朝节的第二天。
赵敏一夜无眠原本还在纠结着要如何面对师父,但很快她就不必纠结了,派去当初遇到她时的地方调查的弟子回来了。
找到了那座商船的原籍,这家确实有一个女儿。
但早在两年前就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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