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千棵树
“老子现在就想反,把那群狗官全都杀了!”原伏看了那边两个孩子,压低声音说。
“耐心等待。”张良告诉他。
又喝完一杯水,原伏就起身回去了。
张良往天井方向看了一眼,瞧见不疑的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莺儿也是满头汗却一动不动。
“过来歇一会儿。”张良招招手,两个孩子白着脸跑到父亲身边喝水。
只是歇了一盏茶的功夫,父亲就让他们拿起木剑。
父亲把袖子绑好,然后亲自教导他们剑术。这时候母亲也起来了,母亲的头发散在脑后,衣服也穿的松松垮垮的,她在堂屋里坐着,看他们比划。
不疑总是被姐姐三两下打得剑都掉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7章 张家有女集万千宠
见儿子摔了一个大屁股墩儿,怀瑾就在旁边哈哈大笑,不疑就气鼓鼓的看着母亲,不服气:“阿母,你不知道这剑有多难学!”
怀瑾手托着腮,笑道:“明明很简单,肯定是你不用心,偷懒!”
莺儿就帮着弟弟,认真的吹嘘:“阿母,你又不擅剑术,是真的很难学,弟弟这回没骗你。”
见她笑得一脸促狭,张良把不疑从地上拉了起来:“君子六艺,你母亲没有不会的。”
两个小的对父亲的话向来都是深信不疑,莺儿眨着大眼睛,看着怀瑾:“真的吗?阿母真的都会吗?你会剑术?”
“当然会了!”怀瑾有些骄傲:“礼乐射御书数,你阿母没有不会的。”
莺儿跳起来,一脸期待:“那阿母给我瞧瞧你的剑术!”
既然女儿要求了,怀瑾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当即挽着袖子接了她手上的木剑,像模像样的给张良行了一个礼:“请张先生赐教。”
张良掌不住的想笑,满脸揶揄,把不疑的木剑拿过来,然后回了一个礼。
莺儿和不疑全都坐到了一边,兴奋的看着父亲和母亲。
悲剧的是,仅仅过了十招,她的剑就被挑飞了。
莺儿和不疑看着张良,都是一脸:父亲你怎么可以骗人?
怀瑾满脸尴尬,她这些年不事生产,也没有再练剑术了,哪里是日日勤练的张良的对手?
正忿忿的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每天开始练剑,好在儿女面前找回面子,张良却对莺儿说:“你母亲力弱,自然不能和我比,不如你自己来试试?”
莺儿一脸信心的过去,她从三岁就开始学了,今年跟父亲也能过几招,肯定比阿母厉害。
想着待会阿母和阿父肯定会满脸骄傲,莺儿便满心喜悦。
母女俩互行礼,莺儿大喝一声冲过去,然而怀瑾只是两招把她架在了地上,动都动不了了。
不知道是什么招式,母亲看着也没用力,她的手肘却连抬都抬不起来。
原来父亲真的没骗人啊!莺儿丧气的低下头,不疑则张大了嘴,满脸震惊。
阿婉这时端着饭菜出来,笑道:“可以用饭啦!”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下,怀瑾开始吧唧吧唧的吃东西,不疑也吧唧吧唧的吃东西,怀瑾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吃东西不许出声!”
张良和女儿对视一眼,偷偷憋着笑。
不疑委委屈屈的摸着头:“可是阿母吃饭就有声音啊。”
怀瑾卡了壳,瞬间振振有词:“因为阿母是大人,大人吃饭时可以没有规矩,你就不行,因为你是小孩子!”
她可以不以古代人的礼仪要求自己,但她的孩子不行,这两个孩子将来注定是在古代生活的,她不想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时代的另类。
“阿母在外面吃饭也是不出声的,她只在家里才这样,因为咱们是一家人,阿母不怕失礼。”莺儿跟弟弟说,满脸认真:“但是我们还小啊,要从小就养成习惯,将来在外面才不会丢人。等到我们都长大了,知礼了,阿母就不会这样时刻管着你啦。”
怀瑾内牛满面,还是女儿贴心!她把鸡腿夹到女儿碗里,笑眯眯的说:“阿母最喜欢你了。”
转眼看到瘪着嘴的不疑,她连忙补充:“阿母也最喜欢不疑。”
吃完饭后,母亲带着他们认字、学礼,父亲则在一旁看书。有时父亲会在上午出门,不过今日父亲穿了大袖瞿衣,莺儿知道他不会出去了。
父亲出门时,总会穿着那些上门来的叔叔们穿的衣服,黑色的朴素短打,还会带着剑出去。
她喜欢父母都在身边坐着,她在下邳有许多玩伴,都是些农人的孩子,他们都很瘦弱,经常吃不到糖,她知道自己是和那些小伙伴不一样的。
她每隔十天半个月都有新衣服,想吃糖的时候就会有糖,她的父母也都在身边,还有每年从会稽来的舅舅和舅公……她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
看着一旁弟弟白嫩的脸庞,莺儿抿着嘴笑起来。
莺儿最喜欢的便是过生辰,日夜盼夜也盼,终于盼到又一年的春天。这天起床时,她听见外面笃笃的马蹄声,她知道是谁来了,猛的掀开被子跑了出去。
父亲似乎也才刚起来,阿婉在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俊朗飞扬的年轻男子,莺儿一见到他,就笑着跑过去,跳起来挂在了他身上,不住的喊着:“舅舅!舅舅!”
项羽抱了个满怀,笑容止不住的扬起来:“好娇娇,让我看看你长高没有?”
拉着莺儿看了一圈,项羽大笑:“今年这牙总算是长齐了!”
看到张良披着大氅出来,项羽叫了声姐夫,然后问:“姐姐还睡着呢?”
“阿母最懒了!”莺儿笑嘻嘻的挂在他胳膊上,伸出手:“我的生辰礼物呢?”
“我说你每年见到我都这么开心,原来是为了礼物。”项羽走进来,将披风解下,阿婉顺手就接了过去。
他手上拿了一个小锦盒,递过去:“你瞧瞧喜欢不喜欢?”
是一只玉手串,莺儿立即带上晃了晃,显然十分满意。
大门又关上了,没有旁的人进来,张良问项羽:“今年就你一个人来的?”
项羽点点头,张良又问:“喝茶还是喝酒?”
问完便自话:“自然是酒了。”
项羽咧嘴一笑,仿佛耀眼的阳光,这时不疑也从里面跑了出来,在项羽身旁绕着喊他舅舅。
项羽把不疑抱起来亲了亲,笑道:“好小子,你今年怎么变胖了!”
外面的吵闹声终于把里面的怀瑾吵醒,她揉着眼睛出来,看到项羽一手抱了一个,摇头失笑:“今年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阿缠呢?”
“有事把他绊住了。”项羽说。
张良拿了一坛酒过来,项羽一拔开塞子,闻到了清冽的酒香,瞬间眼睛就亮了。
怀瑾忍不住笑骂:“瞧你这幅酒鬼样子!”
莺儿的生辰,阿婉和阿燕一早就在厨房忙活,又是鱼又是肉,厨房里叮叮当当一阵热闹。
怀瑾给孩子换上新衣服,鲜艳的红裙子穿在八岁的女孩身上,稚嫩的脸上竟显出英气和艳丽。
怀瑾看着镜中的女儿,笑道:“你像你阿父年轻的时候。”
“也像阿母!”莺儿咕哝着,然后又好奇的看着母亲:“那不疑呢?”
怀瑾想了一下,说:“不疑……嗯,他既像阿父也像我。”
小儿子遗传得太平均了,以致看不出特色,她亲昵的在女儿头上点了一下,笑道:“你机灵,净挑好的长!”
给莺儿头上绑了两个小圆髻,然后用红绳子系上。
刚给她打扮完,莺儿就拿着自己的木剑跑出去,要让舅舅看看她的“剑术”了。
怀瑾出去时,正好看见项羽佯装被女儿打败求饶的场面,不疑骑在他脖子上扯着嗓子大笑。
怀瑾皱了眉:“不许再闹了,快下来!”
说罢又看着项羽,嗔笑道:“你这宠起孩子来都没边了,老大不小的,你几时成婚啊?这么喜欢孩子,赶紧生一个。”
“叔母已在替我相看了。”项羽对娶妻不大在意,他把散落的头发抹到后面去,端坐在张良身旁,笑道:“小舅上个月已迎娶英月过门啦。”
“真的?”怀瑾愣了一下,继而高兴起来:“他可算成家了!舅父和舅母想必要高兴坏了。”
项伯单身了三十多年,总算在不惑之时,愿意成家了。
项羽眉毛一动,是个尴尬的神情:“叔父不大高兴。”
“这是为何?”怀瑾反而不解了,项梁和项李氏这些年一直在念叨,怎么如今项伯都娶妻了反而还不高兴。
她这边正纳闷呢,转头却瞧见张良了然的神情,再一想,她就明白过来了。
不过吃饭时,几个大人却闭口不再提这些事,只是专心给莺儿过着生辰。瞧着女儿和儿子灿烂的笑容,怀瑾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等夜里把孩子哄睡了,张良又重新开了一坛酒,三人坐在堂屋里静静聊着天。
“现在是多事之秋,叔父需和人联姻,谁知小叔娶了英月。”项羽简单告诉怀瑾说。
白天时怀瑾已经想到这茬了,英月虽为良籍,背后却无支撑,而项伯却是项氏一族的二把手,无怪乎项梁没那么高兴。
张良小口酌酒,问道:“你叔父欲与谁结姻亲?”
项羽本就是怀着任务前来,因此也不隐瞒:“齐王室田假与赵氏宗族的赵歇。”
看了一眼怀瑾他继续说:“姐姐对赵歇有印象吗?”
“论起来,我该叫他一声堂叔。”怀瑾虽记得这号人,可对此人不过是印象淡淡,赵氏宗族里的那些人她表示都不太熟。
项羽看向张良,道:“其实这次来,不止是给娇娇过生辰,下月会稽的香炉峰上有一酒会,叔父让我请姐夫过去。”
张良执杯的手一顿,莞尔:“是请姐夫过去,还是请故韩相国之子张良过去?”
“这……到了会稽,你去问叔父吧。”项羽尴尬的挠了挠头,不明白这二者有什么区别。
张良点点头,笑容如地上的月光一样清冷,睿智的眼神瞟了一眼项羽,淡淡道:“这酒会,去的人应当不少吧,都有哪些人?田假和赵歇想必就在其中了。”
“从前的六国后人都在,除了……韩国无人。”项羽小心的看了怀瑾一眼,说:“那位流落在外的橫阳君,无人找得到他。”
张良出了一会儿神,慢慢道:“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在颍川。”
然后直视着怀瑾:“明日我叫人给他送一封信,让他去会稽。”
怀瑾已经猜到这个酒会是什么性质了,过往恩怨她早就已经淡忘,于是点点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事事与我商量。”
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年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历史的车轮已经驶了过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
夜里她把那张珍藏的羊皮卷拿了出来,上面的内容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今天又拿出来看了一会儿,她将羊皮卷烧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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