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酷暑不熟
许嘉和荧同样察觉到了这抹幻影的存在，许嘉伸手触碰奎师，却发现手直接从这其中穿了过去：“看来是幻影，可能是当年发生在此地的事情被地脉之力记录了下来，如今以投影的方式再度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不过也仅限于让我们看看了，受能力限制，我们不能与其对话。”
郁绯说：“那就先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秘境拉我们进入的线索。”
二人点了点头，退到一边看沙尔格斯和奎师的对话：“嗯……”
只见沙尔格斯抬手道：“那也得看与机械共生多少，就像人之手脚断裂无法再生，只能通过机械臂替代，这时人脑能自主控制与之相匹配的机械臂，机械臂只不过是工具，人还能称之为人。
人脑是一切思想聚集之地，物质决定意识，若是人脑没了，可能就不能再称之为人了。
不过……拿人做实验是为世若不容的，机关术是为我们服务的，若是以人为代价发展机关术岂非本末倒置。”
“本仙赞成沙尔格斯的观点。”人形的留云借风真君出现在沙尔格斯和奎师身边，这个时候的留云借风真君扎着高马尾，俨然一副教导主任的打扮，对二人道，“不过沙尔格斯，你的研究还是过于超前，竟然连那坎瑞亚的遗迹守卫也捡了回来，驱动遗迹守卫的能源虽然也是地脉之力。
但部分遗迹守卫也有可能被深渊之力污染，深渊的力量对魔神来说也是致命的，你这种做法很危险。”
沙尔格斯微微摇头：“我可不这么觉得，人总是需要牺牲精神的，提瓦特有于我而言无穷无尽的素材库，而且自那场灾变之后这些遗迹守卫大多已经没了威胁，而且我已经拆了很多遗迹守卫了，不照样活蹦乱跳的在你面前吗？
我可以证明，人是可以与机械和平共处的，用机械可以为那些失去劳动价值的人安装义肢，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当然我所做的实验都是在帝君默许之下的，有安全保障。”
留云借风真君说：“本仙自然信得过你，不过你还是注意着点，别一不小心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有事可以让奎师找本仙。”
沙尔格斯点头，丝毫不和留云借风真君客气：“能用的着你的时候，我自然是不会推脱的。”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却给了荧她们非常之多的信息，许嘉：“所以你的师父和沙尔格斯在进行遗迹守卫的拆解分析，而目的就是为了让人类做到长生？”
郁绯摇摇头：“我不知道，师父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事情。”
派蒙问：“许嘉，这可能吗？用机械达到永生。”
许嘉抿了抿唇在询问了赛塔卡拉后点点头：“理论上是可以的，就像沙尔格斯说的一样，机械可以替代人类身上任何一个器官，而机械又可以随时做到替换，就像遗迹守卫一样，零件坏了再换一个，它作为遗迹守卫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只是和遗迹守卫不一样的是，控制人身体的是作为中枢的人脑，人脑就像总司令，它要是坏了就算换把身体都换了也是无用功。
现实就是人无法和魔神或者仙众一样得到永生，事实上只会成为不伦不类的怪物。”
派蒙说：“好可怕，这种实验怎么会允许存在啊。”
许嘉抱臂：“沙尔格斯做的事情是造福人类，毕竟有的是人天生残缺，他们或一生囿于轮椅之上，或天生失明，沙尔格斯的实验是在帮他们得到正常人的生活，于他们而言是救赎。
不过愚人众执行官之一的博士做的就完全是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实验了，等你们到了须弥就会知道他做的事情究竟有多么令人发指了。”
派蒙道：“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那可是拥有神明一样实力的存在啊，真是难以想象。”
郁绯点头：“师父不会助纣为虐，我们继续往前走吧，这些幻象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说不定往前走能得到更多线索。”
“好……”
几人继续向前走，殊不知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如果许嘉看到他，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那正是她方才提到过的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博士。
第88章 第 88 章
“话说许嘉你真的对愚人众好了解啊, 要不是我们知道你不可能帮愚人众助纣为虐，以你那么熟悉愚人众各个执行官的秘辛，只怕我们都要把你当做愚人众的人了。”
在不断深入秘境之中, 派蒙忍不住对许嘉道。
许嘉一路上一直没松开祭月礼歌鼓锤, 她的做法就是不管眼前出现什么魔物，不管三七二十一, 先上去给它一锤子。
听到派蒙的话，冲着她笑了笑随后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所有的执行官都很了解，至于博士，你们早晚能在璃月碰到有关他的东西, 友情提醒，博士可不止一个。”
人是长的真的好看, 心肠也是大大的毒，将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可以当做试验品, 这样的人眼中根本没有情义可言，不能深交，再加上他还拥有堪比神明的实力, 更加恐怖。
不过说实话, 他这个将不同阶段的自己制成切片的本事倒还真是不赖, 总觉得在提瓦特大陆，辩证唯物主义的观念完全不适用了。
派蒙疑惑的歪头：“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好几个博士？”
许嘉点点头，继续介绍道：“也可以这么理解, 据说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的博士将不同年龄段的自己做成切片，这就导致了可能你们能在任何一个国家见到博士。
但所见到的博士在见闻和性格上会有些许不同, 因为毕竟是不同年龄段的博士, 在对世界的认知上会有所不同。”
派蒙一脸惊讶的问：“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郁绯也微微皱眉：“闻所未闻，且不说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将不同年龄段的自己制作出来存在于世，他们彼此之间难道不会和自己产生矛盾冲突吗？
毕竟他们都是一个人，但属于博士的名号却只能属于一个。”
许嘉抱臂，神秘的笑了笑：“这就得问那位天才的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究竟能不能做到和自己和解了。
每个人身上固然有矛盾，但强大的人会平衡好自身所存在的矛盾，使其处于一个稳定的状态。
不过我想这位原属于须弥教令院的天才都做到执行官了，总不至于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吧。”
荧静静的看着许嘉，随后抬手道：“你似乎意有所指。”
许嘉笑眯眯的说：“或许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郁绯微微眯了眯眼，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她们现在所在的场地与下一个所去往的场地中间是断开的，想要过去得借助风之翼才能穿过风场到达另一端。
许嘉和荧自然是有风之翼的，她们本就是冒险家，为了应对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随身携带风之翼是非常正常的。
但郁绯不一样，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玩偶设计师，就算走南闯北见得多了，但近来一直住在璃月港压根没机会去野外。
就算有风之翼也肯定没带过来，所以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荧和许嘉。
许嘉咳嗽一声，向郁绯伸出手：“来，本老板抱你飞过去。”
荧提醒道：“你手上还有伤。”她想白术可能不是很想第三次看到许嘉又因为伤口裂开去找他缝针。
许嘉又提议：“那咱们两个来。”
荧摇摇头，觉得没必要那么麻烦：“我抱郁绯过去吧。”荧是个行动派，话音刚落，直接就将郁绯抱了起来，然后展开风之翼飞了过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飞过去根本费不了多少时间，可把许嘉和派蒙看呆了。
许嘉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和派蒙一起穿过风场飞到了对面上升的平台，然后给荧比了个大拇指，表达一下自己的敬佩之情。
果然是提瓦特大陆最牛逼的爷，就是厉害，这样一想，荧还真是男女通吃，啊啊啊啊啊啊，我老婆绝美。
荧却觉得这并没有什么，而且郁绯也并不重，甚至比起同龄人来说郁绯可能还要轻一些，估计是近些年受过的苦难比较多，还没养回来。
郁绯先是跟荧道了谢，随后来到平台的中心之处，平台中心有一个雷元素的元素方碑，对郁绯来说正好元素对口，她很轻易的就将雷元素方碑点亮。
而与此同时，在前往下一个比现在平台高出不止一点点的平台的路上缓缓升起浮空石，同时一阵光雾出现，留存于此地属于当年的景象再一次呈现出来。
派蒙转过身，睁大眼睛后退：“哇啊，是遗迹守卫！”
几人连忙回头，发现身后确实有一个三米高的遗迹守卫，但遗迹守卫的光影断断续续的，由此可见这也是当年留下来的景象，并不是真的出现在她们面前的遗迹守卫。
只见几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遗迹守卫的时候，奎师手握月海之中书以极快的速度杀了上来，几人甚至还没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做的，就见她穿过遗迹守卫将月海之中书重新背在了身上。
而那遗迹守卫像是有延迟，过了好久才缓缓倒下，一堆支撑着遗迹守卫的零件也随着强大的气流冒了出来。
许嘉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她难以置信的指着过去的奎师：“我的天，她出手了吗？为毛我连她出手的动作都没看到？还有还有她刚才用元素力了吗？没有用就一招就把遗迹守卫干废了，好家伙这是什么伤害？”
她都已经来不及在心里吐槽了，完完全全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同样一把月海中书，郁绯用出了画笔的感觉，但奎师完完全全就用出了杀伐之物的感觉，就好像什么都能斩断一样。
郁绯丝毫不觉得惊讶：“这便是在魔神战争中保护璃月子民的仙人的力量，不愧是师父。”
郁绯忍不住握紧月海之中书，现在的她勉强能做到不被这把剑的剑意伤到，和师父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奎师在那堆破铜烂铁里挑挑拣拣，才在其中找到了属于这个遗迹守卫的混沌炉心、混沌装置和混沌回路。
但和荧与许嘉见到的掉落物不同的是，这些装置的颜色是水蓝色的，而且隐隐溢散着纯净的元素力。
奎师捡起这些随后抬头看向站在角落的沙尔格斯：“沙尔格斯大人，您所造出来控制遗迹守卫的混沌炉心能控制遗迹守卫，甚至能提高遗迹守卫的行动力，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机器反而不可控，这都是您1008次失败了。”
奎师知道这位魔神以前做研究的时候失败两千多次都不会麻木，才一千出头的次数她必然不会放在心上，可跑去捡混沌装置的是她啊，她也很累的啊，这就不是人能干的事情。
沙尔格斯没有说话，仔细看了一眼这改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混沌装置，撇了撇嘴：“真是奇怪，明明按照这个思路就没问题，怎么还是会不兼容呢？
坎瑞亚的技术还真是令人费解，不过真要让他们继续发展，只怕现在的提瓦特都成工业现代强国了。”
许嘉：“……”虽然之前玉莲子提到过这位魔神可能也是穿越而来的，但她现在可以确信这个魔神真的不是提瓦特本地人了，工业现代强国，一听就老穿越人了。
奎师道：“混沌装置本身没有问题，至少能让遗迹守卫动起来了，至于不受控制的问题或许是因为遗迹守卫本身不具备负荷这类混沌装置，想要负荷，或许只能自己另造一个。”
沙尔格斯：“造出遗迹守卫对我而言倒并非难事，拆卸了这么多遗迹守卫我早就绘制出了这类机关造物的图纸，只是……相关的材料……看来还得从炼金术一方面入手。”
奎师点头：“我会去准备，不过我能问一下，大人为什么想要另造遗迹守卫吗？这似乎和您用机械达到长生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也看到了，即使过去多少年，即使风吹日晒经历岁月侵蚀，只要有人经过这些遗迹守卫，它们还是能自主活动，这对我的研究可是一大助力，长生的前提在于长久，若是人体的部分出了问题，又如何能长生？遗迹守卫能给我这个答案。”
“……”
画面戛然而止，派蒙说：“所以最后那位魔神到底有没有复刻出成功的遗迹守卫？如果她真的成功了的话，那璃月现在应该也拥有了类似坎瑞亚的技术了。”
工业化的程度应该也远超至冬国了，可璃月目前为止的发展依然是在商业。
许嘉：“看得出来这位魔神也是一位机关术方面的天才，我想她或许是成功了，就算没有成功，她研究遗迹守卫的各种笔记应该留在了这里。”
荧瞬间懂了许嘉的意思：“秘境拉我们进来是想让我们带走那些可能存在的笔记？”
郁绯垂眸，随后看向出现的通道：“有些东西不可能一直藏着的，我们继续上去。”
说着，大步踏上了浮空石，荧她们紧随其后，借着浮空石她们来到接下来一个平台，却发现这个平台所在的环境已然和先前的洞天完全不一样。
就好像这个平台是一个传送锚点，将她们传送到了截然不同的地方。
这里好像是一个实验室，在装修风格上颇有璃月的风格，里面有炼金合成台、一排排堆满书和竹卷的书架。
书桌上还有不少堆的乱七八糟的手稿，另一张桌子上还有不少零碎的零件，大概是不知道从哪个遗迹守卫身上拆下来的。
果不其然，在实验室的角落，她们找到了一个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遗迹守卫，全身上下只有手部还算规整，其他已经基本惨不忍睹了，在实验室的墙壁上还贴着各种各样有关遗迹守卫的设计图纸。
许嘉在书桌上翻了翻，找到了一堆手稿，她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下，发现和她猜测的果然不错。
沙尔格斯作为现在璃月除了钟离和锅巴以外唯一还活着的魔神确实已经找到了复刻出遗迹守卫的方法。
甚至于她还找到了加强遗迹守卫坚韧程度的办法，更让许嘉没有想到的是这种方法居然和自己制作护盾岩晶的方法非常类似！
许嘉又翻了几页，看到了一张被压在手稿最底下的信纸，她招呼着几个人过来看，郁绯一眼认出了这上面的字迹：“这是师父的字，错不了的，这是师父写的。”
许嘉微微眯眼，将信纸所写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大人所做研究皆为璃月子民，然坎瑞亚技术过于危险，故研究成功后将其封存于此处秘境，除帝君及仙众以外无人知晓此事。
然若有一天有缘之人踏足此处，秘境会为汝开启，届时是否带走这份手稿皆在汝一念之间……
秘境所在之地乃姬家所有，遂将其委托姬家族人看管，如此，在下的任务也算完成……奎师敬上……”
郁绯从许嘉的手里接过信纸，她的手微微颤抖，触碰着信纸上的字，眼中情绪翻涌，一时间竟然说不出究竟是何种情感。
派蒙忽然指着前面道：“你们看，这里又有郁绯师父的身影了。”
众人抬头，发现奎师身着一身和戚琊类似的伶人服，此刻正静静的看着她们，她的目光温柔而又平静，就像静谧无垠的星空一般。
郁绯怔怔的看着奎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她又深知眼前的师父不过是一个幻影，做不得数，可十多年未见师父，如今再见师父当年的打扮，总觉得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