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釉下彩
“喂,住手,你不要命了吗?”银时说。
伊月瞬间明白了,由于某种原因,库洛洛没法具像化了,他似乎根本就是失去了念能力,强行启用只会让他十分痛苦。
怪不得库洛洛在银时这里表现得那么乖,人畜无害的样子。他引以为傲的能力被ban掉了。
“不如我们开始讨论吧?”库洛洛缓了一会,松了气息,说:“凶手是谁。”
银时张开掌心,“对对,在这之前,需要各自介绍一下,那么就从库洛洛开始吧!”
“库洛洛·鲁西鲁,旅团团长,和平组织,主张保护地球。”
“坂田银时,甜品店老板,爱好无疑是烘焙,梦想是每天都是巴菲日。”
伊月的表情逐渐消失,搞这些是吗?等到两人都看向她。
“我,”伊月说:“是个农民。”
“老实巴交、日出而作,二十岁前没进过城。”她有力地伸出双手:“看呐,我这双耕植水稻的手,我的梦想是让全世界的饥饿都消失!愿世界和平。”
“……”
伊月说完,三人都沉默了,她承认,最后一趴是有点过了,要是删掉,就是段完美的表演了。
坂田银时感觉智商在被按在地上摩擦,指向她细嫩的手:“干农活的双手。”
移向她瓷白的小脸,嘴唇像片花瓣,“风吹日晒的脸。”
伊月厚颜无耻地点点头。
银时奋而摔刀,“干啊!扯起慌来比我还熟练,挺直腰板说谎是你的人生信条吗?可以教给我吗?可以的吧,堂堂正正说谎的要领!”
他狂笑,充满期待:“呐,再一句,再说一句笔直的谎话给我听。”
伊月捏住下巴,若无其事说:“我的家在四川,养了只会涮火锅的熊猫,每天都骑着它去上学,名叫盼达。”
哈哈哈哈。他们两都笑了,没心没肺的。
叮,库洛洛敲响铜罄。
灵魂升天,或堕入地狱。
虽然没人在意地上凉凉的物体,但是库洛洛说:“不如我来吧,选我是凶手,虽然人意外地不是我杀的,我只是不想再继续了。”
他说着就往一个黑暗的洞口走去,抛下背后的一切。
银时瞪眼,大跨步拽住这只迷途的羔羊,拼命脚刹:“不要啊!库洛洛,有人在我面前坠入深渊的话,我会睡不着啊!人到了我这个年纪,睡眠可是比金子还珍贵的东西,停下!你必须给我停下!”
伊月环顾四周,走向地藏菩萨神龛,拿起桌上的贡品橘子,掂了掂。冰凉略涩的橘子皮落到她的手中。
她把橘子剥开,橙色的橘瓣露了出来:“咳咳。”清嗓得到在场的人注意。
“凶手是我。”她这么说。
“你……?”银时所有的动作都停了。
“千真万确。”伊月说。
坂田银时石化了。
会有人这么清爽的承认自己是凶手吗!真的有吗?
“喂,这个世界虽然叫做Game,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会死哦,神仙都救不回来那种。”
“为什么……你会这么做?”他正了正神色。
伊月将橘瓣塞进嘴里,正视坂田银时红色的眸子。
她腮帮略鼓,说:“因为……我已经决定吃喜欢的东西,过短命的人生了。”
第2章 凶手是我②
通常恻隐之心这种东西,银时只会用来拌饭吃。
但这个少女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他说:“别这么讲,你会长命百岁的。”
亲自说完「金句」,伊月心里都是满足。
但,虽然那么说,其实是在耍酷。
所以伊月装完一波,气焰熄灭,说:“嘴巴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随便说说的话不要在意。不过凶手确实是我,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知道这么说有什么后果吗?”库洛洛·鲁西鲁轻笑说。
这间大厅一样的房间,共有七根古典样式的立柱,相邻的柱子中间都有一个木门,深色的木门上,用刻刀深深雕绘出七宗罪的宗教图画。
“一般人都会认为门的后面就是出口吧。可我们刚才检查过了,你还没醒的时候。”库洛洛继续,“每一扇门后面都埋葬着一个罪恶之人。”
他的脸上露出油画般的笑容:“都是被用钢钉打进心脏,一击致命。”盗贼,凶手,犯罪的天才,拥有众多称谓的库洛洛鲁西鲁像天使般微笑着。
伊月明显感到他的语调压抑着快乐,她闭上眼睛:一个滔天罪犯,讲起惩治罪恶来居然这么陶醉,正是如此,才称得上是极意吗?
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不可能存在与人世间。
伊月定神,说:“如果我不承认,大家都会死吧?”她指向题目的幕布,“如果没有办法全员通关,那我想让你们赢。”
坂田银时有点搞不懂了,移到伊月面前,占据她的所有视线,缓缓问:“……为何?”
她没有马上说话,倒不是故作深沉。
职业惯常思维的关系,伊月很少感情用事。但是面前这男人,是她曾真情实感喊过“负心汉”的银发卷毛。
她看着手里的橘子,夜晚的东京塔是橙色的。
死去的回忆突然回旋加速式攻击————
那是东京塔夜间闪烁红光的那天,课题截至时间快到了,伊月从实验室出来冷得跺脚,空气干冷冻脸,“啊啊,今天好冷。”身旁的樱花妹说着。
伊月裹紧大衣,呼出一团白气,朦胧中看见红色的灯光:“今天是红色呢,东京塔。”
“欸?你不知道吗,因为今天是除夕啊,伊月酱,你是实验室唯一的种花人吧。”妹子搓搓手说。
“是吗?”伊月扯了下嘴角,空气静止,她突然开始爆哭。
“ちょっと待って、伊月酱……欸,”妹子懵了,赶忙抱住她:“什么事啊这么突然?”
“因为、銀魂は完結したからね”伊月捂住脸抽泣,妹子无语住了,说:“银魂都完结半年了啊……”你反射弧是跟着天人去宇宙了吗?
那天,伊月大喊,站在东京塔下:“坂田银时,你个负心汉!”————
颅内回忆闪过,伊月脚趾抓地,同时想抽自己巴掌,羞耻感突然来袭。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说:“我是觉得,你们一定会赢。”
这应该算她为数不多的感情用事。望着天花板,她说:“至于地上那个物体……要说的话,是正当防卫吧。”
银时嘁了一声:“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去地狱里偿还你的罪恶吧。”说着又踹了一脚,就差再啐一口。
“这不重要。”库洛洛毫不动容地歪头,“没人在乎你的理由。”他做了个引导的动作,邀她走向门的方向:“杀人犯小姐,问题解决了,请吧。”
伊月怔住,面对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似乎突然有些难过。她站在那,看着两人,伴随了整个青春的喜欢,何其珍贵。今天能见一面,也算念念不忘终有回响,应该知足了吧?
所以解题的答案就是把她送进通往地狱的罪之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吗?
可是……
哗啦,她动身把巨大的幕布扯下,其上连接的挂绳粗壮结实,通向最高的屋顶。
坂田银时大声问道:“你干嘛?”
伊月已经攀上绳索,像个猴一样想往上爬,她的目标是天窗,通向外面的世界。
“我爬出去。”
“我想走下去,在这个Game里。”
“我不想放弃。”
她的手环忽然强烈闪烁,伴随振动
【损坏道具,警告,启动电击】
“啊!”顺绳爬的猴子摔倒了地……不是,银时接住了她,得以让她好好地坐下。
伊月脖子右边的光斑变成橘色,几乎阻断她的全部知觉,她清晰感知到了迫切的濒死感,慢慢调整呼吸,摸着方才剧痛的右颈中央,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银时在她的对面坐下,语重心长地说:“Game有它自己的规则,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拼尽全力活下去。
而想要活下去,你就要学会与你脖子上的芯片相处,它会很大程度限制你想做的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使用非常规手段通关游戏,比如库洛洛调动念能力,那种事是绝对禁止的……除非他决定试试芯片会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
伊月盯着库洛洛脖子上的那抹光斑,让人想起电路版图上幽蓝的光线。现在她得知自己的皮肤组织下也埋了那样可怕的东西。
芯片,就是摧残玩家精神的源头。
“什么啊。”她轻声说,活动脖子。果然不是主角剧本,金手指没有就算了,还一堆限制,真让人不爽。
坂田银时用拳砸向地面:“岂可修,要是源外在的话就好,一定能弄清楚这东西。”
伊月缓过劲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大概不行……这东西有点来头,不是那么简单的。据我所知,地球现在的技术水平还没人能研发出来,是坐着时光机去未来才能办到的程度。”
银时:“那就让源外先制造时光机。”
伊月忽然顿住,问:“到了时间,它会爆炸吗?”
话音刚落,头顶巨大的机械时钟发出振聋发聩的整点报时声。
当——当——当——
地动山摇,振声而响,在她的胸腔中回荡。
然后就是六点过了,什么都没发生。
“啊啊啊时间过了!”
伊月反应过来,真情实感喊道,迅速拍打自己的胳膊,脸蛋:“我还活着。”
两位大佬相互看了看对方,有点尴尬。伊月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懵懂的表情。
但是不知为何,她已经知道了,在场的大傻子只有她一个。
银时抬起手腕,指了指手表。
伊月镜像他的动作,她眼神挺好的,一眼就看见电子表盘赫然显示【17:55】
上一篇:西门大官人在北宋末年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