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只是他没发?现,而已。
……
「赤井秀一好感度+30。」
「可攻略角色·赤井秀一与您的好感度已达到【至臻】。」
「恭喜玩家达成成就《黑麦·折翼》。」
…
领口的衣服猛然被一只手拽住,赤井秀一被往前拽得踉跄了一步,回过神,近处是安室透那张愤怒的脸。他拽着他的衣服,另一只手紧紧握拳,用力到骨节都泛白。
大雨模糊了愤怒,那双蓝瞳眼底没了往日?波本的难测和诡谲,留给?赤井秀一的,只有安室透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怒火。
安室透揪住赤井秀一的衣领,恨声质问:“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赤井秀一回答,但他发?现他的声音像是被崩断的丝线,在颤抖,再保持不了往日?的冷峻和自持。
他看向了安室透,直视青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对安室透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这就是她希望的,你不知道?吗。”
“还是说,你没猜出来?”
“你可是最先得到线索的人?啊。波、本。”
关乎她生死存亡的谜底,最先交付的就是波本。
因为他去问了。
于是她就回答了。
她以为聪明的人?类能理解她,所以她加速了自己?的计划。因为她如此信任她亲近的、选中?的人?类。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无论?面对的是谁,乌丸松都会将这个人?的枪从?额头压下,对准心口。
她想这么做很?久了。
她的每一个行为都在告诉他们,她的弱点。明显得不像是她该有的性格。
安室透不知道?这些吗?
他知道?。
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此刻才会这么狼狈。
大雨哗哗落下,淋湿了雨中?对峙的两人?。
金发?青年?怔忪地站在原地,雨滴落在眉睫上,惊得他闭上眼,眼底热流滚滚,宣泄不出。
“你又是为了什么来质问我?”
安室透听见赤井秀一问他,“我怀疑你很?久了,安室透。你还有一层身份吧?从?最开始你向朗姆报信开始,你的所作所为都很?值得人?怀疑,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我……”
“……”
安室透张开嘴又合上,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他不可能向身份不明的黑麦暴露自己?。即使被乌丸松点破身份,安室透也一直没打?算告诉她自己?的真名。
身份就是他和乌丸松之间的一道?天?堑,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安室透内心的情感再如何波涛汹涌,哪怕蔓延的潮水淹没口鼻,他也不可能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就像乌丸松只会喊他‘安室先生’。
就像他无法成为乌丸松口中?的‘降谷零’。
他做不到乌丸松那么坦诚。
他做不到乌丸松那么理性到残酷,能直接剖开彼此身份对立的这一点,将情感与善恶完美到极致的、分割开来。
……少?女死后会发?生什么呢?
组织会不会遭到清算安室透不清楚,但被暴露出来的朗姆等人?已经被盯上了,乌丸松是旧时代繁荣的中?心,她的逝去必然会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消逝。安室透此前警惕的、防备的、令无数里世界势力恐惧的存在会就此坍塌。
他作为警察的任务会完成。
完成得非常完美。
既然如此,他又是以什么立场,去质问赤井秀一,质疑赤井秀一动?手除掉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的乌丸松呢。
安室透松了手,手臂无力地垂落。
没有理由,不是吗。
+
「降谷零好感度+45。」
「可攻略角色·降谷零与您的好感度已达到【至臻】。」
「恭喜玩家达成成就《波本·谎言》。」
…
雨还在下。
进秋的第一场雨,却冷得像是冬天?,赤井秀一蹲下身,将少?女抱起来。他碰到了她的手臂,真真是冷得透心,连半点温度也没有。
冷雨覆盖给?青年?覆盖上一层轮廓,他动?了动?步子,却不知道?该走向哪。
赤井秀一的眼里罕见的透出一丝空茫。
带回去吗?
面对一个世所罕见的非人?类,FBI会怎么处理?
不带回去吗?
那还能交给?谁?
倾塌的海啸下,谁能保得住一个承载了无数过去的乌丸松?
就像她自己?用过的手段,生物学上的死亡不能算是彻底消逝,从?价值意义上冷酷分析,乌丸松的死只会带来更大的动?荡。
——整个旧时代都会因她的死而落幕。
赤井秀一的目光划过安室透,这个人?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他自己?也不在这个范围。
赤井秀一护不住乌丸松,他也只是她计划里的幸存者而已。
那……
至少?先离开这里。
赤井秀一垂下空茫的绿瞳,看向怀里安静到死寂的少?女。乌丸松安静的闭着眼睛,眼睫上雨珠清亮,但再也不会睁开眼去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世界,喊着他‘秀一先生’,拉着他去带他去看一切她所好奇的事物。
赤井秀一微微阖上眼眸。
至少?离开这里。
远离被人?注视的地方,就暂时不会有人?打?扰她的‘死亡’。
——‘呯’
子弹破空袭来,高速穿透雨幕。这一枪大概是声警告,几乎是贴着赤井秀一的脸颊飞过,没有伤他的性命,却也狠戾的报复了一次。
皮肤渗出丝丝血迹,又迅速被雨水冲刷。
赤井秀一转头,看见了提着枪踏雨而来的琴酒。
“给?我。”
银发?青年?的嗓音压抑着极致暴怒,声音撕开大雨,一字一句说道?:“把她给?我。”
琴酒的黑色大衣已经被雨水浸透了,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帽檐不断落下,银色长发?更是被雨水打?湿贴在背上,他没心情在乎这些,锐利的眸子如同尖刀,琴酒手里的枪直指赤井秀一,挥开滂沱大雨大步走近。
“把她给?我,赤井秀一。”
“要么,滚回你的FBI,要么,死在这里。”
枪抵住了赤井秀一的额头,琴酒的嗓音是磨砂般的粗砺沙哑,眸中?杀意熊熊燎烧,“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赤井秀一抱着乌丸松的手紧了紧,他没有被琴酒威胁到,他只是迟钝地在想,把少?女交给?琴酒的后果。
“……”
“…………”
他的沉默太长,长到琴酒都要干脆地扣下扳机,赤井秀一才松开手。
樱发?从?指尖滑走,湿漉漉发?尾的血色已经被大雨冲刷殆尽了,被琴酒带走的少?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杀戮之色。此一刻,她看起来更像是懵懂的新生儿,诞生、然后死在大雨滂沱的初秋。
赤井秀一一言未发?。
他是以合作为基础与乌丸松相?识、相?处、互为敌人?、互为至交,他知道?这样的结果会带来什么,所以他没有什么能对琴酒说的,也没有什么能和乌丸松告别的。
只是,最开始的时候。
他也没想到乌丸松选中?他的原因,是在期望他会成为最后的处刑者。
……是他这个最初抱着敌对心态更像是那个狡猾诡谲的一方啊。
…
“你要带她去哪?”
安室透喊住琴酒,语气急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这样做。
但银发?青年?抱起少?女后的果断转身让他有种错觉——好像琴酒,这个最了解乌丸松的人?还没有陷入死亡带来的困境。他还有什么方法。
琴酒的脚步停滞。
他看得清眼下的局面,可他不是会优柔寡断去质问赤井秀一做了什么的人?——赤井秀一只是因为乌丸松的计划。那么他剩下还能做的就是寻找解决方法。
琴酒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他没必要把接下来要做的事告诉这些人?。
但他却开口了。
“苏格兰把她的基础数据带回来了。”琴酒说。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少?女,没有气息,冰冷似铁。他眼里的色彩愈发?阴鸷,重重地剜过一眼赤井秀一,他不欲多?留,他还要抓紧时间,生怕时间流逝会带来生命消逝。
“那些东西不一定有用,起效也大概会有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