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吱吱
常常联系、想起的人，会不自觉地越来越在意, 越来越重要。
同样的，长久不联系、不被想起的人, 哪怕曾经有浓厚感情, 也会随着时间消磨不断褪去。
所以就算没有主动开启, 也会自己进入下一个阶段。
栗山凉子盯着系统发出的这一行字。
今天的系统似乎格外好说话, 比起之前一板一眼或是神神叨叨的样子, 格外……像个人类。
像个可以沟通的人。
栗山凉子试探问：【这么说，好感度是会降的？那生命值会扣回去吗？】
……
等了好一会儿无人回应, 栗山凉子决定收回前言。
这还是个冷漠不能沟通的系统。
问到关键的时候装死的速度比谁都快。
握着矿泉水的手悬空了好一会儿, 眼前的少年微微歪头，似乎在奇怪她为什么还不把水接过去。
栗山凉子回过神：“……谢谢。”
借着喝水的动作，她又偷偷瞄了瞄幸村精市。
系统的解释，用通俗的话来讲应该是：只有50点的好感进度条已经无法容纳他的感情，所以自动扩容了。
说人话就是：
——幸村精市的好感又要涨了！
人和人的感情实在是太复杂了。
她这几天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幸村精市的好感度为什么还会涨？
大抵是她眼中的迷惑太明显了, 幸村精市倚在树干上, 侧头问：“怎么了？”
栗山凉子摇了摇头。
又看了看少年肩膀上搭着的、因为靠在树干上沾上了些许树皮污渍的外套：“你的外套……”
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拍了拍肩膀上的东西。
幸村精市微笑道：“好了。”
可栗山凉子的视线还没有收回去。
她很少这么放肆的盯着别人打量。
仁王雅治感觉她的视线从外套扫到了自己脸上，又从脸缓缓下移。
像是在做扫描一样，从头到脚格外仔细的观察了一遍。
她看得聚精会神，仁王雅治忍不住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刚才哪里露出了破绽？
是拍外套的动作吗？
他怕热，当然不会像幸村精市一样成天披着长袖外套。
那外套也是幻影变出来的。
幻影幻影，终究是虚假的影子。
哪怕眼睛里看得再逼真，也做不到无中生有。
如果栗山凉子伸出手摸一摸他的肩膀的话，就能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外套。
“幸村君……”
栗山凉子的扫视结束，目光终于又落回了他的脸上。
仁王雅治露出若无其事地笑容，应了一声。
然后听到女生继续说道：“你们训练结束了吗？”
仁王雅治点头：“恩。”
训练没结束的话，就算变成幸村精市的样子他也没法走出来。
栗山凉子若有所思：“那……”
她掏出手机，手指划拉了几页，打开了一个网页：“上次的画还没选完。你说你要去问问老师的，有答案了吗？”
仁王雅治一僵。
他垂眼看了看那个网页，是个买卖油画的网站。
栗山凉子把网页定格在三幅画上。
仁王雅治自认为自己艺术鉴赏能力还不错，但比起向专业老师学习画画的幸村精市来说，要差得多。
他瞥了一眼画的价格，不算便宜。
不敢随口乱说，仁王雅治只能顺着栗山凉子的借口糊弄过去：“暂时还没有，我晚点再答复你吧。”
“好吧。”
栗山凉子应道，准备关掉网页的时候才看清细节，突然愣住。
“怎么有一副画快要下架了？”
小姨快过生日了。
她左思右想，考虑了一下自己的钱包和小姨的喜好之后，决定买幅油画送给小姨。
这个网站很冷门。
上面卖的大多都是新生代年轻画家的作品。比不上名家之作，但是算是她能承受的价格里比较不错的选择了。
但因为实在太冷门了，网页也没有多少钱维护。
所以每幅画都有限定出售期限，以免太多作品滞销，超出网页能承受的范围。
栗山凉子现在看中的几幅画之一就只剩不到两个小时下架。
幸好她看幸村精市暂时不打算离开，又不想话题冷场才挑了这个话题。不然可能下次打开网页，这幅画就悄无声息不见了。
想了想，栗山凉子提议道：“不然……幸村君帮我挑一副画吧？”
仁王雅治哽住。
他想推脱，但是如果现在在这里的是幸村精市，恐怕幸村会很大方的给出意见。
他在美术绘画方面的天赋不比打网球天赋差。
对于自己擅长的领域，幸村精市一向是个自信的人。
面前的栗山凉子眼中已经隐隐浮现出疑惑，仁王雅治只能硬着头皮又看了看她手机上的网页。
按照幸村精市平时的喜好……
“我个人比较偏好这一副。”他指着最右边的那幅画说道。
可是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女生的表情越发迷惑起来。
“你上次不是说最好不要买这个作者的作品吗？”
因为当时幸村精市否定的态度过于坚定，她还特意回去查了一下。
这个作者风评不太好，他的作品用来送人自然不合适。
“……”仁王雅治表情微???僵，又圆道：“对。”
“所以我说的是我偏好这种风格。但是这一副不建议买。”
——真的吗？
栗山凉子虽然没开口，但是她脸上仿佛写着这几个字。
大抵是他脸色有些难看，栗山凉子想了想，小心翼翼问道：“幸村君，你是不是生病了？”
仁王雅治：“？”
“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
“……”
休息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有力气站起来。
此时此刻用着一脸真诚且担忧的表情望着他。
见他半晌不说话，栗山凉子又追问了一句：“你没事吗？”
“……没事。”
仁王雅治不动声色地后撤了一小步：“我该回家了。”
“选画的事情——你还是等下在LINE上问我吧。”
*
估摸了一下幸村精市到家的时间，栗山凉子在候选之一下架之前，发了条讯息询问幸村精市最终的选择。
幸村精市收到讯息的时候，还没有回家。
和真田弦一郎、柳莲二约好了要去体育用品店补充一些消耗品，正在寻找常用的胶带时，幸村精市的手机响了两声。
他垂眸扫了一眼讯息的内容，先是短暂的诧异了一秒，而后唇角不自觉勾起。
在同一个货架前的柳莲二好奇侧头：“？”
回复了几句话，幸村精市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答非所问道：“你说——邀请栗山来看关东大赛怎么样？”
“她要是能看到仁王和柳生的双打，肯定会很有意思吧？”
柳莲二短暂地沉思了片刻，理智说道：“影响仁王发挥的概率是8.9％。”
当了五年的队友，他们虽然了解仁王雅治不会因为这种事被影响，但只要有这种可能，就值得提防。
幸村精市显然也只是说说而已。
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幸村精市感叹道：“不知道栗山什么时候能发现仁王的招式。”
柳莲二拿起自己想要的胶带，淡定道：“可能性很低。”
他和栗山凉子不算熟络，但得益于旁观过许多次仁王雅治和栗山凉子的接触，柳莲二对栗山凉子有些初步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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