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闲
“露露住在沫芒宫三楼的套房,刚刚应该是先回去了。”那维莱特点了点头,温和地说,“劳烦你们挂心了。”
“您客气了。”荧捉着只哇乱叫的派蒙,把她揪出门去,礼貌地对那维莱特和蒲从舟说,“请继续。”
顺带关上了门。
那维莱特办公室的门关上时带着一阵风,吹起了蒲从舟耳边的一缕发丝。蒲从舟坐在办公室的桌上,光裸的脚踝在半空晃动,有点气恼地瞪着那维莱特,问:“你故意放她们进来的?”
“真没注意到。”那维莱特停了下,很认真地解释说。
“你肯定在说谎!你看你都没道歉!”蒲从舟说。
“……那我补上。抱歉,我真没注意到。”那维莱特说。
蒲从舟都被气笑了,想了想,说:“哎……算了算了,反正被撞见也没什么。”
蒲从舟从桌子上跳下来,却被那维莱特轻轻握住了手腕。蒲从舟扬了扬眉梢,转头问那维莱特:“怎么啦?”
“作为补偿,我可否邀请你一同去欧庇克莱歌剧院,观赏林尼的魔术表演?”那维莱特认真地问。
蒲从舟反问:“你管这个叫补偿?”
那维莱特思索了下,说:“嗯……确实不算。那么……”
蒲从舟扑哧一声笑了,摆摆手:“好啦,和你去和你去。你这次怎么不带上露露了?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好,我去叫露露。”
“……我开玩笑的,你别叫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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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庇克莱歌剧院的舞台灯光比蒲从舟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耀眼夺目,无数的各色光芒相互交织,迷离得像一场幻境。
“……那维莱特,你好。”
“你好。”
……
听见熟悉的声音,蒲从舟探出头去,恰好看见坐在那维莱特身边的荧和派蒙,笑眯眯地打招呼,“你们好呀,又见面了,旅行者和派蒙!”
“呀,居然你也在!”派蒙惊讶地说。
“什么叫我也在。”蒲从舟说,“我和那维莱特一起出席这种活动,很奇怪吗?”
“不奇怪。”荧说,“只是我觉得我现在没办法直视你们两个在一起……”
那维莱特轻轻咳了一声。
蒲从舟笑了下,还想说什么,剧院的灯光就黯淡了下了。
“当当!”
“噔噔!”
有着猫耳朵的妹妹琳妮特抱着一顶帽子出场,她的哥哥林尼轻轻一挥手上的小木棍,一群鸽子从帽子中呼啦啦飞了出来。
“各位久等了。”林尼把帽子甩向空中,在一片惊呼中深深鞠躬,微笑地说,“现在我宣布,今天晚上的魔术表演——”
“当当!正式开始。”琳妮特面无表情地配合着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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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从舟看到琳妮特和林尼两人又是耍扑克牌又是翻猫咪,看得津津有味。
“现在来到了压轴表演!”林尼接过琳妮特甩过来的帽子,优雅地一鞠躬,“我现在需要一位幸运观众来配合我表演,我看看啊——”
嘭的一声响起,一束聚光灯落在了一位手足无措的女孩身上。
“哈哈,看起来助力已经选出了今晚的幸运观众!”林尼笑着说,“现在呢,请这位观众走进观众席的这个魔术箱子里——放心,绝对安全!”
女孩深吸一口气,有点忐忑地走进了箱子。与此同时,林尼也走进了舞台中的那个箱子。
“现在,你们数六十个数,我就能和这位幸运观众交换位置!来,开始数数——”
“一,二……”
蒲从舟瞄了眼气氛逐渐热闹起来的观众席,看了看正在认真观看魔术的那维莱特,抬手轻轻捏了一丝风元素力,瞬间消失不见。
……
在数数期间,林尼不断地和台下观众进行交流。直到——
“六十!”
“嘭!”
林尼从观众席处的魔术箱走出的瞬间,舞台上悬挂在半空、用于之前魔术的水箱忽然砸下,不偏不倚砸到了舞台中心的魔术箱上!
魔术箱瞬间四分五裂,里面赫然躺着一个陌生的人,头颅开花,已经失去了生机。
“这人……这人好像是林尼的助理……”
“死了?这是死了吗?”
“啊啊啊啊……”
……
于此同时,站在观众席的林尼脸色刷一下白了,那维莱特站起身,重重敲了下手杖,沉声说:“肃静!”
全场碍于最高审判官的威严瞬间安静下来,空旷如欧庇克莱歌剧院,那维莱特往身侧看了眼。
不知什么时候,蒲从舟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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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前,欧庇克莱歌剧院的谕示裁定枢机前。
“林尼会出现在这里我倒不意外——雷内你呢,又是怎么回事?”蒲从舟看着地下通道的两人,耸了耸肩,笑着说。
雷内看了眼谕示裁定枢机,沉默了下,实话实说:“维修。”
“得了吧,要是芙卡洛斯真需要你这个被原始胎海之水改造过的人维修,这个枫丹就完蛋了。”蒲从舟轻描淡写地调侃了下,转头看向林尼,“你做的魔术口袋还挺好用。”
“什么?”林尼还没从蒲从舟方才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中回过神,警惕地后退一步,“你说什么水神和原始胎海之水,关于‘枫丹’的‘预言’,你们知道什么?”
“看在你做的魔术口袋好用的份上,我让你好好把这次的魔术表演完,别让那维莱特失望了。”蒲从舟说,神情少有的冷了两分,“但如果下次你再不经过允许擅自靠近谕示裁定枢机,我会如实上报枫丹审判庭。”
林尼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此时头顶的倒计时已迎来尾声,容不得他多想,林尼转身,匆匆往后面的秘密通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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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表演魔术的机会租借欧庇克莱歌剧院,把自己录音留在箱子里制造他还在箱子里的假象,实则偷偷跑到谕示裁定枢机这里。这一代的人有点聪明。”雷内轻叹一声,说,“你是怎么看穿他的?”
“这不是很简单吗,我看到他的魔术就差不多知道了,上边走不了只能走下边。愚人众这段时间对水神有点兴趣,前段时间还把芙宁娜吓出了点毛病,这么大的盛会都没来参加。这个小愚人众,要是对谕示裁定枢机没兴趣那才是见了鬼。”蒲从舟摊了摊手,说。
“这些至冬国的外交官。”雷内轻哂。
“我不会找他算账。”蒲从舟懒洋洋地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会找这次愚人众的头子好好聊聊……真的很无语,我们在这拼死拼活给‘预言’拖延时间,这些人啥都不懂,净会捣乱。”
“至冬国那边的介入或许有用,你可以找他们合作。”雷内提醒说。
“我会考虑的。我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回去,不然那维莱特会担心的……”蒲从舟往外边走去,一边说,“对了,现在离‘预言’的时间还有多久?似乎只有你知道具体时间。”
雷内叹了口气,只是说:“你先努力,要是没办法,我就泡回水里。”
蒲从舟停了下,看向雷内,笑了一下:“那就是这几天了。”
雷内:“嗯。”
……
“嘭!”
头顶传来一声巨响,蒲从舟晃了晃差点没站稳。雷内皱眉问:“怎么回事?”
蒲从舟脸色忽然变得很差,说:“大概是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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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死人了?”蒲从舟坐在那维莱特办公室的沙发上,皱着眉说。
“对,是林尼的助手。”那维莱特平静地说,顿了下,才问,“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蒲从舟顿了下,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皱着眉问:“你在怀疑我?”
那维莱特的指尖略微蜷曲了下,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蒲从舟,迟疑了下,说:“你……”
“那维莱特和蒲从舟,我们找到线索啦!”那维莱特办公室的门忽地被推开,荧和派蒙从门外走进来。
派蒙轻巧地飞到那维莱特身边,放下一叠的资料,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八字胡,贴在了脸上,严肃地说:“这次的案件和少女连环失踪案有关。”
“少女连环失踪案?”那维莱特接过文件,微微一怔,“我从未见过这起案件的卷宗。”
“哎?”派蒙把手背在身后,惊讶地说,“你不是枫丹的最高审判官吗?为什么会连这种重大案件都不知道啊!死了好多人呢!”
“哦,因为是我把这案件压下来了,没让那维莱特看。”蒲从舟说。
“哎?”这下不只是派蒙,荧都吓了一跳。
“我还有点事,先去枫丹科学研究院了。”蒲从舟看向略微有些怔愣的那维莱特,很快移开目光,像是逃避一般地匆匆走出房门。
……
“我刚刚听说,案发的时候蒲从舟是没有在现场的,而且还隐瞒了恶性失踪事件不让你知道……”派蒙说,“会不会蒲从舟才是真正的凶手!”
“派蒙!”荧说,“不要乱说。”
“没关系。”那维莱特轻轻摇头,温和地说。
“那……”荧停了下,才问那维莱特,“你怎么看这件事?”
“任何人都有可能放弃枫丹,”那维莱特平静地说,“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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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枫丹科学院内。
“……原始胎海之水的事实在是压不住了,命啊都是命啊,等什么时候整个枫丹都知道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了,预言也就发生了吧。”蒲从舟趴在实验桌上,百无聊赖地玩着花花绿绿的试管。
“嗯。”雷内仔细比对着反应时钟,对蒲从舟说,“粉红色的试管递给我一下。”
蒲从舟沉默了两秒,从一众试管架中抽出了粉红色的试管,递给雷内,扯了两下唇角,“现在也就只有你这么镇定了,雷内大师。”
“……”雷内哭笑不得,接过试管,将液体小心地倒入反应箱里,“你不是也挺镇定的吗,那维莱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