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瑜
我一本正经:“游戏,睡觉,吃。”
坐在家里的椅子上整个人都安心下来,我放下村雨连蹦带跳走进浴室,半分钟后探出一个脑袋,“我先洗个澡,可以不用管我。”
说着关上浴室门,在白雾中享受着难得的放松,模糊水汽中我从镜子中观察着自己,黑色的长发和紫色的眼睛,但只要我释放出咒力,眼白就会变成黑色,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清晰倒映出那股非人的怪异。
越来越人外了,这种样子走出去谁不大喊一句敌袭啊。
吹干头发,换上两件套的睡衣,我揉着眼睛好半天把黑色揉下去,拍了拍略显红润的脸……虽然黑眼圈还是很明显,看来以后能和忧太,硝子姐姐组成一个team了,互相交流用什么眼霜比较好,真是的,五条老师也很忙,他怎么就没有黑眼圈。
如果过去问五条老师肌肤亮白细致怎么保养的,他一定会讲我没特别保养啊,都是天生丽质。
光是想想都不想说话。
揉着脑袋从浴室出来,我坐到凳子上准备吃饭,然后沉默住了。
“……这是我的饭吗。”
我盯着糊透了的煎蛋,语气不确定,“惠,我知道你生气,但是食物是无辜的。”
惠瞥了我一眼,又收回视线,神态不自然。
我确认这确实是我的饭,拿起筷子夹起咬了一半,嗯,这煎蛋和我有的一拼,刚咬下去,剩下一半被夹掉,惠语气复杂,“你就这么吃了?”
我懵了下反应过来:“啊,这不是对我的惩罚吗。”
说完忍着焦掉的味道咽下去,违心说道,“虽然卖相不好,不过还行。”
反过来坐在椅子上的五条老师看了看惠,又盯着我看了几秒,似是喃喃自语,“看来你真的是饿了。”
他站起来捋起袖子,绑好围裙,“业余人士让开,让老师我给你们露一手,绝对好吃的让你们咬掉舌头。”
油烟机打开,拉上厨房的门,被剥夺围裙的惠站在原地似乎在走神,我抬手挥了挥,“惠,惠,你不会气傻了吧。”
“我不是你。”惠抓住我的手打量着我,看我确实没有受过严重的外伤,但眉头还是紧皱着,“你和五条老师发生什么了,他看起来很生气。”
我认认真真回顾了下刚才五条老师的表情,“确实是在生气,还没消气吗,他在笑啊,语气也很正常。”
“那家伙生气就是这个样子。”
我顿时苦着脸。
“他说了什么。”
惠问。
“五条老师说要打断我的腿。”我诚实说道,脸上带着真心实意的忧愁,“他是不是被我气疯了,不会吧,我有那么气人吗,惠,你说呢。”
惠一怔,有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很不对劲,两三秒后,他垂下眼说,“我也是。”
“……啊。”
这个家不安全了。
我冷静想。
正斟酌着语言怎么开解不对劲的惠和五条老师,门铃响起,我只能先放弃,走过去打开门,一双巨大的手将我举起来,狰狞面孔离我也只有几毫米。
“……里香?”
我神色温柔下来,伸手拍着她,“我没事,很安全,真的,不要担心。”
——“骗子。”
咒灵意外地说话了。
“不听话。”
“骗子。”
“骗子——”
捏着我的手逐渐用力,一道声音插进来,“里香。”
“不是说好要温柔的对待吗。”
说完后忧太对我笑了笑,他收回里香,向左挪了一步,露出身后的人,“真咲,我们看到照片就过来了。”
“忧太!”
“还有真希,棘,熊猫。”
“你们怎么都来了。”
真希毫不客气抬手压了压我的脑袋,“因为你啊,你个笨蛋。”
“鲑鱼!”
“熊猫也是会很担心的。”
我掏了下口袋,没有,转了一圈到果盘上抓了一把糖给个人都放了几颗。
“吃糖,消消气。”
“这是什么讨好方式。”
“那……我们一起套禅院直哉的麻袋摁着他揍。”
“这个可以。”真希挑眉,“你打那混蛋一拳还是太轻了。”
好的,下次不扔筷子,抬楼砸过去。
虽然被每个人都训斥着,但我确实很高兴,以至于脸上都表现出来,让真希无语敲额头,“你是m吗,被骂还笑。”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们。”
我轻声说着,抱了上去,真希大概不习惯这样亲近,身体僵了一瞬,我蹭了蹭她的脸,贴够了真诚开口,“不说这个,五条老师和惠好像生病了,病得不轻的那种。”
“哈,病哪里了。”
“脑子。”我答。
第60章
家里有爸爸的酒, 得到允许后开始了劫后重生的聚会,五条老师确实做了好吃掉能吞掉舌头的菜。
最强,做饭也是最强。
不是人的熊猫,真希, 狗卷和忧太喝的醉醺醺将熊猫抱住当抱枕。
我撑着下巴, 在场在清醒的只有喝奶茶的五条老师,因为年龄拒绝喝酒的惠, 和轻松喝趴他们还很清醒的我。
惠头疼的看着他的前辈们, 尝试抱起熊猫, 被挥过来的熊掌差点压倒。
“好重……前辈。”
五条老师临时接了一个电话挥挥手离开, 只能由我和惠收拾一群醉鬼,我打开手机看着每一条发过来的消息,倒霉咒术师一开始还在叫苦叫累, 后面已经不说了, 甚至拿着我的个人账号天天都在发一些好看的美食和自拍,要不是怕崩人设引起怀疑, 他那笑容能拉到太阳穴。
这是完全把自己当jk了吗咒术师。
收拾酒瓶子扔到楼下的垃圾桶, 我走进屋子, 拿出大毛毯盖在他们身上,惠已经放弃把他们挪到屋子里,解决好残局揉了揉太阳穴。
我从房间里抱出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一点点挪到真希身边,见她没有醒来的反应, 幸福地倒在她身边。
“……你又没醉。”惠蹲下来无语戳着我的脸, “在这里睡一晚上肩膀会疼。”
“我一个人睡不着。”我打了个哈欠, 积攒起来的困倦压的眼皮都掀不起来,随便抓住惠的手指放到一边。
昏昏欲睡间, 我听到惠轻轻的说着。
“为什么睡不着。”
“会做噩梦。”翻了个身,我蹭了蹭真希的肩膀,墨绿色头发的少女昏睡状态下伸手将我抱住,宛如在抱一个大型抱枕,声音离我远去,我呼吸声平缓,什么也听不到,陷入宁静的黑暗。
什么逆世界,意识空间找人,暂且放一晚上吧。
休息一会儿就好。
早上睁开眼,我是在床上,窗帘被风吹的摆动,卫生间有人洗澡,外面也有吃东西的声音,我抱着被子坐起来,拿着杯子的真希靠墙:“不继续睡一会儿?”
“几点了。”
真希:“12点。”
我揉了揉黑发,看向真希,“最近高专没课吗。”
提起这个真希就一脸不爽:“东京的咒灵不知道被谁祓除完了,剩下的不需要我们这些学生去解决,所以五
条老师就将课表填满了,实练只能跑东京校外。”
“这样不好?”
我歪头。
咒灵没了,死去的人会少,咒术师也会轻松些。
“当然好啊。”真希不假思索,“但我要变强才行,得变得更强。”
她捏着茶的力道大到杯身出现裂缝,声音放低了些许,“我和你们拥有咒力的人不同,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老师,笨蛋老师教给我的不够,更多的需要我自己去探索。”
“因为天与咒缚吗?”
“是啊,被那些混蛋叫诅咒,废物,啊,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真希一脸无所谓夹杂着对一些人的不耐烦和厌恶,我想到禅院直哉,那个只有张脸能看的混蛋中的混蛋,说到真希语气满是轻蔑,真希的全名是禅院真希,加上真希平时对禅院直哉的态度,不难想象她小时候经历了什么。
肯定被欺负过。
看来下一次见到,还是用巴掌吧,这样更能打击对方的自尊心,我冷静盘算着。
甚尔先生也是天与咒缚的体质,强到变态,但提到御三家也是一副“这是什么脏东西”的态度。
我站起来思维缓慢运作,脱掉睡衣,没想到门口的真希,只听砰的一声门被关住,看着全身镜,我捏了捏身上的肌肉,紧绷起来是硬的。
之前受过的伤有治愈,身上没有疤痕。
换好衣服我走出去,真希刚挂断电话,喝下惠煮的醒酒汤,我看到说了一句,“惠,你真的好亚撒西男妈妈。”
“喂,还不是你灌那么多,酒量也太好了。”
“毕竟是从小就开始喝了嘛。”
我转头随口问真希,“是高专的电话吗,今天要不要回高专?”
真希放下碗表情奇怪,“校长说学校炸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