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军师接招贤令 第17章

作者:Sherlor 标签: 天作之合 BG同人

  “连手都能伤到的‘梓人’,我不会给你动手的机会。”

  桑冉挑眉以待。

  如此自信满满,他倒要看看这碎女子能捯饬出个什么歪七扭八的东西来。

  秦昭在处理好的木料里挑选,木头的纹理与清香让她激动不已。

  都是好料子!

  即使不是名贵的木材,常用的木料品相都极好。她甚至怀疑起来,拿它们来做个小沙盘是不是太屈材了?

  ……

  大梁的某个角落。

  坐在床上默读兵书的孙膑没来由地感到一身恶寒。

  他望望门外的天象,某种微妙的预感爬上心头。

  昭,今天还能回来吗?

第14章

  秦昭在一众木料里挑选了松木来制作沙盘。

  对比其他的木材,松木在现代是绝对的“便宜货”。

  便宜并不意味着它不好。每种木头都有自己的脾性和优缺点,亦有各自适宜发挥的地方。

  松木容易生结疤,美观度会打折扣。它质地偏软,比起别的木材变形的可能性更大,因此不适宜用来做承重的大件。

  但用松木做些小物件——比如婴儿床、木质玩具或是书柜之类的东西,是完全没问题的。

  至于为什么不赶贵的、更好的木料挑,秦昭觉得自己给的那点足布配不上,再者就是松木的“软”对她而言正好。

  毕竟战国时代的木工工具没有上手过,万一不趁手,碰上硬木材不好处理,又废料子又费劲。

  木材堆里的松木板材色泽淡黄,清新自然。秦昭上手一瞧,年轮纹理细密且平行,应为径切的产物。

  随眼一扫,这些木材基本都是径切分好的——这木匠家里有矿,有金矿!

  一棵成材伐下,经过干燥切分加工后成为工匠手里的料子。按照切割树体的方式,弦切出料最多,径切出料最精。

  弦切的木料横截面上的年轮会呈现出漂亮的山水纹纹理,但它容易变形;径切的木料会造成大量的浪费,但它最为稳定。

  秦昭大概理解“梓人冉”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是个在细节处会扣成狂魔的木匠,或许还有点强迫症——要么不做东西,要做就要做最好的。

  乍一看,桑冉的手不像是出了大问题的模样,但他却说“做不利索的活我不干”……

  自家的料子都择选得近乎苛刻了,这人怕是稍微有些影响手做工的小问题,就坚决不接外活了。

  把木板拿到工作台的秦昭突然惊觉,桑冉大概也许可能是个隐藏的大佬。

  ——至少绝对不是普通的木匠。

  想想他门口展柜上的那堆齿轮,这人该不会还和墨家有啥关系吧?

  运气应该没这么好吧……

  不然一个孙膑再加一个高级木工师傅,这组合是要干啥呀?

  秦昭摆摆头,把分散的思维拉回来。

  她跟孙膑好歹有些过命的联系,和桑冉往好听里说也就是赠蛋之情而已。至于对方是不是有背景、未来会如何演变,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原本没想多花功夫在沙盘上。毕竟就是个没盖的矩形矮盒子,完全没必要雕梁画栋。

  但现在瞧瞧这料子,这纤细的纹理不好好做就真的浪费;再瞧瞧旁边看好戏的男人,秦昭的倔脾气可就上来了。

  预想的活拆组装结构可以省了,直接剌燕尾榫吧。

  费点功夫、耗点时间得一个更稳定漂亮的沙盘,这波不亏。

  ……

  桑冉看着秦昭只拿了松木板,对她的印象往好的地方偏了几分。

  虽然说了任由人拿材料,桑冉也做好了好木材被糟蹋后心疼的准备。

  但见人只挑松木,他竟生出随她糟蹋的荒谬心理。

  桑冉把某个家伙拉出来在心里又骂了一顿,老混蛋昨天一定也不小心震伤他头了,否则他的想法怎能这般不正常?

  等桑冉回过神,秦昭开始在他的匠台上搜索工具了。

  他见她挑挑拣拣,拿着勒子比划两下,又给放回去了。

  ——傻女,他亲手做的勒子可是连巨子都说好用的。可以随意调节,宽的窄的膛线全能画。

  而后她又去拉了两下墨斗,拨了两下墨线。

  ——会不会用工具啊,墨斗是用在这里的吗?哦,又放回去了?咳,无事。

  她又挑出他的活尺扯直再掰弯。

  ——那是尺,尺!不是玩具啊,混蛋。

  ……

  在桑冉爆发的前一刻,秦昭终于挑好了工具:一把小斧和锯子,几把规格不一的平凿和平铲,没要曲尺却拿了活尺和质子。

  他猜到她大概要做燕尾榫了,但她准备用什么划线呢?

  秦昭拿起木板,斜着下望检查木材。

  不一会,她就确定板材平直,准备开工。

  “不拿曲尺检查下?”

  桑冉提醒她,虽然板材确实没问题,梓人拿曲尺断材料方正的步骤还是必要的。

  “我的眼睛就是尺。还是说分板材的人对自己不自信呢?”

  秦昭耸耸肩,相信眼睛的同时又调侃了他一句。

  桑冉嗤笑一声,不等他反呛回去,秦昭抽掉了头上的发簪。

  如墨的青丝飞旋着散落,等它们在她脑后垂城一条瀑布,她拿起桌上的麻绳在脑后将长发束起来。

  桑冉怔愣片刻,目光便落在秦昭的发簪上。

  只见她旋开盖帽露出尖头握在手里,盖帽插进尾端。中指抵着木板边缘,调整好长度,向下一拉。

  他立刻前倾了身子。

  矩形木板的四边上,瞬息间多了四条平直的直线。

  他拿起匠台上的曲尺一量,四条线与木板边缘完全平行,且不差分毫。

  好平直的线!

  好稳的手!

  好漂亮的活!

  怪不得不用他的勒子,原来她的手就是勒子。

  还有这板上清晰的黑线……桑冉对她的“发簪”也露出了璀璨的目光。

  画线是木工的基本功。

  不一会儿,秦昭就拿质子订好燕尾榫的位置,用活尺描完立头的角度。

  她把发簪丢到一边,开始拿锯子剌榫卯。

  桑冉捡起来发簪,学秦昭的样子,在自己那根正要开榫口的料子上划拉。

  不过几次,他便有所悟,下笔越发平直。

  他对着光看发簪的黑尖,有点像木炭,但比炭密实。

  石墨?

  木制的簪身来自两块木头,没有榫卯结构,似用胶粘合包住石墨内芯制成,然后在外面上了层红漆。

  什么时有这样的好胶了?造价几何?稳定性如何?

  桑冉对着这只能划线的发簪,心理越发喜欢。

  “你这小物件不错,可有多的?冉找你——你在干嘛?”

  他抬头一看,秦昭正在以龟速、怪异的姿势拉锯。

  真、没眼看。

  桑冉叹着气,从她手里接过条锯,左手一推一拉,断口干净整齐。

  “啧,怎么连锯都用不好?下到哪?”

  嘴上的话带着嫌弃,桑冉手上的活干的利落极了。

  “我怎么不会用锯子?你的锯子不好用——怎么连工字锯都没有?拿片锯开榫肩真的为难我啊。”

  秦昭忽然较起劲来,指着划线出让他拉锯。末了还在板材上比划,即使话说得磕磕绊绊,也要一吐心中不快。

  “你这连槽刨都没得用……我走这开条内槽,直接能卡块薄板做底,犯得着废工用这老厚的板材,最后搞得连底板都要用榫卯接么!”

  桑冉听明白她意思了:不是技艺不好,而是工具不好使。

  秦昭这是在嫌弃他这工具不全,没她惯用的家伙什。

  一息前,这碎女子还对他的凿和铲双眼发光,这下就开始嫌弃了?

  得到就不珍贵了是吧,真是个始乱终弃的女人。

  “连工具都不能驯服的可不是好梓人……”

  桑冉小声反驳,而后又贼兮兮地凑到秦昭边上来,好奇地跟她打听。

  “你说的那个‘工字锯’和‘槽刨’是什么东西?长啥样?真的好用?能给我看看么?”

  秦昭气笑了:“手没事了?能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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