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31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吃了三天清淡,我的牙齿终于不痛了,这三天都憋在母亲这里,此时一得自由,我欢欢喜喜去找赵嘉玩去了。

  “听说你这几天牙疼,好些没啊?”赵嘉问我。我摇摇头:“第二天就不疼了,我母亲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又请医师又开药的,弄的人人都知道我贪甜食牙疼了。”

  赵嘉同情的看着我:“和我母后一样,上次我练箭不小心把手磨破了,她让我养了半个月才让我摸弓。怀瑾,你在稷下学宫有练过弓箭吗?你才这么小,怎么拉的开弓啊?”

  “教我箭术的老师为我特制了一把小弓箭,”我有点得意:“我现在准头可好了,说不定比你还强呢!”

  赵嘉不信:“咱俩比比?”

  说着就拉着我去了花园,赵嘉平日都在这里练习,这儿还竖着十多个草靶子。靶子早被射的千疮百孔,一看就知道赵嘉平时有多用功。

  赵嘉已经搬出了他常用的弓箭,是一把银弓,很华丽。待他看见夏福把我的那把小弓拿来过的时候,忍不住取笑:“你就用这个?看着也太……”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笑。我掂了掂手里的弓箭,现在已经十分适应它了,这是庆先生亲手打造的,轻巧便利,虽说丑了一点,但是中用就行了。

  我们俩在园子里准备比弓箭,许多宫人都围了过来,园子里瞬间堵得水泄不通。赵嘉做了个手势,让我先请,我不客气搭箭拉弓,正中一个靶心。赵嘉有些意外,调笑:“看来怀瑾还是有点真功夫在身上的嘛,是哥哥小瞧你了。”

  他说着却又退后了好几丈远,站在一块石头上,赵嘉平时看着斯文,此时一拉弓,眯着眼的样子,看着十分有杀气。他连发了三箭,箭箭都中靶心,宫人们都欢呼着窃窃私语。我有些不服气,也站到了他的位置,瞄准的时候发现位置确实是挺远的,又是一箭射出去,可惜只射到边上,离靶心还差了些距离。

  赵嘉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不要丧气,你是姑娘家,力气小,能射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他回头对着四周的人挥挥手:“都散了吧,别围在这儿。”

  我颇有些不服气,又搭上弓,正瞄着,看见倡姬带着赵瑜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公主。”倡姬屈膝行礼,赵瑜却是站着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想拜我还是不想拜赵嘉。赵嘉全然不当回事,见她们两来花园就失了兴致,想叫我换别处玩。

  赵瑜站在最边上的一个靶子前面,我箭头换了个方向朝那边瞄准,倡姬吓了一跳,跪在地上问我:“大公主,这是做什么?”

  迟迟没松弦,赵瑜似是被我吓住了,一动不敢动。赵嘉皱起眉,过来拉我胳膊:“你就是爱调皮,不玩了,去母后那里喝茶吧。”

  “别动啊,我随时松手的,你一动我要是把你射伤了就不好了。”我觉得自己此刻有些邪恶,在这里吓唬小朋友。赵瑜干巴着嗓子:“你要是把我弄伤了,父王不会饶了你的。”

  我笑了一声,我又没打算真把你怎么样,外面再怎么逞强,内心还是虚嘛。我将弓弦又拉开一点,胳膊觉得有些绷着了,我瞄着赵瑜脑袋边上的那个箭靶,笑道:“我练我的箭,谁叫你突然跑到靶子前面来了,你受伤是你运气不好,关我什么事?”

  手一松,羽箭擦着赵瑜的脸颊穿出去,稳稳钉入靶心,赵瑜脚一软,坐在了地上。周围几个还没来得及走的宫人见到这一幕,纷纷低下头,然后瞬间脚底抹油溜了。

  “下次见到太子,要知道行礼。”我把弓箭丢给夏福,夏福似乎也被我的举动惊呆了,不敢说话。倡姬把赵瑜抱在怀里,怯怯的看着我:“都是贱妾的错,没有教好瑜儿。”

  “怀瑾,我们走吧。”赵嘉小声道,我点点头,又看了她们一眼,倡姬依然是胆怯不安的神情,赵瑜看着我眼里充满恐惧。随赵嘉走了一段路,我又回头,却看见倡姬的目光满是阴冷,她见我远远回头吃了一惊,慌忙低下头。

  并没有去王后宫里,赵嘉把我带回他的书房,他不解的问我:“你很不喜欢她们吗?”

  我摇摇头没说话,我并没有讨厌他们,相反我很佩服倡姬这样有手腕的女人。她能忍下在宫里所有的冷眼和嘲笑,却能在外表现的温和谦逊,能够这样隐忍她心里一定有更大的目标。或许是想求一个身份吧,从一个娼妓爬到现在的女人,绝不简单。

  虽只见过几次,我对她或许不了解,但是基本判断还是有的。她就像一只蝎子,一直躲在阴冷的地方,天知道什么时候就出来蜇人了。我今天的举动,只是想告诉她,即使我常年不在赵王宫,她也应该明白我母亲是不能随意招惹的,因为她有我这样的女儿。

  女人间的事情,我很了解,女人狠起来比什么都可怕。

  那天之后我又留意了一下倡姬的消息,她并没有去父王告状,我心想这个女人还是很拎得清的。于是我挑了一些名贵的布料让时茂给她们送去,说我前几日无礼了,特意赔罪的。时茂回来说倡姬十分感动,接到布料时眼泪都掉了下来,说了很多感谢话让时茂转达给我。

  晚上的时候,父王就来了,陪母亲吃过饭后单独把我叫到外面聊天,说倡姬对我很是感激,在他面前说了我好多好话。父王说着说着就感慨:倡姬命苦,一直在为他受委屈,生了孩子也只能养在外面,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们,只有我这个女儿最贴心最善良,最懂父王的心。

  从中得出结论:倡姬在父王心目中还是分量相当重的。当初把她们母子三人接进宫可是顶着宗室里的压力,又为了册封和大臣们吵架,最后各方压力之下册封只好不了了之。能让男人做到这一步,倡姬了不起。

  不过倡姬能明白我的警告,这个女人也是相当聪明,册封和进族谱,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可恨我历史学的不好,能记住的人不太多,也不知道在史书是否有倡姬的记载。我脑海中能搜索到的知识十分贫瘠,早知道我应该把《史记》和《资治通鉴》背的滚瓜烂熟的。

  时间虽过的慢,但好歹熬到启程去齐国的日子了,母亲和欢娘提前好几日就开始打点行装。她过去一年做了很多衣服给我,只是我长得比较快,现在全都穿不了了,正月里她又和欢娘赶制出七八件春衣给我,里面两件还有项伯的份。

  这几天母亲是想起什么了就立即让人把东西添上,足足装了一车,包括腌好的各种肉干。出发前又拿了一件貂皮大裘给我拿上,我笑道:“都开春了,这貂裘就别带了。”

  母亲絮絮叨叨:“倒春寒比冬天还冷,带着比不带强。”

  如此收拾行装花了几日时间,我准备好一应物品之后就要出发了,这次没有去年出门那么浓重了。早已拜别父王和王后,他们两个是董事长和总经理,日理万机不会送我,这日就只有母亲和赵嘉前来相送。母亲是依依不舍,但已没了去年那么难过,又抓住时茂和夏福细细交代了好多事情。赵嘉是挺欢快的,他知道我是快乐的,不舍之情便没有那么浓,只是嘱咐我好好保重身体,来年给我做一把小金弓送给我。

  马车摇晃起来,我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母亲、欢娘还有赵嘉,他们站在宫门口,我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三最后变成了三个小黑点,我还在挥手。

  李徐骑着马在队伍最前面,看见他我就觉得安心,让夏福拿装了羊奶的水囊给李徐送了一袋过去。时茂有些不乐意:“我们只带了三袋奶,路上会不够喝的。”

  “你心疼啥啊,羊奶放几天就坏了,咱们仨也喝不了三袋啊。”水囊超级大,一袋奶能让马车里的三个人喝两天了。

  夏福回来时带起帘子,就看见马上的李徐回头看着我点了点头,我冲他龇牙笑了一声,很不雅观,李徐满头黑线。

  又是半个月的路程,日夜兼程赶到临淄已经是深夜了,城门紧闭我们只好在外面过夜。第二日清早,城门打开,我们递交符节后才得以入城。

  府上寥寥数人,看着很是寂寞,我们一回来这栋宅子仿佛又重新唤醒了生机。我在院子里交代了几声,让夏福先回解忧楼,时茂打理府中琐事,李徐带着那一队人马回了后宅。交代完,我回屋补觉去了,一路颠簸,得睡个好几天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新年再见

  解忧楼早营业了,不过许是大家还没出年关的气氛,刚开门那几天生意都不好,不过看账本这几天收入都呈涨幅,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正常盈利了。

  我到的第三天,项伯也回来了,他在家好像吃胖了,脸圆了一圈,看见我冲上来就一个熊抱。我满是嫌弃,从箱子里拿出母亲给他做的衣服,他立即换上了,喜气洋洋的的在院子里显摆。

  “姐姐对我真好。”项伯把长出一截的袖子挽起来,傻呵呵的在那儿乐。我嫌弃的看着他:“这么开心,《六韬》背的很熟了?”

  项伯:“……”

  于是开学前的三天,项伯都一直在家背书。期间我抽空去了解忧楼,意外在那里碰见了穆生,只是他乔装打扮了去的,带着斗笠蒙着脸,可我还是认出来了。我也是戴着银面具穿着披风,趁人不注意赶紧往里走,所以没有上前跟他打招呼。千金馆人不是很多,人比较稀少。添香馆紧闭着门,我从大门进去,里面打扫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不过他们都是认得银面具的,因此都低下头继续打扫。

  舞台中间阿招阿宝正在排练舞蹈,她们两人看到我都停下动作,很认真的给我行礼,阿宝这个小萝莉跟我学过跳舞比较熟,不怕我,看到我笑的很开心:“大掌柜,新年好!阿宝编了新的舞蹈哦!你要不要看!”

  “年都过了好久了,”我乐道:“继续练吧,晚上再看。”

  我径直朝二楼夏福房间走去,夏福房门大开着,三个年纪较小女孩子在里面坐着,夏福在写东西,她们在一旁翻花绳。幸亏大家的名字我都已经记住,左边的是发儿,右边的是富儿,中间的是吉祥。三个女孩儿最先看到我,见到我又拘谨又开心,纷纷问我好。夏福这才抬起头,起身迎道:“公子,你怎么来了!”

  “家中事全都打理完,闲来无事就来这里看看。”我说话坐下的空档,三个姑娘已经毕恭毕敬的退下了,我苦笑一声:“我有这么可怕吗?”

  虽说我在身份上是天然压制,不过我平时好像挺随和的啊。夏福笑道:“她们的生死自由全在公子手里,她们见到你当然紧张了。”

  “那你看着我怎么就不紧张了?”我好奇。

  夏福大囧,高声喊:“公子!”

  我哈哈大笑,把他面前的假账拿过来翻开看了一下,夏福这个会计做的相当不错,这假账做的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很满意,交代:“真账本一定要藏好了,只能你我二人得知。”

  “那田升公子呢?”夏福问。我有些无耻的笑了一下:“也让他看假账吧,这样能少给他分点钱,哈哈哈哈哈!”

  临走时想了一下,决定去看看穆鱼。穆鱼和挽琴住在一个屋子里,我敲门,是挽琴开的,她看见我愣了一下。我笑道:“别紧张,就是来看看你们。”

  挽琴附和的笑了一声,让我进门,穆鱼在换衣服,她穿着单衣从屏风出来,给我见礼。她今天还化了妆,嘴唇红红的应该是上了胭脂,我纳闷今天又没有演出她打扮这么好看干什么?不过嘴里还是说:“许久不见,变得更好看了。”

  穆鱼低头温婉一笑:“大掌柜别取笑穆鱼了。”

  “这是在捣口脂呢?”看见桌子上摆了臼杵和花,我随口问道。挽琴笑了笑:“就弄着好玩,打发时间的。”

  我随口寒暄了两句,告辞走了。

  路上想着要不要去学宫看看张良是不是回来了,走到一半想想还是算了,明天就能见到了,不急这一刻。

  第二日清晨,我和项伯一起骑马去上学,我确实是长高了,去年也是骑的这匹小白马,双脚是够不着鞍的,今年已经能够上了。

  到了六艺堂,大家都已经到了,浮先生和张良都还没有进来,大家都在热烈的聊天。见到我和项伯,大家纷纷表达了各自的热情,体现为:白生对我和项伯的拥抱、穆生难得一见的八颗牙笑脸、申培在我肩上重重拍了一下、刘交送的一块好墨以及田升厚颜无耻的问中午有没有红烧鱼。

  “小八是不是长高了?”白生把我拉到面前比划了一下,我的头已经到他胸口了,可能是因为父王和母亲都高,我平时的伙食也好,比同龄的六岁小孩儿都高出一个头。大家都围过来比划一下,纷纷表示赞同。田升切了一声:“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比你高!”

  正说着,门外浮先生和张良来了,我们纷纷回到位置上坐好。目光牢牢跟着张良,他跟去年似乎没什么变化,不过皮肤变得更白了一些。他见我盯着他看,嘴角微笑更深了些。

  浮先生今日也是难得的好心情,见了我们就打趣:“都长肉了,看来过年吃的好啊。”

  打趣归打趣,作业还是要收的,我都做好了默写的准备,不料浮先生要求我们当场背诵。这一背直接从上午背到了下午,前面那四个是背的流畅不卡带,我和项伯都是磕磕巴巴,田升是才背了十句就苦着脸继续不下去了,浮先生完全没有意外,只是让他出去站着了。我还想着没多久就要放学了,这小子根本站不了多久,真是便宜他了!

  第一天就此告终,我在赵国时天天想回学宫,回来刚一天热情就全消耗完了。只是一放学大家兴致高涨,提议去解忧楼吃饭,大家AA,全班人马再次一起出动了,重逢的喜悦让大家都十分开心。

  这次出门大家都骑了马,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往东市走。这一支天团太过惹眼,何况不远处还跟了个严肃的冷面小生李徐,一路上惹了太多路人观望。我和张良并排骑在最后面,闲聊,张良说:“你生辰我还没有祝贺你。”

  项伯都没记住我的生日,张良却记住了,感叹于他的细心,我开玩笑:“嘴上说说可不行,我的贺礼呢?”

  “原想送来着,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送什么,只好作罢。”他俊秀的脸上满是戏谑,我撇嘴,小声咕哝:“打嘴炮!”

  张良没听清,追问:“什么?”

  “没什么!”我飞快的回答。在马上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我们到了东市,停了马,直奔二楼坐好。我找了一圈,李徐又不知去哪里守着了,反正每次我以为他不见的时候,最后回家他总会让我看见他。

  “你的影子又不见了。”田升在我耳边讨论李徐,我敲了他一下,让他别废话赶紧点菜。

  点了六道菜一壶酒,一杯酒下肚大家都聊起来,言论中知道白生定亲了。大家纷纷恭喜,然后追问是哪家姑娘。白生颇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是……老师的小女儿,雯小姐。”

  “老师果然偏疼你啊!”申培感慨道:“连掌上明珠都愿意嫁给你!”

  穆生娓娓说:“白师兄和小雯是从小就认识的,婚事也是问过小雯意见的……”

  我和田升对视一眼,我挤眉弄眼怪叫道:“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白生害羞的急了,对我们俩瞪着眼,见他真恼了,我立即吐吐舌头不再开他玩笑了,张良见了直摇头,似乎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申培追问:“何时成婚呢?”

  白生笑道:“明年。”

  又是一阵调笑,今天吃饭的主题都落在了白生身上,可是不知为何,穆生今天似乎有些郁郁,原本就木讷端肃的人,几乎很难让人察觉到他的不开心。

  这顿饭吃着吃着,我突然觉出不对劲,大家调侃白生调侃的越起劲,穆生就越低落,甚至后面还不停的灌自己酒,我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穆生也喜欢浮先生的女儿吧?可是刚刚看他提起,似乎也没有任何不平衡的语气啊。

  正纳闷着,发现张良也若有所思的看着穆生,我心里哦了一声,他也看出来了。和张良彼此对视了一眼,又心照不宣的挪开目光重新加入喝酒大军。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薄醉,渐渐静了下来,穆生忽然用筷子敲击酒盏,轻声唱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是添香馆经常演出的歌曲,此刻被穆生唱出了一种凄凉的感觉,我心想我不会真的猜中了吧,这么狗血?此时只有田升和项伯这两个粗神经感觉不出异样,两人还在旁边划拳,除了他俩大家都安静下来,却无一人先开口询问。

  如此气氛直到田升喝醉才被打破,我们就说准备散了,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大家麻溜的起身,准备回去,田升今日没带人出宫,项伯只好先回去叫马车过来送他,项伯一走我就说在解忧楼等他,众人便提议等项伯来了再回,复又坐下了。

  见穆生眼中此时竟有了丝晶莹,我心说看来用情很深啊,不知浮先生的女儿到底美成啥样了。不过还是有心劝慰,我貌似无意的叹道:“男女姻缘之事真是难说,大抵都是天定下的,凡人无力干预。”

  大家都睁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我,穆生却借着酒劲,喃喃低语:“我遇见她,也是上天安排好的,可是为什么……”

  他喝醉有些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穆生是孔子一族,鲁地的名门贵族,从来都是守着君子之礼,寻常连大笑都少有,此刻失态至此,有些意想不到。我又叹道:“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啊……”

  都说了浮先生的女儿和白生师兄是青梅竹马,一定情谊深厚,我想。大家迷惑的看我,又迷惑的看看穆生,白生挠头:“你们打什么哑谜?”

  “若神女也有意呢?”穆生手支着脑袋,他醉的不轻。我惊讶了,神女有意是什么鬼?狗血三角恋?但白生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我迷惑了。

  张良平淡又清凉的声音响起:“你喝醉了。”

  “我很清醒,”穆生口齿都有些含糊:“这些日子此时最清醒,我想同她在一处……我是真心想娶她……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心悦她……”

  大家都是一副吃到惊天大八卦的震惊脸,刘交咽了咽口水,艰难的问:“她……是谁?”

  “别问了!”我打断他,别问下去把白师兄的婚事给问黄了。张良也难得的怔忪,大家都在默默发呆的时候,项伯回来了。一起把醉酒的田升搬上马车,大家就散了。

  送完田升回去的路上,我都在想穆生今日的失态,琢磨了半天,恍然有点明白过来,穆生应该在说别的女人,是自己想岔了。不过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把被规矩礼仪支配长大的穆生给收服了,还让他这么痛苦。

  身边认识的女子还是太少了,何况我跟穆生都是有各自的生活圈,共同好友也就学宫里的同学老师而已,猜来猜去没头绪。不猜了,以后总会知道的。

  谁知后来穆生却一日一日的蔫了下去,他蔫的很平静,依然是平时那张不会有太多大表情的脸,可是眼里暗淡无光。直到某一日连浮先生都发现了,因为他交的作业实在潦草,太过敷衍,浮先生言语稍重的说了他几句,后面几天都没来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