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闲
说什么心血来潮换个风格都是假的,蒲从舟穿这件,单纯是因为这璃月的波浪纹很好看,想让那维莱特欣赏一下璃月的海浪纹路来着。
这样喜滋滋想着,蒲从舟穿着整齐地瘫倒在床榻上,虔诚地闭上眼。睡吧睡吧,等醒来就又到异世界了……
…………
“舟舟?”
蒲从舟皱了皱眉,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还在璃月,怔了怔。看向身边有些焦急的甘雨,茫然了下,才问:“……你怎么在这呀?我……还在璃月?”
“你不在璃月,还能在哪呀?”甘雨偏了偏头,有些疑惑地问蒲从舟,“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帝君正在安排海灯节事宜,人手不够,就让我来叫你帮忙……我看你还在睡觉……舟舟,你为什么穿成这样睡觉呀?”
蒲从舟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因为自己睡姿不太好滚得有些皱巴的水蓝色裙子,浑不在意地说:“哦,我太困了,衣服没换就睡了。”
很符合蒲从舟的性格。甘雨也没多想,点点头,对蒲从舟说:“你尽快去哦,帝君在等你呢……”
“不去不去不去不去……”蒲从舟一头扎回被子里,怨气连天地连连说,“又不给加班费还想让我当苦力,没门!”
“啊……”甘雨哭笑不得,想了会,才对蒲从舟说,“那你好好休息哦,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来找我。”
“嗯哼。”蒲从舟满意地哼哼了声,含混不清地说,“谢谢你啊甘雨姐姐,你比压榨我的帝君好多了……”
“帝君怎会‘压榨’于你,多半是怕你一个人闷着,想陪陪你,顺道让你出来长见识罢了……”甘雨无奈地摇摇头,一边耐心地解释着,一边看蒲从舟确实有些困,轻轻帮她把门掩着了,让她继续休息。
“等等——”蒲从舟忽然想起一件事,一骨碌爬起来,“嘭”一声撞开门,连滚带爬地摸到甘雨身前,对上甘雨奇怪的眼神,认真地说,“……甘雨姐姐呀,我还真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嗯?说来听听?”甘雨停下步子,好奇地看向蒲从舟。
“就是……你还有水史莱姆吗?”蒲从舟问甘雨,期待地眨眨眼,“要几百只……几千只,越多越好!”
“啊。”甘雨为难地说,“水史莱姆……上回你做实验的时候,我已经将所有能调动的渠道都掉来给你了,现在怕是弄不到几只。”
“这样啊。”蒲从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说,“那我想想看我自己能不能弄到……”
“但是,你可以弄到呀。”甘雨眨眨眼,继续对蒲从舟说,“舟舟,你还记得,你上次批复的用甜甜花喂食水史莱姆的提案吗?”
蒲从舟想起了很早以前被帝君提拎起来当众处刑的提案,有些头大地问:“呃,当然记得,怎么了吗?”
“实验员因为你对他的欣赏非常感谢你。”甘雨真诚地看向蒲从舟,温温微笑着说,“根据他上次提交的报道……他已经成功研究出利用甜甜花帮助水史莱姆繁殖的方法啦,现在如果不出意料,他应该已经繁殖出上千只水史莱姆啦。如果是你开口,他应该会很乐意将水史莱姆借给你哦……”
蒲从舟听着这件事觉得很欣喜,但是莫名其妙心中生出了点荒谬感,就像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离谱到家了。
呃,不过能解决这件事,蒲从舟已经很高兴了。
蒲从舟想试试看,或许她补充点水元素,再被水史莱姆砸一回,就能再遇到那维莱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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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丹,沫芒宫前。
“又是阴雨天呢。”芙宁娜撑着把伞,一步一跳地溜进沫芒宫,瞧着外头不太好的天气,有些遗憾地说。
刚走到那维莱特办公室附近,芙宁娜就听到两个美露莘正在交谈。
卡萝蕾说:“塞德娜姐姐,最近那维莱特先生一直都这样吗?”
塞德娜严肃地说:“也不能这么说。审判官大人的情绪一如既往地稳定,偶尔的沉默,我认为也不能判断成心情不好。”
卡萝蕾还是有点担忧,说:“可是我发现……”
……
芙宁娜回忆了下前几天她在欧庇克莱歌剧看那维莱特的模样,觉得他也不见得难过,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脸严肃的……索性没再去听,拄着手杖走进了升降梯。
一直到晚上,芙宁娜顶层套房的门忽然被轻轻敲了两下。
“谁呀?”芙宁娜紧张地说。
“是我,卡萝蕾。”门外传来美露莘细细柔柔的嗓音。
芙宁娜松了口气,走到门前的猫眼瞄了一眼,果然看见了卡萝蕾可可爱爱的大耳朵,这才放心地把门打开,居高临下地看着卡萝蕾,扬扬头,问:“逐影庭的负责任之一,卡萝蕾是吗?你怎么晚来见我,是发生了什么要案吗?”
“啊?不是的不是的!”卡萝蕾连连摆手,急切地看向芙宁娜,温温柔柔地说,“我来见芙宁娜大人,是为了私事。”
“哦?私事?”芙宁娜双手抱在胸前,奇怪地问,“说给我听听。”
“是这样的,芙宁娜大人。”卡萝蕾解释说,“那维莱特大人之前会定期向您定制甜点架,对吗?”
“是啊。”芙宁娜耸耸肩,说,“据他所说,他忽然痴迷上了甜点——啊,真是有点奇怪。”
“对的,我也知道那维莱特喜欢上了甜点。就在之前,那维莱特大人还在问我美露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甜点料理……”卡萝蕾认真地说,“而且我注意到,那维莱特大人每次吃完甜点就会很高兴……所以,芙宁娜大人,您能不能再给那维莱特大人做个甜点架,让他开心一下呢?”
第23章 璃月(含营养液2k加更)
“当然没问题!”芙宁娜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我现在——不不不,现在太晚了,明天早一点我就去给他做甜品架。”
“那就太谢谢您了,芙宁娜大人!”卡萝蕾很快乐地说,给芙宁娜浅浅鞠一躬,“麻烦啦,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咳,我可是魔神芙卡洛斯,区区小事……”说着,卡萝蕾消失在了芙宁娜的视线之外。
芙宁娜瞧着卡萝蕾走远了,这才关上门,一边喃喃自语:“……那维莱特心情不好?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身为水神,最高审判官的情绪状况还是很有必要去过问的——万一影响到枫丹的正常运转,可就麻烦了。
这么想着,芙宁娜熬夜赶制了十几种甜品架的花样,一大早就来到了最高审判官的办公室,小心敲了敲那维莱特的门。
“请进。”那维莱特说。
芙宁娜一进办公室,果然看见那维莱特已经坐在办公桌前批复文件,看到她来,微微有些惊讶,还是礼貌地打招呼说:“芙宁娜女士,早上好。”
“早上好啊,那维莱特!”芙宁娜清了清嗓子,优雅地走到那维莱特的办公桌前,扬了扬下巴,说,“我来这呢,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哦?”那维莱特平静地说,“什么惊喜?”
“当当!”芙宁娜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甜品架的设计图,洋洋洒洒全摊在了那维莱特的办公桌上,像是骤然飘落的鹅毛大雪。
那维莱特低头注视着这些花花绿绿却漂亮可爱得惊人的设计图纸,淡紫色的竖瞳中不经意掠过了一点波澜。
芙宁娜丝毫没注意到那维莱特的不对劲,对着甜品架的图纸指指点点,骄傲地说:“甜品架的设计图!怎么样,我连夜设计的哦,是不是特别漂亮?你看这一款,如果能配上蜡烛的灯光,那简直是好极了!”
……
那维莱特静静听着芙宁娜介绍完了这些图纸,看着芙宁娜讲完后,对着自己一摊手,说:“怎么样,那维莱特?你喜欢哪一种甜品架?我今天下午就能安排你做,保证在你工作完成之前完工哦……”
对上芙宁娜的异色双瞳和有些殷切的目光,那维莱特平静地说:“很感谢你,芙宁娜女士。我能从这些设计图纸中感受到你的用心。但是你或许误会了一件事……我并不喜欢甜食。”
“啊?”芙宁娜惊呆了,愣了好半天,才重复说,“你说、你你你不喜欢甜食?”
“是的,芙宁娜女士。”那维莱特拿起搁置在桌上的羽毛笔,垂下目光,冷静地说,“所以非常抱歉……我可能不需要你的甜品架。很遗憾。”
芙宁娜先是觉得失望,很快又说:“不对劲啊……你怎么会不喜欢甜食?”
那维莱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口味偏好,我认为我不喜欢甜食,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芙宁娜连忙摆手,说,“我的意思是……如果那维莱特你不喜欢甜食,之前为什么一直委托我帮你制作甜品架啊?还、还问我甜品的口味和每一种用料的区别和吃法……”
那维莱特的笔尖在羊皮纸上顿了顿,落下一点墨迹,他深深吸一口气,对芙宁娜说:“如果没有别的事了,芙宁娜女士,我想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办公环境。”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
芙宁娜显然也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句话,只能先离开那维莱特的办公室,关上门时还在小声嘀咕:“怎么回事嘛,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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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芙宁娜也没有多想这件事——毕竟最高审判官大人嘛,严肃点冷淡点很正常的,前段时间找她问甜品,甚至还询问枫丹哪里的风景比较好看……这才是异常现象好吧。现在只是一切都回归正轨了而已。
这样想着,芙宁娜还和往常一样,该演戏演戏,该吃小蛋糕吃小蛋糕……
“那维莱特,今天的审判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芙宁娜坐在水神的席位上,俯视着整个欧庇克莱歌剧,说。
“是吗,芙宁娜女士。”那维莱特拄着手杖,站起身,抬头凝视着芙宁娜,“但我认为,这起案件的判决十分公允。”
岂止是十分公允,简直是挑不出一点问题好吧。
芙宁娜叹了一口气,几乎算是半调侃地说:“话是这么说没错呢……但是审判中途,你盯着原告人发了会呆——不久,大概几秒吧,我注意到了。”
那维莱特沉默了。
芙宁娜优雅地一甩手杖,说:“说吧,那维莱特?你审判到一半半,在想什么?虽然,我也认为原告人是一个很可爱、很聪明的女孩,但是你的行为似乎过于反常了——是不是,那维莱特?”
芙宁娜其实也是随口一说——为了维持她水神的形象和地位,芙宁娜时不时会“指点”那维莱特几句,但几乎都是无用、仅仅限于调侃的话语。一般而言,那维莱特也仅仅是听着,就算有些过分,也会碍于芙宁娜神明的身份包容,芙宁娜不认为那维莱特对她所谓的“指点”有几分认可度。
但这一次不一样,那维莱特似乎被芙宁娜说的话触动到了,静了很久,才说:“你说的对,芙宁娜女士。我确实有些反常。”
“啊?”这下连芙宁娜都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眼睁睁看着那维莱特平静地对他点点头,收拾好审判时用的材料,缓缓地走下了审判台。
雪白的长发规规整整束在脑后,湛蓝色飘带状的龙角扬起,散发着点荧光。
芙宁娜瞧着那维莱特的背影,在他一闪而逝的侧脸,看见了些……难得一见的情绪。
“不会吧?不是吧?”芙宁娜明显吓了一跳——毕竟在之前这么多年里,那维莱特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过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事出反常……事出反常!
那天芙宁娜一个人照了很久的镜子,急的不行,心里什么都想了一遍……不会吧,不会是那维莱特做了太久的最高审判官,觉得这工作太辛苦、太令人悲伤,有点撑不住,想撂担子不干了吧?
如果这样,那只能让水神——也就是芙宁娜自己上审判台负责枫丹的审判了!不不不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芙宁娜又是吓得一个晚上没能睡着觉,还躲在被子里悄悄哭了一会。第二天芙宁娜起来时,根本不敢去问那维莱特,又觉得这样干等着不行,于是在结束了一天的接见前来面见芙宁娜的枫丹人后,芙宁娜悄悄约来了和那维莱特关系最近的……呃,美露莘,卡萝蕾和塞德娜。
两只美露莘规规矩矩地走到芙宁娜面前,一起整整齐齐地给芙宁娜打了个招呼:“芙宁娜大人,您好。”
“你们好啊!”芙宁娜也跟着回应了美露莘,连忙切入主题,说,“你们会不会觉得……那维莱特最近有点不对劲?”
“我早就和您提起过,芙宁娜大人。”塞德娜严肃地说,“最高审判官大人情绪低落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严肃。”
“但是早上我和他打招呼时,觉得那维莱特大人地笑容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温柔了。”卡萝蕾担忧地说。
“有的时候还会发呆。”塞德娜补充说。
“对,是这样没错,”卡萝蕾继续说,“那维莱特大人这段时间独自站在海边的时间变多了……”
……
“什么啊什么啊……”芙宁娜被这两位美露莘你一句我一句搅得有点糊里糊涂,说,“你们说那维莱特最近喜欢一个人眺望大海?他不会想回家了吧?”
卡萝蕾和塞德娜对视一眼,塞德娜疑惑地说:“最高审判官大人的……家乡?”
芙宁娜也懵了,和卡萝蕾塞德娜对视了一会,看到彼此眼中的茫然。
过了一会,卡萝蕾才说:“芙宁娜大人的意思是,最高审判官大人是思乡了,才导致的心情不好吗?不是的,卡萝蕾认为不是的,是蒲公英哦!”
“什么蒲公英?”芙宁娜彻底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