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菜包
正好刚才服务他们的那个服务生经过,茱蒂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刚才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个男人呢?”
“你说那位穿风衣的先生吗?”服务生遥遥指了下卫生间的方向,“刚刚进去了卫生间。”
时间倒回几分钟前。
“贝尔摩德”刚刚走出店外,安室透招过服务生,问他:“你看到的那位小姐,就是刚刚走出去那位吗?”
服务生有点茫然,他刚刚恰好在服务另一桌客人,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侧脸和背影。衣着一样,发型和侧脸看着也差不多,应该就是那位小姐没错。
于是他很肯定地告诉安室透:“没错,我记得的,就是她。”
然后他就看到眼前这位奇怪的客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表情看起来好像有点开心,又有点不开心,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感。
服务生动了动身体,不安地询问:“先生?您还有什么事?”
安室透没回答,在服务生愈发奇怪的目光中,忽然站起身,朝着卫生间方向去了。
他一间间地推开隔间的门,确认这里刚刚确实只有贝尔摩德一人。没有窗户,排除了通过窗户逃走的可能性。他又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可活动的板子很小,一个成年人无法通过。
堵死了所有可能的方向,剩下的就是真相。他刚刚通过橱窗瞥到的熟悉人影,确实是贝尔摩德,没有第二个人。
那天下午,他站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沉默了很久。
直到身后传来了那个女fbi呼喊的声音,安室透回过神,皱了皱眉,将帽檐向下拉了拉。
*
桃原花梨从店里出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第一时间给贝尔摩德打去电话。
“我刚刚在一家咖啡店碰到波本了。”那边刚刚接起来,桃原花梨就直奔主题,贝尔摩德是少数几个知道她回日本的组织成员之一,而且比起朗姆,她的立场其实更偏向琴酒。这也是桃原花梨敢扮作她的原因。
“是吗?”贝尔摩德听起来不是很感兴趣,声音懒懒的,“所以呢?他知道你回来了?”
“没有,我临时去厕所易了个容。”桃原花梨说,“这就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我扮成了你的样子,如果他来试探你,请你帮忙圆个谎。”
“OK,把你们今天的对话告诉我。”贝尔摩德打了个哈欠,无聊的电话。
“没有对话,他当时扮成了赤井秀一的样子,大概是不想暴露自己,没有过来跟我说话。”
贝尔摩德倏地坐起身:“你说什么?”
“你见到的那个人,是不是脸上有道烧伤痕迹?”
“是的。”桃原花梨说,“怎么?你也见过?”
她岂止是见过,帮波本易容的人就是她本人。
贝尔摩德忽然来了兴趣:“你怎么知道那是波本?”
她自认易容技术完美无缺,阿芙洛狄特是怎么没经过对话的情况下,一眼认出那是波本假扮的,这一点让她很感兴趣。
桃原花梨面不改色,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波本的右手,有一道横贯整个手掌的疤,我看到了那个,所以立刻就认出来了。”
“我记得,你不是跟波本关系特别差的吗?”贝尔摩德语气玩味,“怎么还记得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因为他那条疤是我划的。”桃原花梨直接开始扯谎,反正安室透也不可能戳穿她,“就是我们一起执行的第一个任务,忘记因为什么吵起来了,我一气之下,就动了刀子。那道疤就是在那次不小心留下的,所以我印象深刻。”
贝尔摩德闻言,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真想不到,你跟波本居然关系差到动刀的地步,难怪最开始要你们搭档的时候,你们俩都不愿意。”
贝尔摩德笑够了,将实情告诉她:“他那个妆是我给他化的,他一直不相信赤井秀一死了,所以找我帮忙,最近正满世界试探那些fbi,想找出赤井秀一没死的证据。”
桃原花梨例行公事般感叹一句:“疑神疑鬼,还真是他的风格。琴酒亲眼看到的赤井秀一被基尔一枪爆头,还能有假?”
“他想试探,就随他去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贝尔摩德也觉得波本这个行为多此一举,她耸耸肩,谈及自己更感兴趣的事,“说起来,琴酒让你去调查毛利小五郎,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我最近这几天观察了一下,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确定他跟雪莉的失踪有关吗?”
贝尔摩德稍微松了口气,语气轻松地说:“是琴酒个人的想法,我也曾经调查过他,结论跟你一样,但是琴酒不相信。”
“不过,只要你尽快找到雪莉,琴酒就不会抓着这种虚无缥缈的可能不放了。”
贝尔摩德起身,拿起一只飞镖,随手一扔。
飞镖正中靶心,将雪莉的照片死死钉在那里,上面打了大大的红叉。
第118章
自从跟桃原花梨通过话,贝尔摩德就一直等着波本来联络她。按照她对波本的了解,他是个怀疑主义者,被他盯上的人,只要流露出一丝不对劲,他都会像猛兽一样一口咬住猎物。
她见过阿芙洛狄特的易容术,这技能还是她教的。怎么形容她的技术呢,如果只是扮作路人甲,还看得过去,但如果要扮作某个特定的人,那技术看起来就太粗糙了。
波本不可能没发现。
贝尔摩德这么想着。
时间过去好几天,她没等到波本的电话。
贝尔摩德疑惑,难道阿芙洛狄特易容技术这几年进步飞快,已经到了能骗过波本的程度了?
她实在太好奇了,于是这天帮波本易容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问:“最近怎么样?你打扮成赤井秀一的样子,那些fbi有什么反应吗?”
“看起来,他们好像也认为赤井秀一死了。”波本的语气无波无澜,他已经换了赤井秀一的脸,眼神里闪过一抹狠厉,看起来倒也很搭配。
“不过,就算他躲到天边去,我也会把他找出来。”
贝尔摩德耸耸肩:“那就祝你好运了,虽然我觉得你会白费力气。”
波本看了她一眼,“说起来……”他眼神上下打量着贝尔摩德,“我前几天好像在四丁目那家咖啡店见过你,你到那去做什么?”
还真是阴险。贝尔摩德在心里骂了一声。
把三丁目的咖啡店故意说成四丁目的,如果不是阿芙洛狄特多留了个心眼,把所有的细节都一五一十告诉她,没准还真被他诓进去了。
“四丁目?哪天?”贝尔摩德假作回忆状,微微皱着眉,“我没什么印象。”
安室透盯着她看了一会,脑海里把那天玻璃窗及瞥到的背影、推门出来的身影,还有现在的贝尔摩德一一比对。没有漏掉一丝一毫的细节。
贝尔摩德被他看得稍微有点头皮发麻,下意识用手拢了下头发,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眼神轻佻地一勾:“怎么?终于发现我的美了?”
安室透没有理会她调情似的话,眼神落在她露出来的耳朵上,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闪过某些细节。
他瞳孔微缩,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最终停留在一个称得上喜悦的状态下。
他忽然笑了出来。
贝尔摩德被他笑得浑身发毛,眼神不悦地盯着他:“你笑什么?”
安室透停下笑声,摆了摆手说:“抱歉,不是在笑你,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在贝尔摩德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慢悠悠地说:“确实是我记错了,不是四丁目,是三丁目。”他此刻神情完全放松了下来,两条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配上赤井秀一的外表,莫名显得有点惊悚。
安室透说:“前几天在三丁目的一家咖啡店,我看到一个跟你有几分相似的女人,第一眼看过去,足够以假乱真了。”
贝尔摩德:“……”
她在心里把桃原花梨骂了一通,笑得有些勉强:“是吗?那后来你怎么发现不对的?”
安室透笑了笑,手抚上自己的耳朵,意有所指地说:“那女人带着耳夹,应该是没有穿耳洞的关系,但你并不是。”
他眼神落在贝尔摩德长发掩映下的耳垂上,虚伪地赞了一句:“你向来喜欢戴这种垂坠感很强的耳环,跟你很相配。”
这确实不能怪阿芙洛狄特,该死的波本竟然是细节怪。
贝尔摩德无语。
阿芙洛狄特能通过手掌的疤痕认出波本,波本也能从一个小小的耳夹戳穿她的伪装。
那把她夹在中间算什么?你们自己玩去不行吗?
她干脆不装了:“你说实话,其实你早就认出来了是吧?”
“也不算早,刚刚得到的灵感。”安室透心情很好地对着镜子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伪装,赞了一句,“手艺不错。”
贝尔摩德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
她从旁边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湿巾,细细擦着自己的手上沾上的石灰膏,跟波本相比,她现在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你也别怪我骗你,琴酒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阿芙洛狄特回来的事,目前知道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我也没办法。”
安室透停顿几秒,轻笑一声:“这种事大家早晚会知道的,有什么好隐瞒的。”
贝尔摩德“嗤”了一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三年前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个普通的任务失败而已,就把人关到禁闭室拷打,打完又把人送去美国治病,我看他才应该去精神科看看。”
安室透垂下眼,淡淡地说:“他们俩之间的事,谁能说得清。”
这是组织里大多数人提到琴酒和阿芙洛狄特的关系时,常用的说辞,没想到有一天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贝尔摩德瞥了他一眼,突然来了些兴味:“说起来,我以前有段时间怀疑过,你是不是对阿芙洛狄特有意思。”
她笑吟吟迎上安室透投过来不悦的目光,用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语气说:“你的做派,很少会跟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阿芙洛狄特也不是难相处的人,我一直在想,你们的关系怎么能差到那个地步。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猜测。”
安室透不置可否:“那后来呢?发现自己猜错了?”
贝尔摩德勾了勾唇,神秘一笑:“我不是猜错了,大概是猜反了。”
安室透怔了怔。
贝尔摩德奇异地看着他:“怎么?你不知道?”她打了个哈哈,“我还以为你是知道了她喜欢你,才故意对她态度这么差的。”
安室透很快回过神来,神色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你饶了我吧,让琴酒知道了,我可承受不起。莱伊当年为此遭到了多少针对,我可一点也不想体会。”
贝尔摩德轻笑:“怕麻烦……确实是你的性格。”
她将没抽几口的烟碾在烟灰缸里:“阿芙洛狄特回来这件事,就麻烦你装作不知道吧,要是让琴酒知道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我就有麻烦了。”
“还有就是……”贝尔摩德语气顿了顿,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安室透,“你说要调查毛利小五郎的事,有进展了吗?”
安室透整理了一下身上易容残留下来的碎屑,站起身:“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易容成赤井秀一了,那群fbi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试探下去也是浪费时间。等这件事结束,我就会着手准备接近毛利小五郎的事。”
贝尔摩德笑了笑:“那就祝你好运了。”
*
桃原花梨自从经过了那天偶遇安室透的事,她这几天都非常谨慎,不易容绝不出门。
她顶着给自己准备的新身份卡,在一个平静的午后,敲响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
毛利小五郎正在睡午觉,被门铃声吵醒,起床气上头,带着满肚子怒火打开门:“谁啊?没看到外面挂着的停止营业的牌子吗?”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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