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从和书记官分手之后开始 第32章

作者:雾和 标签: 强强 异世大陆 BG同人

  我有天赋,有实力,有勇气,猖狂得无人可挡,自在地乘风追随着喜好,恃宠而骄得意洋洋。只是有时候困于天赋异禀而陷入内耗。

  那是一段被赐福的岁月。

  而对于我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过去。

  命运推动着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而支撑着我继续走下去的动力,是重现昔日。

  但昔日可以被重现吗?新世界里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吗?当星空显露、世界重启之后,“我”、“我们”还会存在吗?

  理智清楚地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那概率太小了,而我从来不是一个幸运的人。

  但感性提出另一个可能:也许存在着什么方法,能挽救所有的悲伤,实现美好的大团圆。

  可那样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呢?旅行者是一个巨大的变量,当他加入到提瓦特,所有的命运就要根据他的行动重新推演,若我想要将命运引到一个最适合它的位置,我就需要掌握旅行者的所有行动,并对他的行动做出可能性、加以规划。

  但我所做的一切终究只在一个点结束,当那个点来临之后,我就再也无法看见这个世界了。

  说到底,我在意的,还是新世界的模样。

  新世界会是新世界吗?我所做的一切对于未来来说是否真的有意义?旅行者的到来是命运之外的命中注定,还是一个彻底的命运变量?为什么我的命运、观测者的命运会是这样一个针对命运的存在?

  命运,到底是什么?

  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甚至关于重现昔日,昔日里也包含着艾尔海森。我总说“算了吧”“无所谓”“就这样”“不要再见”,可还是会想,如果他和我一起,如果我们能走到最后,如果我们能有如果。

  为了我的理想,为了我的目标,我本该舍去这些无用的情感,一心一意前进。但我好像做不到。我知道该这么做,理智占据上风时也这么做,只记住“重现昔日”这个名词,而不太多地去思考我们的过去。可我的过去里美好的存在也包括着他,回忆不免涉及他。

  没办法,最后我终于意识到,我从来不是一个坚强的人,而艾尔海森是个对我来说过于美好的人,我需要从他身上汲取前行的动力。我没有办法将他和我的理智一分为二。

  我们分开,在我最爱他的时候。从这以后,所有有关他的记忆只会被美化,而不会有半点瑕疵。我不敢回头,怕一回头,看见他还站在原地,就像我目送很多人远去那样目送我远去,那我真的会不顾一切,重新躲回这个避风港。

  我知道他不会拒绝的。而正是因为他不会拒绝我的逃避,所以我更不能回头。再者,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回头也无济于事了。

  我在回忆里翻看我们的过去,苦笑着想,你看,有这样的一个人,他不会说爱你,但是会在你折腾自己身体的时候矫正你的作息饮食,在你侃侃而谈自己的领域时认真提问,在你逃避现实时把你拉出来直面现实,在你遇到难题时和你讨论但不替你解决,在你大开脑洞时和你探讨其实现的可能性,在你难过失落时带你去寻找开心,在你快乐放肆时纵容着你的戏弄行为……

  他包容了你的所有缺点,看得到你的所有优点。你说,谁能够忘记这样的存在。

  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是一个自私的人,是一个即便想要用尽全力谨小慎微,却仍旧会犯错的人。

  我想要忘记,但越是这样,越无法忘记,越需要从回忆里找寻支撑下去的力量。忘记和记住并非成了决定理智的选择,而是决定动力的选择。

  于是我再一次和自己和解,终于承认,我做不到以朋友的态度去对待艾尔海森。他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样我才能安然地走到结局,这样我才能继续欺骗自己,假装对他的消息不甚在意,假装我们没有未来。

  即便我们相见,我们最好的道路是复合,但也不会是以前的模样。我还是会往前走,而他只能是我的幕僚,我的见证者,我留在人间的一双眼。

  甚至当世界树被烧毁时,他不会记得我。

第44章 须弥

  稻妻的消息被北斗带来时,夏季已经到了尾声。

  暴雨来临时我生了一场大病,半夜高烧,差点把人烧傻了。幸好海参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把我带过去找了白术,我在他那儿住了几天,才慢慢地退了烧。

  他说我这还是久病爆发,严肃地把我说了一通,然后难得和胡桃达成了统一战线,把我按在不卜庐调养了一个月。

  就是那段时间北斗姐带着枫原万叶来看我,她给我带了稻妻的零食,说旅行者还要在那边待一段时间,处理一些事情。

  “他的下一站是须弥。”北斗姐说,“我说你对须弥熟得很,问他需不需要你帮忙带个路,那样也好在须弥城过得轻松一些……总不至于又被通缉。”

  我咳嗽了两声,提醒她:“我就是因为在须弥出了事儿所以才逃出来的。”

  北斗姐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儿,抓了抓脑袋说:“我以为那是个托词,你只不过是因为和男朋友……前男友分手了才不愿意留在须弥。”

  我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微笑。

  另外,枫原万叶那好奇的眼神可不可以收一收,我和你不一样,不是因为反抗官方而被通缉——好像也没差?

  我沉思了一下,解释道:“北斗姐,你应该还记得我能够卜算未来吧?”

  北斗姐很惊讶地说:“这种事忘掉了才不对劲吧?”

  我说道:“我和教令院的矛盾就出在这儿。他们想要利用我去探查未来的国事,我不肯,所以才离开的。不过若是旅行者过去解决了这个问题,我说不定就会回去走走了。”

  “你这把旅行者当什么麻烦解决机吗?”她吐槽了一句,然后才说,“我知道了。等下次见到旅行者,我会和他说的。”

  我点了点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非常欢迎他来问我些问题。”

  于是,半个月后,旅行者和派蒙出现在了我家门口,连带着的还有钟离先生。

  钟离先生并没有上来,只是在一楼和旅行者告别,好像只是单纯来领个路而已,然后就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

  我趴在窗户上叫住他,他转身抬头看着我,表情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我问道:“先生带钱了吗?”

  钟离先生淡定地点了点头,我说:“我猜不够用。”然后把手里的钱袋扔了下去,他一扬手接住了,客气礼貌地冲我一点头,把钱袋揣兜里就走人了。

  我:……好像也没有多客气。你看这人连“谢谢”都不说。算了,就当是供奉岩王爷加尽孝了。

  做完这事儿的时候旅行者正好敲了我的门,海参把门打开,派蒙便矜持地挥了挥手,说:“风笛,北斗说我们可以来找你问些和须弥有关的问题,所以我们今天下了船就来了。”

  我点点头,把茶几上已经备好了的甜品推过去递给她,笑问:“稻妻如何?”

  派蒙见那东西没见过,刚才那点客气立即荡然无存,抓起来就小小地啃了一口,她忙着吃东西,于是空只好自己说话:“已经处理完了。见过了雷神,但她说,她并不知道我妹妹的事情。”

  我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她和你妹妹并没有交集,只是一个单纯的武者而已。”

  我能说,现任雷神知道的东西也许还不如我知道的多。

  空抚摸着茶杯,抿了抿唇问:“据我所知,荧她和坎瑞亚、五百年前的那场战争息息相关。而须弥的小吉祥草王却是在五百年前大慈树王牺牲之后才上任,我想,她会不会和影一样,其实并不太清楚我妹妹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小吉祥草王虽然年轻,但她的权柄与智慧有关,本人又是世界树的化身。可以说此世绝大部分事情她都知道,要想追寻你妹妹的过去,她可能反而是最能够帮助你的人。毕竟……她现在正处于困境。”

  “困境?”

  “这五百年来,她久居深宫不出世、不曾参与须弥国事、不曾出现在众人眼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教令院在打理。而结合须弥人对大慈树王的推崇,旅行者,你能想到什么?”

  空果然露出一个凝重的表情。

  我点了点头:“就像你推测的那样,你要见到小吉祥草王,最大的阻碍反而是教令院那些对小吉祥草王不利的人。”

  空问我道:“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见到她?”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离开须弥已经很久了,很多事情只是有所耳闻而已,对于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你进入须弥之后的所有行动都得根据当下情况来制定,我的建议并没有什么用。”

  他好像有点儿失望,连派蒙都看不下去了,放下枣椰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改变神明的心意这件事我们都做到了,现在只不过是绕过教令院联系草神而已,比起和那个时候的雷神打架,不是要轻松多了吗?”

  我同意地点了点头,开玩笑一般地说:“当然啦,你要是想,也可以拯救一下神明,这样说不定之后她回答你的问题时,还会多给你一些答案。”

  空颇有些哀怨地看了我们一眼,眼神好像在说:“哪有那么容易。”

  我耸了耸肩,又道:“虽然我不清楚教令院的情况,但是我在须弥有认识的人,其中就有就任于教令院但敏锐而且心性坚定的人,能够信任。如果你们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我推荐你们可以去问他们。”

  “第一个叫做提纳里,他是道成林的巡林官。你们从层岩巨渊的入口穿过去之后就是道成林了,道成林里巡林员的居住地叫做化城郭,你们到那儿一问就知道。提纳里是一只耳廓狐,有大大的耳朵和尾巴,颜色墨绿色,穿着打扮很有雨林气息,很好认。你们见到了他报我的名字就行,他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第二位是教令院的大风纪官赛诺,他是提纳里的朋友,算是个在正经事上很严肃的人,对现任草神了解不深,对政治也不太敏感,你们问他可能问不出什么,但能引起他的警惕心,从而让他注意起教令院的问题。我说的这番话你们可以如实告诉他,否则我担心他会怀疑你们动机不纯。”

  “第三位是教令院的书记官艾尔海森,他对教令院曾经做过的事情非常清楚,对现在的情况大概也有所怀疑,也是帮我逃出来的重要帮手。但我不是很建议你们在最开始没有任何线索头绪的时候就和他进行对话,容易被他利用,当然你们也能得到好处就是了。不用获取他的信任,你们只要向他坦白你们的来意,他就会有自己的想法。”

  至于我为什么不说卡维?嗯,星盘显示卡维这会儿在沙漠呢,得等事情都解决了,他才会姗姗来迟。

  我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崽,你知道须弥要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吗?旅行者过去了诶!你这个时候竟然在沙漠建乐园!

  算了,他在也没啥用。估计也不过是多个人牵扯一下贤者的注意力而已。

  旅行者问完话后便打算离开,我问他什么时候出发去须弥,他说没意外的话明天就会去。我祝他一路平安,他点了点头,说海灯节的时候再回来,反正传送锚点很方便。

  我有点好奇,又抓着他问了传送锚点的事情,试图让普通人也能使用这个系统。但是旅行者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么能够使用,也不清楚为什么带着派蒙时派蒙也能使用。

  托他的福,我试了一遍传送锚点的功效,感觉像是一瞬穿梭千里,头有些晕。睁眼时发现我们已经从璃月港来到了轻策庄,于是多少有些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还能如此精准地定位。

  而且这个传送锚点和旅行者本人一样不可追溯,就像是天外来物。

  旅行者把我送回璃月港,我们又在街上走了一段路聊聊天,之后派蒙说要去吃东西,我们便告别,各自离开。

  第二天早上,没和任何人说,旅行者便离开了。他离开时我就坐在窗户边上望着街道发呆,琢磨着该怎么逃过今天的药,看见底下的他手里拿着两袋摩拉肉,派蒙还抓着一把中原杂碎,不由得觉得好笑。

  空感知到我的视线,抬起头来向我挥了挥手,并没有停下脚步。

  我目送他们远去,消失在桥的尽头,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地变小,心绪就像在空中逐渐弥散开的烟雾,那是一种平淡又有些耐人寻味的感觉。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苦味,我皱着脸回头,看见海参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安静地站在我身后。他把碗往我的方向递了递,我叹着气接过来,想要放到一边,却被他拦住。

  我解释道:“它现在太烫了,放一边凉一会儿就不会很苦。”

  海参接过去放进自己胸前的小柜子里,打开装着冰元素的瓶子,合上小柜门,笔直笔直地立着。

  我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机器人太聪明了也不好。

  今日的药想来是推不掉了,我认命地喝了药之后去山林里闲逛,站在轻策庄下的竹林边看水流,思索着未来的事情。

  我其实有两个计划,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最终会成为一个计划。不去解释太多而直接表明结果的话,那就是我要烧了世界树,和我要成神。

  世界树是一棵很神奇的树,与其说是树,我倒觉得它像是一段命运的具象化,我看见的是未来的话,它所代表的就是记忆的过去,是主观意义上的过去,与提瓦特子民的记忆息息相关。我有想过烧掉这棵树之前会发生什么,比如首先我会引起草神的注意,如果她足够狠心的话,可能会在我接触世界树之前就杀死我。而如果我侥幸没被她杀死,那么接着而来的便是天理的维系者。

  在地面上杀死她的概率不是没有,要想试试大概也是可以做到的。如果距离足够近的话,也许她的陨落同样可以摧毁世界树。

  但是世界树被毁了之后会发生什么,说到底其实我并不清楚,也许是人们被彻底抹除,也许大家只是在同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是个不错的结局,很符合我对新世界的看法。美中不足的就是我们没能离开这片大陆,也许法则仍旧存在,而有朝一日我们还会按照命运的安排那样,重新出现在当下的位置上。但是我必须烧了世界树,以杜绝世界树与人们记忆甚至性命息息相关这一联系。世界树可以存在,它可以维持着世界,但绝不能像现在这样,拥有着“管理者权限”,对所有依赖于它生活的人为所欲为。

  第二个选择是成神。在天空岛——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开展一场弑神活动,用神明陨落的力量破了这天。只是我们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少位神明才能打破这虚妄。而虚妄破除之后,又会对这片大陆带来什么。

  其实还有第三个选项,那就是从世界之外打破那层壳子。即“从世界之外取得否定世界的力量”。这需要旅行者的帮助,但目前为止,他的力量并不足以离开这个世界,可能到最后我们还是需要与天理一战,夺回他自己的力量,然后请他帮我这个忙。不过这个选项其实也可以归类到第二个计划中,结果都是通过外部力量破除天空。

  而它们的问题就在于,我要怎么才能登上天空岛而不被怀疑?第一个选项则是,我要怎么才能接近世界树?

  无论是哪个都不是什么好解决的问题,我愁苦地望着水流,因为想不出来解决方法而有些懈怠,以至于有点想睡觉。

  我于是抛却了刚才在想的东西,在草地上躺了下来,晒着日光晕乎乎地睡觉。

  未来的事留给未来再说吧。说不定聪明的旅行者会给我带回一个答案呢?顺便,想必女皇陛下也很乐意祝我一臂之力?

第45章 博士

  提纳里写信告诉我,他已经碰见旅行者了,但是,很可惜他最近并不知道赛诺在哪里,没有办法替旅行者联系上赛诺。

  信里一如既往地说了一些柯莱的情况,还有他听闻的朋友们的情况。闲聊扯了很多,最后他问我,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