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38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表演还没开始,我们吃饭的时候夏福进来了,十分客气的问:“几位贵客用餐可还满意?有任何需要,小人随时侍奉。”

  我见他假模假样的就笑了,吩咐在里面伺候的伙计出去,然后放下筷子笑骂夏福:“今儿就我们三个,你把那面具摘了吧,坐下一块吃,夏老板!”后面三个字,我重重的的说。

  夏福揣着手,低头笑了一声,把面具摘了下来,然后在我身边坐下。项伯见了他倒很客气:“以前天天在家里见你也没什么,许久不见今天乍一看,夏福长得还挺好看的。”

  田升听着也打量了夏福一番:“好看我是不知道,反正长胖了。”

  夏福低着头憨憨笑了起来:“公子们你们就别拿我开玩笑了,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今天都是哪些客人啊?”我一边吃饭一边随口问。夏福就拿了一个竹简给我,我看了一下名字,然后笑了,对田升说:“今天你们齐国的相国也在诶。”

  田升愣了一下,问到道:“后胜大人?”

  我点点头,田升哦了一声,低头吃饭:“我和他见得少,不过这老头可有钱了,我父王特别喜欢他。”

  说着,外面表演就开始了,我们不再闲聊,安静的看歌舞。女孩子们表演的节目一部分都是我教的,我看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一场表演看下来,我反而更加无聊了。借口要上厕所,然后出去了。

  一到茅房这边,就看见庆先生和一个男人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我并不想偷听,就故意发出一点声响,两人都警惕的看过来。一看到,我庆先生就放松下来,走过来问我:“怀瑾,你怎么在这里?”

  “庆卿,这是?”他旁边那个人走上来,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庆先生回头对他说:“这是我在稷下学宫带的学生,赵怀瑾。”

  那个人很感兴趣的看过来:“哦?这是赵国的小公子?”

  “正是,”我端正的行了一个礼:“敢问老先生是?”

  庆先生介绍道:“这是相国后胜大人。”

  原来这就是相国后胜了,不过你们两在茅厕周边干嘛呢?莫非是偶遇?我正想着,就听见后胜跟庆卿说:“你说的事我都记住了,你回去等我信儿。”

  庆先生就点点头,后胜和蔼可亲的对我笑了一声,就告辞进添香馆了。庆先生很尊敬的目送他进去了,才看向我:“你和谁一块儿过来的?”

  “田升和项伯。”我说,庆先生摸摸我的头:“不要玩的太晚,早些回去。”

  我乖乖点头,他就放心的走了,我这天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进去添香馆坐了会儿,我心说可以先把这个月解忧楼的账单先拿回去。于是就自己去了夏福房间,谁知屋里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正在平日里放账册的箱子里翻来翻去,我吓了一跳,那个人也吓了一跳。一楼全是人,二楼走廊里虽没人,但只要我一喊就立刻会有人过来,

  这人从箱子里拿出两卷账册,然后一脚踢开窗户跳了下去。我这才敢上去,迅速在箱子里翻了一下,账册太多不知道他拿走的是哪一本,但是直觉告诉我一定得追上去。但人一着急就会犯蠢,我居然忘了通知夏福,就这么一个人追出去了。

  那个人从窗户跳下去,应该是从后门走的,我追出去,果然看见那个人还没有跑远。后门此时的门童也不知去那里了,情急之下,我大喊:“李徐!李徐——快过来——”

  眼见着那个人快要跑远了,我快急死了,李徐到底躲哪儿去了!正骂着呢,庆先生神奇的从后门赶过来,我也不解释了,指着跑远的那个人:“那个人偷了我东西!庆先生,能不能帮我追回来……”

  我话还没落,庆先生就动了,后门有很多马是系在这里的,应该也是来这里的客人的,庆先生眼明手快的解下一匹。那个黑衣人我已经看不清楚身影了,但庆先生一甩马鞭,飞快的朝着之前指的方向追过去。

  庆先生刚走几百米,李徐一阵风似的就来了,慌里慌张:“发生什么事了?”

  “你干嘛呢!来这么晚,上哪里躲着去了!”我凶狠狠的骂道,然后把刚刚的事一说,李徐就皱起眉:“是下臣失职,下臣这就追上去!”

  他说着也学庆先生那样,牵了一匹不知道主人是谁的马过来。我不放心,也跟着李徐坐上马,让他带着我一起去。李徐小心翼翼的抓着我,把我护在怀里,然后策马往黑暗的夜色里奔去。

  后门方向是一片旷野,要是从前门走肯定跟丢了,毕竟东市全是建筑。

  骑了没多久,就看见庆先生骑去的那匹马停在一边,他和三个黑衣人扭打在一起。庆先生没有拔剑,一个人打三个也没见吃亏,那三个人一见我们这边赶到了,立即扭头就跑。

  庆先生没有追,只是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抓着剑柄一剑扔出去,其中一个黑衣人就倒下了。我看见这一幕立即捂上了眼睛,念了句阿弥陀佛,又见着血腥了。可是身旁李徐却是低声赞叹了一句:“好身手!”

  另外那两个黑衣人见同伴倒下,扭头就跑了,我小跑几步过去,庆先生把两卷账册交到我手上:“不是寻常小贼,还有两个帮手,我与他们过招时……”

  他有些犹疑,我急忙问:“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傻舅舅

  “像是军营里出来的。”庆先生说着眉头紧锁。我打开账册看了一下,还好,只是假账册不是真账册。将两卷账册收起来,我让李徐上前看一下那个人死没死。

  我远远的站着,见李徐把那个人背上的剑拔了下来,然后探了探鼻息,看着我:“没气儿了。”

  庆先生从李徐那里把剑拿了回来,擦干净收回剑鞘,他是不问多话的,跳上马,对我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点头:“此次真是多谢先生了,回头怀瑾一定好好谢您。”

  “不必。”简洁两个字扔过来,庆先生骑着马回去了。

  李徐还在看着我,我大着胆子过去看了一眼那个死人,是一张我没见过的脸,可是为什么会偷添香馆的账册,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也想不到是谁会干这种事。

  回去时,项伯和田升都没有发现我的异样,问都没问一句。我沉着气,等到客人全都离开了,田升也回去了,我让夏福带着所有的账册跟我回了趟家。

  “你是说,刚刚有人……”项伯听我说完惊呆了,有点不敢置信:“不能吧……”

  我没好气的回他:“不信明天你去看看,尸体还在那里呢!”

  项伯被我吼的不敢说话了,委委屈屈的闭嘴,夏福也是一句话不敢说。我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只得说:“以后你每天晚上打烊了回家里来睡,账也在家里算,我就不信谁还敢来我这里偷东西。”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是谁要偷解忧楼的账册,幸而夏福屋子里的账全是做过手脚的假账,不然真账本流出去,也不知会招来怎样的后果。

  我让李徐从后宅的士兵里抽了两个人偷偷保护夏福,可是一连好多天都没任何异常,如此草木皆兵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慢慢放下了那天的警惕。李徐自那天之后,也开始变得跟第一年来齐国那样,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为了答谢庆先生,我让汤厨子做了好大一盒糕点,命人送给了庆先生。庆先生没有任何回话,只是把点心都收了。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又快到年关了。人少了,天气也冷,浮先生讲课的心情不是那么热烈,经常上三天课又放三天假。这期间我有写信给张良,他回了我两封,后面就再也没有从韩国的信件过来了。

  眼见着又要回家过年了,大家都懒洋洋的,项伯最近尤其懒,总是一副有话要跟我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也懒得问他,也许是又想问我借钱。

  一天下课回家,发觉时茂没有像往常那么出来迎我们,走进去院子里也安安静静的,我和项伯正纳罕呢,我屋子的窗前不意一张脸探出来。

  “哥!”我惊呼,项伯还在诧异呢,我就狂奔过去跳在赵嘉身上。

  “怀瑾长个儿长得真快!”赵嘉结结实实的抱住我,我惊喜的问道:“你怎么来齐国了?”

  “接你回家啊!”赵嘉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有些不信:“特意来接我的?什么事都不干特意接我?真的?”

  赵嘉大笑起来,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说:“鬼机灵!前些日子去韩国给新王送礼,这不想着都出来了,索性接你一同回家。”

  原来不是专程为我来的,我把项伯拉过来,介绍说:“这是我哥哥赵嘉。”

  项伯点点头说:“我知道,”他看着赵嘉一抱拳:“那年去赵国贺怀瑾出生之喜,还是太子亲迎的,怎会不记得!”

  “我也记得你,项伯!”赵嘉微微笑道。

  男人间的友谊就不需要大量言语词汇,晚上吃饭时,他们就已相谈甚欢了。

  他们聊来聊去就聊三件事,一是韩国登基的新王,二是吹父王的彩虹皮,三是吹外祖父的彩虹皮……

  我这个宅子唯一的一间客房是项伯那间,但赵嘉并不是我那些师兄,他是个讲究人,不愿与人同榻。他说自己带了一队人马,已经驻扎在城外了。意思就是:不用收拾房间,我自己有安排。

  我放假还有好几天,赵嘉就说:“没事,哥在城外,等你几天一块儿回去。”

  吃完饭赵嘉就去了城外的驿站,夜间项伯就来敲我的门,蔫头搭脑的,我见他穿着单衣站在门外,就赶紧把他叫了进来。他钻到我床上,和我一起缩在被子里,感觉到他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就把被子多往他那边挪了挪。

  “小姑奶奶,”项伯闷闷的开口。

  “嗯?”

  他沉默了有一会儿没说话,我心说不对啊,这家伙平时都不是那种吞吞吐吐的人啊。耐心等了一会儿他还没说话,我就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这次过年回家,明年就不来了。”项伯说。

  我半天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只听他继续说:“来齐国是父亲和大哥的意思,反正待了两年也学了不少,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我过完年想跟着父亲去军营。”

  “真的吗?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家里的?”

  “我自己想的,”项伯往我这边挨近了一点:“同你们在一起虽然好玩,但是我终归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什么?”我问完就笑了,自己给他回答:“你想要的是成为外祖父那样的人。”

  项伯在被子里抿着嘴笑起来,我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好就行。”

  “嗯,”他轻声说:“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聊了一会儿,项伯就睡着了,我躺在他旁边,内心空荡荡的。浮先生宣布放假那天,项伯就开始跟所有的人告别,我心想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告别的时候就不用这么惨兮兮的了。田升舍不得项伯,他母后派来的宦官催了好几遍他都没有走,只是挽着项伯让他日后多给自己写信。

  项伯很仗义的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忘不了你这个混小子呢!我给你留了一匹马,在怀瑾家的马厩里,你空了牵回去。”

  田升眼睛骤然亮了:“真的啊!”

  “真的,你给我照顾好怀瑾就行。”项伯大力拍了拍他的肩,然后颇为不舍的看着白生他们,郑重的抬手一揖。白生笑道:“你明年也不来了,喝不到我的喜酒。”

  “这不是有怀瑾呢!”项伯把我拉过来。我笑道:“我肯定替你多喝几杯。”

  “对你我就不说保重了,”看着刘交,项伯笑道:“都在楚国,你若在家闲了,随时找我去玩!”

  刘交满面笑容,依然是腼腆的应道:“一定的!”

  大家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各自回家了,项伯说他还要去找庆先生好好告个别,让我先回去,我只好自己先走了。

  家里赵嘉已经坐着了,他在我房间看我平时练的字,看的入神了,我走近了他都没发现。

  走到窗边发出一声响,吓了他一下,赵嘉隔着窗户把我抱进去坐下,然后嗔怪我:“越长大越不老实,”他又看着桌上摊开的文章,叹道:“妹妹,你这些文章写得真好。”

  “一般般好。”我毫无诚意的谦虚了一下,然后问了那天就想问的问题:“哥,你去韩国送贺礼,可曾见到韩国相国张平?”

  赵嘉想都没想,回答道:“自然见到了,怎么了?”

  “我就问问嘛,你有没有见到他儿子张良啊?”我问的有些小心翼翼,赵嘉好笑的看着我:“你想问张良就直接说嘛,我知道他与你关系好。”

  他说着卖了个关子,坏坏的笑着,斜睨着眼睛对我,我急了:“哥!”

  “哈哈哈哈哈哈,不逗你了!”赵嘉说:“我与张相国只在宴席上见过一面,他的两个儿子坐在他身后,期间韩王安还将张良叫出来问话,很是器重他呢。”

  我哪想知道这些啊,他说完我就百无聊赖的发呆了,赵嘉突然想到了什么,跟我说:“我白天去了你开的那家解忧楼,真是……叫我怎么说呢。”

  赵嘉眼睛亮亮的看着我,既欣慰又感慨的拍着我的肩膀:“妹妹,你要是男子就好了,等哥当王了,一定把你封官拜相。”

  他本就是太子,在我这里说话一向都不怎么忌讳,因此我也没想着提醒他不要说这种话。他感叹我更感叹:“我又何曾不想做个男子呢!”

  “不过日后的妹夫一定得是文武双全,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配得上我妹妹。”赵嘉笑着揉揉我的脸,我乖巧的笑了一声,任他蹂躏。

  项伯晚间回来,我吩咐汤厨子做的全是项伯喜欢吃的菜,他十分开心。桌上就只有我和赵嘉,三人围坐,也不觉得无聊。赵嘉说:“论起来,你是怀瑾的舅舅,我也应当尊称你一声舅舅。可咱们年纪相仿,按辈分称呼我实在有点别扭。”

  项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你就叫我阿缠吧!”

  “我的傻舅舅哟!”我在他胳膊上捏了一把,近来似乎被我捏习惯,他都不觉得疼了。项伯咧着嘴,笑的没心没肺。

  我挽着他们俩的胳膊,傻笑道:“有你们俩在,将来没人敢欺负我!”

  “你在赵国本就是独得恩宠,有谁敢欺负你啊!”赵嘉被我的话逗笑,一个劲摇头。项伯则是嫌弃的推开我,坐到赵嘉旁边去了,两人一喝酒就完全把我忘在了一边。

  第二天,从楚国来接项伯的一队人,一早上就到了门口。项伯起床洗漱好,就开始搬行李了,他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衣服也就七八件,主要都是他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兵器和马厩里养着的十多匹好马。

  我帮着他把东西都安顿好,看着他上了马车,原先没什么感觉的心此时也终于不舍起来。不过不舍之情也没那么重,大概是真的觉得我们是亲戚,就算是在古代,我也不担心以后都见不到项伯。项伯也是没心没肺的,大大咧咧的跟我身后的时茂挥手告别,我恨不得踢他一脚:“以后她们都见不到院子里有人打拳了,能专心做事了!”

  “哈哈哈哈,傻小孩!”项伯笑着揪着我的耳朵:“小姑奶奶,我走了!明年来楚国找我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