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挖坑的熊猫
“你们的脑子是被奈良家的公鹿给踢了，还是被辉夜一族的骨头给砸碎了。”临近生产的漩涡水户挺着肚子，中气十足地踹翻挣扎起身的闹事者，怒骂道：“给我赔偿受伤者的损失，然后把这里清理干净……嘶嘶……”
闪到腰的漩涡水户扶着肚子，一边哈气，一面跺脚，愣是把爬起来的肇事者又踩下去，看得想上前又不敢动脚的医疗忍者生怕漩涡水户激动到当场生产。
而在洛娜那儿，被迫体验了把高空“作业”的洛娜很快找来负责医院安保的人，询问这场闹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家忍者第一个闹事。
按理说，能在南贺川动土的人，尤其是忍者，不是脑子抽了，就是酒喝多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去砸各大忍族都有投资的场所……
除了有病，洛娜也想不出别的解释。
讽刺的是，今天值班的安保人员是日向家的忍者。出于安全考量，忍者联盟的各大家族都有为南贺川的医院出人出力，避免在治疗伤员的过程中，有世仇之家互捅刀子。同时为了镇压骚乱，负责安保的都是各族的精英，最差也有上忍水平。
可想而知，能在这里闹事的绝不是泛泛之辈。
尤其是当日值班的安保忍者还是日向家的精英。
洛娜在问话时就有不安的预感。
而等日向家的忍者吞吞吐吐地说清来龙去脉后，她竟有“果真如此”的无力感。
简而言之就是千手家排队拿号时，已经在洛娜那儿登记做换眼手术的宇智波们没有排队，而是当着千手家和无数忍者的面，直径去了问诊室。这让其他人感到不爽的同时，也让千手家怒火迸发。
众所周知，千手家和宇智波家是世仇，而南贺川出台的《禁止仇恨法》本是为了防止两族的成员在合作时互相伤害，导致两族本就脆弱的联盟迅速流产。而在各地的忍族加入联盟后，为了避免逐渐频繁的磕磕碰碰，基于两族情况的《禁止仇恨法》将适用范围扩大到加入联盟的所有忍族，法规也从二十一条增加到一百二十一条，几乎包含了生活中的方方面。
而在这种情况下，各个家族的摩擦不能说是完全消失，但也算得上有所收敛。
只是在逐渐平静的环境下，怒火有没有越积越多，何时爆发，都是被忽略的问题。
直到宇智波家和千手家在《禁止仇恨法》下打了第一拳。
虽然在南贺川的发展和忍者联盟的建立上，这两族是率先言和的。可是在几百年的摩擦后，宇智波家和千手家的高层能坐下和谈就已是两族的极限，别指望普通的族人会好好说话。
而在率先出拳的千手眼里，本就是宇智波无视规则，自己是顺应民意，为老实等待的病患出气；而在突然挨揍的宇智波眼里，打他的千手就是知法犯法，故意找茬。
再加上周围人的不断叫好。
原本的两人冲突逐渐演变成两族互殴，最后把其它家的忍者牵扯进来。他们或许对宇智波家和千手家没啥怨恨，就是想浑水摸鱼，趁机痛殴看不爽的世仇。
总之在你来我往的斗殴怒骂下，医院的普通人逃得一干二净，费心建起的四层“高楼”承受不住三十名忍者的互殴，很快成了一地废墟。
连带着附近的商摊和居民区都遭受无妄之灾，导致四人死亡，一百人受伤，直接毁了千手柱间辛苦建起的“忍者平民一家亲”的美好愿景，甚至在洛娜亲自带着医疗忍者想为受伤的居民提供帮助时，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受伤的婴儿冲着伸手的医疗忍者大吼大叫，表示不接受接受的帮助。
直到二姬带着普通人组成的医疗队前来帮忙，那名瞪着眼睛的暴怒母亲才渐渐冷静下来，然后让普通的的护士为自己和孩子包扎，但在冷静后，还是没放下对忍者的敌意，而是用身体挡着自己的孩子，不让忍者靠近他们。
无独有偶。
那些被忍者闹出的冲突波及到的平民都对前来帮忙的忍者敬而远之。他们或许没年轻母亲的勇气，不敢对伸手的忍者大打出手，但是在这一刻，无论是小孩还是老人，都对南贺川的忍者乃至洛娜产生怨恨，甚至对大名府打压忍者的行为感到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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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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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平息南贺川百姓们的怒火,各族的警卫人员倾巢出动，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绑回参与闹事的人，甚至在挑起矛盾的家族里,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亲自出动，脸色阴沉地表示你是束手就擒,还是挨顿暴打。
总之在各色人的默契下,毁掉南贺川医院和附近建筑的忍者被一一逮捕,然后在“和善”的眼神下痛快表示知错就改，戴罪立功，不仅承担了受害者的医疗费和丧葬费,甚至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参与劳动改造。
是的，你没看错。
几个闹事烧了南贺川医院的忍者居然在老实认罪后真的去服刑，然后参与劳动改造。从田间劳作到流水线工作，从参与救援到下矿干活。如果不是眼前的场景确实是古代社会，洛娜还以为自己步入现代文明。
而在这“井然有序”的背后,是千手扉间的一次大胆尝试。
因为大名夫妇的默许，再加上南贺川被划作一块自治地,所以在洛娜的允许下，千手扉间和三姬,六姬一起制定了适用于管理忍者和保护平民安全的法律,并且让火之国的所有忍族签署了《保护者公约》,加入一个非营利性组织——赏金猎人组织。
这个名字很土,听起来很赛博朋克的组织其实就是忍者版的国际刑警组织，专门处理忍者引起的恐怖|事件,毕竟正常人不想管,也管不了这些。
大名府那儿起初是很反对这种凝聚武力的组织,可是在汤之国的邪神教扩散到火之国内，差点导致一个城的童男童女都被走火入魔的城主献祭光后，大名府对赏金猎人组织的态度便有所松懈，试图让其成为官方的黑手套。
而在千手扉间的雷厉风行而被官方通缉的威慑下，南贺川的忍者对平民的态度不说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但也收敛起许多了，总算是有息事宁人的迹象。
为此，千手扉间不觉得轻松，而是像棉花塞喉那样堵得慌。
十几条人命，外加一百多人受伤，五十七家房屋商铺被毁，但是受害者仅仅获得医疗补偿和丧葬费，顺带找南贺川的临时政府申请房屋补偿。
虽然千手扉间对洛娜横挑鼻子竖挑眼，总觉得她跟大名府的虫豸没啥两样，都是一样的高高在上，不把人当人。只是跟大名府的赤|裸裸，洛娜还要点脸，至少会在表面上装一装，顶多是让老百姓过的清贫，而不是让老百姓半死不活。
当然，千手扉间要是敢当着洛娜的面这么问，一定会被后者翻着白眼地吐槽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别的不说，南贺川的工业与居民福利又不是从天而降的，前期全靠洛娜疯狂砸钱和从兑换商店里搞物资。即便是到今天，南贺川也没达成自给自足或收支平衡，还是得由洛娜出钱从附近的城镇购买粮食，否则以南贺川的耕地面积，棉花工厂和玻璃工厂里的平民都得饿死。
顺带一提，洛娜计算过要从南贺川回本至少得用四十年，因为除了南贺川的居民，她还承包了短策街杂七杂八的费用和大规模基建，这也导致南贺川的税收有四分之一用于还债。
千手扉间要是看过南贺川的账本，就会觉得洛娜真是良心至极，几乎跟散财童子没啥两样。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洛娜对抽水马桶的渴望。
…………
……
“这几天的救援工作真是辛苦各位了。”连轴转的洛娜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休息，反正在宇智波斑回来前，她都没工夫喘口气，除了作为南贺川的领导人去安抚惶恐不安的平民，就是给伤员灾民安排病床和临时住处。
好在千手柱间的木遁天生就是吃建筑饭，一招下去，建一个小城区绝不是梦想。
不过在惊恐未定的灾民那儿，忍者就是大杀器，还是有像之前的妇女那样，完全不敢相信忍者的存在。
为此，暂时没有发展心理业务的洛娜只得清出短策街的招租商铺，将对忍者有偏见的灾民安置于此，然后再想如何弥补忍者与平民的关系。
讽刺的是，即便是到这种地步，南贺川的居民也没几人离开。毕竟在南贺川这儿，被误伤了还有机会获得赔偿，而在其它城市里，即便是被武士试刀，贵族撞死，也只能怪老天没有眷顾自己。
更别提南贺川还有福利制度。
虽然在现代人眼里，这种聊胜于无的福利制度战俘看了都说违反人权，但是在古代人那儿，已经是苍天有眼，主公圣人下凡。
美中不足的是，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的领主，居然允许暴|力的忍者大规模定居。
哪怕是有千手家和宇智波家竭力约束过于“自由”的忍者，甚至为当地的居民谋了不少福利，可是在亲身体验过忍者们毁天灭地的能力后，不会对他们的控制力抱有任何期待。
“辛苦倒是其次，关键是经此一遭，南贺川的稳定会遭到破坏。”如果是几天前的千手扉间还在担心洛娜的影响力会让南贺川乃至忍者联盟变成宇智波家的私有物，但是在这次事件后，他非常肯定洛娜是洛娜，宇智波是宇智波。前者不会为后者奉献一切，甚至在后者触碰到前者利益时，前者会毫不犹豫刀向后者。
想通这点的千手扉间对洛娜的态度有了转变。
毕竟没有洛娜的帮助，南贺川的灾民也不会那么快地冷静下来，然后在洛娜地牵线搭桥下与忍者合作救援。
千手柱间在弟弟发言后叹了口气，脸上的忧愁从未褪去：“即便是道歉一次，也无法弥补那些家庭的损失。”
最重要的是，千手柱间的构想被此事毁的一干二净，让他深刻明白没有自保能力的平民在忍者眼里犹如蝼蚁。或许在对待平民上，忍者与他最讨厌的贵族没啥不同。毕竟一个威胁不到你的人，无论做啥都显得十分“可爱”。
“行了，不就是有人闹事吗？以后加强对忍者的管理，对闹事者从重处理不就行了？”有必要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吗？
洛娜朝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宇智波斑抱胸露出不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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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 1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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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间向宇智波斑投去一言难尽的眼神。经过这几年的共事,他对宇智波家，尤其是宇智波斑的了解有所深入，并且解开了困扰他三四年的问题——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人，为何会一见如故,二见交心,三见直接桃园结义。
直到他跟宇智波斑出了任务,面对这个战斗以外的很多事情全靠莽，喜欢用武力解决一切的老敌人，千手扉间莫名其妙地看了大哥的影子。
一样的固执己见,一样的不听人劝。
不同的是,宇智波斑是出于傲慢地不想和人平等交流，习惯性地忽略部分人的感受；而千手柱间是太想与人打成一片，所以在人际交往里无底线地后退，也难怪他们能和谐相处。
千手扉间突然对宇智波泉奈有了同病相怜之感，不过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洛娜对此十分无语：”你没听过'强压之下，必有反徒'这句话吗？”
一旁的宇智波泉奈也是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道：“嫂子说的没错,光靠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激化矛盾。“
想起那些浑身戾气的外族忍者,宇智波泉奈不能说是十分头疼,只能说是毫无办法：”不能强压,也不能无动于衷……“
快被联盟内务搞崩溃的宇智波泉奈疯狂揉着刺挠的头发,突然对大名府的各级官员产生难以言喻的钦佩之情——他们光是治理三四万的忍者平民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大名府的各级官员们居然能将十几万人的城市管理得仅仅有条,甚至对其它城镇保持着掌控力……真的是件挺不容易的事。
”关于这一点,我有个不算周全的想法。”洛娜作为在场最镇定的人,早就被原来那个魔幻的世界锤炼得无比强大，甚至觉得这个时代里的阶级矛盾，忍者与平民间的物种差异，那都不叫个事。
要知道她原来身处的世界可是有奇美拉蚁这种外来物种，甚至差点把人类给“吃”灭绝。而在奇美拉蚁后，还有更可怕的外来物种。
相较之下，忍者与平民间的小摩擦甚至比不上念能力者与普通人的矛盾——因为前者就业狭窄，与平民的交际不多，而后者基本算是无孔不入，五毒俱全。尤其是洛娜出生的友客鑫市，因为是□□掌控的三不管地带，所以每十五人里就有一名念能力者，民风“淳朴”到令人汗颜。
讽刺的是，友客鑫市的犯罪率与清廉度成反比，连续三年被评为最宜居住的城市，真可谓是魔幻现实主义。
“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南贺川的忍者又不是无根无依的叛忍，大都有亲属需要照顾。”
在这个宗族观念十分强大的封建社会里，南贺川的忍者顶多是穿了一只鞋，远远谈不上光脚和不要命。
家族荣誉，英雄主义……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削弱了忍者的不可控性，也算是封建糟粕里难得的正面反馈：“大名府之前不是提议组建守护十二忍吗？干脆以家族为单位，让南贺川的人民票选出守护十二忍，也算是给各大家族戴上紧箍咒。”
最重要的是，这么做能分担责任。
洛娜不知道大名府是否有给她挖坑，但是握着“守护十二忍”的选拔权并不是件好事，至少在此事爆出后，洛娜就没消停过一天。包括宇智波在内的忍族接二连三的登门拜访，要求在守护十二忍里有一席或是多个席位，简直让洛娜烦不胜烦。
更烦的是，有人用威胁的语气说出请求的话，让洛娜很想给他来上一拳。
没错，说的就是宇智波家的长老。
古怪的是，隔壁的千手家早就知道守护十二忍里有两个属于宇智波家和千手家的固定席位，所以除了提醒洛娜不要让宇智波家好事占尽后，就没有过其它行为，实在是南贺川的一股清流。
千手扉间和洛娜想的差不多，觉得这样有利于各大家族约束自家的忍者，并且让南贺川难以挑起忍族内的纠纷，同时也令平民和忍者的关系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只是……
“万一有人用暴力暗中操控平民的选票，或是挑出的忍者实力不行怎么办？”宇智波斑适时问出千手扉间的顾虑，让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老对头家的领导人，默默点了点头：“宇智波……少族长说的没错，肯定会有心思不正的人寻找漏洞，操控结果。”
“守护十二忍的实力并不值得我们操心，因为是民众挑选够资格出守护十二忍的家族，而不是挑某一个人，所以不必担心资质问题。”哪怕是冷到没边的小家族也有四五十人，肯定找的出上忍资质的存在：“并且为了以防万一，分化某些心思不正的人，最好留个名额给孤儿忍者。”
“孤儿忍者？”
“就是没有血继，没有家族归属的普通忍者。”读了太多“名作”的千手扉间直到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阶级固化和资源垄断。现在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南贺川的宇智波家和千手家绝对会是第二个大名府，而忍者联盟的各大家族就和小城主没啥两样，甚至会像现在的佞臣一样，时不时挑起械斗。
这TM和忍者联盟……不，应该说是洛娜主持千手家和宇智波家暂停斗争前有啥区别？
所以留个给普通忍者和孤儿忍者的上升渠道，避免阶级固化和财阀垄断是很重要的事。
不过在千手扉间的美好设想前，还有一个非常顽强，难以忽略的阻碍——洛娜。
南贺川的繁荣说是此人一手托起的都不为过，而且在大名府和法律上，南贺川的土地都属于洛娜而不是忍族或是当地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