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千棵树
张良听到这里,摇头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刚走两步,听见那边妻子又在嘟哝:“把这剪了,给子房穿。”
“会……脱线吧……”夏福不确定的生意。
他的妻子强词夺理,娇蛮道:“就跟他说现在的裤子就盛行这个款式,反正都不是穿给别人看,穿里面的怕什么……”
声音渐渐小了,张良的笑意都收不住,看着书,脑海里就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夜里,她拿了一条乞丐都瞧不上的裤子给他:“夫君,我给你做了衣服哦。”
“多谢夫人了,夫人心灵手巧。”张良笑得如沐春风,第二天就把那条裤子偷偷压到了箱子底下。
她这天又去吃王八肉了,项羽早就吃腻了,一听到王八肉就想吐,还嘲讽她:“姐姐又不是没吃过好东西,紧着一个王八肉不放!”
“我就要吃!就要吃!你管我!”怀瑾瞪了他一眼,悠哉悠哉带着夏福出门了。
南边集市里,这家店依旧排了老长的队,夏福继续他每次来这里的工作——排队,怀瑾则坐在树下休息。
她这次学聪明了,出门穿了一身男装,即使坐在地上,也不会有人像看猩猩一样的看她了。
远处一条长龙般的队伍,夏福已经到了队伍中间了,想着约莫还有一个小时,怀瑾就靠着树干准备小憩一下。
正闭目养神呢,她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那是身体的本能——背后有人在偷偷靠近,即便没有一点声音,她也察觉到了。
怀瑾睁开眼站起来,一转身,脖子上狠狠挨了一棍,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看打扮,似乎是个下人,这是她晕倒前最后想的。
下一桌就要到他们了,夏福满心欢喜,主子又能好吃一顿了,正要回头叫她,却发现不远处的树下根本就没人。
已经排到了,小二让他往里进,夏福塞了钱过去:“三斤的锅子,你们先上,我现在去请我家主人。”
这里排队的大多是下人,小二见怪不怪,笑容满面的应了下来。
夏福连忙回头去寻怀瑾,可找遍了周围所有的地方都没见到人,这一块是南边集市,酒肆居多,莫非是主子被哪家的酒香给勾了去?
夏福便一家一家过去找,然而都不见人?许是回去了?他又回到那家店,前后左右都转了一圈,还是没人。
“小哥,你这桌还吃吗?”小二跑出来找人了。
夏福匆匆摇头:“我家主人不知跑哪里去了,不吃了。”
小二满脸为难:“那这钱……菜已经做好了……”
“不要了。”夏福转头,留下这一句,然后匆匆往家里赶,后面的小二则是抱着白得的金子满脸高兴。
夏福没觉得在淮阳会有什么危险,也压根没往那方向去想,只是以为怀瑾跑到哪里去玩了。
他匆匆赶到家,问了才知道怀瑾根本没回来,他就立即去兰院告诉了张良。
“许是跑到哪里去玩了。”夏福猜度着,问:“夫人最近可提过什么好去处,咱们一同去找一找?”
张良面色很不好看,他让夏福讲了三遍经过,然后步履匆匆的离去了。
看上去……似乎很着急,莫非有危险?
咸阳城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在淮阳这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危险?夏福心道,张良公子也太紧张主子了,这么想着,他还有些高兴。
·
鼻尖嗅到一股香味,很刺鼻很浓烈,怀瑾悠悠醒转过来,脖子后面残留的痛楚叫她瞬间清醒。
然而一醒,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束缚住,身上也一点力气没有。
这是一个陈设富丽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怀瑾四周打量着,这看上去像是一个暴发户的住所。
床沿包了金、坐垫用金线织的、烛台也是金……唯一算上有品位的,不过那张楫木桌,还被炫耀似的刻了四个字:香楫木桌。
……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木桌的名贵。
怀瑾实在匪夷所思,她在淮阳连认识的人都没有,哪怕张良以前出去宴饮她也没跟过,恐怕淮阳没有人知道张良的老婆长什么样!
那么,是谁来绑架了她?
百思不得其解,怀瑾索性先把自己身上的绳子给弄掉,她刚刚四下看了一圈,要说利器……恐怕这个房间里只有她的牙齿勉强能算上。
她像条蛇一样扭成各种奇怪的姿势,也没办法够到被绑在背后的手,瞬间泄气,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人走动的声音,怀瑾立即眼睛一闭,装晕。
·
这本该是个宁静的的夜晚,他在桌案前看书,妻子在旁边唠叨,但是兰院今天静悄悄的。
张良坐在院子里,面色沉静,夏福在一旁急的走过来走过去。
过了一会儿,有人朝这里走过来,是张豆豆。
夏福一见他,急切的拥上去:“怎么样?”
张豆豆有点不敢看张良的神色,他低着头匆匆说:“能出去找的都出去了,现在还没有消息,要不……让王孙的人也出去找找?只是若是王孙派人找,这事恐怕就闹得有点大,对公子和夫人的名声……不、不好。”
看到张良的眼神,张豆豆说话都颤抖了,他马上改口:“是我不对,夫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这便去找王孙。”
“不用了。”张良止住他,站起来。
张豆豆擦了擦头上的汗,回来站好,谁知张良却说:“你把申夫叫上,去城里的屯粮处放一把火。”
张豆豆差点给跪了,头上的汗这就全流下来了,他颤颤巍巍不敢说一句话。
张良抬眼,华美的眼满是威压,他淡淡道:“太平日子过久了,胆子也变小了吗?”
“奴不敢。”张豆豆心一凛,端上庄严,仿佛一个军士站直了身子,大声道:“这就去!”
“从速!”张良说。
张豆豆立即飞奔出去,夏福心惊肉跳,哆嗦着问张良:“公子,是不是很危险?谁会害主子?”
张良摇摇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就是不知道是谁,我才……”
如此害怕。
不多时,项羽也过来了,他头发都跑歪了,满脸灰尘。
他把一个沾了土的香囊送过来,说:“这是在姐姐不见的那一片找到的,在往北的一条小路上。”
张良接过,将那只锦囊紧紧握住。
再等了一会儿,韩念从外面来了,他手上提着两个盖着布的笼子,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在扑腾作响。
项羽和夏福都看着那个笼子,韩念说:“需要夫人穿过衣服,味道越重越好。”
张良转身进屋,拿了怀瑾昨日里换下来还没洗的衣物,韩念接过,然后掀开其中一个笼子。
这个笼子里是一只鸟,全身黑羽个头娇小,哪怕项羽在楚地各个山坳里都打猎过,也没见过这种鸟。
只见韩念用那件衣服包裹住黑鸟,那鸟也不挣扎。过了一会儿,韩念把衣服拿开,给黑鸟喂了一个白色的东西,然后打开笼子,那鸟扑腾扑腾翅膀就飞出去了。
“你去跟着这只鸟。”张良对项羽吩咐说。
大约是一种用来追踪的方式,项羽很快反应过来,赶忙追着这个鸟出去。
至于能不能追上就另说了。
紧接着张良就要夏福带路,去怀瑾失踪的地方。
南边集市此时家家紧闭,没有一丝亮光。夏福提着灯笼,到了白天怀瑾休憩的那棵树下,只见张良对韩念一点头,韩念就把另一个笼子掀开了。
夏福看到里面的东西,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竟然是一条红色的蛇,脑袋上面还有一个小冠子。
韩念把怀瑾的衣服盖在蛇脑袋上,那蛇闻了一下吐了吐杏子,韩念又拿出一个生鸡蛋来。
那蛇通人性似的把嘴张大,韩念把鸡蛋磕破打在这条蛇的嘴里。这条蛇吃完鸡蛋,然后开始往前游,张良和韩念全都跟上,夏福在后面发了一会呆,也跟上了。
今夜天上一颗星子也没有,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上,静静地看着人间。
外面有脚步声来回走,就是没有人进来,怀瑾从窗户里看到月亮,默默算着时辰。张良一定会来找她的,可她又犯愁,连人都不知道是谁,怎么找啊?
她正苦恼着,开门的声音传过来,她还想装昏,可是那人开门太快,她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那人就进来了。
一看到来人,她眼睛都瞪大了,竟是前些时日想与她相交的人,叫什么来着?什么婴?
“你还记得我呢?”许婴看到她的表情,色眯眯的笑起来。
“你是什么人?”怀瑾心道不好,这个年代敢明目张胆绑架人的,一般都是有钱人里面的下三滥。
这个时代讲道德有民风,周礼的影响还剩那么一丁点,几乎只有无德行和盗匪才会干出这种绑架民女的事。
遇到这种人,难免有点恶心。
许婴把门关上,笑得让人反胃:“过了今晚,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他朝自己走过来,怀瑾却面色镇静,直勾勾的看着他。
许婴见她不哭不闹,倒是有些意外:“你怎的不叫喊?”
“叫喊有用吗?”怀瑾心道,她都曾被人关到棺材里和死人一同躺过地下了,这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至少能遮风挡雨,挡风避寒。
许婴呆了一下,走过来:“你倒是有意思,果然如……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怀瑾听出他话里有苗头,连忙挤上一丝笑:“公子是如何知道我不一般的?”
许婴过来摸了摸她的脸,腻华的触感让怀瑾想弄死他,不过她只是带了浅浅的微笑,道:“既然我都已经被关在这里了,公子不如把我松开,我们好好说说话,横竖我也跑不了。”
“这可不行。”许婴眼睛转了一下:“谁知你会不会伤我。”
怀瑾笑容更深:“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伤得了公子?”
“难说。”许婴把她扶起来,取了烛台过来看她。
上下打量了许久,在她脸上摸了许久,他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美人,见之忘俗。”
他说着就要倾身上来,怀瑾道:“我夫君是贵族,若公子愿意放我,我夫君必以千金酬谢。”
许婴顿了一下,不屑道:“千金?我看得上这些钱?”
“若他许你高官厚位呢?”怀瑾再次试探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3章 凄厉火海舍命护主
这许婴不屑的笑了一声:“贵族?不过一个小小士人,你休要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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