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快,宛如旧时冬雪,纷纷扬扬,连笑靥都好看极了。
“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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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之王氏族核心领地的御柱塔在几刻前接到?了拜访申请。
按理?说,拜访就拜访,想?来拜访黄金之王的人数不胜数,更何况这几位拜访人身?份显赫,平均下来都是能撼动一方的人物,来拜访也可以接待。
但问题是——
分开来看,没什么问题。
可把这些人放在一起就很恐怖了。
咒术界的、横滨的,那边那个银色头发不正是乌丸集团这代的掌权人吗,还?有,连警方的人都在……
御柱塔下,一向仗势欺人的黄金兔子?头一次感受到?了被权力压迫的颤栗,被逼得?节节后退,不得?不让开了通往御柱塔顶层的路。
“诸位……”
“御前大人还?在昏迷……”
黄金兔子?不断地游说,试图减缓几人的脚步。
但无效。
反而是被眼神威慑,吓得?闭上了嘴。
顶层的监控室,随着访客逼近,黄金氏族的几名高层焦急的讨论声愈发吵嚷。
“怎么办?他?们快到?了。”
“不能拦吗?”
“能是能,但这个架势,一旦他?们下定决心要强闯,中原中也夏油杰五条悟……这种级别根本?拦不住!”
“问过来意吗?他?们打算做什么?”
“问过,但说是为了是枝大人。”
“……什么?”
这个名字一出,黄金氏族的二把手国常路愣住了,连手上拨出去的电话都忘记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脱口而出一句“遭了”。
何止是遭了。
黄金之王昏迷未醒,一旦第七王权爆发,还?有谁能压住是枝千绘?而如果一旦压不住,第七王权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爆炸范围又会是多?少?
国常路咬咬牙,重新镇定下来指挥局面。
他?问:“是枝大人现在在哪里?”
“从?定位来看,现在应该是在东京都立咒术院校。核对过,定位信息是真的。”
……也没好到?哪去。
国常路凝眉,见打给青之王宗像礼司的电话接通了,立刻向他?发去求援。
定位信息是真的不代表是枝千绘的威胁性就小了。几年前绿之王比水流挑战御柱塔,当时是枝千绘也没靠近御柱塔,不也还?是指挥绿之王到?几乎胜利吗。
“用点?手段拖住他?们,除了别招惹到?之外,能拖多?久拖多?久。”
幸好,御前大人昏迷前向白银之王传达了消息,如果出了事,不变的第一王权多?少还?能压住一下场面。
国常路再看了一眼监控显示器上的几人,下定决心。
只是一个,非时院还?能拦得?住,但这个情况,不管来意是什么,已经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我?去把情况告诉威兹曼大人。”
要是事态真的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就真的要考虑,弑王了。
…
一行人逼近御柱塔顶端。
江户川乱步来之前,特意和夏目漱石商量过从?黄金之王身?上找突破口的事情该如何执行。
一起来的人不少,可尽管万事俱备,江户川乱步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应该没有哪里疏忽了才对。
伏黑甚尔和降谷零等人在咒术高专守着是枝千绘,森鸥外在外旁观大局,他?带着剩下的人直入御柱塔。
从?各方面都安排得?很紧密,不会出纰漏。
可绿眸青年还?是皱着眉,不断在心里反复推倒他?找到?的线索,却罕见的推理?不出像样的答案。
有什么世?界之外的东西蒙蔽住了天才的感官。
直到?在御柱塔顶层的接待室见到?已经准备好接待他?们的白银之王阿道夫·威兹曼,江户川乱步才恍然惊觉了什么。
“……宁宁不是没察觉到?。”
看着接待室的兔子?递来待客茶,江户川乱步喃喃自语。
而是,她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幕,已经做好了准备,就自然不需要再过多?关注。
幕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什么样的东西值得?她主动遮掩?
太宰治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件事。
作为负责交涉的那个,太宰治省去了多?余的寒暄,径直向白银之王发问——
那经历了数十年岁月却还?保持青年模样的王权者惊讶的看向他?们。第一句话就让江户川乱步得?出结论:他?什么都不知道。
“……千绘?”
“啊,你说鸠山那孩子?吗?”
阿道夫·威兹曼歉意地说道:“抱歉,我?在天上待久了,不知道和她有关的详情。我?只是接到?中尉、黄金之王的请求,从?天上下来,帮他?坐镇御柱塔。”
——“可是。”
五条悟扬声打断,“但我?听说白银之王已经七十余年没有离开过天空帝国号。那号称再不会踏上土地的王权者是为了什么才从?上面下来?”
这话已经像是在呛声了。白发咒术师压住心中的急躁,没把情绪上来了的剩余躁动也一起说出来。
阿道夫·威兹曼怔了怔。
年长却貌美的王权者笑了,“……你很敏锐。”
“告诉你们也可以,我?已经从?国常路那里听说了你们的态度……向非时院施压,她对你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
“这样,或许你们能帮到?中尉。”
阿道夫·威兹曼扬手,身?后的浮屏显示了非时院至今为止对是枝千绘的威兹曼偏差值监控记录。
数据很明显,曲线在逐步上升。
他?对这些神色暗沉的男人们说:“你们这个层次身?份的人应该了解过王权者的概念。多?余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只说和那孩子?有关的部分。”
“王权者越是强盛,威兹曼偏差值波动越是强烈。这一点?因王权者的属性而异,而那孩子?,是其中最危险和不稳定的一个。”
琴酒蹙眉,捕捉到?了阿道夫·威兹曼话里的关键词,忽然联想?到?了他?去堵是枝千绘那天,少女对他?说的那番话。
——有人在试探她。
——因为她很‘危险’。
这番话和王权者的事情有关?
白银之王继续在说:“我?不清楚她的具体?情况。但中尉明确在信里告诉我?,以及我?对这些数据的研究都表明,第七王权者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阿道夫·威兹曼断言道:
“已经破损不堪,在坠落边缘。”
此话一出,满堂皆寂。
江户川乱步放轻了呼吸,猛然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横滨的那个血月的夜晚,鲜血滴落,生命消逝。
而他?无力回天。
诸伏景光恍惚了一瞬,他?下意识问了一句:“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之后会发生什么……?”
但其实,问出口的时候他?就知道结果了。
上一任赤之王迦具都玄示坠剑的下场历历在目,只不过是有其他?力量介入,才没有造成过多?破坏而已。
但那已经是触目惊心的灾难了。
而那场灾难的制造者本?人,上任赤之王迦具都玄示更是殒命当场。
中原中也面色沉重极了。不可置信地低喃,“为什么会这样……”
他?才刚刚找到?她啊。
阿道夫·威兹曼苦笑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没办法回答你们,我?手上没有更详细的资料,中尉昏迷之前也没多?说什么。”
夏油杰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那谁有资料?”
白银之王沉默片刻,给出答案。
“我?听说之前第七王权者是由?一名叫御槌高志的研究人员负责,但是我?听说……他?已经死了。”
瞬间,江户川乱步按在扶手上的指节发白。
信息链断了。
白银之王的一无所知是第一断,御槌高志的死是第二断。
不出意外,还?会有第三断。
他?其实明白,按正常逻辑,这样的真相应该在他?们解决了里世?界动荡带来的危险之后才会浮出水面,他?这样做属于抄近道,很容易卡在信息量不足上。
但仅是浅显的部分真相就是这样,那更深层的呢。
他?的宁宁……
是枝千绘,究竟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