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鲤鲤
“阿彻昨天下午有比赛……但是他说他会赶上的。”
从阿根廷到M国大概要八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及川彻在比赛前就已经看过了所有的航班,然后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地买了比赛开始后三个小时的航班,只有这架航班能让他赶上阿凉的演奏会。
也就是说,在今天五局三胜的比赛里,他必须在三局之内结束这场比赛,而且还不能给对面拉锯战的机会。只有这样,他才能赶上航班。
比赛还没开始,坐在长凳上集中精神的及川彻气场就已经非常可怕了,看对手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要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似的凶猛。
“Toru的眼神好可怕,感觉对面的教练都想叫裁判给他一块黄牌了。”
“哈,理由是恐吓吗?”
“Toru好像要赶飞机,他未婚妻今天毕业,所以今天我们也要多努力了。”
“是啊,今天可不能掉链子,不然说不定会被Toru瞪呢哈哈哈哈。”
热身结束以后,及川彻放下毛巾,这是他最快进入比赛状态的一次:“快点开始,快点开始!”
他现在的时间宝贵的要命,他可是从高中时期就做梦和阿凉结婚啊,现在终于梦想成真了,无关人士能不能不要来阻拦他啊!
对面的球队:“……”也没人和他们说圣胡安的二传手吃人啊。
第135章 称呼
在及川彻和他的队友们打鸡血似的状态下, 比赛以3-0大胜,阿根廷球迷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了整个体育馆。
结束的哨声一吹响,及川彻甚至来不及和队友们抱在一起庆祝, 跑到场边拿上外套和毛巾, 背起背包就要往外跑。
好友森维这一次也充当他的司机, 在蜂拥而上的记者包围圈外举着车钥匙喊道:“Toru!快一点快一点!”
教练也拍拍及川彻的肩膀:“快去吧。”
“谢谢!还有大家, 等我回来请客!”及川彻连忙冲自己的教练还有后面的队友道谢, 随即长腿跨过地上的广告牌,就要往外跑去。
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明星, 锲而不舍地举着话筒追上去。
及川彻见此,双手合十地无奈拜托道:“这次就先放过我吧,我还要赶着去参加未婚妻的毕业典礼!”
及川彻说完, 就找到一个空隙从记者包围圈跑了出去, 还能听到他高喊着:“我未婚妻她超级好,你们写报道不许胡编乱造啊!”
及川彻很清楚很多媒体都喜欢报道运动员的花边新闻, 自从他进入一队之后,也被人跟拍过很多次,不过他向来不会和女性走得太近, 就算24小时跟拍他也拍不到什么能爆料的事情。
倒是有一次靠在路边给阿凉打电话的时候, 因为笑得太开心了, 反而被人拍到上传网络之后, 大家都在猜电话另一边的人是什么身份。
其实在他还没升上一队的时候, 就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只是当时名气不大,所以就算说过也没有多少人记得。
但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或是未来,他都会光明正大地和阿凉在一起。
及川彻赶在最后一刻上了飞机, 直到飞机起飞,因为狂奔而急促的呼吸都还没缓过来,简直就像是来了一场两公里的冲刺赛跑。
及川彻坐在座椅上,仰头喘着粗气,像是魂魄都要吐出来了似的,身上的外套也随之滑落一半,露出里面甚至没有来得及换的蓝色队服。
赶、赶上了……差点以为又要错过了。及川彻眼泪往心里流,这几年来他和阿凉都错过了很多彼此的重要时刻,好几次连机票都买好了,但最后还是因为误机而无法见面。
及川彻长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可惜没来得及在起飞前和阿凉发个消息。
慢慢缓过气的及川彻在自己的脖子上摸索了一下,将串成项链的戒指摘下来,戴回了左手上。
虽然每天都要重复戴上和摘下的动作好几次,但及川彻从未觉得不耐烦,反而将戴上或者摘下的短暂时间培养成了自己的一个赛前习惯,在这十几秒的时间里他能很快集中精神,缓解压力。
……
下飞机后的及川彻马不停蹄地赶往演奏会所在的音乐厅,他大概是第一个穿着运动服跑进音乐厅的观众了。
及川彻从入口进去之后,站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可以俯瞰到下面的舞台。
红色的幕布自中间往两边拉开,穿着燕尾服的有马公生坐在钢琴凳上,两只手放在琴键上已经准备就绪,闲院凉站在舞台正中间的位置,她穿着宛如婚纱一般的白色纱裙,金色的长发披散,侧边戴着简单的蝴蝶发饰。
镁光灯将空气中微小的纤维都照得无比清楚,印出的光影如同精灵一般在闲院凉的身边飞舞。
闲院凉将琴架在肩膀,右手手执琴弓,几乎是及川彻进来的下一秒,站在舞台中间的闲院凉毫无预兆地抬起头,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及川彻的身影。
绯红色的眼眸瞬间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焰,激昂的旋律从她的指尖倾泻,如同开闸洪水般奔流,闲院凉的身体也随旋律而动,她的唇角上扬,眼眸中流露着爱意与热情,与她所作的乐曲共鸣。
及川彻脚下如同生根似的,站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怔愣着听着闲院凉的演奏。
虽然时常听闲院凉练琴,无聊的时候,也会一起交换排球和小提琴玩,不过很可惜及川彻除了在唱卡拉OK以外,没有任何的音乐天赋,对闲院凉拉的小提琴曲也做不出“好听”之外更专业的评价。
但是此刻,及川彻忽然就听懂了。
阿凉所写的这些曲子,是对他的告白。
及川彻在一处空位上坐下,着迷似的看着舞台上演奏的人,即使相隔很远,但在一次又一次的视线触碰之中,爱意像藤蔓一样缠绕在这座音乐厅,长出花苞,在最后一刻盛放。
一个小时的演奏时间,闲院凉的体力也消耗得很快,汗珠顺着她的脸庞流下,但是眼眸中的光却愈发的明亮。
终于到了最后一支曲,闲院凉高举起右手的琴弓,抬头看向坐在远处的及川彻,淡黄色的光晕在她脸上描摹,温暖到让人想要落泪的笑容扬起。
最后的旋律响起,小提琴和钢琴的声音交织,高难度的演奏技巧与演奏者倾泻而出的感情仿佛为所有人带来一场华丽的音乐剧。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地,众人才从演奏者编织的美梦中醒来,热烈的掌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闲院凉喘着气,和有马公生一起向观众席深深地鞠躬感谢。
在演出结束后,闲院凉被粉丝们送的鲜花拥簇着,及川彻也没办法在这时候靠近她,只好和岩泉一还有国见英他们暂时凑一起。
“要长期定居阿根廷的话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放心放心,有空的话我们还是经常会回霓虹的,毕竟我爸妈都还在宫城生活。”
“那你们婚礼在哪一边办?”
“那当然是要先问阿凉啦哈哈哈哈!”
“噫……不要说着说着就突然笑得那么恶心啊,你是痴汉吗!”
“iwa酱好过分,就是很难和没有结婚对象的人说话啦。”
虽然都是二十多岁的大人了,但是及川彻和岩泉一打打闹闹的样子还是和高中时期没什么区别,或许到了他们八十岁,岩泉一都还会给及川彻送上一记岩拳。
而身旁比他们小两岁顶着两双死鱼眼的国见英和金田一看上去就靠谱很多。
就在四个人打打闹闹之时,一直被采访记者围着的闲院凉忽地高喊了一声:“阿彻!”
还抓着岩泉一脑袋的及川彻回头看去,媒体的镜头也跟着闲院凉的目光转过去对准了他。
闲院凉笑眯着眼睛,从人群中向及川彻走来。因为怀里抱满了鲜花,以至于她看向脚下的视线都有些困难,她小心翼翼地从台阶上下来,嘴里不自觉地嘿咻嘿咻两声,最后走到及川彻的面前。
漂亮的眼眸看着他像是在回应记者刚才的问题,又像是在对及川彻告白,她说道:“谢谢你每天都为我写情书。”
要说闲院凉毕业要搬离宿舍时最重的行李,那必然是及川彻送给她的那些情书。哪怕两人身处不同国家,及川彻也会时常寄很多礼物给闲院凉,那些攒了许久的情书也像是夹带私活一样跟着礼物一起去到闲院凉的身边。
闲院凉闭了闭眼睛,像是在认真想着给予及川彻的回应,她又说道:“及川大人就是掌管阿凉灵感的神。”
及川彻眨了两下眼睛,也不由得失笑一声:“这是什么形容啊,你……”
“我爱你!”
及川彻的话瞬间被堵了回去,他缓缓瞪大了眼睛看向闲院凉,心脏被这一句简单的语言狠狠敲击了一下,血液好像都无法立刻传输到大脑以供正常思考,以至于及川彻只是很呆地发出一个音节:“啊?”
闲院凉歪了歪脑袋,阿彻坏掉了吗?
不过,她还是又一次重复道:“我——爱——你!”
这一次说得更加大声,每个音节也咬得十分清晰。
及川彻用力抿了抿唇,眼前的视线被一层水雾模糊,比起“爱”这个词,阿凉对他说得最多的是“喜欢”,偶尔几次对他说出的“爱”的时候,其实他能感觉到阿凉似乎还有些迷茫。
因为阿凉很迟钝,她总是在想要多少喜欢才算爱,她没有自信自己给予阿彻的回应是否足够……
及川彻一直能感觉到闲院凉心里的迷茫和疑惑,但是他并没有催促着阿凉一定要立刻就明白,他只是像一个耐心的花匠,每天悉心的浇水施肥,裁剪枝叶,然后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成长,会因为她缀满花苞而开心,会因为她开花喜极而泣。
……
7月20日。
和闲院凉一起回到霓虹的及川彻收到了最棒的生日礼物。
崭新的婚姻届被及川彻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被邀请来做他们证婚人的岩泉一难得没有打断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只是转头对闲院凉说道:“他国中拿到最佳二传手证书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
及川彻立刻反驳:“明明比国中时候更高兴好吗!”
倒是从市役所出来以后,闲院凉莫名地有些沉默,拧着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阿凉?你不开心吗?”刚结婚的及川彻难免还有些不踏实,站在闲院凉面前,明明比阿凉高出那么多,但是此刻低垂着脑袋反而更像是只委屈的大狗狗。
闲院凉仰起白净净的小脸,忽地喊道:“阿娜达!”
及川彻:“!”
闲院凉见及川彻没反应,又试探地喊道:“Honey!”
及川彻:“!!!”
闲院凉鼓了鼓嘴,又自言自语道:“算了,还是不改口了,阿彻也觉得很奇怪……唔!”
闲院凉还没说完,及川彻就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连续啵啵了好几下。
眼神死的岩泉一:“……”刚才做完证婚人他就应该马不停蹄地跑了。
第136章 新婚
2017年12月, 阿根廷,及川家。
“阿凉,你扯到我头发了, 好疼好疼!”
“唉?!果咩呐,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唔, 阿彻不要乱动啊。”
“腮红也要吗?及川大人不用腮红也很漂亮吧。”
客厅被落地窗外的阳光照亮, 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靠枕和薄被位置放得乱七八糟的, 及川彻陷在沙发靠背和扶手的夹角间,头发被一根粉色的发带扎成了一个冲天揪, 嘴唇上也被涂上了口红,此刻脸颊的清白也岌岌可危。
而能让他心甘情愿被糟蹋成这样的,当然是自己的新婚小妻子了。
闲院凉此刻一手粉扑, 一手口红, 兴奋地跨坐在及川彻的腿上,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 本就宽大的领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还没有扣紧,露出一边莹润的肩膀,脖颈到锁骨裸露出的白皙皮肤上还留着樱花花瓣似的吻痕。
只有及川彻知道, 阿凉衬衫下遮挡的皮肤有着更多他留下的痕迹。
三天前他们在阿根廷首都的教堂里举办了一场浩大的婚礼, 从那天一直到现在, 他们都还没有出过家门……
过分的事情全部做完以后, 及川彻的理智才勉强占了上风, 开始反思自己这三天的“堕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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