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闲
“自然愿意,”那维莱特严肃地点头,说,“钟客卿。”
“如此甚好。”钟离轻叹一声,说,“我已在琉璃亭订好了包厢,此次也是想第一时间请你叙叙旧,怕是日后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啊……”那维莱特怔了下,和钟离、蒲从舟并肩穿行在璃月港的街道上,“我此次前来,已向沫芒宫申请了足够的假期。或许不用这么匆忙。”
“不是你等不起,”钟离温和地说,“是‘预言’。”
这下不只是那维莱特,就连蒲从舟也怔了下,正想再问,一行人已走进了琉璃亭,钟离和工作人员聊起了预定的包厢。
等三人到了包厢,蒲从舟瞧着桌上的莲花酥,很不客气地捻起了一块放嘴里,瞧了瞧一脸严肃地那维莱特,又看了眼带着笑意的钟离,思索了下,说:“呃,关于预言问题,我们也不是没有做准备。已经让梅洛彼得堡去做船了……在几处原始胎海之水的决口处我们也正在进行严格的监控。”
“你做的很好。”钟离赞许地说,温和地望向那维莱特,“莲花酥口味不错,你也可以尝一尝。”
“啊,多谢钟离客卿。”那维莱特回过神,轻一点头,尝了一口。
“如何?”钟离询问说。
“非常美味。”那维莱特礼貌地说,“但我更喜欢一些有汁水的食物。”
蒲从舟笑了起来,对那维莱特说:“按照璃月礼仪,你应该说,‘此乃人间美味,非贵国不可得尝’——”
钟离也笑了,温声说:“这是私下小聚,并非两国外交,不必这么正式。”
“哈哈,开个玩笑。”蒲从舟摊手,说。
那维莱特倒是没有注意钟离和蒲从舟说了什么,仔细端详了下那碟莲花酥,迟疑了下,才问钟离:“冒昧问下客卿,我能不能带一份这种甜点回去?”
“哦?为何?”钟离询问道。
“甜而不腻,酥脆可口,露露或许会喜欢。”那维莱特不假思索地说。
“莲花酥由莲子、晒干的莲花花瓣,混合面粉烤制而成,味清新且不上火,对于孩童来说,确实是一款难得的美食。”钟离若有所思,忽地站起身,微笑着说,“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会麻烦琉璃亭的工作人员,将这次的菜肴全部打包带走。”
“哎?”蒲从舟略有些惊讶地站起身,“全部打包?不至于吧?”
“也并非只有这一个原因。”钟离若有所思地说,转头看向窗外,“我只是忽然想起,比起这里……似乎你所居住的客栈才是一个不错的观景点。”
……观景点又是什么?
蒲从舟觉得奇怪,却又懒得问,索性下楼跟了钟离,一起大包小包地把菜肴塞进食盒,打包带走。
回到客栈,刚推开门,蒲从舟就见到露露气鼓鼓地坐在床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
“这还没有天亮,就醒啦?”蒲从舟惊讶地说。
“哼!”露露大大的眼睛瞪着蒲从舟,气呼呼地说,“你又丢下我出去玩!还带着爸爸一起!”
“哪有的事。”蒲从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和那维莱特是出去办事,你看,这不是带好吃的回来了吗?”
“好吃的?好吃的在哪里?”露露顿时不气了,盯着蒲从舟手上的食盒。
钟离轻轻笑了下,和蒲从舟、那维莱特一起,将食盒一样一样摆在露露面前。
露露看到了这么多没见过的美味,眼睛都直了,嗷呜一声冲了过去,双手开动。
那维莱特无奈地笑了下,坐到露露身边,陪着她一起吃。
两条龙的饭量十分惊人,蒲从舟都吃饱了,那维莱特和露露看起来还能继续吃。蒲从舟懒得和他们聊天,就自己趴在窗台上休息着。
……
“嗯……这位小龙,是叫克里斯汀妮·那维莱特,对吗?”
“我也叫蒲露,叫我露露就好!请问怎么称呼您啊?”
……可以叫爷爷来着。
蒲从舟迷迷糊糊地听着,就趴在窗边睡了过去。
……
蒲从舟是被窗外震耳欲聋的声响惊醒的。
“轰!”
整个云来海一反之前平静无波,似是沸腾一般水溅起三千里。头顶的天空也是黑压压一片,四处黯淡无光。
蒲从舟扑到窗口,定睛一看,竟然有一条八条腿的水蛇在云来海里张牙舞爪,骂了一声,“这不是奥赛尔吗?几千年前和帝君打架的那玩意?帝君——”
蒲从舟吓了一跳,扭过头就看钟离正抱着露露,和那维莱特聊天。
“……对于元素龙来说,仅仅喝水其实就已经足够了;但是如果有足够的美味,对孩子的成长而言或许更有帮助。”那维莱特坐在床边,对钟离说。
“这样啊……”钟离若有所思地说,“看来那维莱特先生对于如何养育元素龙幼崽颇有建树,长见识了。”
“钟离客卿过奖了。”那维莱特说,“这些都是雷内总结出来的经验,我只是照搬而已。”
“谦虚了。抚育露露百年,那维莱特先生想必也付出很多。”钟离说,“这位雷内先生也是一个妙人,希望来日有机会拜访。”
“会有这个机会的。”那维莱特说。
……
蒲从舟看了看窗外乱成一锅粥的璃月港和一条腿就能拍死璃月的奥赛尔,又看看在身后淡定聊天的一神一龙,唇角抽了两下。
蒲从舟盯着那往璃月港打过来的奥赛尔一会,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里?”那维莱特问。
“去买耳塞。”蒲从舟没好气地说,“太吵了。”
……
很快蒲从舟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建筑飞到了奥赛尔头顶,把奥赛尔砸了回去。
看着风平浪静的云来海,和从四面八方涌来安抚群众的月海亭工作人员,蒲从舟也知道事情告了一段落,把窗户关上,扭头看向钟离,叹了口气,问:“这就是你说的‘观景点’?”
“唔。”钟离说,“不好看么?”
……确实挺好看的,视野挺好。
蒲从舟有点无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看钟离站起身,说:“我要处理一些事务,抱歉,失陪了。”
“您已经陪我们许久了。”那维莱特也站起身,与钟离告别,“多谢。”
“不客气。”钟离温和地说。
蒲从舟说:“帝君,我和你一起去吧?”
钟离略微一思索,说:“也好。”
---------------------------------
钟离领着蒲从舟来到了北国银行。
瞧着里面密密麻麻一堆穿着至冬国衣服的人,蒲从舟认出其中的两个似乎是至冬国的高级外交官。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蒲从舟就和其中一个自己见过一面的外交官达达利亚聊了一句:“你好啊,怎么来璃月了。”
“不止来了,甚至奥赛尔都是我弄出来的。”达达利亚摊手,说。
“哇,好厉害!”蒲从舟真心实意地夸赞说,“我都看到了,好大一只八爪鱼呢。”
那厢钟离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轻轻笑了下。
达达利亚看了眼钟离,眼神变得很微妙,对蒲从舟耸了耸肩,说:“厉害什么?全部都被璃月的这位‘帝君’算计在内了,搞得我和小丑似的——还没问你呢,你不是枫丹最高审判官的夫人吗?怎么会来璃月?”
“纠正一下,我还不算是那维莱特的夫人,我们没有结婚。”蒲从舟无奈地说,“我来这里是因为……”
蒲从舟本来想解释,就见钟离缓缓走到另一位外交官面前,也急忙跟了过去。
“契约已成,这是之前允诺你们之物。”钟离轻轻一叹,一抬手,手心出现了一枚灿金色、状似棋子的物品。
“这是……神之心。”蒲从舟听周围人惊呼。
几乎是蒲从舟看见神之心的同时,蒲从舟的心骤然一紧,脑海嗡一声响,神之眼也发出了同样的一声响声——
“哟,这是怎么回事啊,这神之心不会是坏掉了吧?”钟离面前的外交官有点阴阳怪气地问。
“自然不会。”钟离平静地说,余光扫了蒲从舟一眼,平缓地说。
这时,一个金头发的女子带着一个漂浮的白色小精灵也走进了北国银行,看到这一幕,双双怔了一下。
“按照之前的约定,你们替我引起动乱,测试璃月人是否真的有能力应对危机,事成之后,我便将神之心交予你们。”钟离对面前的外交官,平静地说,“现在,神之心是你们的了。”
“啊?钟离?竟然是你?原来你就是岩王帝君吗?”跟在金头发女子身边的白色漂浮物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
“你们好,旅者和派蒙。”钟离微笑着和她们打着招呼。
荧略一点头,向蒲从舟看来,迟疑了下,问:“这位是……”
“你们好啊!”蒲从舟从刚刚奇怪的感觉中缓过神来,对荧笑着说,“我是蒲从舟,帝君带大的璃月仙人,很高兴认识你们!我现在住在枫丹,等你们来到枫丹,可以来找我玩哦。”
“你就是蒲从舟!”派蒙睁大了眼,指着蒲从舟,在空中翻了个身,“你你你……之前凝光和我说过!帝君死的时候,你对着帝君的遗体哭得稀里哗啦的——原来你知道他没死!”
“哈哈,有这么夸张吗?”蒲从舟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喂喂喂,这是夸张不夸张的问题吗?”派蒙在空中跺了跺脚,气急地说,“你可真会演戏啊!”
“还好还好。”蒲从舟笑着打着哈哈。
……
等把北国银行一行人送走,已经挺晚了。
蒲从舟看了眼时间,也是时候该回枫丹廷了。
临走前,蒲从舟和钟离道了别,聊完了近况后,钟离含笑问了一句:“你还有没想问我的问题?”
蒲从舟想了下,反问:“如果我问了,爹地就会回答吗?”
钟离说:“会。”
这么干脆的回答倒是让蒲从舟有点惊讶,她想了想,问:“神之心是什么?”
“是原初之人的碎片。”钟离平静地说,“魔神战争之后,拥有原初碎片的魔神,才会成为尘世七执政。”
“原初碎片……才能成神。”蒲从舟想了想,笑着对钟离挥了挥手,说,“我知道啦,谢谢爹地!”
“嗯。有时间可以回来。”钟离温和地说。
“去棺材店找爹地吗?”
“是往生堂。”钟离纠正说。
“嘿嘿,我知道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