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一双手覆在了赤井秀一手上,他看见少女似乎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轻轻地, 将他的手压下,压到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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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井秀一低头, 看着手掌收了收指尖。
绿瞳中罕见地有些茫然。有那么一瞬间,就连赤井秀一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开枪。
有吗?
“……好像是松**自己动的手。”
“果然还是这样啊……”
远处原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遗憾传入赤井秀一耳中,他怔然片刻,却蜷起了手掌。
不,说到底,还是‘他’动的手。
乌丸松的语言诱导、行为推动都只是外部因素。真正影响‘赤井秀一’抬起手臂的,仍然是他与乌丸松背道而驰的不同立场。
【没有用处的东西,死掉并不可惜。】
【要为这件事审判我吗?】
【……我遥不可及的搜查官先生?】
搜查官与罪犯。
怎么可能殊途同归。
“她像是从最开始就想到了这件事。”
降谷零垂着眼眸,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每一个走向都有她的指引,她从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她在给予‘我们’功绩,去完成‘我们’本身潜伏入组织的任务。”
“于是就此达成了一场盛大的双赢。”
赢家是她,输家也是她。
不仅降谷零明白这个道理,其他人也明白。
即使是在看见黑泽阵试图挽回局面时,也无人能再生出期盼。
因为大家都明白的啊。
这是乌丸松想要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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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确定。”
贝尔摩德摇头,“从很久之前她的代码就脱离了基础数据。之前朗姆要找的那份资料里,就记录着松的特殊性。”
“但至今都没人能弄清楚其中的缘由,除非能从核心代码层剖出来调查到底是哪一个环节的问题,才有可能……”
琴酒没等她说完,当即转身,大步跨入室内。
贝尔摩德看着琴酒的背影,蓦地,叹息:“我的小**……”
“还是离人类太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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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檐帽的阴影投下,盖过了琴酒那双眸子,他的神色藏在影子下面,让人看不清这一刻的情绪。
琴酒记得之前乌丸松对黑泽阵的宽容和偏爱。
那她会在最后一刻同样给予这种特殊吗?
琴酒眼睫微颤,抬头,远远地扫过一眼夏油杰。
他轻嘲地笑了笑。
恐怕不会。
但她……,或许真的会履行承诺吧。
毕竟这是她答应过黑泽阵的,她对自己在意的人一向都是毫无底线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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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琴酒的视线凝滞住了。
青灰色瞳孔倒映着数据的最后一行,琴酒站在原地,他的脑海空白了许久,好长时间,才迟钝地回头,看向旁边安宁闭目、仿若一副静默绘卷的樱发少女。
……
代码最后一行不是数字。
是他的名字。
——黑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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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些都是什么?”
众人惊诧地望着这最后一幕,震颤得说不出话来。
有人去看琴酒的表情,却只看见同样颤颤的双眸,以及那种愕然。
“……”
琴酒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此一刻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了一件事。
不是最后一刻的特殊。
‘黑泽阵’在她这里从始至终就是特殊的。
于是一切的一切,就从这里、从‘黑泽阵’开始,发生了与原本截然不同的转变。
开始即是结束。
诞生即为死亡。
‘滴滴——’
画面定格在那个名字上,荧幕闪烁着,一点点暗了下去。
所有人的心都还沉浸在最后一幕的死亡上,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灯光亮起,方才如梦初醒。
空茫的感觉占据了众人的大脑,他们还清晰的记得每一次死亡和悲剧,无力感侵蚀四肢百骸。众人沉默,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荧幕又回到了最初的目录界面。
依旧是三个缩略图,虚虚浮动着,大概是在说,只要他们想,有些细节还能再回顾一次。
但太宰治摩挲着「书」,没什么动作。
“诶?咦,这就完了吗?”
“……没有更多也好。”
中岛敦左右看看,他紧张地抓住衣摆,小声问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会不会——”
小老虎停顿了片刻。
他还没忘记,在到这里来之前,侦探社的大家正处于怎样一个境地。
虎杖悠仁眼睛暗了些许。
少年咒术师的目光停在白发的老师身上,又看向前辈七海建人,嘴唇翕动两下,神色落寞中,又带着点期盼。
降谷零没抬头。
他坐在同期好友们中间,一抬头就会无比清晰的明白,身边都是从奇迹中‘复活’的至交好友。
他只是在等,也只能在等。
只等待这种希望不是昙花一现,失去的还能再回来。
琴酒突然哼笑了一声,直接打破了沉寂:“太宰治。”
——“你还要帮她藏着掖着多久?”
琴酒的话将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太宰治身上,那鸢眸青年却笑着,神色如常。
江户川乱步眉头轻蹙:“太宰。”
“我知道,乱步先生。”
太宰治回答,指节微微划过「书」的封面,“但是她在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她和我说,再等一会儿。”
江户川乱步望着他,神色微动。
“有消息就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的。喂,那边的。”五条悟遥遥望过去,冲着太宰治直接发问:“你难道不怕她和赈早见宁宁一样也是在掩饰着什么吗?”
太宰治垂下眼帘,轻敲书封,不语。
夏油杰试图再一次起身,但这一回施加下来的压力成功按住了他。包括夏油杰在内的其他人想挣脱桎梏,也都是失败了。
那么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手里拿着「书」的太宰治身上。
织田作之助斟酌几秒,开口:“太宰……”
“嘘。”太宰治屈指放置唇边。
织田作之助停顿。
众人看着他,也是满脸的不明所以。
片刻后,太宰治才弯了弯眸子,“她放松下来了。”
江户川乱步怔愣,见太宰治起身,快步靠近夏油杰,将手里的「书」丢给他,“这件事你来最合适。”
夏油杰颔首,再次撕开那本「书」。
‘撕拉’。
这一回裂开的不再是幕布。
随着夏油杰将手中的「书」一分为二,整个观影空间都震动起来,环绕在四面的‘墙壁’微微抖动,片刻后,从底部化为破碎的方块碎片,像被火燃烧一般往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