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后半夏
林北海就出来了。
“姐。”
“北海。”
即便是把弟弟当成工具人,江雪也不可能真的不关心对方,怎么也是自己呵护到大的弟弟?还是挺心疼的,先是问了他这两天在部队里的一些情况,知道他一切都安好后,便立刻进入到正题中。
“给你,你帮我把这个带给顾一野。”江雪开口说道,“他今天下去在师部门口站了那么长时间,人八成都有点脱水,这是葡萄糖水,等会看着他喝,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等一下,等一下。”越听越有点不对劲的林北海打断了江雪的话,“……姐,你让我先捋一捋这之中的逻辑顺序啊!被你这一番话说得,我现在人都有点糊涂了。”
理了理心神,看着江雪说:“你叫我出来,不是找我的。是让我帮忙给顾一野带东西,对吧?”
江雪点点头。
“不是,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事关自家姐姐,林北海素来有点憨憨的性子,反应还是很快的,“……你看上他了?”因为这两日已经被班长再三强调过,新兵蛋子是不可以和女兵恋爱的,这是部队的铁律,一经发现,严重的可是要退兵的,所以林北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的极低。
“嗯。”江雪大方的点点头。男未婚,女未嫁,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林北海一听就有些急了,“姐,你比我先来部队,这规矩应该比我熟,你难道不知道,男女兵是不能走太近,不然的话,对你对顾一野都没好处。”
“这一点不用你操心,我知道的。”
关于这一点,江雪自然也有想到,只是她难得看上一个人,让她什么都不做,就放弃是不可能的。当然,若顾一野明确的拒绝她,那就另说了。
至于规矩什么?这一点就更不用担心,可以地下恋,她是不介意的。
林北海对自家老姐还是比较放心的,听到江雪这话,心里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姐打小就聪明,想必是不会胡来的。
却没想到,都没等他们新兵训练结束。
他就看到了顾一野的手里,多了一个和他相差无几的驱蚊药包,而且顾一野手里的那个,比他的还要更精致用心一些,上面还绣了花。
看顾一野盯着驱蚊包,满脸满眼的温柔。
让林北海的心里一咯噔,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猜来猜去不是他的行事作风,直接开口去问顾一野,他是不是背着和他姐好上了。
顾一野居然一脸坦然的承认了。
林北海:……
其实撇开部队纪律不谈的话,他还真的不反对。
额,不是反话,而是真心实意。
顾一野虽然出身大院,是高干子弟,但他的性格虽然是有那么点小自负,但绝对不高傲,整体是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知识渊博,非常具备人格魅力。这样的人,做他的姐夫,他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
就是觉得,觉得,他姐的性子,一般人可能有点管不住。
他怕顾一野会受委屈,其他的不说,万一两个人吵架了,他就害怕他姐,一把毒药下去,把人给毒哑了不说,还要把人胖揍一顿,亲妈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到时候毁了一个优秀人民子弟兵的大好前途,这不是造孽吗?
江雪:……
你可真是我亲弟。
……
不好意思,太过于沉迷看剧,就没啥时间码字了。
话说野哥真的真的真的香啊!
*
第213章 第四章
退兵事件过后,
新兵的训练便也正式的进入了一个稳定期,负责新兵训练的是秦汉勇,他是个狠人,对待新兵训练很有一手,这就导致有些不适应的新兵可以说是过得苦不堪言。
卫生队这里也逐渐忙碌起来,每天都有新兵过来,磕着碰着,都是最简单的。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般,也总有例外的,这一届的新兵中,有两个人,一直到现在江雪都还没在卫生队见过他们。
一个就是她的便宜弟弟林北海,这货从小就是在江雪的‘关爱’中长大的,性子虽不算机敏,但好在身手够厉害,别说是在新兵中,便是那训练多年的老兵也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再有一个就是顾一野,同样作为大院子弟出身,他也早在决定当兵,便也有意识的开始进行训练,而且相对于林北海的偏科,他显然更全能一些,各方面都是突出的。
别人还为二十圈的越野而苦恼的时候,顾一野已经把训练改成三十公里,腿上还绑了沙袋的那种。
嗯……你说为什么江雪会这么清楚?
那是因为这俩人虽然没到卫生队来说,但同宿舍的室友来的时候,可没少给他们带跌打损伤的药,就像是这一日,来的是一个叫高粱的,江雪对他的印象,就一个,嘴碎。
一张嘴,巴巴的贼能说,给个线头,他能给你打出一件毛衣的那种。
不过江雪却不大喜欢,因为对方与其说是嘴碎,倒不如说有点嘴贱,性子也是那种看上去不大正经,对他这样的性格,江雪是素来敬而远之。倒不是说这样的性格不好,事实上,这样性格的人,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人热心也讲义气。
但江雪是真的欣赏不来这种叽叽喳喳的性子。
“林医生,你这是什么?”高粱翻来覆去的打量着江雪递过来的药瓶,甚至还打开盖子闻了闻,别说还挺好闻,就是不大像是药,“……是药吗?你别是把你自个的那个什么花露水之类的拿错了。”
江雪回答说:“没给错,这是我自己配置的金疮药,你拿回去给北海就行了。”
“自制的?”高粱看了看,有些怀疑的问:“…管用吗?别擦了后,给整的更严重了。”
他这话可能是随口而言,但却叫江雪有些不悦。
这是在怀疑她身为医生的专业能力,语气也有些冷下来:“那你放在那边吧,我另外给你拿红药水和碘酒。”说着又转回到药柜,把东西拿出来放到药柜。
高粱虽然看着神经大条,但生长的环境让他养的颇会察言观色,自然也察觉到江雪的不高兴,“哎,我说林医生,咋就生气了?我没别的意思,就问一下。”女人就是小心眼。
“若是没事的话,高同志还是赶快回去吧。”江雪淡淡的开口说道,“我这里还有事要忙,就不送高同志了。”说完也就不再理会高粱。
也没其他病人,你有什么要忙。
高粱砸吧一下嘴就要开口反驳,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卫生队的门被人撞开,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着急的大喊。
“林医生,快来帮我战队看看,砸到脑袋了。”
也是在这时,一个士兵背着人跑了进来,大喊说道,他背上的人,脑袋血流的已经看不清楚脸。
这让高粱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不过拿药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把那瓶金疮药也带走,林医生自制的东西,虽然看着不像是什么正经的药,但没事,回去后先让林北海先用,反正这是他亲姐做得,真有什么问题,也是他们姐弟俩的事。
……
说起来也巧合的很,高粱回到宿舍的时候,一群闲不住的小伙子,正在宿舍门前进行比划拉练,让高粱比较纳闷的是,对打的双方居然是顾一野和林北海。
“啥情况?”高粱碰了碰旁边的牛满仓,开口问道。
牛满仓回答:“也没什么,刚在宿舍里说起格斗,你也知道,老顾和林北海不止一次的被连长夸过,大家起哄下,便让他们练练,看谁厉害?”
“那不错啊!”高粱一听也来了兴趣。
场内的林北海和顾一野你来我往,很是热闹,出手虽然厉害,但也都有分寸。
不过到底是林北海更胜一筹,毕竟是在大魔王的手底下安然无恙的生活了这么多年,这点身手还是有的。
“老林,你这不错啊!”高粱一看死对头顾一野被打败了,那叫一个高兴啊,当即窜过去,拍了拍林北海的肩膀,笑着开口说道,“小伙子,有前途。”
而后就转头对顾一野说:“顾骡子,你不是自命不凡吗?这也不行啊,三两下就被人打败了,看来你这大院子弟也不咋地。”说话和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嘲讽。
对高粱这讽刺的话,顾一野也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搭理。
顾一野的心气儿虽然素来高,但也不是见不得人好,开口对林北海说:“北海,你这身手厉害啊!日后有时间常切磋,相互学习勉力。”
“一野你也不差,进步的好快啊!再这么下去的话,很快就能赶上我了。”林北海是真的有点吃惊,要知道一个月前,他们刚入伍,在火车站的时候,顾一野的身手虽然利索,但对比老兵还差点,如今的进步真的是肉眼可见的,都已经能和他过这么些招了。
林北海的身手那是全连都出了名的厉害,连长不止一次的称赞过,如今他这么夸顾一野,让高粱很是有些不服气,开口道:“顾骡子哪有你说的这么能耐,还赶上你,我看八百年后吧。。”
顾一野听着高粱这话,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说道:“幼稚。”都懒得和他计较。
“嘿,顾骡子,你说什么呢?有本事再说一遍。”高粱说着就要卷袖子,“来来,我们也比划比划,让我看看,你这进步的到底有多快?”
“行了,不要闹了,等会班长过来,我们又要挨训了。”姜卫星忙上前打圆场说道。他是知道高粱对顾一野有敌意的,至于原因,也很明显,除了俩人脾气天差地别,他有些看不惯之外,最大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女兵那边的江南征了。
早在对抗演习的时候,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高粱对人家江南征有意思,而且他也不是个低调的,就说前几日,他们在后山无意间找到了野香蕉,他就立刻巴巴的挑选了最好的,不惜违反纪律,翻墙也要给江南征送过去。
但江南征领没领情不知道,但却问了一句‘高粱,顾一野呢?’
显然她更喜欢顾一野一些。
顿时把高粱气的不轻,喜欢的姑娘不喜欢自己就算了,还看上了死对头,高粱对顾一野生出敌意,再正常不过了。
顿了顿,姜卫星又问了一句:“……还有,高粱,你小子手里什么玩意?暗器啊!”
高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拿着东西呢?当即就给林北海扔了过去,“林北海,这是你姐林医生让我带给你的,说是他自制的金疮药什么?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当然管用。”林北海听出高粱语气里的质疑,当即有些不高兴的反驳说道,“……我姐的金疮药,那可是千金都难求的好东西,你不要不识货。”他姐配置的金疮药药性是极其神奇,一秒止血不在话下,对断骨尤其有奇效。
不知道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
“怎么?里面是放了金子还是有银子,这么珍贵?”高粱回了一句。
这时,刚好张飞走过来。
听到了高粱这话,便顺口问了一句,便开口说:“高粱,你还真的别不信,林医生的金疮药,可是全军区都难求的好东西,我们的军区的参谋长,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受手}榴}弹的威力冲击,两条腿和一只胳膊那是粉碎性的骨折,动手术的时候,捡出来的骨头渣子都能炒上两盘菜了。所有医生见了都摇头,说没救了,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就愣是被林医生这金疮药给治好了,如今虽然不能承受高强度的训练,但对生活却没影响。”
“真的假的?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些?”
张飞这番话一说出来,简直是惊呆了众人,包括林北海。
他知道他姐配置的金疮药的药效好,但有这么夸张吗?
本来大家对张飞的话还有点怀疑,几个月后,顾一野在对抗赛的时候,为了救队友,从山崖上跌落下来,右手粉碎性骨折,医生都说了最少要住三个月的时间,想要痊愈,少说也要半年的时间。但用了这药,不过一个多月就出院了,三个月后,就彻底痊愈,投入到训练中。
这让众人看向林北海柜子里金疮药瓶的时候,眼睛那叫一个火热,每天都有不少人过来和林北海套近乎,想要弄一瓶来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众人虽相信张飞的为人,觉得他不会说假话,但因没亲眼见过的缘故,抱有迟疑的态度。
……
江雪这才推开卫生队的房门,就听到两个卫生员在讨论,说是昨天夜里,纠察队在新兵营那边的草丛里发现了一男一女的鞋印,怀疑新兵有人在谈恋爱,所以开始到各个连点检查男女兵的鞋底。
只是查了一上午的时间,也没有找出来,不过因为这件事,让纠察队晚上巡查的时候,更严格了。
本来这也是正常,却没想到,就在这天上午。
高粱背着牛满仓,身后跟着顾一野,三人是一路狂奔到卫生队,一看到以脑袋血的牛满仓,卫生员连忙是拿东西准备包扎,却被牛满仓一口拒绝,且还拉着高粱的手不放,执意要先把事情弄清楚,再处理伤口。
“老牛,先别说这些,先让林医生帮你处理伤口。”顾一野看着拗劲儿犯了的牛满仓,忙开口劝说道。
牛满仓:“不,俺就要先问个明白,高粱,你为啥针对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