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无法摆脱愚人众执行官 第30章

作者:黄金厚蛋烧 标签: 轻松 BG同人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突然的云彩飘过天空,遮住了本该炽热的阳光,在你们二人之间降下一片深邃无光的阴影。

  你眸中的琥珀色幽幽闪耀,虽然颜色不同,但总让赛诺会不自禁地联想到那位浑身都充满了侵略性,却依然冷漠如水中圣莲般的少女。

  他翕动唇瓣,眸色不自禁地晃动了两下,最后那块面包被他收入了行囊,你亦见到了赛诺在闭眼又睁开后,重新凛冽起来的目光:

  “这里只有你没有记录。”

  听他这么说,你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积极地蹲坐在地上,笔尖不停地在稿纸上唰唰作响,记录着他们双眼所看到的一切。

  但,“现在的它,没有值得被我记录的东西。”

  你如实回答了你的内心所想。

  那株变异的地脉之花,在它的溢口被特殊的力量催发打开之前,它只不过是一个染了颜色的普通地脉罢了。

  至少对你而言,它仅仅散发着不祥,但不能代表任何。

  坐于高处的少年偏头,小臂支着膝盖撑起了面颊,幽幽垂眸看你,最后你听他喉间挤出了一声冷笑,不知是在对你的态度表示玩味还是鄙夷。

  但他确实期待你能为他带来的惊喜……是否会和那个银发的少女一样。

  ……

  提前找到了地图上所没有标记出来的变异地脉,你们的旅途便暂时停止在了这块区域。

  学者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帐篷在这里扎营,接下来的几天你们恐怕都要在这片绿洲上度过。

  夜深人静之时,众人全都睡下。

  地脉之花的光芒在寒风中幽幽照耀着大地,让这群寻找了它许久的学者们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不用再担心明天睁开眼后,他们又要在无垠的沙漠中苦苦探索多久。

  你仰面躺在帐篷里,手中勾着那枚陪伴你多时的十字架吊坠,窗外稀薄的月光幽静洒落,将白银质地的饰品折射出淡淡的芒。

  弗拉迪就睡在你的身旁,完全没有戒备心的男人发出轻微的鼾声,能在这种地方睡得这么香,也算是一种本事。

  你心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堪堪从帐内钻了出去,想要趁着人不多的时候好好研究一下那株地脉之花。

  但没想你前脚刚踏入被花蕊的光芒所笼罩的区域,后脚一束人影就悄然落在了你的脚边。

  “你睡不着?”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行踪被你发现,赛诺的声音显得异常淡定。

  你“嗯”了一声,没有回头去看,只兀自蹲在地脉之花的旁边,用掌心感受着里头源源不断的魔力。

  “我没有办法驱动它打开溢口。”

  沙尘簌簌间,赛诺在你的身后淡然开了口。

  他是这里唯一一个拥有神之眼且可以操纵元素的人。

  不过令你在意的不是他为你带来的信息,而是他居然愿意将这信息分享给你。

  “我只是普通的学员。”你起身,将自己的身份向他声明了一遍,示意他或许没有必要和你进行太多的沟通。

  和赛诺接触的越多,会暴露你身份的机会也越多。

  你相信这感觉敏锐的野兽绝不会轻易放弃追踪你的女体,你甚至会觉得,他可能已经从你的一举一动中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的线索——

  “我知道,但你的实力并不普通。”

第35章 须弥(12)

  沙漠中的风浪比你想象中要来得凶猛的多。

  它们带着尘沙肆意地掀起你与赛诺罩袍的衣摆,将你们二人之间的气氛也拉到了极地的温度。

  你感觉自己的后背起了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但你脸上的神情依然淡定,“风纪官大人,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战士之间能感受到彼此的实力差距,”他偏头,语气听着不咸不淡,甚至有种在案件收尾时的泰然自若,“而且,你似乎对酷热与严寒没有任何感知。”

  你一怔,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彼时终于回忆起来,那时候的赛诺为何忽然要摸你的脸。

  在那样炙热到能将鸡蛋在沙面烤焦的温度下,所有的学者都面色潮红满头大汗,而你的面庞却始终白皙无瑕,甚至毫无出汗的迹象。

  完了。

  在至冬的时候你已经习惯不去刻意隐藏自己对于温度的感知了,因为寒冷与否,光靠一张露在外头的脸并辨别不了什么。

  但“热”不一样,人类在感受到炽热的时候会面色发红,会出汗,甚至会有视线模糊以及头晕脑胀的口呼吸状态。

  尤其是在沙漠这种热到算是极端的区域。

  “你不用紧张,我对你的特殊体质没什么想法,只要你的日常行为不触犯风纪就行。”在你纠结着该用何种措辞来打消赛诺的顾虑时,对方却平静地开了口。

  见你不说话,他兀自走到你的身前蹲下,指尖轻轻触碰那簇地脉之花的一角。

  雷电的元素力化作星星点点的流萤晕染了空气,你的发梢又开始因为静电而卷曲。

  你不知道自己在寒冷的月色下呆站了多久,但直到你再感受不到从赛诺身上溢出的元素力,这才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了过去,“无法打开溢口?”

  “是的。”赛诺回应得很快。

  稀薄月光下,他的侧颜有着过于清冷与凌厉的轮廓,同他发丝一样的银色睫毛在风中微微颤栗,仿佛能映照出他瞳孔里流火似的赤红。

  “和其他的地脉截然不同,这种变异花蕊对于元素力毫无反应,但也并无自然打开的迹象,姑且可以认为是安全的。”

  赛诺说到这,幽幽从沙地上起身,他腰间的系带在风中肆意地甩了甩,亦如他雷厉风行的性子。

  “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对于无法马上解开的谜题,他并不打算探究太久,并且在说完这句话后就自顾自地离开了,看来他对于你的身份并没有太多怀疑。

  从地脉中源源不断溢出的戾气在你的脚边幽幽飘荡,过于浓重的色彩让你总产生一种自己正泡在血池里的恐惧与反胃。

  你在这里能感受到无比强烈的深渊气息,如一首要拉你坠入深渊的哀歌,在你的脑内不断地游荡。

  你本想使用自己的神圣力催发地脉试试,但一想到那条感觉敏锐的狼就在你的附近休憩,你只能堪堪放弃,转身离开。

  毕竟你曾用神圣力和赛诺打过好几次,相同的力量哪怕与元素毫无关系,你相信他也一定可以轻易辨别得出来你的身份。

  还是少给自己添麻烦为妙。

  >>>

  关于研究地脉的实训任务,在第二天的清晨准时继续。

  一群学者蹲在这发着光的红色球体旁,兴奋地左看右看,有些用绘画记录,有些则已经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大段文字报告,看上去对于这次的学术研究充满了信心。

  其中也包括了你的舍友弗拉迪。

  黑发的青年稀奇地趴在球体旁的沙地上,也顾不得太阳有多烫,只认真地描述着自己双眼所看到的画面。

  从颜色,体积,形状,到他能感受到的隐隐约约的魔力,他几乎都详细地赘述了一番。

  “怎么还有气味介绍,这玩意有味儿?”少年清脆的声线带着些许鄙夷从后头忽的传来。

  “妈呀!”

  你的脚步声比猫还要轻,以至于这句问话出来的那一刻,弗拉迪被你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你要过来之前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吗!”他看上去有些不悦,骂骂咧咧地冲你挥舞着拳头。

  但你的目光始终落在他那张还没完成的学术报告上,似乎在认真地审视他到底写了些什么。

  “你可别想着盗用我的劳动成果啊?大风纪官对于作弊查得一向很严,就算你好看我也不会白给你的。”弗拉迪说着,将自己的研究报告给抱进了怀里,还用那种谨慎的眼神上下扫视着你。

  你能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毕竟从你和他同住开始,这个家伙就和你相处的颇不对味。

  但那句“就算你长得好看”是什么意思……

  “弗拉迪,你的报告写的还真讲究,密密麻麻的这么多字啊?”

  你正盯着自己舍友的背影发怵,又有几个学者从附近走了过来,他们围聚在弗拉迪的身边,盯着他的报告发出了稀奇的赞叹。

  对于人类颇多的地方,除了平时的传教和工作任务,你一向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只不过在你转身想要离开时,忽的听到其中一人问了这么一句——

  “咦,你连触感都要记录吗?这东西会是什么触感啊?”

  这句话一出,你无神的眼眸瞬间亮起了光。

  你可以趁着弗拉迪触摸地脉之花的时候将神圣力注入他的体内!

  神圣力不会对弗拉迪本体造成危害,但会将他当做连接你与地脉的媒介,到时候若真的被赛诺感知到了什么,有其他在场的学者能为你作证,你可以直接否认神圣力是你放出来的力量。

  因为你只触碰了弗拉迪,而没有触碰到地脉之花。

  炽热的风浪携着黄沙翻滚而来,绿洲上几近枯萎的草叶艰难摇曳,当学者们都凑到地脉附近的时候,你也鬼鬼祟祟地靠了过去。

  彼时的赛诺正在沙漠附近巡逻,导师也坐在较远的树影下休息,想当然,他们对于这株根本无法打开溢口的地脉之花处于完全松懈的无防备状态。

  直到弗拉迪在众多学者们期盼的目光下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抚上地脉的一角,那些没有形体的气息便缠绕着他的指尖,像是要给予他回应般暧昧地描摹他的轮廓。

  “哇,好神奇……”

  在学者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你的手掌悄然按上了弗拉迪的肩膀。

  如此多人拥挤着他的情况下,这可怜的工具人根本就不会在意触碰他躯体的手到底是谁的手。

  你的神圣力在他的衣摆遮挡下化作了溪流般细小的一股,沿着他胳膊的走势一点点地埋入他的体内,流淌,传递,直到从他的手心溢出,与那同样缠绕着他的戾气融合作了一团。

  像是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刚才还看似优雅的红色气息忽然翻滚出了开水般的气泡。

  它们“咕嘟咕嘟”地游走在弗拉迪的指间,如同贪婪的水蛭想要快些吸食到血液。

  如此疯狂的姿态让附近的学者脸上纷纷露出了惊喜之色,“你看这些地脉的气息,好像在回应弗拉迪呢!”

  “我要赶紧记录下来!”

  他们四下散开去翻找自己的背包,只留下弗拉迪和几个看失了神的学者还留在原地,望着眼前神奇的景象满眼惊叹。

  下一秒。

  哗啦——

  就在众人欣喜若狂之时,从地脉的附近忽然炸开了一阵足以将附近所有人都掀飞的巨浪。

  尘沙漫天飞扬之间,弗拉迪的身形也被推出去了许远,好在你伸手扯了他的衣襟一把,才将这可怜的家伙给停在了原地。

  “发生什么了!?”他被你扯着衣服,隔着滚滚风浪在你耳边惊呼,又很快被尘沙堵了满嘴,只能“呸呸呸”地吐个不停。

  学者们被吹得七倒八歪躺了满地,有些甚至在强烈的冲击下昏迷了过去,附近的导师摩柯多也因听到动静而跌跌撞撞地狂奔过来,试图理清楚他刚才不过休息了一会儿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你们的眼前,本该安全的地脉之花不知何时打开了溢口,足够不祥的戾气在空中如流萤般回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