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从和书记官分手之后开始 第19章

作者:雾和 标签: 强强 异世大陆 BG同人

  评语:想让贤者们彻底将你划出须弥,其实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利用六宗根源之罪。短期内风险比较大,但是对当前局面来说最一劳永逸。

  【12月10日,阴】

  伪造了证据,六宗根源之罪中的探索宇宙之外之事作为备选方案。如果艾尔海森无法说服贤者,那么这个方法是所有人最后的保障。

  今天有学生上交了论文,我检查了一遍,通知他可以申请发表,然后去了教令院一趟,把他的论文打了分归进档案里。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毕竟要调阅档案,申请过了艾尔海森的手。他没见我出来就等在外面,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两个人默默无言地往家里走。

  我们现在正在“冷战”。

  初级阶段。

  两天后升级。

  那个时候就是互不相看,也许我还要找卡维喝杯酒,吐槽吐槽。酒还是选那次喝的墩墩桃果汁吧,否则我怕喝了酒我就原形毕露了,计划就泡汤了。

  再然后是第三阶段,公开冷嘲热讽加阴阳怪气。这点有点难,毕竟大家都知道艾尔海森总喜欢怼我,我也喜欢和他吵,要是让别人认为我们是正常相处就不好了。得想个法子让它看起来好些,要么就换个主题。

  评语:换个主题么,无视?要么第二阶段嘲讽撕破脸,你回我的时候不要撒娇,第三阶段无视。

  【12月12日,晴】

  艾尔海森演技真好。

  我有点悬,他总说我在撒娇,可是我很确定自己是在对他的言辞进行犀利的反驳。我怀疑是他有问题,明明我和别人也是这样吵的,别人都没说过我像撒娇。

  他美化得太可怕了。一点都不客观。

  总之处于反复练习中,艾尔海森干脆让我背台词。我觉得这对我造成了非常严重的侮辱。我强烈要求自由发挥。

  评语:让你自由发挥你就增添新设定,而我们不需要新设定。

  【12月16日,晴】

  吵架之后我离开了家。本身这只是一次演戏,但演到最后我有点上了头,想起他说的真分手,不由得和他辩论了一番。

  艾尔海森坚持他自己的主张,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除去客观环境因素之外,我们之间的相处也是问题。我隐隐觉得好像该理解,毕竟以前他就对我的作息颇为微词,对我不好好照顾自己感到不满,但是以这儿作为分手的理由,多少有点牵强。

  然后他说:“在我身边,你永远也学不会独立生活。这不仅是你的错,也是我的错。我没办法在你无视自己的时候束手旁观,以至于这么多天来,你在照顾自己这方面没有任何进步,甚至因为偶尔我的放手,把自己折腾得更加狼狈。”

  他认为我恃宠而骄,凡事太过依赖于他,以至于失去了独立能力。而他并不认为太过依赖非己之人是件好事,因为没有人能够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寸步不离。

  我能理解他的担忧,理智上他说的没有问题,我们需要分开,借由分开我来锻炼自己。但情感上我只觉得他的逻辑不靠谱,我不认为这是分手的理由。

  然后他注视着我,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如今你还信命运吗?”

  我当然不信,我从来就没信过。可是不信的话我又怎么会去更改命运,可是不信的话为什么我总坚定地认为人的未来是固定的。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交叉双手说:“你相信自己的天赋,所以也相信自己看到的未来。你是因为不满而拒绝接受,拒绝前进,而我,是你躲进的那个避风港。”

  “我可以做你的避风港,让你累的时候在这里休息休息,但这并不代表你能不继续向前。你不能逃避现实,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只有前进。这才是我决定和你分开最重要的原因。”他用最客观冷静的声音串联起我给他的线索,这么说,“我是你超出命运的例外,如你所说,是天外的馈赠。但目前来看你只是在借用我这个例外,想要停在我身边去拒绝自己的未来。”

  他说的……没错。一眼望得到尽头的命运里他是唯一的变量,待在他身边,我卜算出了另外一条命运。

  这条命运有模糊不清的地方,我无法预测,我觉得快乐。可我注视着它,又觉得悲哀。

  我想要留在他身边,是因为“留”这个选择是命运回转的路口。倘若我离开了,我的命运就回到了最开始的路上。我不想又回到固定的程序之内。所以就像艾尔海森说的,我拒绝接受那条命运的安排。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可命运这东西,该如何去解决呢。

  这也在吵架的内容之中,最终我说,让我安静一下。然后我离开了家,思索过后去敲了卡维的门,不意外他并不在家,我就只好一个人去酒吧里喝闷酒。

  酒吧老板问我是不是和艾尔海森吵架了,我说是,他问我怎么回事,很难得见我们吵架。我说观点不合,然后向他倒了点苦水,告诉他,我想分手了。

  旁边有个学者凑过来笑着说,早就知道我们会分手,因为我们俩那古怪的性格谁也忍不了谁。另一个人问我是不是因为艾尔海森太冷漠太理智了,我欣然点头,洋洋洒洒说了一堆。

  真假参半的戏剧总是分外真实。想必要不了多久,我和艾尔海森马上就会分手的消息就会传到整个教令院。

  而如今有些问题已经爆发,贤者开始忙碌,不一定听得见这个流言。等我们分手之后,等我离开须弥时,他们才会发现我们之间的问题,想要挽留我也不存在理由,届时我可以自由脱身。

  而艾尔海森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危机。

  这就很好。

  评语:冷静的结果呢?

  【12月21日,晴】

  流言发酵得差不多了。

  我们准备分手。

  提纳里特意来找我谈了一次话,询问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爆发得这么厉害。我说,是之前的小矛盾引发起来的,我们双方都很累,所以认为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然后安慰了我两句。最后他走的时候,我猜他可能是去找艾尔海森了,他很聪明,大概多少发现我和艾尔海森之间的矛盾有刻意激化的嫌疑,所以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我希望他仅仅把这当做是朋友之间的决裂。

  另外赛诺昨天因为教令院学术问题赶了回来,今天听到流言就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要分手,他就说那肯定是艾尔海森的错,然后请我吃了一顿饭,还讲了几个冷笑话。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看着我就叹气,颇为忧愁地给我解释了一下笑点,让我怀疑他脑子里想的可能是“她太伤心了,以至于都听不出来我的笑话了”。

  最后他似乎也决定去找艾尔海森。

  我内心给艾尔海森道个歉,希望他能处理好这件事,不要和大风纪官和巡林官交恶。

  评语:你人缘很好,但我想,我们是不是对他们的能力有所低估。

  【12月24日,晴】

  我们分手了。明天我就会从这栋房子里离开。

  虽然从交往的第一天起我就对此有所预料,但是真到这一天,我仍然觉得有些怅然。

  说实话,艾尔海森和我的这个决定,多少有些“各自别离,顶峰相见”的意味。

  但是就像是很早以前我目送那艘船驶离港口一样,明明知道我们只是短暂的不再相见,明明知道未来我们还会重逢,可当下分离时还是有些失落。

  伤心没多少,只是有点遗憾。

  遗憾这个日记,以后每一章都不会再有人在末尾留下评语,不会再有人哪怕无奈到了什么都不想说的地步,还是会留下一串省略号。

  但我也不会再写日记。因为没有意义。这本日记最开始也只是写给他看的而已。

  所以到此为止了。

  艾尔海森,祝你前途无量,岁岁欢喜。

  评语:一路平安,好好照顾自己。

第26章 出海

  站在层岩巨渊的岩石上回望须弥的景色,它带来的感触仍旧如同年幼时我第一次看见它一般。

  ——那一片翠绿色真是壮观美丽啊。

  但我知道,夜晚的雨林会更加美丽。深邃的绿色当中,如果点起热烈摇曳的火光,那就是世上绝美的风景。

  从须弥离开,返回璃月。再次踏上故土,我心里对于未来的规划也算得差不多了。

  我不想给贤者任何一点能够找到我的机会,那么行踪不定就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我还需要对命运做出最后的一搏。

  在第一个命运的拐角点,我和命运的博弈是我输了。我被命运推着,从我的避风港里出来,重新踏上了原本的命运,但我仍旧想要反抗他。这第二次反抗,就是我父母的死亡。

  二十岁那年我的父母会死。而我会推动一切,让他们活下来。

  在此之前,我要有足够多的药材、足够多的阅历、足够多的钱、足够多的武力、足够多的人脉。这样,当危机来临时,我才有与他对抗的资本。

  所以我的选择是,游历四方。

  把决定说给钟离先生听的时候,他喝着茶望着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预祝我一路平安,路上切记安全,不要因为好奇心把自己折腾进什么困境里。

  我听得耳熟,想起来日记本的最后一章评语里也是这么说的。甚至在我离开须弥的时候,艾尔海森还特地这么重复了一句。

  他一个不怎么喜欢重复说话的人,要我注意自己这种话翻来覆去说了两年了,也不嫌烦。和钟离先生一样。

  我胡乱点头应承他的话,钟离先生叹了口气,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胡桃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哈”了一声,见我们俩都没被吓到,撇了撇嘴就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说,我要去旅游啦。胡桃要不要和我走?

  胡桃凑过来爬到我腿上。她是很亲近人的性格,古灵精怪的,和小时候的我差不多,但看事情比我通透多了。

  她扶着我的肩膀,晃荡着小腿,问:“你要去多久?”

  “不清楚呢。”我摸了一下她的双马尾,说,“第一站先去蒙德吧。我有朋友在那边呢。”

  去看看迪卢克回来没有,顺便去和克里普斯叔叔打个招呼。要是他还没回来,我去搭他的顺风车。

  胡桃“哦”了一声,笑着说:“我不和你去,我还要帮爷爷打理往生堂呢!”

  我说钟离客卿不是在吗?你爷爷也能处理好的,现在不出去旅游的话,以后就没有时间了。

  钟离先生道:“一乐说得没错,小堂主自记事以来就没离开过璃月,年轻人出去走走、看看世界是件好事。”

  胡桃把手搁在桌面上,托着下巴道:“可是风笛姐,你出门的目的不是旅游吧,那样的旅游算得上是旅游吗?”

  我笑着说:“我的目的不是旅游,你的目的是就行了。这又不冲突。”

  她想想,大概也觉得我说得对,一拍桌面,说:“那我去和爷爷说一声!”

  接着她从我腿上跳下去,一下子就没了影。

  钟离先生看着我:“关于胡堂主……”

  “明年他便会死去。”我对钟离先生说,“疾病缠身。我会带着胡桃出去找点药,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这是他的意愿么?”钟离先生问我。

  我抿了抿嘴,只不过是我想更改他的命运,否则让胡桃十三岁就成为堂主,实在是太早了。

  “往生堂不惧怕死亡。”钟离说,“胡堂主不一定会同意你的想法。一乐,顺其自然便好。”

  顺应命运么?

  我最讨厌所谓的命运了。

  我的命运里纠缠着智慧的国度,我本来不想进入须弥。但是十五岁那年,我看到了克里普斯叔叔的死亡,所以前往蒙德找到了迪卢克和凯亚,述说了我所预见的未来,和他们一起更改了克里普斯叔叔的命运。

  克里普斯的死亡是不可撼动的节点,不是平常那种小事情,所以惊动了神明。钟离先生从璃月赶来把我带了回去,温迪从沉睡中苏醒,天空上的王座隐有垂目之视线。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但那个瞬间我确实觉查到了危机,也正是那件事,让钟离先生把我送进了须弥,重合上了我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