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吱吱
那可能就是什么时候结婚了。
事业这种一个人就能完成的计划，当然很好安排。
可感情就不一样了。
仁王雅治侧头看了看并肩而行的女生。
如果要说他有什么问题回答地不太确定的话，大概就是这一块吧。
「我现在很喜欢凉子。」
「并且一天比一天更喜欢她。」
「只是我不知道她是否也有相同的心情。」
「所以，关于感情和婚姻的问题，我只能回答您——」
「我永远尊重她的所有决定。」
他偏头的动作太明显，原本低头看着路的女生忽地抬起头，眼睛陡然亮堂起来。
“你打算告诉我在书房里说的事情了吗！”
“噗哩。”
仁王雅治伸出手指，把女生凑过来的脑袋推开：“没有。”
“好吧。”
栗山凉子没消沉多久，又被新的事情拉走注意力：“对了，丸治是不是也快要过生日了？”
下半年过生日的朋友实在太多了。
她感觉不久之前给切原赤也做过生日蛋糕，下个星期又轮到柳生比吕士过生日了。
然后是月底出生的仁王丸治，十一月的胡狼桑原，还有她表哥凤镜夜。
到了十二月，就是面前这个人过生日了。
然后一月她的生日，再然后是母亲的忌日。
一年原来可以过得这么快啊。
总感觉一眨眼就过去了，可是仔细回想起来，却多了好多数都数不清的回忆。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神奈川的天气十分应景，下了好大的雪。
不满一岁的奥利奥还是第一次看到雪。
栗山凉子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客厅的窗户边趴着一颗黑白混色的猫猫头。
她也凑过去叠在猫猫头上面。
玻璃被她呼出的热气凝出一大团水雾。栗山凉子伸出手抹了抹，在玻璃上画出了一颗刺猬头。又给刺猬头加了条小辫子，最后给他画了一张一看就欠兮兮的笑容。
走到楼下的人似乎有所感应，顺势抬头望了过来，将趴在窗户边的一人一猫逮了个正着。
不一会儿，公寓的门铃被按响。
栗山凉子拉开门，仁王雅治抖落肩膀上的积雪，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让栗山凉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仁王雅治摘帽子的手顿了顿，调笑道：“感冒了？”
“你该不会想用这种借口逃避出门吧？”
“……”栗山凉子羞恼道：“我才不会！”
最近太冷了——虽然她不怕冷，但是仁王雅治怕。
于是连着好几周，周末的约会都变成了窝在公寓里打游戏。
当久了现充，栗山凉子突然回归了阿宅该有的生活——完全没有不适应，甚至舍不得终止这样的阿宅生活。
好吧，出门当然也很有趣。
可是如果在家里就有人陪她一起玩，陪她聊天，陪她打游戏，那还有什么出门的必要嘛！
于是，在仁王雅治提起之前约好年末要一起去神社初诣的时候，栗山凉子可耻地产生了反悔的念头。
但也只是有这种念头，又和仁王雅治叽叽咕咕吐槽了几句而已。
她可是说话算话的人。既然之前答应了丸井他们要一起去，她就是发烧了也会去的！
仁王雅治斜了她一眼：“如果只约我的话，就可以放鸽子了是吗？”
栗山凉子心虚地垂下眼，又讨好地仰起脸：“因为和你一起待在家里也很好玩嘛！”
这话说得充满了歧义。
但仁王雅治不想纠正。
他一只手逗着猫，另一只手懒洋洋地挥了挥：“快去换衣服吧，不然迟到了又要被念叨。”
栗山凉子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也意识到这一点。
女生惊呼了一句“稍等一下”，便丢下他钻回了衣帽间里。
要说去过一趟赤司家之后有什么好处，那显然就是在不过界的前提下，仁王雅治得到了最大的认可。
再加上两家相隔不远，栗山凉子遇到小问题时，比起向远在东京的家人求助，倒不如找仁王雅治来得更快。于是他俨然成了除了女佣小姐之外，第二熟悉这间公寓的人。
他倚在门口，等待女生换好衣服出来。
等了一会儿，栗山凉子终于出来了，只是乱七八糟的。
得知他们要去初诣，凤诗织早早地准备了一套新和服。
栗山凉子想着新年给女佣姐姐放个假，拍着胸脯说自己可以一个人穿好，可真的到了要穿的时候，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手。
提着腰带去找仁王雅治求助，仁王雅治倒是十分轻松地在她身后理出一个腰带结。
他一边系一边问：“穿和服不太方便吧？”
“小姨她不知道大多数人去初诣不穿和服。”
在凤诗织的眼中，新年的所有活动都需要穿上和服才能显得正式一些。
“而且她早就准备好了。”栗山凉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袖摆：“还好是轻便的款式。”
如果让她穿振袖出门，她肯定会拒绝的。
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敢拒绝其他人的女生了。
“恩。”
仁王雅治觑见女生脸上的那一点点骄傲，应了一声，又给她把披肩搭好：“你拒绝起我确实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噗哩。”
“……明明是你太得寸进尺了。”栗山凉子想起什么，咬牙说道。
“有吗？”
他收紧手，毛茸茸的披肩在女生的脖子上绕了一圈，遮住了她的小半张脸，可是遮不住她绯红的耳垂。
想起前几天的情形，仁王雅治捏了捏她的耳尖。
“明明是你主动的。”
“我那是被——”引诱的。
栗山凉子抬起头，话还没说完，声音就被咽入另一个人的呼吸中。
他没有太放肆，不一会儿便松开她。
又捏了捏女生的耳垂，仁王雅治得逞道：“所以——这次轮到我主动了。”
*
约定好的神社不远。
踩着集合时间的尾巴和其他人会合，栗山凉子扫了一圈。
果然，切原赤也又不负众望地迟到了。
真田弦一郎瞥了一眼手表，说出了今年最后一次口头禅：“太松懈了。”
“我刚才给他姐姐打过电话。”柳莲二从一边走回来：“他一个小时之前就出门了。”
幸村精市无奈笑了笑：“我知道我等下要许什么愿了。”
他不信神佛，会和他们一起来这里，不过也是想来凑个热闹。
原本幸村精市还没什么愿望的，现在突然觉得来都来了，许一个“希望赤也明年不要迷路”的愿望也不错。
他抬眼看了看和丸井、桑原凑在一起聊天的栗山凉子，又扭过头，望向一个人站在一???边的仁王雅治。
“仁王呢？想好许什么愿望了吗？”
太冷了。
仁王雅治连手都不想从口袋里拿出来。只用下巴指了指柳生比吕士。
“我也不信这些。你不如问问柳生。”他非常顺手地出卖了搭档：“他每年都会来。”
自然每年也有不同的新年愿望。
虽然不用细想也知道，今年大概又和往年一样，是和家人健康平安有关的心愿。
但万一呢？
被突然点名注视的柳生比吕士身体一僵。
他今年许愿还真的和往年不一样。
没办法，仁王雅治自从脱单之后，就再也没有参与变装成他帮忙拒绝女生告白这项工作了。
一整年过去了，柳生比吕士始终没有掌握正确拒绝女生的方法。
所以，他今年的心愿是希望明年的桃花少一点。
这种说出来就让人窘迫的心愿，他当然不会告诉其他人。
柳生比吕士掩唇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道：“新年愿望不就那么几种类型吗？”
说到这里，他十分自然地把话题交给柳莲二。
和他关系不错的柳莲二也自然而然报出统计过的各种数据，将这个话题揭过。
得到这样的回答，幸村精市当然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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