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的悲鸣 第34章

　　“这件事是以斯帖做得不对。”瑞德诚恳地说，“莱特曼博士生气也是应该的。”

　　但是，莱特曼博士的气性也太大了吧。

　　瑞德踏进莱特曼博士的工作室时，看着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瑞德想起了三年前来这里时以斯帖出来招待他时开朗明媚的笑容。

　　“她一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瑞德忍不住地说，“埃丝明明喜欢这个工作。”

　　JJ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福斯特出来招待他们，她一直是一个优雅干练的女性。

　　“你好，杰若探员和瑞德博士，请进吧。卡尔正在给新人培训。要来点咖啡吗？”

　　“噢，不了。谢谢。”瑞德拒绝，他开门见山，“事实上我们是为了以斯帖霍普来的。”

　　“以斯帖？”福斯特没想到是和她有关，“是她出了什么事吗？”

　　“我们认为是我们现在追踪的疑犯当初做了什么使以斯帖离开了这里去了巴尔的摩。”JJ解释道，“在她离开之前你们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

　　福斯特一愣，她陷入了回忆，开始描述一些小事情：“在她离开前的两个礼拜是复活节，他们一起出去聚会。那个时候以斯帖的兴致就不高。我当时还以为是卡尔批评了她。卡尔认为她自满于自己的天赋，过于骄傲。以斯帖觉得这只是卡尔的偏见。”

　　“虽然说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以斯帖不是那种会在乎别人看法的人。”瑞德坚定地说，“她九岁的时候，拿着她的书包穿过拥挤的人群去救她的朋友，不在乎周围人的嘲笑，坚定地跟她的朋友说，‘你会成长为更好的人，而嘲笑你的人会永远腐烂下去成为一群烂人’。”

　　“所以我想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她遇上了什么事情。”福斯特管理着这么大的一个团队，有些事情顾及不到，“我想如果以斯帖有事，洛克尔一定知道。我让他过来这里。”

　　伊莱洛克尔进来的时候，看到FBI还有些惊讶，他问一旁的福斯特：“怎么了，福斯特博士？”

　　“他们来为了以斯帖霍普的事。”

　　福斯特的话，让伊莱洛克尔心里一咯噔，当然瑞德没有错过这个表情。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以斯帖拜托过你什么事吗？洛克尔先生？”

　　“叫我洛克尔，或者伊莱就好。好吧，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前段时间，霍普找我帮了一点小忙。两个样本的DNA鉴定，最后证实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洛克尔说。

　　瑞德知道这件事，只是不知道以斯帖口中的朋友竟然是他。

　　“那三年前的以斯帖突然离开工作室，在她离开之前你注意到她有什么异常或者特别的事吗？”JJ询问。

　　“特别的事？”伊莱洛克尔皱眉，他湛蓝色的眼睛有些迷茫，然后他下了眨眼睛，“嗯，我记得，她曾经收到一封信。嗯，因为和我的挂号信一起来的，我交给了她。然后我就到一旁去看信，然后我还没看完就看到霍普她拿着展开的信神色凝重地去了她的办公室。至于信上写了什么，我不清楚。”

　　瑞德和JJ相互看了一眼：“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吗？”

　　伊莱洛克尔想了一下：“我记得第二天，霍普就因为不在状态被莱特曼博士训斥。应该是三年前复活节前吧。然后一个礼拜后她把她从事所有测谎的资料都留给我。她说她要离开了。”

　　“对那份信你有什么印象吗？”瑞德询问。

　　“弗吉尼亚的邮戳。字体是印刷体。嗯…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就是味道吧。”

　　“味道？”JJ挑眉。

　　“是的。有一种油墨味道。就像是拿到新书和新报纸的油墨味。抱歉，这可能是我的胡言乱语。我的鼻子虽然比不上霍普。也十分敏感。”

　　“谢谢。”瑞德郑重地感谢了洛克尔。

　　JJ和瑞德走出了大楼，他们没有见到莱特曼，瑞德和JJ开始分析。

　　“以斯帖鼻子非常敏感，她甚至能通过气味来判断我和谁见面。她也一定闻到了报社油墨的味道。结合邮戳和邮编。巴尔的摩的报社并不难想到。”

　　“现在问题是，那份信的内容到底是什么？”JJ提醒瑞德，“如果霍普还藏着那封信，那我们就能从中找到线索。或许你能直接问霍普。”

　　瑞德点头，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着数字，拨打着这个熟悉的数字，可拨出后一直是忙音。

　　医院不允许接打电话。

　　瑞德这么想，但是心里还是涌上了一丝不安，他看向了JJ，JJ正在接电话，她脸色凝重。

　　“是的，好。我们马上回来。”

　　“怎么了？JJ？”瑞德放下了他的电话。

　　JJ抿唇，伸手安抚似的放在瑞德手臂上：“半个小时前，医院传来消息，米娅克莱斯特因为肝癌导致的胃食管静脉破裂导致大出血，因为抢救无效死亡了。”

　　“那埃丝……”瑞德有些担心以斯帖。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以斯帖和威利为医院电梯遇到袭击。以斯帖现在下落不明。威利受了伤。”

　　瑞德立刻上了车：“知道是谁做的吗？”

　　“目前不清楚。对方有四个人，医院的摄像头被手枪打坏了。”JJ摇头，“加西亚已经再查了。”

　　瑞德有些担心以斯帖，他马上联系还在FBI总局的沃尔特。

　　“沃尔特，以斯帖被人抓走。霍奇和罗西都不在总局。威利的情况怎么样？”

　　“威利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我已经通知了霍奇他们，我也希望你们能尽快赶回来。”沃尔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他本人正站在审讯室的隔板玻璃前透过玻璃看向了审讯室被拷上手铐的人。

　　他坐在黑暗里，与黑暗融为一体，他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仿佛被拷上手铐的不是他一样。

　　沃尔特抿唇，他目光看向了和他一起站着的父亲，他的脸上也是十分凝重的表情。

　　“我想还是告诉你们这个消息。”

　　瑞德察觉沃尔特语气不对，他现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问：“发生了什么，沃尔特？”

　　“在以斯帖被绑走后，汉尼拔莱克特大摇大摆走进了匡提科总局。现在正在审讯室。”

　　沃尔特的一句话宛如惊雷一般。

　　瑞德抿唇：“立刻通知霍奇，沃尔特。还有任何人不要靠近莱克特。任何人，你明白我的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沃尔特对着手机狠狠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1982：见面

　　“我不明白，我怎么明白你，你怎么敢让我明白你。汉尼拔。”蕾切尔只觉得气血翻涌，“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艾比盖尔，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却要为威尔格雷厄姆说话。”

　　汉尼拔看着蕾切尔企图安抚她的情绪：“蕾切尔，你听我说，威尔极有可能是清白的。”

　　“你差点因为他的粉丝死了。还有艾比……抱歉，”蕾切尔意识到她的情绪有点激动，她深呼吸了几次，“抱歉。我……”

　　汉尼拔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失去艾比盖尔之后，蕾切尔的情绪有些多变，大多是处于悲伤和抑郁中，时而因为失去至亲而变得暴躁。

　　“我们会找到艾比盖尔，在最后。如果威尔是清白的，我们不能看着他被审判。”

　　蕾切尔还是有些不放心：“杰克说威尔对你很有敌意。他如果被无罪释放，不会伤害到你吗？”

　　“不会，我会帮助威尔找到自我。”汉尼拔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他嘴角带着微笑。

　　他十分满意现在的情况，他打算给威尔第二次机会，把他转变成自己的同类。

　　至于蕾切尔。

　　他会治愈她的伤痛，给她准备好礼物，希望她能开心。

　　蕾切尔看向了汉尼拔：“汉尼拔，向我保证，你会找到她，找到艾比盖尔。”

　　“我向你保证。蕾切尔。”汉尼拔说。

　　蕾切尔点头，她准备出门上班去。

　　威尔格雷厄姆的粉丝伤害了汉尼拔，但汉尼拔不仅不追究而且准备帮助威尔脱离精神病院和谋杀指控。

　　这让蕾切尔感到意外，同时也让她意识到威尔于汉尼拔莱克特的特殊性。

　　威尔或许是汉尼拔的突破口。

　　蕾切尔冷静地想。

　　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另外还有艾比盖尔的事。

　　汉尼拔提起艾比盖尔的时候，他的话语让蕾切尔感觉到一丝违和感。

　　让她感觉汉尼拔知道艾比盖尔在哪里以及艾比盖尔极有可能还活着。

　　这件事在蕾切尔看来依旧是充满迷雾。

　　如果…

　　如果鲁迪在就好了。

　　他一定能看得出什么。

　　可惜……

　　蕾切尔又想起了鲁迪，她闭上了眼睛，她不能在沉迷过去，不然以汉尼拔的敏锐，他一定会发现什么。

　　毕竟他可是能凭借气味知道一个人的状态。

　　杰克的妻子贝拉，她得了癌症，是汉尼拔闻出来的。

　　这个认知，让蕾切尔觉得这个技能有些过分可怕，可怕到有点变态了。

　　这也不得不让她更小心谨慎一些。

　　等威尔出来，她得找个机会见见他。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因为小镇上又出现了切萨皮克开膛手作案，这也意味着威尔格雷厄姆是无辜的。

　　他很快就被释放了。

　　蕾切尔向汉尼拔提议要见见威尔。

　　汉尼拔褐红色的眼睛看向了她。

　　“他是艾比失踪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我要跟他谈谈。”蕾切尔也看向了汉尼拔，“而且，我希望你不要在现场。你每次为他说话，我都觉得我要失去理智。”

　　“你对艾比盖尔过于执着了，蕾切尔。这不是什么好事。”

　　“即便是这样，也别把我当成你的病人。”蕾切尔强调。

　　“好吧。蕾切尔。我想我愿意满足你的愿望。”汉尼拔说。

　　很快他就给两个人安排这次见面。

　　蕾切尔见到了威尔，他穿着衬衣和西装，面容比上次更加瘦削一些，也更精神了一些。

　　他的眼神也不再像上次见面时的迷茫之色，十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