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的悲鸣 第38章

　　她回到家，汉尼拔在弹琴。

　　是巴赫D小调。

　　“美好的一天吗？”

　　汉尼拔询问提前回家的蕾切尔。

　　“有点糟糕。”蕾切尔回答。

　　汉尼拔拍了拍身边的琴凳，蕾切尔从容的坐了上去。

　　她瞥了一眼汉尼拔，感觉他此时就像一只受伤的动物。

　　她垂下的眼眸等待着汉尼拔的开口。

　　“抱歉关于小提琴的事，我可能不能为你做一把小提琴了。”汉尼拔停下飞舞的手指。

　　“嗯？很少有你答应了却完不成的事。好吧，放下那件小提琴的事。”蕾切尔知道小提琴计划没有成功，她先是有些失望然后松了一口气，“虽然我有点失望，但是钢琴也是一样的。”

　　“但我很高兴我们能一起去欧洲。”

　　汉尼拔的话让蕾切尔心情跌至谷底。

　　她隐隐约约有一些感觉，威尔的计划不会成功了。

　　这让蕾切尔感到继续不安，她已经有些疲于应对汉尼拔，也对扮演妻子这个角色感到力不从心。

　　这很快能让汉尼拔从中发现什么。

　　蕾切尔必须让自己沉下气，面对汉尼拔的触碰，她也必须表现的和从前一样。

　　但是她得找个时间通知威尔，让他提高警惕。

　　她感觉那种被什么东西迫近的压迫感。

　　蕾切尔开始有意无意地将一些值钱的首饰戴在身上。

　　可她一直没有联系上威尔，这让她的内心生出几分焦躁。

　　这种焦躁随着她和汉尼拔约定一起去欧洲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变得日益加重。

　　今天，这种不安和焦躁到达了顶峰。

　　蕾切尔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

　　听汉尼拔说今晚请杰克来家里吃饭，她很久没有见到杰克了，还有威尔。

　　或许她能通过杰克来给威尔带口信。

　　蕾切尔这样想着。

　　她踩了一下油门，尽快地往家里赶。

　　可靠近家门的时候，蕾切尔的心又被不安重重地击打了一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钥匙在锁孔中转了两圈。

　　她打开了门，里面传来了一阵浓重的血腥味道。

　　蕾切尔吞了吞口水，她摸黑朝着厨房走过去，打开门不知道是光照进了黑暗，还是黑暗袭击了光。

　　眼前的一切让蕾切尔肝胆欲裂。

　　破碎的玻璃杯和瓷盘散落一地，残羹剩饭混合着鲜血，汉尼拔正用那把锋利的刀划破了阿比盖尔的脖子。

　　鲜血瞬间从她的脖子这里涌了出来，她就像是一只被猎杀的小鹿，中弹之后睁大了她无辜的蓝色眼睛，像是一个破碎的瓷娃娃一样摔倒在了地上。

　　鲜血慢慢在地面晕开。

　　威尔颤抖着按住艾比盖尔的脖子，他已经看到站在门口的震惊到失语的蕾切尔，他挣扎着发出了生命里最沉重的怒吼。

　　“快跑，蕾切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2011：出现

　　“我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来FBI自首。”摩根琢磨不透汉尼拔莱克特的行为，“之前任何的犯罪思维都不适合莱克特。瑞德和莱克特谈的怎么样。上次瑞德进去谈之后，他每天就给这么一点时间，而且只跟瑞德交谈，不会出事吗？”

　　罗西看向他。

　　“对方是一个洗脑的高手。”摩根有些担心。

　　“霍奇陪着他一起去。”罗西说道，“诚然对方是一个出色的心理医生，倒也别太小看我们的爱因斯坦。”

　　“霍普的下落还是没有消息？”摩根皱眉，“加西亚说没有查到她的出境记录。可他们带着尸体和霍普能去哪里？”

　　罗西没有回答他，他的目光看向了一个封闭的房间，威尔格雷厄姆问他借了一个房间。

　　也许威尔察觉了什么。

　　但这是他的家事。

　　罗西尊重他的朋友。

　　威尔一直非常包容威利，威利在青春期的时候非常叛逆，叛逆到莫莉都头疼的地步。

　　威尔从没责备过他一句。

　　此时这对继父子在房间里沉默相对。

　　威利脸上带着上次遇袭的青紫一言不发地坐在凳子上。

　　最后威尔先开口：“以斯帖在哪里？”

　　威利闻言皱眉：“你在说什么？大家都在找她。”

　　“威利，我知道是你们做的。”威尔非常冷静的开口，“她在英国吗？”

　　威利沉默了片刻：“你为什么认为她会在英国？”

　　“因为我从英国带回的她。”威尔想起了斯考特女士，“有人承诺过保护她。我和米娅都承诺过，我们会保护以斯帖，不会让她重蹈艾比盖尔的覆辙。”

　　威利挑眉：“我现在开始对那位夫人有些好奇了。”

　　“所以她在英国？”威尔继续重复的问。

　　“我只能告诉你，她很安全。汉尼拔和他的狗杂碎们连她的裙边都摸不到。”威利说道，他其实不喜欢威尔，只是尊重妈妈的选择。

　　“你到现在还觉得不杀掉像弗朗西斯道格海德这样的犯罪分子是一件正确的事吗？”

　　威利还在为红龙的事耿耿于怀。

　　威尔却摇了摇头：“如果我觉得杀掉他是一件正确的事，那我和汉尼拔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是为了正义…”

　　“杀戮哪有那么多名义呢，它只是杀戮罢了。杀人不会让我感到有任何快感。”威尔摇头。

　　“所以你和妈妈分开，那时候则是为了保护以斯帖吗？”

　　“不仅仅是为了埃丝。”威尔摸了一下脸，“汉尼拔会不留余力的摧毁我的家庭。就像他当初摧毁米娅的那样。这是为了你们，又或者说是为了我。没有你母亲，我可能会成为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酒鬼。”

　　威利对父母的感情不发表言论。

　　“以斯帖举办完葬礼就会回来。在此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不然福尔摩斯不高兴起来，我还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听到这么熟悉的姓氏，威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起码斯考特女士的儿子是不会伤害以斯帖的。

　　但……

　　“你怎么会认识福尔摩斯？”威尔询问道。

　　威利耸了耸肩：“鲁迪福尔摩斯是我父亲的旧友。他是我进英国机构的领路人。”

　　威尔皱眉，他鲜少了解威利的生父，只听莫莉提过，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鲁迪福尔摩斯，他只知道是米娅的未婚夫。

　　威尔看过鲁迪的案子，他用共情的能力基本可以断定是汉尼拔所为。

　　汉尼拔欣赏着他的信徒上交的作业，那群野兽用利爪将他的情敌撕的粉碎。

　　因为只有骸骨，所以威尔不好下断言。

　　他怀疑，汉尼拔取下了鲁迪的某个部分，带回去食用，他一定喂食给了米娅。

　　或者心里还想着，如果你爱他，应该尝得出他的味道。

　　在他和米娅相处的年岁里，他无时无刻没有放弃将米娅通化，而米娅呢？

　　提起这位好友，威尔沉默了。

　　同情，愧疚和钦佩瞬间填满了威尔所有的感官，一瞬间他竟然有几分喘不上气。

　　米娅能成功逃出来找到以斯帖这一点来看，她一直保持着理智，她的锚点是那位鲁迪福尔摩斯吗？

　　威尔为了米娅的爱情而默哀了一会儿，他开始担心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和汉尼拔莱克特接触的瑞德。

　　希望他不要被汉尼拔影响。

　　事实上，瑞德察觉到和汉尼拔莱克特见面他的心里总会产生一些负能量，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曾经拉斐尔注射成瘾性药物后发作时的感觉一样。

　　这个时候瑞德总会想起以斯帖说得那句话——‘你会变成更好的人’。

　　瑞德在经过监狱的各项检查的时候，霍奇也在观察瑞德的反应。

　　“你还好吗？瑞德？”

　　面对霍奇的关心，瑞德点了点头。

　　以斯帖说的对，他必须抓住现实的锚点。

　　“霍奇，我十二岁就知道如何在公立高中生存。”瑞德开口，他说，“我能应对好这一切。”

　　说着他们走进一间单独的探视室。

　　但汉尼拔莱克特是隔着铁栅栏和他们见面，毕竟他的危险系数高于常人。

　　“你好，霍奇探员，瑞德博士。瑞德博士你看上去很疲惫。”

　　“你好，莱克特医生。”瑞德没有回应他很疲惫的事。

　　“是什么让你们又来看望我？”莱克特褐红色的眼睛有流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