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心将明月 第14章

作者:芸花 标签: BG同人

  这么一边小心翼翼的寻,一边找着方向,感觉都好像过了一年,终于见到了灯火通明。

  这里是一处流觞水榭。

  我一到就看见他们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鲁肃挡在孔明面前,急急的道:“……公瑾,你这是要让别人耻笑我东吴么?”

  主位上立着一个男子,执着酒觞,笑道:“嗳,子敬严重了,切磋切磋而已。”

  我一眼看去,这人的面相特别的让人不舒服!

  若说司马懿阴冷,那好歹也是背着人的,人前那也是微笑恭谨的君子。这个人的阴狠却是明晃晃的挂在脸上的,喜怒一目了然,这便是处于上位久了,旁人都需要看他脸色,久而久之养成的戾气。

  只是上位者也并非人人如此,他是一个异类。

  鲁肃急了:“孔明先生是个文人,切磋琴棋书画未尝不可,舞刀弄枪的作甚!”

  周瑜摆摆手:“子敬,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我相信孔明先生肯定是习过的,你看我也随身带着佩剑,略懂一二,孔明先生肯定不会不懂的。而且只是略切磋切磋,子敬如此紧张做什么?”

  鲁肃挡在孔明面前:“此处没有外人,你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人是我带来东吴的,是我带来见你的,我就要把他好端端的带回去!我不能让诸强耻笑我东吴出尔反尔,请了人来又不让人回去!”

  周瑜也敛了笑意,冷道:“子敬,那便与你说亮话!此人才智博大,又不肯归伏我东吴,迟早必是一祸患,当除之!”

  “公瑾你莫要强词夺理,现在最重要的是联合抗曹!你可是不同意联刘抗曹?”

  “不,相反,我很赞同,联刘抗曹确实是现在唯一的出路。”

  “那你为何一定要杀孔明!你不怕刘皇叔与你翻脸,与东吴翻脸!”

  “刘备纵然翻脸又如何?他是能打过来,还是怎样?子敬你莫要糊涂,刘备还指着我们一起抵抗曹操呢!便是我东吴杀了诸葛亮他又能如何?说句不好听的,刘备送诸葛亮来的那一刻,未必没有做好诸葛亮身死在我东吴的打算!”

  “公瑾你怎么这么不听劝!此人对我东吴未必是祸患,你不可动手!”

  “子敬你莫要叛国!我说此人是东吴的祸患那必然是祸患,他不肯归顺主公,那早日除之,主公才能安枕无忧!”

  “主公这几日日日召见,何来不能安枕一说?”

  “若真是安枕,又为何日日召见!”

  孔明长身立于鲁肃身后,听到此刻,大笑道:“大都督是当真不把在下当外人,如此这般坦诚的话倒也能说给我听。”

  周瑜对着孔明,又带了三分笑意,一指旁边一位将军,笑道:“既是切磋,也不难为先生。这是我东吴一小将,人称吕蒙,军前效力习得两三招刀法,先生可与他切磋切磋,十招之后若是此子不敌,先生可安然离去。”他怕鲁肃不信,毕竟他和鲁肃关系不错,不想为了一个孔明当真撕破脸皮,就又补了一句,“子敬为证,切磋十招,我定好端端的送先生回去。大丈夫一语出,决不食言。”

  鲁肃冷汗嗖嗖的下,汗透重袍,喊道:“吕蒙自小就在军前打仗,你让他跟孔明切磋?你怎么不喊刀斧手直接砍了孔明!”

  “嗳嗳。”周瑜笑着,脸上阴冷,“我好歹也是要顾忌一下脸面的,技不如人,嗑了碰了伤了,这也不会有人说我们东吴的闲话啊。”

  “掩耳盗铃!”鲁肃怒骂。

  周瑜失了周旋的耐心,将酒杯一掷,冷道:“诸葛先生,这一战你接是不接!”

  鲁肃一指要上前的吕蒙,斥道:“汝敢!汝要作乱?”

  吕蒙怔了一怔,随后道:“大都督军令,末将不敢违抗!诸葛先生,请!”

  事到临头,鲁肃生了一股豪气,拔出佩剑,怒道:“人是我带来的!我来和你过上几招!”

  周瑜冷笑:“鲁子敬!你是我东吴的臣子,还是刘备的人?”鲁肃这个人其实对东吴忠心耿耿周瑜也是知道的,一语出口自觉说的有些过了,掩了话锋,笑道,“诸葛先生也可请旁人出战,只要现在在我庄园之中,又不是我东吴的人,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

  我躲在边上听了半晌听的早都快气炸了,怎么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在我到之前,想必就对先生百般试探,试探完了又开始招降,招降不成就起杀心。

  幸好我跟了来,否则先生今日如何好端端的回来!

  我心里听的一肚子怒气,周公瑾胜券在握,说出可由人代比,我再也忍不住了,吼了一声就窜了出去!

  我凭空出现,将几人均吓了一跳。

  周瑜问:“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把鲁肃堪堪往边上一拉,自己挡到孔明面前,不卑不亢的对大都督说:“我是诸葛先生家臣,愿意替主出战。你方才自己说的,我可不是你们东吴的人,不算违反你定的规矩吧。”

  周瑜看了我几眼,笑道:“哦?竟是个女娃娃。娃娃,休要伤了个儿性命,快快下去,我不为难你。”

  “主辱臣死。”

  周瑜没想到我年纪小,出口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表情就愣了愣。

  “要杀先生,先杀向月。”

  周瑜神色阴晴不定,吕蒙对我道:“我东吴男儿不欺负一个女娃娃,你退下。诸葛先生,你要躲在一个娃娃身后不敢应战?”

  不待孔明答话,我脆生生的骂道:“你乃一家仆小将,有何自持能与我家先生说话?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言毕,我已出长剑,长剑闪着寒光,对着吕蒙率先刺去。吕蒙见长剑来势,没有大意,一刀崩开,未等他转刀,我长剑灵活,又如长蛇一般蜿蜒而至,吕蒙再挡,如此再三,吕蒙有些心惊,知道再不可大意,认真起来。

  周瑜、鲁肃也没料到我这么厉害,鲁肃一合掌,喝彩:“打的好!打的好!”

  我听见这声喝彩,抽空对他笑了一笑,剑花挽的越加精彩,我长剑绯红,残影在夜空中如红莲朵朵盛开,美不胜收。

  吕蒙观周瑜脸色,知晓今日定不能让我二人活着离开这里,开始以性命相搏。

  论力气,我手上的力气是逊于男儿的,长剑也只是灵活,所谓一力降十会,吕蒙这一刀一刀丝毫不顾自己性命的砍下来,我顿时有些捉襟见肘。

  我若要自保,若在此刻离去,没有任何人能拦住我!

  但是!

  先生长身玉立站在水榭旁,水榭边朦胧的灯火映的他衣袍飒然,凭风一立,风华无双。

  我在看他,他也在看我。

  执着羽扇,淡淡的看着我。

  在隆中时,他曾对我说过:“豆豆,但凡遇到性命危急的时刻,你当要先保全自己。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自己的性命还珍贵。”

  在刘备身边说,他又对我说:“豆豆,无论何时,你一定要尽力保全主公。”

  他的心中有我有刘备,唯独从未提过他自己。

  但是,偏偏唯有这个人,是我看的比我自己的性命还重的!

  一百个豆豆都可以死,但是他,不能有丝毫损伤!

  我收回目光,吕蒙一刀当头劈下,我闪转腾挪,避到一旁,他以为我要反击他,做好抗衡的准备,我虚晃一剑,突然转身,一剑长划,对着主位飞身扑了过去!

  吕蒙一下就明白我要做什么,喝了一声:“尔敢!”将长刀对着我后心就丢了过来!

  他这一着急,失了分寸,大刀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打中我的只是刀柄!

  我被刀柄打的歪了一歪,已三步上主位,在众人怒喝声中,一剑横在周瑜颈边!

  所谓,擒贼先擒王。

  周瑜面色没有大改,冷笑:“你想杀了我?”

  我被刀柄打中,痛的龇牙咧嘴的对他笑的很狰狞:“不敢不敢,只是十招早已过了,我和我家先生是否可以回去了。”

  周瑜压低声音问:“你敢杀我么?”

  我奇道:“整日喊着要杀别人的人,又有什么不能杀的?反正你都要杀我家先生了,带了你一起下去,我家先生才不会闷啊。”

  “你……”

  占了主动,我开始吓唬他:“放人么?”

  周瑜大概此生都没被人这么胁迫过,脸色难看的异常。我看的出来他有心喊人直接拿下我们,可我的绯剑压着他脖子,没有半点跟他开玩笑的意思,所以他有点迟疑。

  这是一场赌,很明显,他怕了。

  最为难的是鲁肃!

  鲁肃既不想杀了诸葛亮断了和刘备的合作,又不想伤了周瑜。

  诸葛亮是外人,这周瑜万一伤了可真的伤的是东吴的根基啊!

  鲁肃连忙上来打圆场,道:“向月姑娘,大都督只是与你们开玩笑的,公瑾,公瑾,玩笑开的过了,吓坏远道来的客人了。这样天也不早了,我先送他二人回去吧,改日再来拜会大都督?”

  周瑜张嘴就想骂人,我拿着剑压了压,他骂人的话没说出来,最后哼了一声,道:“是,开个玩笑而已,子敬可带他们回去了。”

  鲁肃来拉我,第一下没拉动,说实话,我是真不放心,这庄园里侍卫无数,我只是出其不意占了先,不想把这万分之一的优势丢掉。

  “向月姑娘,大都督一言九鼎,万没有食言的道理!”

  这句话鲁肃是说给我听的,同样也是说给周瑜听的。

  周瑜不屑道:“我平时从不食言,更不会对一个女子食言。”

  我点点头,放开了他,将长剑拿在手中,另一只手去拉了孔明的衣袖,不动声色的将他袖中短刃推回原处,仰面看着他:“先生,我们回去了。”

  吕蒙在一旁欲要上来,我猛一回身,长剑遥遥对他一指!剑锋如雪,暗夜红莲!

  鲁肃喝道:“退下!”

  再无旁人敢上。

  从出了庄园,上了鲁肃的马车,再回到驿馆的时候,我都没有将长剑放下。

  我的脸色很不好看,鲁肃理亏在先,也有些讪讪的,在驿馆告辞的时候,替周瑜分辨了几句:“孔明,今日大都督醉了酒才会如此,他平日不是这样的。”

  孔明含笑:“子敬不用多说,我明白的。”

  明白是明白,明白的是什么这就不好说了。

  鲁肃终归理亏,叹气着离去。

  我二人进了内屋,我用他衣服支着的跪地的人影还在呢,没有分毫变化。

  他看着我,奇道:“还不将剑放下?”

  只剩他和我二人了,我这一口气终于放下,周身的疼痛一股脑涌了上来,龇牙咧嘴的哭丧着脸:“试过了,拿不下来了。”

  “怎么回事?”他一惊,上来拿我的手,我的剑本是绯色的,剑柄是暗红的,不对着烛火还看不出来,一对着烛光才看见我手掌执剑的地方已血肉模糊的一片,和剑柄粘在了一起。

  我见他寻了热水来用手巾给我细细的擦手和剑柄处,略略分辨了两声:“倒不是我学艺不精,只是你晚上打了我一棍,这里本来就肿着,那吕蒙一把子好力气,当时震的我手肿的地方就破了,不是我故意的。”

  他用热水将凝结的血块化开,沉声道:“屏气。”

  我不解,但是听话啊,他一说“屏气”我就屏了口气,然后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差点没晕过去,再一看,他已将剑柄从我伤处生生撕了下来。

  我眼泪汪汪的:“先生!你就不能轻些!”

  他将剑柄撕了下来,我的手痛的发抖,他继续用温水细细擦着,沉声问我:“我打的不对?”

  我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傍晚的事和我为什么挨打,一晚上惊心动魄都好像是去年的事了,道:“对是对的……只是我后来才发现,我是白被打了!”

  “哦?怎么说?”

  我直白的道:“鲁肃不来,我也不用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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