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千棵树
“想你。”怀瑾不假思索的甜言蜜语,其实她只是在想,张良这种十项全能型人才,若是生在现代,想必也会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能干卧底能打仗,能做生意能杀人;文能指点江山洞察人心,武能领军作战排兵布阵;这样的人,竟然是她老公,想想就能乐醒,关键是长得还贼俊!
张良好笑的嗔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提笔。
几天后,张景果然来了。
晚上张良回家时,身边跟着身量纤细的张景,他已经是成年男子,个头块赶上他哥哥了。
怀瑾记得他十多岁的时候,是长得有八分像张良的,现在长开了反而变了样,这两兄弟眉眼虽是有些相似,气质就大相径庭了。
“吃饭了吗?”怀瑾第一句话问的是这个。
张景怔了一下,然后直愣愣的说:“在宁陵君府上吃过了。”
怀瑾耸耸肩,转身:“那我去跟黎婶说一声,让她别忙活了。”
韩念忙抢先她一步去了厨房,怀瑾省了心,然后起来烧水煮茶。
张良带着张景在里屋坐下,和张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家里还好吗?韩王孙在做什么呢?”
张景说:“韩王孙成日在外宴饮,他总是不快活。”
张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张景又说起:“这趟过来,沉音也嚷着要一起来……”
不等张景说话,怀瑾啪的一下重重的放了茶壶,张景吓得都结巴了:“我我我我怕她给兄嫂添麻烦,就没让她一起!”
张良哑然失笑,她故作生气的眸子里满是调皮,却唬得张景老老实实。果然生活里有她才时时有些乐趣,张良暗暗开怀。
怀瑾也抿着唇偷笑起来,张景见兄嫂都隐隐有着笑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当年跟怀瑾同住两年,那两年被她呼来喝去都成习惯了,以至于现在都没改掉。
想起当时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张景有些怔忪,当年她在秦国时总是阴晴不定,常常阴郁着一张脸。而今却是眉舒目展,脸上尽是欢欣,身上穿的裙子头上戴的首饰,处处彰显着她在认真的生活。
张景高兴之余,又有些惆怅。
惆怅些什么,他也不愿意去细想。
“阿景已经是要娶妻的年纪了。”怀瑾给他倒了半杯茶,笑道:“可有中意的姑娘了?若是有也别害羞,我和你哥去给你提亲,也好叫我过过大嫂的瘾哈哈哈哈哈!”
张景嘟囔着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红着脸坚决的别过头:“我不和你说话了!”
夜间,和张良汗津津的抱在一起,怀瑾有了些倦意,闭着眼睛问:“明日还出门吗?”
“明日中午要去栜将军家里吃饭。”张良也有些困了,说话有些鼻音。
怀瑾嗯了一声,又问:“阿景跟你一起去吗?”
“带他一起去吧,他一个男孩子,应该多出去见见人。”张良清润的声音染上了些含糊,显然是困极了,然而还是问了一句:“明天要和我一起去吗?宁陵君也在,他总问我,为何你从不跟着我一块儿出去。”
怀瑾扭了扭身子,没有回答。
在秦国的十年,她大部分时候过得谨慎小心,和人打交道的时候不能不客客气气,现在日子由得她自己做主了,她现在做全职太太做得很兴起,才懒得去应付别人!
说起来,她从离开起就没有再想起秦国那十年的日子了。
张良已经睡着,怀瑾枕着他的胸膛,也慢慢睡去。
第二天醒来,家里又是她一个人,黎婶给她炖了老鸭汤,她睡眼惺忪的坐在廊下喝汤,脑子似生锈了似的。
黎婶在旁边擦地,见她有些清明过来,就如平时一样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夫人做了这么多好颜色的衣裙,也不跟着大人一块儿出去,好叫人人瞧瞧这些衣裙。”
怀瑾坐在地垫上抱着膝盖发呆,脸上犹有睡痕:“我又不认识那些人。”
“要说夫人真是好福气呢!”黎婶絮絮叨叨的说:“大人待你啊,是极好!”
黎婶这些时日看下来,要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哪家的夫人都没有这位命好!家里的钱财由着花,每日睡到晌午才起身,夫婿又温柔体贴从不在外面乱来。
怀瑾醒了闷,起身去洗漱,把自己拾兜完,太阳已经挂在正空,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到了。
她坐在书桌前,想着今天中午让黎婶做什么吃的,刚想了一下红烧鱼,就见到院子外面穆循翻墙进来。他脚上也没穿鞋,一副野小子的样子。
怀瑾支着下巴,这小子没回来都不爱走正门,外面烈日炎炎,怀瑾招招手让他赶紧进来:“阿循啊,你又搞成这样子,你母亲又要骂你了。”
当年温婉倔强的清丽女子,如今做了妈之后,脾气逐渐火辣。
穆循嘿嘿笑了两声,缺了的门牙已经冒了半截头,他身上衣服湿淋淋的,裤腿上还沾了不少浮萍,怀瑾见这模样,便笑:“你今天又去哪里玩了?”
“我今天去钓鱼了,钓上来好大一条草鱼,我母亲用鱼头煲了汤,让我叫婶婶过去吃饭!”穆循喝了怀瑾递过来的茶,抹了一把汗,就急着要走。
怀瑾只能撑了一把伞跟着他出去,去穆生师兄家里,她向来是穿着随意的。
“穆循,你这样子,叫外人见了还不知怎么嘲笑你父亲呢!”穆渔竖着眉毛,拧着穆循的耳朵一通吼。
怀瑾摇头失笑:“穆师兄是宁陵君的令官,又有谁敢瞧不起他的大公子?”
眼巴巴的瞅着仆人把穆循带过去换衣服,穆渔叹气:“正是因为家业不小,才更担忧他,这么疯玩不成个体统,我是怕他小时顽皮,大了不成纨绔了吗?现在与他同龄的孩子,不是在读书就是在习武,更有那聪明的已经随着父亲一起处事了。更别说你,你才那么点大就在临淄……唉,这孩子太让人操心了,偏偏夫君也不多加管束。”
大概所有的父母都是望子成龙,怀瑾宽慰:“我听说小时顽皮的孩子,大了往往比常人聪明,各人自有个人的缘法,想必穆师兄也深知这个道理,因而才不过分去管束,嫂嫂你也别太操心了。”
听到她的称呼,穆渔转忧为乐:“唉,我也是瞎操心,赶紧入席吧。我想着你这会儿也起床了,就叫阿循把你请过来,省得再让黎婶开火,正好那小子摸了条大鱼回来。”
怀瑾也不客气,道了声谢自发到桌边坐下了。穆渔看了一回小女儿,才扯着穆循过来坐下吃饭。
在穆家消磨了一下午,到了傍晚,她正想厚着脸皮说晚饭能不能也一块儿在这儿吃了,谁知门口穆生和张良忽然出现。
见她歪歪斜斜的坐在穆生院子里,头发也没梳,满头青丝如瀑般散在肩上,穆生就远远笑道:“这个没规矩的,倒和阿循有的一比了。”
张良在旁接了一句:“她从小就不讲规矩,你还没习惯吗?”
怀瑾跳起来,喜得迎上去:“你怎么和穆师兄一块回的?”
张良道:“今日穆生也在,就结伴回来了,刚刚回家黎婶说你在这里,我就跟着过来了。”
“阿景呢?”怀瑾挽着他的胳膊。
张良道:“在家里,跟我回去吧,换身衣服带你去外面吃饭。”
怀瑾一喜,便连忙大叫着和穆生、穆渔再见,然后高高兴兴的拉着张良回去了。
她回家换了一件汗衫,把头发编成一条长辫子,然后道:“我准备好了,可以出门啦!”
张良见她穿着朴素,不由笑问:“你不是新做了很多裙子,怎么不穿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7章 智公子助君促合纵
怀瑾嘟起嘴:“那都是好料子,出去吃饭会弄脏的!”
“脏了再做新的。”张良建议道,但见怀瑾已经迫不及待想出门了,他便不再继续说了,从妆奁匣里找出一只簪花给她别上了,然后就牵着她的手出门。
韩念是贴身照顾张良的,他们去哪里韩念都会跟上;韩念一跟上,张景自然而然也就跟上了。
看着后面两个大电灯泡,怀瑾和张良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的爆笑出声。
张景不明所以,硬着头皮看过去:“怎么了?”
“没事,你嫂嫂开心。”张良头也不回,满面笑意的带着她走在前面。
他们最喜欢去的一家酒肆在西边的集市,朝着落日的方向行去,二人全身上下都笼着一层金黄色的光。
此时街上行人纷纷,他们走在人群中,感受到一种浓郁的烟火气息。
“你今天心情好像格外好。”见张良嘴角始终往上扬着,怀瑾忍不住问。
周围嘈杂声不断,张良也不避讳,直接道:“魏兄得到了魏国十余位武将的支持,他们准备联名上书,请求魏王与楚国合纵。今日在栜将军家中宴饮,魏太子也在,他愿意亲自去出使楚国促成合纵之计。”
难怪他心情这么好,想了一下,怀瑾问道:“那我们还会在大梁待多久?”
张良侧头看着她,他的眼睛在夕阳的余晖下变成了金色,满是温情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很快就可以带你回淮阳了。”
毕竟比起大梁这个临时落脚的城市,从未去过的淮阳才是张良现在的家,有什么地方比家更有归属感呢?
怀瑾微微笑着,又听张良说:“还有一事,魏兄想让我也一起跟着去楚国。”
怀瑾惊讶,问:“这终归是他们魏国的事,你又不是他们这里的官员,这种外交怎的还让你去?”
张良不置可否的笑笑:“魏兄知道你和项燕将军是血亲因此才这么提议,不过我拒绝了。”
怀瑾更奇怪了,知道有她这一层关系,不是更要好好利用吗?张良轻易就读出了她的疑惑,缓缓解释道:“我答应过阿缠,不要让你卷入到这些事情里,你只管安安心心做我的妻子就好,不用想那些事情。”
“你何时答应阿缠的?”怀瑾好奇的是这个。
张良唇角翘得更厉害:“阿缠率军离开那日,夫人还在梦里的时候。”
见张良满是揶揄,怀瑾忍不住红了脸,然后又听见张良戏谑的声音响起:“舅丈的嘱托,我还是要听的,不然项家的儿郎们来找我算账,我可吃罪不起。”
怀瑾用力在他背上锤了两下,张景就在后面小声道:“这可是在街上!”
果然,有不少人在偷偷看他们,怀瑾忙收起拳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加快脚步把他们甩在了后面。
大梁最出名的美食是鸽子肉,他们来的这家酒肆是当地鸽子肉烧的最好的一家,酒肆门口摆了十来个关着鸽儿的笼子,客人们选好之后由后厨现做出来。
怀瑾总是在挑选鸽子时露出不忍的神色,待鸽子肉做好之后端上来,她又吃得比谁都香。
张良早已习惯,张景却吐槽:“好吃就好吃,还装模作样不忍心!”
“吃你的吧!”怀瑾吐出一根骨头,然后把筷子倒过来在张景头上敲了一下。
张景面对她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转向自己的哥哥:“哥,你看她!哪有妇人打自己小叔子的!你也不管管!”
张良眉眼温和,恍若未闻。
韩念就道:“夫人、不打公公子,就不错了。”
怀瑾得意的瞟了一眼张景,把一块完整的肉放进韩念碗里,嘉奖道:“还是你懂事!”
夜间回了家,夫妻就寝时,怀瑾想着傍晚张良说的事,老公在忙的事她能支持还是支持一下吧!
遂主动说:“要不要我给外祖父写封信?”
张良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道:“用不着,魏太子亲自去了楚国,外祖父一定会答应合纵的。我只担心……”
他忽然语重心长的发出一声叹息,张良一叹气,怀瑾刚涌起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忙问道:“你担心什么?”
“担心楚王负刍。”张良说。
怀瑾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躺着,张良闭着眼睛老神在在,几绺青丝落在唇畔,平添几丝魅惑。
怀瑾凑上前在他唇上辗转的啃了两口,问:“合纵抗秦,对魏楚两国都好,负刍怎会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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