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奋发向上的大锦鲤
五条悟咧出一口大白牙,麻溜用能力辟出块无菌空间。
他盯着松田阵平,听起来像挑衅,又像暗含期待:
“虽说跟这些家伙相性很差,但在自己的领域丢了丑,老橘子们可不会无动于衷。”
接茬的是你:“所以我不只叫了搜查一课...”
门外刺耳的警笛打断了你的讲解。呼啦啦又冲进来一波西装警徽。
有业绩大家蹭,赶来的路上,你除了摇搜查一课,还摇了能量更大的公安——
不咋鸟公共监#察机关,但撅个屁股都能威胁国家安全的咒术界,诸位大佬不削一下?
夜蛾老师对理子抱有同情和罪恶感;
五条悟告诉你,如果这孩子不想同化,他和夏油杰会保护她。
可仅仅几个人,是无法反抗整个咒术界的吧?
另一边,不让理子同化的前提下,如何维护天元大人的结界稳定,保护人类安全?也得有解决办法。
把关乎人类安全的责任,全压在国中生、高中生和宗教学校头上才叫不讲理。
于是你报警了。
如果介入此事的警方高层,是认可牺牲个人幸福大家的功利主义者,也许会对理子的同化视而不见。
幸好,你凑巧认识几位温柔正义且有一定权限的警察。
这两天,你和公安的诸伏警官,对接了不少星浆体同化的相关信息。
对着领公安冲进来的诸伏景光,五条悟吹了声打招呼的口哨:“好慢啊~”
松田很讲义气地替朋友解释:
“我们能来这么快,是因为有人在鹭宫之前就报警了。”
运动视力很好的夏油杰,终于想起,警方冲进来后,第一时间就护着混在人群里的某人离场了:
“能让我见见第一位报案人吗?我想跟那个人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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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的水流推着自己向前,天内理子不喜欢潮湿粘稠的触感,却只能和其他随水向前的亡灵一起,一步步走向不熟悉的世界。
“理子酱!”
有人在喊自己,天内理子试图回头,转身之际被水流冲得身形不稳,一条紫黑巨蟒缠住自己的腰身,驼着自己,向呼喊者所在的岸边游去。
“我死了吗?”天内理子望向站在岸边向自己伸手的少女。
“没死透,所以回来吧你!”
“......吧你!”余音犹在,天内理子迷迷瞪瞪睁开眼睛。
围观警察[你醒了.jpg]:“哦哦哦哦哦!!!”
天内理子:“啊啊啊啊啊!”
理子呆滞,理子惊恐,理子垂死病中惊坐起,拼命后退至贴墙。
谁让她第一眼看见的是你呢:
“黑#道!黑#道的女人吗?女若头*?”
你挠挠脸颊,好吧,露在外面的肌肤,从手臂到脖颈,通通浮起紫黑蛇纹,帮#派图腾,有那味儿了。
五条悟这个戏精,戴好墨镜,长腿一伸给她来了个[壁咚]:“没规矩的丫头——对着老夫的女人大呼小叫什么呢kora——!!!”
天内理子:“......”
这人是哪里来的昭和老电影版黑#道总长?
好怪,再看一眼——衣服血呼啦擦,残破不堪,与其说是总长,不如说是冲在一线的炮灰小弟,大嫂的小白脸。
天内理子:嫌弃.jpg
五条悟:“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吧,丑——爆——了——”
大量血迹沾着脑浆,糊得长发一绺一绺,发带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稚嫩的小脸上满脸粘稠的血污。
夏油杰怔怔望着活生生的、跳起来跟五条悟打作一团的少女,下意识摸出手帕递了过去。
“杰,哭了吗?”五条悟胳膊肘戳戳他。
“没。”
几分钟前,夏油杰见到了在警车里等着做笔录的首位报案人。
夏油杰哑口无言。
“......夏油君?”自细辨认半晌,间宫夫人终于把记忆里的娇花少年对上号,“又见面了。”
是自己国中时救下,又尽全力保护过自己的人。
夏油杰只能干巴巴地蹦出一句:“您...也参加了盘星教?”
间宫夫人羞赧一笑:“以后大概不是了。”
以往盘星教没这么刑过。间宫夫人自幼随父母入教,作为资深教众,长大后理所当然地成了一名教内义工。
因此,在园田向教众展现前,早一步见到了天内理子的尸体。
间宫夫人看着夏油杰:“那孩子,跟你救下我们的时候差不多大。”
间宫夫人本职是护士,加上经历过命悬一线,太明白生命的珍贵脆弱了。
做着救人的工作,曾被和死去少女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救下,自己也有个女儿——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洗#脑自己,教会干的是人事。
于是,抱着跟以往人生决裂的心理准备,间宫夫人打了110。
夏油杰:“您...以后打算怎么办?”她很可能被视为叛徒围剿。
间宫夫人耸耸肩:“别担心——大部分教众,特别是年轻人,都做着普通的日常工作。
其实大伙心里也都明白教主的做法是犯罪,只不过没有勇气冒险成为异类,举报揭发罢了,只好随大流装作认可的样子。”
你掏出湿巾和梳子,招呼头发蓬乱的小姑娘在你身前坐下:
“毕竟是伤到头部了,多亏了硝子——我把理子酱拉回来的同时,马上着手修复你的头部患处,稍稍衔接不好,努力就白费了呢。”
硝子疲惫地松了口气,撕开你特制的戒烟棒棒糖含入嘴里。钱包,放哪来着?
从绝望到希望再到无比庆幸,十多分钟内情绪坐了趟过山车,此刻的夏油杰,出乎意料地空虚。
猴子。
大厅里掌声回荡时,夏油杰脑中,突兀响起了这个词。
恶心的笑脸,冷漠、盲从、残忍,就像杀死理子酱的那个混蛋一样。
被这些人包围着,就像被关进了猴子笼,夏油杰甚至真真切切闻到了臭味,几乎窒息。
猴子。
夏油杰依稀记得,那个人一边如此自称,一边踩在自己脸上。
这些人,是那个人的同类,甚至比那个人还糟糕。
无法使用咒力和咒术,却会盲目抱团默许罪恶,制造咒灵,到头来仍是咒术师擦屁股,甚至为此堵上性命。
不可理喻、不讲道义、愚昧野蛮的猴子,夏油杰简直不想承认和他们一个物种。
不对。
夏油杰的脑中,闪出一件粉色胸衣。
国中时,与悟他们相识的那次任务。
为了帮他的伤口止血,间宫夫人爽快脱掉打底,露出的那件。
外边包着蕾丝——当时太过惊诧害羞,少年的印象反倒格外深刻。
几次提供援手的警官们,受伤后把他当小孩子保护的大叔大妈,打了他屁股、押着他看医生的金发酒保......
他们都不是术师,但夏油杰绝不愿意称他们为猴子。
所以,不要动摇。夏油杰想。
我眼前的只是人尽皆知的丑恶,我是在知晓这些存在的基础上,选择成为解救众生的咒术师——即使众生里有丑恶,也应当一并背负。
可是,可是......理子酱呢?就这样咽下理子酱的死吗?坚守正论就要容忍害死她的恶意吗?
夏油杰抬头盯着天窗上的大洞。
一刻钟前,在这间猴子笼里,被灵魂的臭味薰到窒息,被情感和正论间的矛盾纠缠、拉扯,灵魂撕裂般地痛。
然后,猴子笼突然被打破了,新鲜的空气和光一起倾泻而入。
然后,他的灵魂纠结,诡异地就在他眼前解开了:
日本有一部完整的刑法。
所以,他仍可以毫不彷徨地保护、解救众人......
不对。
事到如今,夏油杰必须强迫自己正视,他并非一直是救人的保护方。
无论是曾经的任务,还是此次,他不止一次被保护,被拯救。
“......要不要沿着耳后编起来?”你正跟理子商量着,怎么处理被刀砍断后的尴尬半长发。
还说要学会“平视”来着,夏油杰望着你们自嘲。
术师和非术师,保护者和被保护者,强者和弱者,并不是恒定不变的。
间宫夫人,警察们......连救下理子酱的文穗,严格来说都不是咒术师。
想通了这些,心里陡然畅快了不少,然后——莫名的空虚和怅然涌上心头。
夏油杰捂住脸:“哈哈…哈哈哈…”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软弱的自...
一张【樋口一叶】怼脸上,家入硝子:“要朝日生啤。”
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