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沉眠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了剧场版里敏也弟弟那一头紫毛挑染绿刘海的杀马特造型,现在这个鹦鹉扫把头也没比那个好多少啊,不如说不同的外表却都是一样的辣眼!
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今早我爸打电话让我今天回家的原因,原来是家里这个熊孩子作妖了!
“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还挺美啊?”我语气微微颤抖,是你飘了还是觉得你姐姐我拿不动刀了?
“还好啦姐,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这个发型,是不是很有摇滚范儿?”
摇滚?我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摇滚起来?
好的是时候来一波滴滴打弟了!
从敏子弟弟带来的冲击里很快回过神后,松田阵平很轻易地听出了他的小姑娘话里的杀机。
果然下一秒,寒光一闪,刀光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敏也弟弟捂着凉嗖嗖的头皮反应过来后,“汪”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的头发啊!!!”
第64章 春和景明,波澜不惊23
一个敏也失去了头发,也失去了梦想。
他捂着自己头顶中间被削掉一片头发的鹦鹉头从刚才开始就上演着“秦王绕柱走”,后面追着举着一把短刀的敏子。
而这里的“柱”……
松田阵平抽着嘴角,只只觉得被这姐弟俩绕得眼晕。他不由得拿眼去瞅小田切敏郎,发现他这位未来岳父之前着他时那浑身冷硬的气息此刻已经完全消融,虽则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松田阵平发誓,他绝对不会看错小田切敏郎眼底的意思,那分明就是欣慰。
松田阵平的心头划过一丝微微的怜悯。敏子的弟弟,看起来在小田切家是属于金字塔的底端啊,真可怜,和hagi在家的地位一样的卑微。甚至比hagi还惨,至少千速姐不会动刀动枪,而他的小姑娘,凶起来可是真刀真枪地上啊。
心里怀着对弟弟的一丝怜悯,现实里,松田阵平却骤然出手,双手钳住敏也的两只臂膀,毫不留情地将人制住了。
“抱歉啦弟弟君,接下来就请你老实待一会吧。”
敏也挣了挣,发现完全挣脱不开后,顿时嚷嚷起来,“你谁啊你!臭老头,他是不是你手下的警察,快让他放开我!姐你看他们……妈呀!姐你要干嘛?!!!”
一把寒光凛凛的短刀贴在他脑袋边上,敏也觉得自己的脸腮肉都能感觉到属于冷兵器特有的森森寒气。他姐一手持刀,另一手却动作温柔地虎摸他的狗头,从嘴里吐出来的话语简直让他心惊胆战,“弟啊,别挣扎,姐姐出刀有分寸,反倒是你挣扎的话姐姐会很烦恼,这要是一不小心手重了,把你连头皮带毛囊都扯下来可咋整?要知道毛囊没了可就完了,你也不想变成斑秃吧?”
斑、斑秃?!雅蠛蝶!
“姐!刀下留发啊!你知不知道发型决定人生?好发型才能成事,好发型才能封神,这可是我自己设计的属于我的摇滚发型啊!”敏也弟弟声嘶力竭,在他姐的刀下作最后挣扎。
呵呵,纯属扯淡!我冷笑一声,刀锋向前直指蠢弟弟的脑门,“怎么滴,你顶着个五彩葵花鹦鹉的脑袋还挺骄傲呗?少给我整些有的没的,告诉你,真正能够封神的永远是好的作品!你连个像样的摇滚乐作品都拿不出来,倒先学起不入流的旁门左道,弟弟,你low爆了!”
low爆了——
爆了……
了!
敏也:!!!
扎心了,老姐……
捧着自己被亲姐扎成筛子的玻璃心,敏也试图据理力争,“那不是……我那不是还在上高中吗!冰帝功课那么多,我哪有时间专心创作啊!”
“你还知道你在上高中啊,那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这幅造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辍学出去鬼混了!弟弟啊,我不求你如何帅气逼人,至少别辣我的眼行吗?你是不是想把我从这个家里逼走啊?”
何至于此啊?!敏也拨浪鼓摇头,“我冤枉啊姐!真的很难看吗?难看到你都不想看见你最亲爱的弟弟我吗?”
我真诚点头,“是的,你丑到我了。”
!!!暴、暴击!
敏也垂头丧气,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闭上眼视死如归地说道,“动手吧姐,给我一个痛快。”
我:……你特么戏比我还多,摆出这么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给谁看啊?
不能输!论加戏,这个家只有我才是王者!
我颤抖着手虎摸着敏也的狗头,眼泪说来就来,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抽抽噎噎地说道,“弟啊,别怪姐,姐也不想的,可谁让你不学好呢?为了防止你误入歧途,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你放心,这把刀很利,姐保证让你毫无痛苦地上路……”
你不是想英勇就义吗?那我就来大义灭亲!
敏也唰地睁开眼,姐弟俩目光一对上,敏也立即跟上,只见他一觉痛苦地摇头,突然仰天长叹,“不,姐,都是我的错,我不怪你,是我让你失望了,但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做你的弟弟!做一个能够让你为我骄傲的弟弟!”
他难过地吸了吸鼻子,内心不甘:可恶!为什么我没有我姐那样的哭功,难道是因为仰着脖子的原因眼泪流不出来吗?
冷眼旁观的小田切敏郎和松田阵平:……
姐弟俩的大戏上演地如火如荼,眼看就要进展到互相抱头痛哭,另一边,这一对未来的翁婿此刻的表情出奇地相似——
面无表情.jpg
不同的是,小田切敏郎是真正做到了从头到尾毫无波澜,心如止水;而松田阵平则是一言难尽心情复杂。
他知道敏子爱演,谁知道敏子的这位弟弟……反正他是做不到像这位弟弟君一样接的住敏子的临时剧本,还能配合表演。他甚至还微微地自省,很多时候该配合敏子演出的自己却接不住戏,这样敏子是不是会少了很多乐趣?
我:不,你想多了,我一个人slay全场才是最快乐的。
松田阵平还没意识到自己有了被同化的趋势,于是场上唯一清醒的只剩下小田切家的大家长。
“可以停下了,”见蠢儿子被女儿一通折腾俨然没了继续作妖的想法,小田切敏郎叫停了姐弟俩的尬演,对着敏也冷声道,“敏也,你现在就去理发吧。”
敏也一愣,眼角余光瞥到还被他姐握在手里的短刀,登时放弃了抵抗,事到如今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发型有那么亿点点丑,于是悻悻点头,垂头丧气,“知道了。”
我给松田阵平使了个眼色,松田阵平干脆放开了对弟弟君的钳制。
敏也龇牙咧嘴地活动了下臂膀,忍不住冲他爸嚷嚷,“臭老头你太过分了,竟然专门叫了个手底下的警察来对付我,有本事咱俩单挑!”
小田切敏郎简直对这个蠢儿子没眼看,他到现在竟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在。
我有些好奇,“敏也,你怎么就能确定他是爸爸手底下的警察啊?”
敏也一挺胸膛,神气活现,“我可不是白白在臭老头手底下挨了那么多年的揍,”他一指松田阵平,“他刚刚制住我用的就是警察常用的逮捕术,可恶,我竟然完全挣不开,他一定是机动队的特警!臭老头,我说的对不对?”
挨揍还说的挺自豪,恬不知耻。小田切敏郎漠然看了蠢儿子一眼,语气冷凝,“让他们自己告诉你吧。”
“他们?都谁啊?”敏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扭头看向他姐,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姐和那个制住他的陌生男人竟然靠的这么近,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手牵在一起了!
我怜爱地看着敏也,神情突然变得哀婉起来,”敏也,你一定很烦姐姐对你的管教吧?现在姐姐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姐姐的男朋友今天来拜访爸爸,那过几天姐姐就会嫁出去了,我离开家后估计就管不到你了,怎么样敏也?开不开心,惊不惊喜?”
敏也:……Σ( ° △°|||)︴!!!
犹如晴天霹雳,敏也一卡一卡地转动脑袋,不敢置信地看向松田阵平,指着他的手指抖啊抖,“你,你要和我姐结婚了吗?”
结婚啊,真是一个动听的词汇。松田阵平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抹笑意,“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松田阵平,请多指教,弟弟君。”
我在一旁补充,“阵平他确实是机动队的,不过他是拆弹警察哦。”
警察,怎么又是警察!他爸是警察,他姐过两年也要当警察 ,现在找了个男朋友竟然还是警察!这个家的警察浓度是不是超标了?呸呸呸,那个松田还是山田的,他根本就不是他们小田切家的人!
这样想着,敏也气势一盛,掷地有声,“我不同意这门婚事!”他和他姐在一个家里一起生活了16年,母亲去世后基本就是他姐在照看他,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个家里没有他姐在的生活。
他挑衅地看着松田阵平,“想娶我姐,必须先打败我!喂,你敢不敢跟我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
我:弟啊,你为何如此想不开?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大猩猩呢。
我跟松田阵平咬耳朵,“给他留口气,打完了顺便带他去理个发。”
这可真是亲姐。松田阵平扬了扬嘴角,活动了一下手腕,就听到小田切家的大家长发话了,“道场刀架上的那几把刀你们可以用。”
行了,那几把肯定是真刀了。松田阵平眉头一跳,心道这也真是亲爹了,这是看他和弟弟君都不顺眼打算让他们互相伤害是吧?
敏也自信满满,比剑道,从小被臭老头压着练剑的他可是不会输的!好歹也得到了臭老头的真传,一个外八路的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殊不知,人家松田阵平也被小田切敏郎“指导”了一年多,大家都从同一个人手底下摸爬滚打过,到底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然后……
敏也顶着黑黑的小平头一把拉开门,冲着小田切敏郎跳脚嚷嚷,“臭老头你不讲武德!松田阵平他的一个外人的剑术怎么跟咱家一个路数!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他这边为了他姐的归宿艰苦奋战,臭老头倒好,不帮忙就算了还背刺友军!
后进门的松田阵平:“还要多谢伯父一年多的悉心指导。”
“你看你看,你说,你为什么要指导他!”敏也不依不饶。
小田切敏郎不含温度的视线扫向松田阵平,松田阵平镇定自若地笑了笑,他们俩都知道所谓的“指导”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松田阵平确实因此剑术水平突飞猛进,这是不争的事实。他道谢真心实意,也正因此让敏也误会了彻底。
敏也还在抱怨,“真是的,你看好人家当你女婿就直说嘛,现在搞得全家好像就我一个是反派……”
小田切敏郎:……这蠢儿子不能要了。
虽然开头鸡飞狗跳,但这次误打误撞的上门,好歹让我和松田阵平松了口气,虽然我爸还没松口
结婚的事,但至少过了明路了不是?而且敏也虽然一开始反应激烈,但出去打了一场又理了个头回来,也不知道松田阵平做了什么,这小子似乎已经有些倒戈了。
后来我问敏也,他一脸神放心地说道,“我未来姐夫说了,你们结婚后他可以搬进咱家,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姐你会离开家了。”
听听,这就未来姐夫叫上了……
末了他还反过来劝说我,“这年头,愿意和死人脸老丈人和拖油瓶弟弟住一起的男人不多了,姐你要珍惜啊。”万一换人后新人非要带着他姐离开家那就坏事了,还不如就这个呢。
于是,过了几个月后,纯白的教堂门外,身着纯白婚纱的新娘挽着小田切敏郎的手臂,缓缓走向了她的新郎。
敏也坐在教堂内的第一排椅子上扭着脑袋向后望去,突然感叹了一句,“姐,你和怜子姐长得有点像,远远看着,这场景就好像臭老头在为你送嫁一样。”
没错,其实这是秋庭怜子和相马光的婚礼。
由于秋庭家已经没有在世的长辈了,秋庭怜子最近的亲戚就是姨夫小田切敏郎一家,于是这场婚礼上是小田切敏郎代行新娘父亲的角色,将秋庭怜子交到了此后会共度一生的新郎手中。
秋庭怜子结束了海外的演出,相马光也完成了在维也纳的留学,在双双回到日本不久后,就突然举行了婚礼,嗯,是女高音歌唱家与长笛演奏家的珠联璧合。
直接原因其实是秋庭怜子连续好几天做了一模一样的噩梦。梦里一遍一遍地上演着相马光醉酒后意外坠崖身亡的噩耗。
艺术家都是感性的,秋庭怜子认定这些梦境是上天示警,是神明怜悯,提醒她挽救爱人。
她完全没有将她的敏子表妹和这些梦境联系在一起,更没有注意过,她每次做噩梦的时候都是小田切敏子到她家蹭吃蹭喝蹭住的时候。
秋庭怜子骨子里是有些秋庭家女人一贯的强势和霸道的,做了这些噩梦后她直接对相马光禁酒了并且下了死命令,“就算有人劝酒你也不许喝,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否则你就和你的长笛过一辈子吧”。
吓得相马光连连保证,甚至有些谈酒色变,就算是婚宴上他杯里盛着的也是看着像红酒的葡萄汁……
对他的后半生表示祝福?﹏?
于是对于敏也的感叹,坐在他旁边的我自叹弗如,“虽然外表有些相似,但我就没有怜子姐那样的霸气和女王范。”
坐在我另一边的松田阵平闻言,登时眼皮就跳了跳。而我的脑海里,系统说出了松田阵平的心声,【宿主,虽然你不女王,但是你熊啊,而且已经熊出霸气,就差熊霸天下了呢。】
我:……
上一篇:羔羊的悲鸣
下一篇:今天也无法摆脱愚人众执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