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沫挽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他的目光深邃,在黄色的灯光下他褐红色的眼睛就像是渡上了流光。
他看着蕾切尔安静的睡颜,她的脸庞如花瓣般柔嫩,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道淡淡的影子,嘴角微扬,仿佛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触碰她因睡眠而有些红晕的脸蛋。
是温热的,富有生机的。
而不是记忆中的那苍白而恐惧的脸。
他躺进了被窝,伸手将女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再也不会失去她了。
最近博物馆新进了一批孤本,让蕾切尔忙的脚不沾地,她觉得这些书真该交给图书馆。
馆长马克怀特却不认同,他认为图书馆的人根本不知道如何保养这些书,它们只会让别人吃过饭而不擦的手去碰这些珍贵的东西。
蕾切尔对这个老头固执的想法没有任何办法。
她只能认命的工作。
与其同时,巴尔的摩又出现了几起命案,这让蕾切尔的心又不由地想起在弗吉尼亚大学的那个晚上。
被摆成艺术品的西奥多布莱克。
夹杂着回忆而来的还有初春泥土混着青草和血腥的味道。
蕾切尔突然有一种呕吐的感觉,她用手捂住她有些翻腾的胃,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午餐的时间了。
她匆匆地出去买了一个三明治和牛奶解决了自己的午餐。
在回博物馆的路上,蕾切尔遇上了出门办案的威尔格雷厄姆,他看上去格外的疲惫。
“威尔?”蕾切尔几乎有些认不出这个在病房里见过的年轻教授,他们因为艾比盖尔有了几分交集。
这一次偶遇,蕾切尔发现威尔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他的脸色非常苍白,那双令人心碎的蓝色眼睛写满了迷茫和疲惫。
“你还好吗?”
威尔愣了两秒才认出蕾切尔是谁。
“莱克特夫人。”
对于蕾切尔同意汉尼拔收养艾比盖尔一事,威尔一直心里很感激。
他对杀了艾比盖尔的父亲一事一直心存愧疚,但他的精神状态不足以让他收养艾比盖尔。
威尔能感受到蕾切尔非常喜欢艾比盖尔,对她也十分关心。
“你没事吗?威尔。你看上糟糕透了。”蕾切尔和威尔坐到了路边的长凳上,她递给威尔一杯美式咖啡。
威尔接过纸杯传达到指尖的热度,让他迷茫和慌乱随着冬日里的热咖啡消散了不少。
“我…”
蕾切尔看得出威尔不知道如何开口,又或者是难以启齿,她没有执着于这个,反而说起了艾比盖尔的事。
威尔感到没有那么拘谨,偶尔也能回几句话,他能感受到蕾切尔的善意,再加上他十分信任莱克特医生,他对蕾切尔袒露了自己的担忧。
“我很担心……变成霍布斯哪样的人……”
他眨着令人心碎蓝眼睛,里面流露出脆弱和迷茫,还有深陷漩涡的痛苦。
他痛苦地将脸深深地埋在双手之中。
蕾切尔想起了第一次听到威尔的名字时,她就汉尼拔讨论过威尔共情的天赋,曾经说过,这会让人非常痛苦。
如今一语成谶。
“不,威尔。你永远不会成为明州伯劳鸟这样的人。”
威尔抬起头看向蕾切尔,明艳漂亮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清澈如琥珀的眼睛里是坚定的目光,她语气轻柔而带着不可动摇的确定。
“威尔,善良的人在追求中纵然迷惘,却终将意识到有一条正途。”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 2011:信徒
空荡的古典演奏会厅,仿佛是一座沉睡的宫殿,寂静而庄重。高高的穹顶上,华丽的吊灯默默地照耀着,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精心雕琢的木质座椅,沿着舞台两侧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仿佛是一群安静的听众,等待着音乐的召唤。
舞台中央,那架古老的钢琴默默地矗立,它的琴键静默而沉稳,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未完的故事。
整个大厅充满了期待与尊敬的气氛,仿佛在这里,每一个音符都将被赋予特殊的意义。
而以斯帖一眼看到的是站在钢琴旁边那位穿着西装三件套的英国绅士,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是半个小时前收到麦考夫的短信的,让她带上长笛来这里的演奏会厅。
她虽半信半疑,当看到空旷的演奏会厅时,内心的猜想被证实,但还是受到了震撼。
“你是怎么做到的?”以斯帖还是没忍住询问,环顾着空荡的大厅。
麦考夫只是微微一笑:“正好认识这幢房子的主人。介于你不想当一个街头艺人。我想这是最合适的地方了。”
他缓步走到椅子前坐下双腿交叠:“我是你唯一的听众。”
以斯帖轻笑,她拿出那根长笛,走到台上,轻轻放在唇边。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吹奏起来。
她的长笛演奏技巧十分高超,悠扬的旋律在空荡的演奏厅中回荡。她的手指在长笛上跳跃,犹如舞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随着音乐的流淌,舞台上的灯光为她的身影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她的音乐如同故事中的主角,在寂静的演奏厅中演绎着自己的故事。
《莫扎特D大调》是一首充满活力和优雅的古典音乐作品。它以D大调为主调,展现出莫扎特独特的音乐风格和才华。
情感一直是以斯帖欠缺的东西,在音乐中也能表现出来。
麦考夫有一种以斯帖的情感淡漠如一层孔膜包裹的长笛气孔,就等着一个尖锐的物品刺破这层孔膜,让里面汹涌澎湃的情感蓬勃而出。
届时会如何?
她会走向哪里?
是新生还是毁灭?
随着以斯帖渐入佳境的吹奏,麦考夫不由地思考。
他想起了和蕾切尔夫人的那个约定。
无论如何,他会做好一个领路人。
麦考夫垂下了眼眸,以斯帖也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
她睁开来了眼睛,气息依旧平稳如常,耳旁传来了掌声。
麦考夫已经站起来,他的手指轻轻合拢,每一次的拍击都如同一首优美的交响乐,既富有节奏感,又充满尊重与赞赏。他的动作从不急促,始终保持从容和稳重。
“你的演奏已经是专业水准了,以斯帖。我为演奏界失去一名长笛手而感到遗憾。”
正如麦考夫之前在信件上所说的一样,以斯帖一旦精通一样事的时候就会完全让她失去兴趣。
长笛是,测谎也是。
“你太夸张了。麦考夫。”以斯帖收好了长笛,合上盖子,洁白的手按在上面低头微笑。
“现在轮到我了。”麦考夫缓步走上台,朝着那架钢琴走过去,他一边解开他西装精美的袖口一边说道,“事实上我更擅长大提琴。”
麦考夫演奏的是舒伯特的《舒伯特小夜曲》。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如同一群天鹅在湖中优雅地舒展身体。他的演奏如同一首诗,充满了舒伯特的柔情与浪漫。
以斯帖突然想起那句用来形容这首《小夜曲》的话。
天鹅将死的时候,会唱出最动人的歌。
演奏结束时,麦考夫轻轻地放下手,留下一曲悠扬的尾音在空气中回荡。
他扭头看向以斯帖,她的神情仿佛还陶醉在歌曲之中。
“我觉得你刚才关于大提琴的话完全是自谦之词。”以斯帖评价,她和麦考夫并肩走在大街上。
带着凉意的秋风吹过,人们裹紧了外套,匆匆走过街头。街边的咖啡馆散发出诱人的咖啡香,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整洁的人行道上,温暖而宁静。
“音乐是我们家族的必修课。”
以斯帖穿着皮靴踩到落叶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回英国的日子定了吗?”以斯帖记得麦考夫说过,他在美国待一个星期。
“是的,你会来送我吗?以斯帖?”
“当然。”
和麦考夫分别之后,以斯帖收到了弟弟沃尔特发来的消息。
他查到了贝迪丽娅·杜·穆里埃这位因汉尼拔而名声大噪的心理医生。
沃尔特发了地址给以斯帖并嘱咐她还是小心为上。
以斯帖收好手机在地图上规划好去疗养院的路线,她发沃尔特短信,计划着等麦考夫回了英国,他们就回内华达州去看父母。
她先给那家疗养院打电话,预约了一下,顺便了解一下穆里埃的情况。
穆里埃已经有六十多岁了,除了行动不方便,一切都好。
以斯帖驱车去了巴尔的摩疗养院。
她抿了抿唇,她看了一下时间,估计要一个半车程,到那里刚好可以吃午餐。
————
安西娅作为麦考夫福尔摩斯的私人助理已经有七年的时间了。
最近跟福尔摩斯长官来到美国处理事物,她隐约可以察觉到喜怒不形于色的长官来美国之后,时而阴沉,时而愉悦。
虽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脸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作为呆在福尔摩斯长官身边多年的安西娅还能察觉出来其中的不同。
她刚刚处理完长官交代的事,去接他处理关于杰斐逊实验室的事。
“事情办完了吗?”麦考夫上车就询问起安西娅的工作情况,他慢悠悠地整理着自己刚才因为弹琴而解开的袖口
“已经把穆里埃的线索透露给了霍普小姐。”安西娅感觉长官似乎没有前几日的烦躁了,心情似乎不错。
“穆里埃那边呢?”麦考夫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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