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则美
弘阳就说:“额娘,督亢的地图再长总有图穷匕见的时候,您等着看就行了。”
海棠点头:“我儿子说得有道理!”
第439章 新变化
这时候的京城中,宫中正在选秀,而在宫外,朝廷宣布了科考新规。
前几年的江南舞弊案和顺天府舞弊案造成的影响太恶劣,考生们时至今日都在怀疑朝廷科举的权威。因此御史倪满所奏的新规四条被严格执行,即:举子们所穿单衣单袜进场,进场搜身;所带篮子里面只能有笔墨砚台和食物小凳子;参与监考的官吏进入考场后不许外出;天黑封门,科举期间贡院是封闭的。
在这四条的基础上,群臣又加了几条,即:贡院围墙加高,防止有人翻墙进出;考生之间的窝棚不许相邻,以防作弊;对考生和所有监考官吏必须验明正身;所有中榜的考生,考卷存档,在中榜后必须亲笔写下证供,与考卷一起送到礼部验明笔迹。
这几条很快通过审核颁布天下,同时选秀也在进行,德贵妃和佟贵妃赶回去主持选秀,最终经过康熙的手,太子妃的妹妹嫁给了十五阿哥,而雍亲王府也会有一个汉军旗出身的侧福晋年氏。
海棠在拜访了哥哥们之后,立即接到了一份让她和康熙震动的折子。在广州口岸,英属东印度公司带来坚船利炮来到口岸要求自由贸易,其代表上岸后对着口岸主管提出了一系列无理要求,被口岸主管拒绝,随后和赶来的水军在广州港外互相炮击,最终依靠着岸防红衣大将军和水军舰炮赶走了他们,水军也因此追了出去。
这封折子发出的时候水军追出去是赢是输还不知道,口岸主管无权管辖水军,因此率先送上折子说明缘由。
前几年水军去海外运送物资也说过这个东印度公司,东印度公司有荷兰属和英属的分别,但是干的事儿是一样的,坚船利炮开路,上岸就是殖民统治。康熙一直以为用少数人统治大多人是很难的一件事,没想到这个东印度公司却不是,以极少数人居然统治了大多数人,居然还有力量扩张。
然而人家打上门了不还手是不行的,康熙立即看了海图,用指头在地图上画了一下,跟海棠说:“不管这群人是哪儿来的,他们不能来这里,更不能靠近咱们。”
海棠看了看地图,不得不说这人是有战略眼光的,点点头,说了句:“是,儿臣想去胶澳岛一趟。”
康熙摇摇头:“你现在不是要去胶澳,你现在是要加快建福建水师,跟你说一下朕的打算,朕想过几年多放开几个口岸,要想放开口岸必须有水军,所以造船、训练水军、舰炮迭代都是重中之重。”
海棠点点头:“这一场无论输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水军必须强大!”
康熙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你就忙这个去吧。正白旗帜出一半人,带着两黄旗的人去福建,和当地的人良家子组建水军,记住要选良家子。”
自古以来能打仗的都是良家子,良家子组成的大军才是仁义之师,才会令行禁止,而贼配军贻害无穷。康熙的良家子还有一种意思,就是选那些祖上没反清复明念头的。
康熙没提军费的事儿,更没提饷银,海棠明白这是和胶澳港的水军一样也需要自筹军费。她不知道这种自己给自己筹军费的事儿能维持多久,会不会养寇自重。然而事情是走一步算一步,海棠倒是想让国库出钱,但是国库的收入大部分都是皇粮国税,这是农业收入,种地的百姓够苦的了,再把水军这个花钱的军种军费加在他们头上这真是不给一点活路了。毕竟水军是一场大战能全部覆灭的兵种,巨能花钱。
海棠皱眉想着军费的事儿,康熙就说:“你这阵子不用操心其他的,先把福建的港口、水师、大船舰炮这些架子搭起来。”
海棠应了一声,立即召见鄂伦岱,让火器营提供最新的舰炮,打算让造办处和工部派人去胶澳港的造船厂督造新的战舰。同时她也派人去询问胶澳的漕运衙门,询问水军战果和他们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上报!
鄂伦岱颠颠地跑来,先去拜见康熙,康熙头都没抬,跟他说:“不是朕要见你,是隔壁班布拉要见你。”
鄂伦岱高高兴兴地去隔壁见海棠,海棠正坐着发愁,好在前面有胶澳港的例子在,事情是好办的,就是筹钱这种大事她也不放在心上,她愁的是人。
鄂伦岱拉住要进去通报的太监,他自己高兴地进屋说:“格格回来了,好久没给格格请安了。”
海棠抬头一看鄂伦岱在跟前,想起这厮要推荐弘阳当太子,一把操起桌子上的砚台要砸他,鄂伦岱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动作矫健地跳起来跑到门外大喊:“不带这样的,格格,你这就没点当主子的样子了,没见面罪名不说就问罪的道理。”
他跑出来大声嚷嚷,康熙都听到了,跟魏珠说:“去,跟你小主子说一声,别因为鄂伦岱是个浑人就和他计较。”和这人计较丢人。
经过魏珠来传口谕,鄂伦岱终于坐在了海棠跟前,海棠第一句话就差点让他呛口水。
海棠说:“我想造铁甲舰!”
撞都要撞翻那些风帆船!
鄂伦岱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铁甲舰啊!”
海棠说:“这几日我见到了十一阿哥,他说他比对过商队从欧罗巴带回来的蒸汽机,咱们的蒸汽机并不差,而且你们用蒸汽机拉矿石,一个车头能拉二十多车厢矿石,动力是够的,就看你们能不能把这个船壳造出来,并且让红衣大将军上船。”
鄂伦岱皱眉:“格格,这虽然是一个壳,但是这个壳子也不好做啊!毕竟要在海水里泡着,防着盐水腐蚀很重要啊。海战的时候炮弹横飞,这壳子要足够厚才行,在转弯的时候要迅速不能太笨重,这种壳子不好做啊!”
海棠不管,她就问:“能不能做?不能做把你们的工坊拆出去,谁能做谁当家!”
鄂伦岱急了:“能做能做!必定能做!”必须能做,这位是说到做到的主啊。
海棠冷着脸说:“这可不是开玩笑,”她把广州口岸的折子放在鄂伦岱前面:“再不会做你就给洋人当奴才吧!我也没那么多的时间等你们,要是你们不能做,我就要向着天下问询谁可做,别管是北面的还是欧罗巴的,是能人我就用。”
海棠接着跟鄂伦岱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再不动起来咱们说不定连关外都回不去了,关外那边靠着海呢!”
鄂伦岱放下折子点头说:“您放心,奴才这就回去盯着。其实早先您说过铁甲舰,奴才也是听了的,有些眉目了,但是需要实验,这次实验要去海里,京城附近的水不行。”
海棠点头:“好了你说一声,我批准你们去胶澳。”
鄂伦岱出去后,广州口岸的事儿已经传开了,毕竟京城的权贵们也知道广州口岸油水大,不少人家和出海的船队有关系,因此海棠召见上三旗帜的都统和参领,说了遴选福建港口水军的事儿。同时胶澳港把初期战报送来了,这是驱逐对手的战报,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没第一时间上报,因为要核实战果和统计损失,目前舰队没有回来,胶澳港口派出了补给船队和新的战舰去支援,最终消息得到核实后会及时上报。海棠姑且信了,觉得这消息传递太慢也是个事儿,看来必须想把办法加快通信了。
一时间这消息传遍京城,下五旗的王爷贝勒们瞬间聚在一起求见康熙:为什么这好事儿给上三旗?是,我们知道好事儿都是先给上三旗,不能上三旗吃肉喝汤不让我们舔盘子啊!就让我们这么干看着!
还有正白旗的人偷偷来海棠跟前推荐镶白旗,这些人也有理由:格格啊,两白旗才是一家啊!咱们和两黄旗没那么亲,您就是手下的人手不够用,镶白旗闲着的人多得是啊!
甚至还有人偷偷给海棠出谋划策:上三旗内无王,您早晚要从正白旗离开的,到时候您去镶白旗,咱们两旗还听您吩咐。
康熙就不是那好说话的人,他压根没搭理这些人,除了庄亲王年纪大一点之外其他的都是小辈,别说跟皇帝拍桌子了,大点声说话的都没有。早先那些宗室王聚在一起压的皇帝不敢大声喘气的局面再不会有了,因此康熙一句解释都没有,端茶送客了。
海棠这边就给他们扔下一句话:“把眼光放长远点,将来国运昌隆蒸蒸日上,有你们当差的时候。”
下面结结巴巴地表示:那不是早当差早好吗?
但是不敢多说,赔笑着退下了。
无论是宗室王还是两白旗的人都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过几日想好了主意再来。
因为这件事,京中夺嫡掀起的阴云瞬间消散,除了文官还执着夺嫡之外,宗室权贵和武官们都想挤进福建港口喝一口汤,毕竟胶澳港那是实打实地见到了真金白银。
六阿哥把他和四阿哥的人手名单拿来,详细跟海棠讲了讲这些人为什么海棠用得上,于是海棠给予了他们职位顺利安排了。十四阿哥也找上海棠,海棠看了看他递上的名单,把十四的人也安排了,实际上十四也没几个心腹,这三个兄弟的人手都不多,安排起来也不容易。
十四嘿嘿笑笑:“还是姐姐了解弟弟。”
海棠问:“这些人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我记得都是八哥的人啊!”
十四说:“弟弟脸皮薄,他们来求,没法子只好写上了。”
海棠知道他那算盘,就是拿自己当挡箭牌,哼了一句,劝他:“你别为这些人来跟我闹,别最后给人做了嫁衣裳。”
“放心,弟弟就是拿来在您跟前过一遍,谁想真心给他们谋好处。”从李煦的例子就能看出来,八哥的心腹拉不到手,只能从边缘人群动手。
海棠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是什么打算,就说:“别什么垃圾都捡,正经像四哥和六哥那样找几个能用的,人贵在精不是多!”
“嗯嗯!”
这点头的模样显得很乖巧,海棠也不说什么了。
十四就问:“姐,十五弟的婚事很急,您到时候参加吗?”
“参加啊!这是亲弟弟的婚礼,为什么不参加?就是再忙也要去。你不去?”
“去,”十四还惦记着从宫里搬出去的事儿呢,皱眉说:“也不知道十五弟成婚了我们能不能搬出去?”
海棠在心里冷笑:做梦吧你!你越是蹦跶老爷子越是不会让你搬家的!
第440章 盼美人
海棠让人去寻找郑和下西洋时候乘坐宝船的具体数据,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事情给正规化,将作战船只和运输商船分开,建造大海船参与到大航海时代,抓着时代的尾巴让漕运衙门彻底把海运这一项打开局面。
同时她还需要把水军的船只根据作用分成作战船只和辅助船只,作战船只那种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的概念也该拿出来了。
因此她白天忙完之后还要回家去忙,随时把一些自己的想法写在纸上。半个月后收到了战报,这场大战是胜利了,水军追到了南半球,直到打光了炮弹后才拖着俘虏船只回程。要不是遇到了支援船队,俘虏的战舰差点沉没,后来上去修了一下才拖回了广州港。
康熙很高兴,因为三月是他生日,他让参与这次作战的水军军官进京给他贺寿,在这种环境下,进京给皇帝贺寿确实是一件荣耀的事儿,并且康熙打算封赏他们,得胜的军官们自然用最快的速度往京城里赶。
海棠想趁着这个机会梳理一下水军的事儿,加紧准备自己手头的工作,把大概需要的工种分门别类地列举出来。并且在京城里面加大对这场大战胜利的宣传,然而京城内外从还是那种天朝上国的姿态,洋人在他们心里和番邦划等号,而且因为历史传统,从庙堂到江湖都觉得大敌在北方,自始至终是那群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才是生存劲敌。
这里面最典型的就是三阿哥,他在公开场合就说:“汉时匈奴、唐时突厥,年年岁岁都要南下打草谷。”
他这人糊涂惯了,虽然没明说草原上的蒙古人才是心腹大患,却忘了京城里面还有很多草原人。大部分王府里面的女主子都是蒙古来的,更别提有些蒙古王公常年在京城住着,比如是十公主的驸马策凌,陪着十公主住两年了。这言辞一出,康熙不等下面的人哭诉告状,头一个把三阿哥叫到畅春园骂了一顿,康熙问耷拉着脑袋的三阿哥:“这话是能说的吗?”
康熙也确实更忌惮蒙古人,但还是这句话,心里的话能说出来给大家听吗?
三阿哥进畅春园的时候就知道这话说错了,此时跟康熙说:“儿子喝了点酒,糊涂了,这下怎么办?”
康熙看着他:你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啊!
康熙头一次对这儿子失望,当初他在敏妃的孝期剃头都没让他这么失望过,再后来干了那么多蠢事也没失望过。看着这儿子一把年纪了,眼看着要奔四十了还是这个样子,康熙头一次觉得很无力,他忌惮儿子有本事却又害怕儿子没本事。
三阿哥公开说这话在康熙的心里等于晋惠帝说何不食肉糜!是极其无能的表现。因此这个时候他在心里把老三从继承名单上彻底删除了。
对待没继承权的废物,康熙确实和颜悦色,他没好气地说:“朕已经下令在场的人闭嘴了!回头朕安抚蒙古,你这张嘴可别再乱说了!”
“是是,儿子知道错了,再不敢了!”
康熙挥挥手,三阿哥麻利出去了。出门擦了一把汗,觉得老爷子还是疼自己的。因此美滋滋地回去了,压根不在乎为了他这话康熙要做多少收尾的工作,更不琢磨为什么自己能这么轻松过关。
在康熙的示意下,整个京城讨论的都是水军打败了不知道哪儿来的洋人,再有就是漕运衙门又开始招人了,不过漕运衙门放出话,不要没经过考核的官儿。用这样的消息掩盖三阿哥失言,争取让所有人都不关注这句话。
随着漕运衙门的消息一步步放出来,康熙为了安抚下五旗,主要是方便儿子们上位夺权,也答应给下五旗分名额,因此海棠家的门前真的是车水马龙,侍卫们就什么都不干,光是劝那些走关系送礼的都每日说得口干舌燥。
还有很多外地财主为了把孩子送进衙门直接挑着礼物来拜见,侍卫们更是哭笑不得,觉得这些人真是以为有两个糟钱就能把官儿买到手,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门口,于是把他们好言好语地劝走。以至于现在弘阳宁肯住在西花园都不愿意回园子里,莹莹也是这样,出来进去一次太难了,从侧门后门这些地方出去都有人守着,看到马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拦着,整串的钱往马车上扔。起初把莹莹的乳母吓坏了,赶紧抱着她,就怕出事儿,因此莹莹现在要和祖母住着不和额娘一起回去了。
扎拉丰阿更惨,他都连着当了二十天的差了,因为当差可以住大通铺,六阿哥看了就把自家园子里的一个院子借给海棠他们夫妻,让他们带着孩子也有落脚的地方。
七阿哥还拿这个和海棠开玩笑,海棠还是那句话:“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漕运衙门的!不认字不懂格物的还要再教,谁知道是不是榆木疙瘩,没那么多的时间浪费!”
水军的确是个很吃技术的兵种,前提是要认字,比如李卫这种人,不能说他人不好,此人人品操守是说的过去的,但是他不识字,如果进入漕运衙门光是教会他认字都要几年时间。海棠想用现成认字最好懂技术的,有一技在身总比什么都不会要强。
七阿哥之所以有时间来找海棠聊天是因为针对去年海棠在北疆召集准部牧民回来的赏赐下来了,七阿哥作为兵部的掌部阿哥特意来宣旨,这是宣旨结束兄妹坐下一起说话。
这次康熙没有再对海棠有爵位方面的晋升和赏赐,用太后说虚头巴脑地弄了不少,实在的好处给的太少。康熙照样因为太后抚养有功上尊号,对德贵妃也有实际上的好处,准许德贵妃用皇贵妃的仪仗和铺宫,也因为这个,今年是德贵妃独挑大梁主持选秀,佟贵妃给她打下手。管理宫务的大权也到了她手里。
比起四阿哥修路给她带来的贵妃名头,这次比照着皇贵妃待遇带来的好处似乎更实在。然而德贵妃更加诚惶诚恐,她可从没想过她有一天能踮脚摸一摸皇贵妃这种副后的权柄,在宫里没皇后的情况下,她包衣出身的身份如今爬得够高了。
然而她还不敢说什么,只能笑着把皇贵妃的印鉴接了,开始管理起后宫大小事情来。
至于海棠,对她的赏赐就是一处庄园和帽子可以用双眼花翎,花翎这种象征着地位的东西还没泛滥,因此这种荣誉说的过去但是没啥卵用。
这时候弘晖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有两杯茶,先奉给了七阿哥一杯,又捧了一杯给海棠。
七阿哥就问:“弘晖回来了?叔叔还以为你跟着你阿玛在修路呢。”
弘晖笑着说:“前几日去拜见阿玛,他嫌弃侄儿笨手笨脚,就把侄儿赶回来给姑姑跑腿了。”
七阿哥笑了笑,弘晖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弘阳和弘杲年纪不大现在用不上他们,弘晖就跟着姑妈跑前跑后,历练出来后就能独当一面。他要是四阿哥也会选择让儿子跟着妹妹在畅春园里面日日接触大事儿而不是面朝黄土地修路。七阿哥都想找理由把儿子长子送来跟着海棠,无奈长子还在读书,没机会参与一个新衙门的组建。
亲眼看着一个新衙门从组建到运转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能碰到的。朝廷的所有衙门都是从前明那里学来的,正经没几处是建国后开创的,所以这种机会真的难得。
七阿哥心里想着:老爷子要是真的心疼弘皙,有打算让他继位就要打发他来给妹妹来干活,不是带在身边。这孰重孰轻老爷子不是分辨不出来,看来弘皙那边也是虚热闹。
他喝了口茶问弘晖:“你阿玛那边怎么样了?过黄河了吗?”
弘晖点点头:“过了,侄儿刚去的时候他们刚在南岸和黄河桥上的铁轨拼好,当时十几万人带着东西从大桥上过河,那场面很壮观。”
七阿哥很感兴趣:“真的吗?你上桥了吗?”
弘晖笑着点点头:“上了,晚上下工后侄儿跟着阿玛沿着铁轨在桥上走了一个来回,那桥可长了,那是上下两层的桥,上面过火车,下面走人,不过因为下面那一层两边都是洞,害怕有人失足掉下去,晚上是不许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