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暴君的妻子每天都在想什么 第10章

作者:不知薇想吃蛋糕 标签: 甜文 咒回 轻松 BG同人

  他好像……很擅长调情?

  随即她转念一想,牛郎当然是要擅长调情的,心里更不舒服了。

  而此时甚尔已经两口把红酒喝了个精光,“哎呀,酒喝完了,没了酒,可就谈不了了。”

  晓顿时又想起了以前看见的新闻来。

  牛郎这种职业,靠的就是一张脸和让顾客舒心的对话技巧,把顾客哄高兴了,再从酒水钱中获得分成,新闻里偶尔也会看见有人为了供养牛郎而倾家荡产。

  这么想着,晓突然就没了兴致。

  见晓已经意兴阑珊,不知为什么,甚尔心头有些不爽起来,呵了一声,“就是这样而已?”

  一旁守着的侍者见此顿觉不好。

  在他们这家店里,甚尔是个特殊的存在,虽然不是头牌,但却也不受店里的规矩约束,甚至比头牌还要自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的时候心情好了,就哄哄客人,赚几个酒钱,有时候心情差了,客人上赶着送钱,他都没兴趣。

  他们这些底下的人也不知道甚尔的身份,只知道他跟店长相熟,店长也特地提点过他们平时不要管甚尔,但每次甚尔来,就算是最厌烦的时候,也不曾这么直接挑衅客人啊。

  今天他把甚尔请到这边来,也是看这次来的是新客,旁边那名出手阔绰的孕妇显然是陪自己的朋友来的,这就相当于只需要哄好一个人,就能得到两个人报酬,是个好差,没想到这人今天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这么想着,果真就见晓的表情不对起来,侍者连忙走上前去,就想要说几句缓和气氛,“真是不好意思,女士……”

  就在这时,旁边的卡座里突然传来争执声。

  结衣正好就在卡座边缘,往回一瞥就看见了那边的场景。

  那卡座上只坐着一位牛郎,此时正拿过桌子上的似乎是合同一样的东西,面上带着愤恨,但却压着声音,跟站在桌头对面的侍者争吵着。

  “我看这上头分成变了不少啊。”牛郎咬牙切齿,“为了这家店,我也算是鞠躬尽瘁了,到头来却把这合同放在了我面前……你让我们兄妹俩该如何活?”

  对头的侍者面无表情,只是低眉顺眼道:“你跟我说也没用,这是店长的决定。”

  牛郎冷哼一声,“欺人太甚!”

  “赶快吧。”对头的侍者注意到隔壁的顾客们被打扰,特别还看见了坐在其中的甚尔,唯恐多生事端,催促道,“别耽误了店里的生意。”

  但他这么一瞥,牛郎也注意到了甚尔的存在,他冷静片刻,抬手拿起桌面上的合同,“我在这里工作了那么多年,想来是面孔不够新鲜,得换新的了吧……果然这一行没得保障。可我父母双亡,只有妹妹相依为命,万不可断了财路,看来以后只能另开门户了。”

  说着他频频将目光投向甚尔,“开店需要新员工,新店没个名气,只能把‘待遇’提上来,不知禅院君有没有兴趣?”

  甚尔没回答,那侍者先说:“禅院贵着呢,只怕你没那本钱。”

  见此,那牛郎脸色一变,下一秒,竟直接落下了泪,那副娇弱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不忍,“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结衣怀着孕,心思本就比以往更细腻多变,此时见这牛郎身世多坎,又被老店家欺负,心里顿觉怜爱,但她知道自己是个没心眼的,这种复杂的事情别帮人还搞出祸来,第一个反应是要打电话给自家聪明绝顶的老公,想着就掏出了手机。

  那边哭声刻意地快要捅破了天,这边甚尔还坐在原地,对喧闹毫无兴趣,这幅冷眼旁观的模样被晓看见了,让她心里更觉失望了起来。

  好歹也是同僚,怎么也不帮着说句话?

  店里的内部事宜让客人给看见了,侍者更觉着头疼了,他先是上前来到甚尔身边,低声抱怨道:“禅院,你今天怎么回事,快把顾客哄好了。”

  然后才连忙跑到邻桌的卡座,把那哭哭啼啼的牛郎拧到后台去,心想这一个个的今天怎么都不省心。

  晓却在这时拉起了结衣,“我们走吧。”

  结衣一愣,“你不聊啦?”

  晓摇摇头,鬼使神差地又回头看了甚尔一眼。

  说实在话,今天的甚尔真的很帅,本来硬件条件就不错,打扮精致起来更是要人命,不难想象会有多少女人会被他迷得找不着北,稀里糊涂地就把酒钱给付了。

  但晓却觉得今天他的这股帅气,与之前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不同,让人觉得锋利、冰冷。

  好像刺猬发现了天敌,警惕地都把自己身上的刺都竖起来了,却偏要若无其事。

  不知为何,她忽然就想起甚尔刚刚坐在卡座上仰着头喝酒的样子,此时冷静下来,才觉得那个时候的他好像既不高兴也不悲伤,只是机械地喝水而已。

  满身都写着“生人勿近”。

  晓心中一动,走到甚尔跟前,问道:“如果你不喜欢这份工作,我爸爸那里正在招聘消防员,你有兴趣吗?”

  就凭他在火场里来去自如地救人的样子,应该挺合适的。

  没想,听了晓的话后,甚尔彻底嗤笑出声,“你们当医生的,都是这么烂好心吗?”

  晓还没说什么,结衣先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

  这时隔壁那位吵吵嚷嚷的牛郎已经被保安架进了后台,侍者又重新回到卡座旁,却发现气氛好像比刚才很差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禅院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不由地抬头看了几眼晓,心想这客人也不像是无理取闹的啊。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呢,大牌大哥又给他干出了更无理取闹的事情。

  “嘲笑你们的意思。”甚尔不装了,那股流氓劲又从西装底下透了出来,“这里可不是让你们大发善心的地方,别恶心我了。”

  说完他看向侍者,淡淡道:“把她们轰出去。”

  侍者欲哭无泪。

  被请出店里后,结衣义愤填膺,气得直跺脚,“什么啊!明明我们才是顾客,他们这是什么态度?晓,那人你认识吗?我要投诉他!”

  “他……”晓心情复杂,“他就是禅院甚尔。”

  “什么?!”结衣大吃一惊。

  “你那个大英雄?!”结衣不敢想象自家发小竟然看上了这种人,“他这样的?”

  晓点了点头,却不再说话了。

  她觉得甚尔跟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但她却也不觉得自己之前亲眼所见的他是虚假的,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你不生气吗?”结衣歪头看了看晓的脸色。

  晓侧头看向结衣,见她一双眼睛瞪得圆鼓鼓的样子,笑了一下,“不生气,只是觉得有些难过。”

  “你这是失恋了啊。”结衣悲痛地拍了拍晓的肩膀,“没事,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好吃的吧。”

  “等我把司机伯伯叫来。”结衣掏出手机,然后神情猛地一僵,求助地看向晓。

  “……怎么办,晓,介人给我发短信了,问我刚刚的刷卡记录是怎么回事。”

  晓:“……”

  而不久后,牛郎店的后门处,脱下西装的甚尔又穿回了他懒塌塌的拖鞋,从一名穿着牛仔装的中年男子手中接过了一个文件夹。

  “这是最近的任务情报,拿着吧。”中年男子嘴里叼着烟,漫不经心地吸了几口,“你这家伙一来到我这里,就会喝酒,偏偏也喝不醉,真是邪门了。喝不醉也不知道你喝个啥。”

  “那当然是喝钱了。”甚尔勾勾嘴角,拿着文件夹晃了晃,往路边的黑色轿车走去,“别总盯着我,你的人心都快飞得没边了。”

  “那哪儿一样呢。”中年男子见甚尔离开,耸了耸肩,笑了笑,“这不得把刀磨利了,才好使吗?”

  坐进轿车,甚尔看也没看文件夹,先把它递给了驾驶座的孔时雨。

  “你又出摊去骗酒了?”孔时雨打开文件夹,“还遇见了之前那个医生?”

  “嘿。”甚尔似乎想起了什么,觉得好笑,扭头跟孔时雨比划,“你不知道那女人剪了个头发,丑死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跟医生闹得太僵,保不准以后呢。”孔时雨一边翻着文件,一边说道。

  干他们这一行的,医疗资源可是稀缺物,平时受伤了也只能找些黑医,但偏偏黑医也都是黑心的,时不时要么是跑了,要么是被仇家杀了,就算是治疗也得谨慎交易,找个靠谱又可以信任的医生,可是比杀人还要难的事情。

  甚尔嘁了一声,并不当回事,“她?一看就是个蠢样。”

  那小牛郎哭得那么刻意,随口说几句卖惨的话,她就信了。

  嘁,反正以后也见不着了。

  “是不是蠢,你这回就知道了。”似乎是从文件里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孔时雨笑了笑,“哦,这一次的任务恰好就要跟医生同行呢……嘶,还有年龄限制,这咒灵还挺烦人。”

  说着说着,他往下一翻,觉得更好笑了,直接笑出了声,“哎呀,这个雇主已经自己选好了人选啊。”

  “二十五到三十岁里,日本最优秀的医生……”

  甚尔单手撑着脑袋,眼睛向孔时雨撇去。

  孔时雨直接把文件里的档案怼到了他面前。

  “是不是觉得挺眼熟?”

  “嗯?”甚尔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片刻后,眼睛缓缓瞪大,面露愕然。

  “草。”

第9章 共处

  “我一个人吗?”

  院长办公室里,第一次接到外派治疗工作的晓满脸惊讶,“可是这个病症……不是心内科的吧?”

  刚结束假期回到岗位上,晓就被院长叫进了办公室,给了她一份资料,并告诉她有一名VIP客户指明要她去为其孩子治病,提供了非常丰厚的报酬,这份报酬,即使是医院抽成之后也非常可观。

  条件就是需要晓到其私宅进行治疗,一切设施那边都会准备。

  可晓看了一眼那孩子的病历,却发现这并不是她专长的领域。

  对此院长也很无奈,“客户很固执,我已经争取过了,但对方似乎只在乎你的名头,并不关心科室,况且我想来想去,最近你也正好在准备无国界医生的考核,也许这段经历你能用得上。”

  无国界医生组织是一个独立的从事人道救援的非政府组织,以在饱受战争摧残的地区和贫穷国家致力协助抵抗地方疾病的计划而闻名。

  每一个无国界医生都是一名战士,他们行走在人类刀锋的最顶端,在生与死最狭隘的走廊中拯救生命,穿梭在炮火与疾病的弹幕之间,是毋庸置疑的勇士。

  也是晓从小到大的梦想。

  但当无国界医生太过于危险,几乎所有人都劝过她,毕竟无国界医生大多行走于战区或卫生条件不良的地区,一不小心就可能丧命。

  可那么多年的拉扯,晓的决心从未改变,渐渐的,也少有人在她面前提了。

  不过她心里知道,即使自己的亲朋好友表面上支持,心里还是不乐意的,所以都盼着她能够尽快成家,能拖一天是一天。

  而且成为无国界医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这么艰难而又没有报酬的事业,世界各地的理想主义者们依旧奔涌而至,只有通过严格的考核,才能成为他们的一员。

  这其中,一定的医疗经验就是关键。

  “但我也不能乱治啊。”晓一脸为难,“虽然我为了无国界医生确实对外科有研究,但这个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何……”

  她总觉得这里面透着股诡异。

  “也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我相信你可以解决。”院长却对晓很有信心,“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提就是,不懂的就找同事们问问,对方要得急,我们也没办法推脱啊。”

  这些大客户们一个个权利滔天,他们还能拒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