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哪怕是在场的众人, 也做不到像天满宫归蝶这样从头至尾都这样仁慈。
仁慈到残忍。
果然, 正如诸伏景光所说。
在天满宫归蝶带走迷途的黑发少年之后, 他只有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千疮百孔的内心滴着鲜血, 导致他还是悄悄地背着少女看完了剩下的故事。
镜头没有随着夏油杰一起深入故事,但从黑发少年的状态变化,众人心中也有了对应的猜测。
“一千零一。”伏黑惠说, “难道这个数字指的是他们现在所在的故事?”
夏油杰苦笑着,回答:“大概是吧。”
就连作为旁观者的他, 也分不清眼前看见的到底是百物语的故事,还是观影的平行世界了。
更何况身处剧中的‘夏油杰’呢。
大概是天满宫归蝶的轮回梦太过于残忍, 导致接下来剧情中的少女主动发起针对星浆体的悬赏时,咒术师们都没有多大反应。
家入硝子:“嗯,她一定是有什么新的计划。”
五条悟:“绝对是吧。”
虎杖悠仁:“肯定是啊!”
太宰治听着咒术师们的对话,低头看了一眼「书」,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没忍住,笑了一声。
不过在‘夏油杰’拒绝担任星浆体的护卫时,还是引起了一些小小的波澜。
夜蛾正道叹息,觉得这样也好。
远离这件事,夏油杰应该就不会再为了天内理子的死亡而痛苦。至于会不会叛逃,有天满宫归蝶在,这个夏油杰,应该不会。
——然后所有咒术师都看见,那个少年转头就去接了星浆体的悬赏,抢走了星浆体天内理子,直接把人绑走去了冲绳。
看着少年黑发披散,面容沉悴,这边的夏油杰安静又寂静地,将自己蜷进了沙发里。
另一边,在咒术高专尚有一席之地的天内理子:“……诶?”
……等等啊!
这是什么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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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内理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坐在阳台的黑发少年咒术师。
“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你和那些诅咒师不是一伙的,对吧?”
夏油杰看了她一眼,眼眸躲在散乱的刘海下,窥见不到破碎紫色后已经零落的情绪。
就在天内理子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少年突然开口。
“我知道……她会拿你做某件事……”
天内理子发现他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声音已经极度暗哑,破碎得连完整的句子都很难说出口。无形之中带着些许哽咽,却又不知道是在为谁哀悼。
“我不能让她做这件事。”
“否则、否则……”
夏油杰说,他也不知道否则后面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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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倒是很有诅咒师的样子。
五条悟小心地看了一眼挚友,发现他和荧幕中那个‘夏油杰’一样沉默。
五条悟没有打扰他。回过头,他开始思考‘夏油杰’口中‘天满宫归蝶一定会做的事情’。
想着想着,五条悟顿住。
不怪‘夏油杰’会乱想。因为从那一千多个轮回来看,天满宫归蝶会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都是有利于世人的事,他们根本反驳不了。
五条悟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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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躲着那个人吗?”
寂静的氛围中,天内理子忽然问道。
“……”
夏油杰瞥过脸,回答:“没有。”
他扯出一抹苦笑:“别担心,你会回去的。到了时候我也会送你回去。”
“而且……她很聪明。”
夏油杰轻轻摇头,说:“她能猜到带走星浆体的是我,我的小伎俩骗得过悟,骗不过她。”
“她会来找我,一定会。”
天内理子的神色动容,少女无意地,带着点好奇,问夏油杰:“你是,喜欢你口中的这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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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种胜似告白的场面应该会引起一阵“唷~~”这样的欢呼,然后纷纷来调侃。但看了这么久,在场的众人都没了这个心思。
萩原研二叹息一声:“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执念。他经历得也太多了,会绑架天内**,恐怕也是希望能用自己的方法阻止悲剧发生。”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向天满宫归蝶说出自己的恐惧呢?
没人问出这句话。
天满宫归蝶对理想的执着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更遑论亲身经历了一千零一的夏油杰。
知晓疑问便是否认,所以不愿阻止。
松田阵平摇摇头,说:“苦命鸳鸯。”
江户川乱步听了,哼了一声。
由于‘夏油杰’出奇强大的战斗力,了魈崆鞍蚜矫嫠拶写臃庥≈型铣隼吹惫ぞ呷恕6源苏獗叩牧矫嫠拶忻皇裁幢硎荆踔辆醯煤芾帧�
尤其是‘自己’和抬手之间就能用咒灵铺满整片天空的咒灵操使打起来的时候,两面宿傩更乐了,还扭头看了一眼这边的夏油杰。
不过很可惜。
这边的夏油杰比较沉郁,并没有理会他。
而另一边的夏油杰和两面宿傩,则被半路出现的天满宫归蝶一拳一个带走了。
天元盯了少女半晌,忽地说道:“了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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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天满宫归蝶的咒力变化有点眼熟吗?”
天元说,“就像平安时代的咒术疯子会做的那些事,比如以血肉养咒力,试图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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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向天满宫归蝶,了骶酰骸笆呛芟瘛�
不会是她压根没打算信神,而是打算……吧?
这种事放在天满宫归蝶身上好像,特别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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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有人惊呼,“怎么连两面宿傩也有这种回忆?”
再看去原来是两面宿傩在见到天满宫归蝶之后,出现了和夏油杰类似的记忆。
是平安时代的记忆。
故事主角从夏油杰变成了两面宿傩,但其他方面,与天满宫归蝶相关的那些,咒术本质、咒术的社会规则、咒术变革,都还是一模一样。
坐实了她是对轮回有记忆这一点。
两面宿傩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段与自己有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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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
“研究人类术师。”
少女果然回答了,态度非常认真:“我很好奇,拥有咒术潜质的人类究竟是怎么使用术式。”
两面宿傩说:“那你大可以直接去京都抓个咒术师看看,解剖、凌迟,从内部研究。你这边,整个城镇的人下来也未必能有一个赶得上京都那边培养出来的强。”
“研究人类?浪费时间。”
她却说:“可是。我对已经完成的强大本身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如何制造强者。”
见此,宿傩挑眉。
“造出一堆撼树蜉蝣?那你的理想真别致,想把自己当神吗?”
少女再瞥他一眼,回答:“我没有,神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象征意义罢了,要这种称呼做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
——“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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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神明,崩坏信仰,堕化诅咒。
天满宫归蝶,温柔到极致,也残忍到极致。
虎杖悠仁看看天满宫归蝶,看看五条悟,脸上的表情拧成了一团。
好、好难懂的大人。
更难懂的还得是接下来天满宫归蝶对宿傩所说的那段理论,延伸至平安京大阴阳师的咒术平衡论,让人无比明白了为什么咒术高专的课程大多数是实践课。
但当少女轻描淡写地说着要为了实践研究而献祭这一代的人类时,还是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