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酷暑不熟
达达利亚道:“能和你切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要是你身边这两位也能答应我的比试,我想我们的合作大概会聊的很愉快。”
容栎:“呵……”
戚琊则是一脸嫌弃,小心的护住了自己的衣服:“还是算了吧,比起在战场上厮杀,我更喜欢抚琴跳舞,弄脏衣服实在不是本坊主爱的消遣,【公子】阁下,我们该说说有关合作的事项了吧?”
达达利亚摆摆手道:“哈哈哈,差点忘了正事了,根据合约,辰玉坊在易主之前,你们可随意使用岩上茶室的这间包间,我承诺愚人众下属不会窥听你们的任何信息,也不会允许七星以及周五爷之流打探到你们的消息。”
许嘉问:“那你的条件是……”
达达利亚轻笑道:“辰玉坊易主之后,将周五爷那位能人异士交给我们愚人众。”
本来他还想借用一下那位能画中取物的人才,可戚琊死活不同意,他说郁绯属于她自己,除非她自己同意否则谁也无法替她做决定,而郁绯素来痛恨愚人众,不可能会助纣为虐。
所以达达利亚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想要那个能复制闭幕功能的人和他手中拥有的仙家资料,愚人众对百无禁忌箓的研究近期处于停滞阶段。
眼见着七星请仙典仪的日子越来越近,而由他的同僚执行官第八席女士负责的蒙德那边亦发生了变数。
风神已然现身,负责解决在蒙德肆虐的风魔龙问题,但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位神秘的年轻旅行者与她的白色飞行旅伴,他们似乎也已经介入了蒙德事件,与西风骑士团并肩作战,情况已然发生了变数。
为了加快研究进度,他只能将主意打在了这上面,不然岩神的神之心他无法按照约定时间取得,到时候恐怕得被那说话尖酸刻薄的第六席和傲慢无礼的第八席笑话。
想起散兵对他的评价“头脑简单,四肢也不甚发达,让他做执行官都是在拉低执行官的水准。”让达达利亚非常不服气,总有一天他会打败散兵,让他后悔说过这句话。
戚琊点点头:“左右周五爷倒台之后这个人会落入我之手,既然你想要他,就带走吧。”
他不甚清楚愚人众具体要做什么,但他只是一个伶人,只想守护全新的辰玉坊,守护辰玉坊那些平凡之人的梦想,守护他的师弟师妹,与其将郁绯用来做交易,倒不如拿一个与他素不相识的人,至于那些需要大人物考虑的事情与他无关。
人啊,本质上就是自私的,他也不例外,而且……师父曾经说过,时代终会改变,他所做的事情也许会成为见证历史改变的时刻,与其计较是对是错,倒不如听从自己的内心,随心所欲的选择,因为人是不会真正自由的,所以自由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他从师父那里继承了那枚风元素的神之眼,也应该继承师父的想法,在相对条件下让自己自由一些,本来人生就已经够苦了,有些事总要自己做主才行。
达达利亚点头:“不愧是辰玉坊的坊主,说话就是爽快,老实说我就很喜欢和你们这种爽快人说话。”
戚琊道:“契约终止于我正式接管辰玉坊之时,但在契约生效期间,【公子】作为愚人众方面的合作负责人,可以旁听我们的计划,但并不允许将计划透露给在场之人以外的人,谨记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见证人,冒险家许嘉及隐言阁容栎。”
几人静默几秒,向帝君及定下的契约致以最崇高的敬意,随后许嘉道:“和你们所料不差,周五爷的手下常何在确认我因为小白之事心累憔悴后,给了我一封信,说是只要我愿意将小白交出去,他们不会再折磨小白,甚至于明确的时间和地点都写在纸上了,而且交易那天只能我一个人带着小白过去,负责就等着给小白准备棺材。”
戚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根据北铰传回来的情报,他们会在那时候带走小白以及结果了你的命,不过介于你现在是被七星重点关注的人,他们也不想用自己的人惹来七星注意,打算诱使我身边的人干掉你,然后再随便找个由头咬死我,这样就可以一石二鸟,既可以除掉碍事的你,也能重新找个傀儡掌握辰玉坊。”
“另外,他们也想以我为跳板,与我兄长合作。”容栎面无表情的说,“大约是我出现在那场只能璃月权贵才能参与的拍卖会,给了他们一种要回归姬家的信号罢了,不过这样也好,在没查清虚实之前他们不会动也不敢动我。”
许嘉吐槽道:“是了是了,谁让容少爷你自己厉害,后台也同样强大呢,只是你自己不屑于用罢了。”
容栎:“……能靠自己为什么需要别人?你不也是?”
许嘉:“所以说,我们是将计就计吗?可是我怕出什么事情,不敢真的带小白过去,若是到时候周五爷见戚琊你的人杀不了我,会不会再补一刀?到时候场面混乱可能真的会被他们带走小白,我不敢赌,还有难道真的要让你的人做这种事情吗?你和她说过了吗?”
虽然他们是将计就计,可要是牵扯到无辜的人就不好了,而且戚琊也说了他的人当时也是因生活所迫才进入的辰玉坊,纵然有戚琊的力捧成为了辰玉坊的头牌舞姬,可也架不住飞来横祸,生活和情谊在灾难面前可想而知该选择谁。
“放心,我不会让我辰玉坊的头牌舞姬有这样的污点。”戚琊抬手道,“这种事就不需要她做了,那日来杀你的人不会是她,而你需要带着的郁白也不会是郁白,我自有安排。”
这一番话让在场几人都听不明白了,许嘉转了转眼珠子,随后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我说,你该不会是想让郁绯画出他们两个吧?且不说时间够不够,她现在受周五爷监视。
这要是画人会不会被发现,而且……这画出来的人会动吗?如果有思想会跑会跳是不是会引发什么伦理道德问题啊?”
这要是真能动的话,璃月不就有两个郁白了吗?
容栎微微眯了眯眼:“郁绯的画中取物难道已经炉火纯青到可以画活物了吗?”
达达利亚饶有兴趣的看着戚琊,同样期待他的回答,心想璃月倒还真是地大物博,这样的人都有,而且郁绯也是拥有神之眼的人吧?
据说她与戚琊同为一师,戚琊并不擅长战斗,她却擅长剑术和枪术,是不可多得的对手,而且还有这画中取物的能力,真是期待与这样的存在对战。
戚琊点了点头,没有否认:“画中取物,是郁师妹天生的能力,但取出来的东西能力与画画者画技挂钩,先师曾为辰玉坊画师,将毕生所学传授给郁师妹,她很早就能将活物画的惟妙惟肖。
但先师曾说若非必要不得画人,师妹谨记先师遗言故不画人,但现在形势所迫,我也只能请她违背先师遗言。君子虽有所为有所不为。
但只要结果是好的,便可忽略过程,届时我会提前将画好的郁白交给你,按计划行事就可。”
许嘉点点头:“懂了懂了,你是想让我转入暗线活动吧?不过这么做之后呢?我们要是想将周五爷的势连根拔起就需要找到他多年来贩卖人口倒卖赝品的证据,救出郁绯的话第二个证据就有了,不过第一个……你们愚人众应该不会出面承认的吧?”说完,转头看向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摊手:“喂喂,这事可不归我管啊。”这种事情应该去问仆人才对,那家伙才会对收养孤儿感兴趣。
容栎屈起手指,在桌面敲了敲:“据我所知,辰玉坊秘密贩卖人口的时候会在一处秘境中,这秘境在一向无人问津的青浦墟,具体的地点并不清楚,还需要你的北铰好好打探一下。”
“不用了,北铰不能再用了。”戚琊平静的说。
许嘉搞不懂了:“哈?”
戚琊道:“我比你们更了解周五爷,他这个人心机深沉,根本就不会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北铰如此,常何亦如此,也可以说是他心里有鬼,因此看谁都不可靠,北铰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无法获得他的信任,就算他表面上又聋又盲,但周五爷还是派人看着他。”
许嘉惊讶:“那这样的话,他去找你岂不是被周五爷知道了?”
“嗯,所以他现在被抓住了。”戚琊平静的说,就像说一件非常平常的小事一样,“接下来的计划才是我们真正的计划,将计就计不过是做给周五爷看的,这场计划的最终执行者不是我,也不是你许嘉,也不是容栎,而是姬家的家主——姬重茗。”
“诶???!重茗大哥??”许嘉懵了,重茗大哥能干这事?她下意识的看向容栎,毕竟戚琊这二话不说把人老哥牵扯进来,有没有问过人小老弟。
而容栎面无表情的抱臂,没有说话,显然已经知道这事情了,而且也没有反对。
达达利亚道:“我来璃月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位姬家的家主确实不是一般人,朋友,你可不要被他那温润如玉的外表骗了啊。”
“是吗?可我觉得重茗大哥挺好的啊,他很温柔啊。”毕竟顶级弟控,许嘉实在想象不到重茗能像凝光一样大杀四方。
容栎淡淡道:“大哥只对自己信任的人展现柔和的一面,如果是带着不好的目的接近姬家,他的手段你不会想知道的。”
许嘉:“……”懂了,合着全璃月都找不出一个单纯的商人是吧?
戚琊似笑非笑的看着达达利亚:“经由此事,我也会和你一样转入暗线。”戚琊对许嘉道,“这期间我会暂住在岩上茶室,而许嘉你也暂时待在这儿,剩下的交给容栎和他大哥,等到收网的时候才是我们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我想【公子】阁下不会介意的吧?”
达达利亚点头:“当然,愚人众会为你们提供食宿和各种各样的保障。”
“诶,且慢。”许嘉忽然伸手道,“我问个问题,这次行动的经费谁给啊?”
“几位放心,这次的行动由我们北国银行出了。”达达利亚爽快的说,反正摩拉不是他的,都是富人的,而且这也是为了任务,富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博士和木偶做实验的经费也是他给的。
“哦~”许嘉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心想原本她还想在这个时候装修一下自己的店面,既然有任务,那就交给愚人众了。
希望愚人众给她找个靠谱的装修公司,或者他们自己上也是可以的,毕竟白工不用白不用,嗨害嗨,又是迫害鸭鸭的一天!
第31章 第 31 章
今日的辰玉坊依旧是按时营业,戚琊优哉游哉的在辰玉坊除了五楼以外的楼层巡视。
不,通俗点讲就是漫无目的的到处散步溜达,哪里有伶人琴弹错了一个音符,他就算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并且能在在场那么多伶人中找到那个出了差错的人替他指正错误。
而当看到有些舞姬动作不达标的时候,他亦会不厌其烦的手把手教会她们动作的要领,直到她们完全掌握这个动作之后,戚琊才会离开,他每天都要在辰玉坊巡视半天,教会那些伶人和舞姬们不熟悉的领域。
而在这之后他就会回到自己的房间练琴练舞,精益求精,正因为戚琊日复一日如此坚持,他才有底气自诩为辰玉坊最优秀的伶人。
在指出最后一个舞姬动作上的问题后,戚琊从掌柜那里顺走了一瓶酒,记录帐单的掌柜无奈的对戚琊道:“坊主,截止今日,你已经顺走了不下十坛酒了,而且那些酒都是从晨曦酒庄进购的,今日您顺走的是最后一瓶。”
戚琊随意的坐在桌子上,打开了酒瓶子抿了一口,无所谓的说:“这有什么?再从晨曦酒庄进购不就好了?辰玉坊有的是摩拉,只是几坛酒罢了。”
掌柜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毛笔:“坊主应该知道现在的蒙德风魔龙肆虐,各项产业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晨曦酒庄就算酿酒行业维持正常,但护送行业却是受到了影响,就算有酒也运不过来璃月港啊,您要是想喝酒,我就只能再从酒窖搬其他的酒了,蒲公英酒只有您手中最后一瓶了。”
戚琊晃了晃手中的蒲公英酒,颇为惋惜的感慨:“那这最后一瓶是喝一口少一口啊,倒也不知道邻国蒙德这风魔龙肆虐问题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啊。”
掌柜摇摇头:“好像听从蒙德回来的人说,事情出现了转机,有一位异国旅行者与蒙德的西风骑士团一起,好像就是专门去解决风魔龙问题的,真希望他们能解决蒙德的危机啊。
不过话说回来,风神巴巴托斯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在蒙德吗?明明蒙德都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际了,唉,还是我们帝君尽心尽力啊。”
“呵,尘世七位神明历经千年也更迭了几位,而这位风神与我们帝君仍是初代神,足以见其实力。
连帝君都能化身凡人混迹于璃月港中,那风神为何不能化身凡人隐匿于蒙德城中暗中相助蒙德度过难关呢?也说不定风神的凡人之姿也是位喜爱乐曲的浪漫之人。”戚琊却不以为然,他畅饮着手中来自牧歌之城的名酒。
神终究是爱人的,只不过爱人的方式皆有不同,或许对风神巴巴托斯来说,无人称王、自由发展就是他对蒙德子民的爱吧?而自己则在暗处保护着蒙德的子民,毕竟自由的风会去往世间的任何地方,但终有一天会回到它眷恋的故乡。
这样想着,戚琊从桌上跳了下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练琴,就这样戚琊一边喝酒一边朝着六楼走,等到上到五楼的楼梯口戚琊准备抬腿去六楼的时候。
不速之客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老实说,戚琊并不太想见到常何,因为那意味着这家伙又要搞事情了,只见常何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戚琊:“小戚啊,这是去做什么啊?”在常何说话的期间,他身后的那群壮汉将五楼通向四楼的道路围的是水泄不通,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不想戚琊去四楼。
戚琊似笑非笑的看着常何:“怎么,常大人还要管本坊主的闲事吗?本坊主的行程你不是一向清楚吗?这个时间点我当然是要去练琴了,不然怎么为辰玉坊招揽客人?”
辰玉坊有一半的收入都是靠戚琊带动的,毕竟有他的表演都一票难求,场场火爆,他的名声堪比云翰社的老板云堇。
常何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拍了拍手:“你瞧我这记性,最近啊就是记的重要事情太多太杂,没什么功夫去记杂碎该干的事情,小戚啊,你可别太在意。”
戚琊冷笑了一下:“当然不在意,难道狗咬了我一口我就得咬回去吗?”
常何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难看,不过他很快收敛了神色,微笑着看着戚琊:“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不过总会有几条狗会被人多看几眼的不是吗?他们平日里装的乖巧懂事,等到主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咬上主人一口,只为帮着他另一个主人,我以为我们辰玉坊不会有这种狗,可不巧的是,最近刚被我找出一条。”
戚琊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常何摊手无奈的摇摇头,随后拍拍手:“不得不说,你装傻充愣的本事真的很高明,不过你要是见到了他就不会还这个样子了。”
常何拍了拍手之后,他的两个下属架着一个伤痕累累的青年走了过来,那人被打的奄奄一息,原本整洁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伤痕,看上去狼狈极了。
而那人的目光空洞无光,就像是看不见一样,微微张嘴却也只能说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来,正是那位茶泡的极好的北铰。
戚琊的瞳孔一震,他的脸色并不太好看,冷冷的质问着常何:“常何,你这是做什么!哪怕他不是辰玉坊的人,也容不得你们在这里动用私刑,更何况他还是个残疾人。”
“啧啧啧啧。”常何摊手道,“残疾人?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你说他是残疾人?怎么不说是他藏的太好了,十多年了,枉五爷这么器重他,可没想到啊,他就是你养的一条狗,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早就在他秘密去找你的时候五爷就发现了他的卧底身份。”
戚琊冷冷的看着常何,没有多说一句话:“……”
常何嗤笑一声:“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翻一翻你的房间里有没有密道就知道了,五爷说了,既然他都装了这么多年的瞎子了,不如就真瞎了吧,再加上毒哑了,以后的人生也算是废了吧?”
戚琊再也维持不住平常那得体的表情,咬牙切齿道:“常!何!”
北铰像是听到了戚琊的声音,他睁着已经没有了焦距的眼睛朝戚琊的方向看去,咿咿呀呀的说了几声,那意思就好像是在告诉他快走,可他整个人都被架着,完全没有力气挣脱,只能沦为阶下囚。
常何见戚琊头一次这么狼狈,笑的更加猖狂了:“痛苦吧?这就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的下场,哦,对了我还有个惊喜要送给你。”
戚琊还想问什么,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对戚琊来说颇为耳熟的声音响起:“打扰了,我听辰玉坊的掌柜说戚琊坊主在此处,便来打扰了。”
戚琊听到这个声音颤抖了一下,他低头看下去,结果看到了夜兰的身影以及她背后的千岩军。
好在在夜兰来之前,常何就让人将北铰带了下去,而他在见到夜兰的时候讨好的说:“夜兰大人来了,我们戚坊主就在这里,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夜兰看了一眼常何,又看了看戚琊,公事公办的问:“戚琊坊主,不知道你认识杏杏吗?”
戚琊收敛了一下有些难看的情绪,随后对夜兰道:“自然,她是我们辰玉坊的头牌舞姬,亦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
夜兰问:“也就是说她与你关系匪浅?”
戚琊道:“辰玉坊的舞姬与伶人和我关系都不错,我也在专业领域上指点过他们一二,不知道夜兰大人说的关系匪浅指的又是什么?”
夜兰没有回答戚琊这个问题,又道:“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戚琊如实道:“辰玉坊,那天晚上我有一场表演,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回房休息。”
夜兰说:“凌晨一点之后一直在房间吗?有人能给你证明吗?”
戚琊抿了抿唇握紧了手中的酒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表演完之后一直在房间休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办法证明,不过问问那天值班的女侍应该有见到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